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夏惟雪不禁冷笑,「好啊,高莊凌,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當年為什麼會對我做哪些事情?你還記得麼?因為你想要報復我的哥哥夏鋒,可是我又犯了什麼錯?難道我不是毫無關聯的人麼?你還不是對我做出了那麼恐怖而又惡心的事情?我真是搞不明白,你難道是三歲的孩子麼?為什麼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你就會拼命地想要報復,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你就能找出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護和開拓。」
高莊凌猛地站起身來,「你記住,我沒有辯護也沒有開拓,而且,對我來說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如果能讓你高興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但是我說了,不要對我父親的產業下手。別忘了,在國外的那麼多年,他是怎麼對待你的!」
看著兩個人的形勢越來越嚴重,高雷霆趕緊讓古小天將夏惟雪強行帶了出去。
坐在高莊凌對面,高雷霆感覺到高莊凌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連呼吸都十分急促,他沉默了兩分鐘,「莊凌,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從那個叫羅麗麗的口中听說的,是麼?」
「嗯。」高莊凌無力地點點頭。
「那麼,你現在听我說一句話,歡快可樂的背景很不一般,雖然我不知道對方的背景到底是怎樣的,但是據我所知對方直到現在還沒有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背景,我都查不出來的背景,到底是怎樣的,我想你大概能猜想的到。這就是問題之所在。而且,我能夠感覺到,那個羅麗麗故意將你的槍要過來,背後是有人指使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殺了她的人。因為,以羅麗麗的身份,不可能知道這麼多事情,而且,我告訴你,她對你說的那些事情里面,就我現在所知道的,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你自己想吧!對方是奔著挑撥離間來的,你明白麼?」
「挑撥離間?什麼意思?」
「我直接告訴你吧,夏惟雪的父親也是我的老友,而且他現在就在這座島上,對方之所以給你說這些事情就是要挑撥離間。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是夏惟雪的父親想要用歡快可樂打到華誼可樂的話,當年展銷廳事件中,夏惟雪怎麼可能受那麼重的傷?如果真的是她的父親,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受那麼重的傷麼?」
高莊凌思索了一下,感覺父親說的好像確實有些道理。
「我覺得,羅麗麗在這整個事件當中無非是充當了一枚棋子的身份,對方刻意讓她將一些虛假信息告訴你,就是想讓我們自己四分五裂。而且,今年華誼集團股價的狂跌,你還記得吧,一個上午之內掉了七點,但是同一天之內又回升回來,這其中就有夏惟雪的父親給我們的幫助,而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所以,你要相信,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夏惟雪的父親做的。而是一個想要嫁禍給他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只能猜測對方大概是想要將我們全部打垮,你想想看,羅麗麗只是個棋子,而且是個笨蛋棋子,對方讓她將槍要過來的時候,她絕對不知道自己會為此而死掉,而對方就是這樣故意讓對方將槍要來,然後用你的槍打死羅麗麗,最後嫁禍到你的身上。你記著,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考慮其他事情了,至于什麼熱島365橙汁也好,惟雪的父親也好,這些事情由我來處理就行了,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呆在這里,記住,你沒有什麼可怕的,審訊的時候只要將你和羅麗麗之間的實情說出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也不需要去刻意編造什麼,因為,你自己心里應該也清楚,你本來就是無罪的,對麼?」
听到父親這些寬慰的話語,高莊凌突然覺得心酸,自己畢竟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尤其是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毫無防備就這樣進入了羅麗麗的圈套。
「爸爸,我很笨,對不起……」
另一邊,站在門外的夏惟雪也沒閑著,她焦慮地來回走著,古小天在一旁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古小天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心態有些不對,按理來說看到夏惟雪這樣「樂于助人」,自己大概是應該因她而自豪的吧,但是古小天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吃醋的感覺非常明顯。
可以說,古小珊珊里的小惡魔不斷地在給他吹耳邊風,「夏惟雪是你的,她不該去關心高莊凌才對,你想想清楚夏惟雪到底愛不愛你,如果愛你的話她為什麼這麼關心高莊凌?」
但是,古小天又不停地搖擺著,他覺得如果夏惟雪如果真的對高莊凌不聞不問,那樣的冷酷大概會讓自己感覺到討厭吧……
古小天的心里搖擺不定,他也只能裝作沒有意見的樣子,在旁邊安慰著夏惟雪。
「我不相信!」夏惟雪情緒激動地說著,「我不相信高莊凌會殺人,不可能的!」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相信,我覺得高莊凌不是個壞人。」這倒是句心里話,因為當古小天听說了高莊凌殺人的時候,心里十分震驚,第一反應也是如此——高莊凌不可能殺人,雖然古小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而且,因為夏惟雪的緣故,古小天對高莊凌的態度並不很好,但是,憑他的直覺來看,古小天認定高莊凌一定是被冤枉的。
夏惟雪听到古小天也一起贊同自己的話,立刻跑到了警察面前,「你們現在就打算這樣一直關押他了?」
警察嘴里叼著一根煙正在電腦前專注地看著電影,好像听不見夏惟雪的話一樣。
「喂!」夏惟雪沖上前去一下關掉了電腦,怒目圓瞪地看著玩忽職守的警察,「你這樣太過分了吧?好歹是一條人命!」
「我知道啊,」警察不以為然地說著,「你們要不要喝杯咖啡?」
這讓夏惟雪更加生氣了,警察的態度給人感覺好像根本不在意羅麗麗的死亡,也不在乎高莊凌的命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我不喝咖啡,難道你拿著薪水就是坐在這里喝咖啡的麼?」
「我又有什麼辦法?」
「這叫什麼話?你是警察,在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去抓嫌犯麼?」
「嫌犯?」警察笑了,「嫌犯不就在里面被關著麼?」
「那你們就這麼認定了他一定是殺人犯麼?」夏惟雪越說越激動,身體也不住顫抖了起來。
「事實就是這樣嘛,你看看,受害者當場死亡,現場只有他和那個死者,槍是他的,死者身體里的子彈也是他的,還有什麼疑問麼?」
夏惟雪覺得自己不是無法說服對方,而是對方根本懶得听自己的解釋,「我……我拜托你們,就不能再調查一下麼?我以我的人格作擔保,他絕對不可能是殺人犯!」
警察一听這話猛然間站了起來,「對不起,小姐,希望你能理解,我們也有為難的地方。」
「什麼為難的地方?」夏惟雪感覺不能理解對方說的話,「警察辦案不是天經地義的麼?有什麼可為難的?」
「哈哈哈,」警察笑著,但是仔細一感覺,好像是苦笑,「有些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麼單純。」
「那麼又有什麼可復雜的?」夏惟雪據理力爭著。
對方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夏惟雪的問題,遲疑了兩秒鐘,「我沒辦法再向你做出更多的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這個男人,他必須是殺人犯!」
夏惟雪還想要追問什麼,卻被一邊的古小天給攔住了,男人臉上已經浮現出慍色,最好還是不要繼續追問下去的好。
警察連看都沒有看兩個人,徑直走到了關押室,「好了,時間到了。」
高雷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警察臉上的表情就是沒辦法再通融的樣子,他也只好作罷。
三人剛回到慕容博的住處,所有人關切地迎了上來,寶寶和古月兒已經被佣人帶著回去睡覺了——雖然兩個孩子和其他小孩相對比確實更加成熟得多,但是這種事情,其中包含著太多社會和殘酷和勾心斗角,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好。
坐在寬大的客廳里,夏惟雪愁眉不展,她的表情被侯少雲和古暫淵等人看在眼里,都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夏小姐,」慕容博首先開口了,「這件事情由我們大家來想辦法處理就好,你去照顧兩個小孩吧,他們都一直在等你。」
本來平時最以寶寶為重的夏惟雪要是听到這樣的話,肯定二話不說便去照顧寶寶了,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態地擺擺手,「不,這件事情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先由佣人照顧兩個孩子吧。」
看到夏惟雪如此堅定,慕容博也沒有再多加勸阻,而是給高雷霆使了個眼色,將他叫了出來。
「怎麼了?」高雷霆有些奇怪地問著。
「噓,聲音放低點,」慕容博神秘地說著,「你兒子的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