之後的畫面上,夏惟雪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眼神已經變得堅毅了很多,氣質也更顯高貴了,儼然一副鐵娘子的樣子,新聞發布會上,她和寶寶高曉明坐在一起,看著寶寶侃侃而談,從容地應對著媒體的各種刁難疑問……
最後畫面里的是展銷會上的場面,夏惟雪抱著寶寶,一群人沖了上來,夏惟雪看不清楚畫面,攝像機在不斷地抖動著,可見當時場面有多混亂!直到有人將自己和寶寶從人群中抬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渾身是血……
夏惟雪驚訝不已,她不敢相信這些是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不能相信這是自己的曾經!看著那些畫面,夏惟雪竟然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她雖然想不起來那些回憶,但是卻沒有由來地痛心不已。
但是,這些事情確實是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至少畫面影像是不會說謊的,面對這鐵證如山的事實,夏惟雪不得不承認那個叫著自己「老師」的可愛寶寶高曉明,千真萬確是自己的兒子。
這些畫面不禁是震驚了夏惟雪,那些看到夏惟雪受到傷害的場面,也讓天藍色的夢觸動不已,「你愛的人應該是我,因為我給你的愛是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高莊凌他根本配不上你!」
听到這話,夏惟雪看向天藍色的夢,眼淚在面具之後流下來,他的臉頰已經濕潤了,那些夏惟雪受過的傷害,讓他痛苦不已。
雖然夏惟雪隱約感覺到這個天藍色的夢和自己之間的關系不簡單,而且,她也看到了之前的影像資料,但是她還是想不起來天藍色的夢到底是什麼人,完全沒有任何關于他的記憶,越往深處想就越是頭痛不止。
夏惟雪試圖猜測天藍色的夢的身份,以及他和自己的關系,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任何線索。
這一點,讓夏惟雪可以肯定天藍色的夢以前應該和自己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但是他卻拍下了這些影像資料,難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說服自己?而且,看到他不著一縷的上身,再想到之前他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那些令人咋舌的限制級片段,夏惟雪頓時覺得一種恥辱感,「你太下流了!」
天藍色的夢听到這話非常驚訝,他抬起頭來,「什麼?」
「你做的這一切,都讓我覺得下流!」
「我……」天藍色的夢愣了兩秒,然後苦笑,「我以為你會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那真是謝了,希望你省省吧。我不管你是誰,你做了這些以為我就會愛上你麼?你的思路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啊!麻煩你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你愛不愛上我,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是屬于我的!」
「什麼?」夏惟雪驚訝,這個天藍色的夢說起話來根本前言不搭高語,不愛他沒關系,但是要屬于他?這是個什麼邏輯?
「你本來就是應該屬于我的,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你莫名其妙地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莫名其妙地做了少婦,莫名其妙地被高家撿了個大便宜,你知道這些事情讓我多痛苦麼!」
夏惟雪听著天藍色的夢對自己說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非常納悶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憑什麼認定了我就一定是你的?」
周圍的空氣好像一下凝固了一樣,窗外的海面波濤起伏,海浪拍打著岩石,激起白色的浪花,天藍色的夢將目光望向遠方,一言不發地沉默了起來,他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怎樣向夏惟雪介紹自己,介紹那個曾經的自己……
夏惟雪已經覺得累了,她覺得頭痛,覺得心力交瘁,覺得身心俱疲,現在就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覺就好,她看著天藍色的夢,「如果,你愛我,求求你放了我好麼?我現在想要離開這里,拜托你了。」
天藍色的夢像是觸電一樣,猛然間將腦袋扭了過來看著夏惟雪,「求我?你居然求我?」
「沒錯……」夏惟雪有氣無力地說著。
「你怎麼能求我?應該是我求求你,藍大小姐。」
「藍大小姐?」夏惟雪納悶兒地看著天藍色的夢,為什麼叫自己藍大小姐,難道自己姓過「藍」這個姓氏麼?為什麼自己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麼夏?難道說夏只是在自己失憶之後被虛擬出來的名字?自己到底是誰?
看到夏惟雪那非常驚訝的表情,天藍色的夢立刻站起身來——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離開了房間,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了兩個穿著正常的佣人在這里服侍夏惟雪。
那兩個佣人是黃種人,看起來應該能听得懂自己說話,夏惟雪看著她們,「你們會講中文麼?」
兩人點點頭,夏惟雪還不知道,原來是天藍色的夢想到了夏惟雪不會講瑞典語,所以特意派來了兩個講漢語的佣人來服侍她,可以說是體貼至極了。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這……」兩個人雙手放在身前,瑟瑟縮縮不敢說話,靜靜地站在床邊,連看都不敢看夏惟雪一眼——她們是盡職盡責的佣人,做這一行一輩子了,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工作,她們知道這里有著無數的條條框框和一個恐怖的主人,稍微說錯一點兒話,恐怕都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夏惟雪看著窗外百無聊賴,她覺得很累,想要睡一會兒,可是她一想到天藍色的夢,他是那樣恐怖那樣奇怪,說不定會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對自己做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就這一點,便讓夏惟雪根本不敢睡,她靠在床上,身體蜷縮在一起,雙手抱著膝蓋靠在那里,想要盡量保持體力,卻還是忍不住小睡了一會兒。
這種不安全的狀態讓夏惟雪根本沒有辦法睡好,做了好幾個噩夢,周圍只要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她就會像是生理反應一樣馬上醒過來。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夏惟雪才勉強睡了一會兒,這一覺睡得還算比較舒服,但是夏惟雪還是猛然間醒了過來——她感覺有人來到自己身邊,結果一睜開眼楮,果然看到一個女人正在看著自己。
那個女人一直跪在自己的床邊,看到夏惟雪睜開了眼楮,她連忙用渴望的目光看著夏惟雪,「你覺得好一點兒了麼?」
夏惟雪看著這個女人,她說著中文,雖然也是跪在同樣的位置,但是她明顯和剛剛那些女人不一樣,穿著非常端正,銀灰色的拖地長裙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寬大的吊帶在頸高綁著一個蝴蝶結,漂亮的鎖骨很是清晰,顯現出了那些只會憑借胸部來突顯自己的女人身上顯現不出來的性感。
看著這個女人的臉,夏惟雪總是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她仔細想著是不是自己失憶之前見過的人,說不定知道自己失憶之前的事情。
但是在腦海中思索了片刻,夏惟雪就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痛苦的少女Lucy!
夏惟雪想到自己曾經在飛機上听到Lucy說她深愛的人非常痛苦,但是自己卻幫助不了對方,而自己卻在這里遇到了Lucy。
現在的Lucy看起來非常端莊,如果仔細辨別的話,簡直不敢相信她和飛機上的那個大口喝酒的失戀少女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請問,你好一點了嗎?」看到夏惟雪愣了半天,Lucy再次詢問了一遍,她很擔心夏惟雪現在的狀態,听說夏惟雪是被那樣粗魯地帶過來的,她便一直在等待著機會來看夏惟雪。
夏惟雪點點頭,「啊,我沒什麼。」
「今天晚上,我會讓你離開這里的。」Lucy低聲說著。
看到她神秘的表情,夏惟雪納悶兒,「你是要偷偷幫我離開?天藍色的夢不許我離開麼?」
Lucy有些悲傷地點點頭,「是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向你保證,今天晚上不管是用什麼辦法,我都會讓你離開這里的,我以我的性命做擔保!就算是死,我也會幫助你離開這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好麼?」
夏惟雪對Lucy的印象不錯,雖然在飛機上酩酊大醉,但是至少夏惟雪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善良又單純的女孩子,所以在這個時候,就算Lucy不對自己做什麼擔保,她也是會相信Lucy的,誰叫夏惟雪自己就是一個單純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相信你的,不僅如此,只要我離開了這里,一定會想辦法答謝你的。」
Lucy連忙擺手,「我不要你謝我,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听到Lucy提出要求,夏惟雪有點兒緊張,不知道她要自己答應她什麼,「你……你先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天藍色的夢……他就是我深愛的男人……」Lucy神情痛苦地說著,完全不亞于在飛機上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