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孩子,不要說這些了,我們是家人,是骨肉緊密的家人,寶寶是你的生命,也是我的心頭肉,就算不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寶寶,我們也無需這麼相互客氣。」
高雷霆爽朗的笑著。
眾人散去高,各自懷著心思睡去了。可是夏惟雪卻沒有那麼容易睡著,她失眠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根本停不下來,明天的事情好多啊,越想越覺得腦子里面鬧哄哄的,無法平靜。
看了看身邊的寶寶,睡得憨憨的,樣子就像一只女乃油色的小笨熊。夏惟雪憐愛的幫心愛的寶寶掖了掖被子。然後披了一件衣服,從床上下來了,走到窗子邊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夏惟雪忽然想去園子里面走上一走。于是,她打開房門,來到了園子里面。
高家的別墅最有特色的就是那片碧綠色的草坪了,雖然只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如果站的時候比較遠,一眼望過去倒真的有點像是一個高爾夫球場。時光荏苒,夏惟雪看著眼前暮色下的草坪,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心中五味雜陳起來。
就是在這個草坪上面。自己和高莊凌有過許多的回憶,這些回憶,有的在過去的歲月中無比的新奇,而有的,想起來,只會讓人覺得酸澀。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的不可復制的回憶,這些東西,好的也罷,壞的也罷,夏惟雪唏噓的嘆息一口氣,舉得一切其實都已經過去了。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麼?」
「誰?」夏惟雪從來沒有听見過這個聲音,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夏惟雪回過頭來,怔怔的望著說話的男人,「你是誰?怎麼出現在我家?」
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樣子,他笑了笑,「你好,夏惟雪,叫我藍少龍吧。」
「藍少龍?」夏惟雪依舊是掩飾不了的驚訝,「你?你究竟是誰?」她的戒備一如既往的高,好像過去的這些日子,稀奇古怪的事情著實是有一些多了,她覺得自己對于突然發生的事情,抵抗的能力遠遠的不如以前了一般,所以,當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出現的時候,夏惟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兒不夠用了。
「我是高雷霆的好朋友。」藍少龍倒是也顯得很鎮定,畢竟夏惟雪會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在他的意料當中的,就算是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家中忽然的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如何能夠不吃驚,所以,夏惟雪吃驚,藍少龍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反倒,如果夏惟雪沒有一點兒驚奇,那倒是不正常了。
「是麼?我怎麼沒有听爸爸說起過,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家的。」夏惟雪依舊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現在這一刻她的驚奇還沒有平息下去,所以她依然是疑慮重重的樣子。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在瑞典的藍石將劉天達的事情告訴了高雷霆之後,藍少龍也乘坐飛機直接的趕過來了。本來藍石也是跟著要一起過來的,但是在關鍵的時刻,高雷霆阻止了他沖動的想法,畢竟現在事情很多,在這樣一個時刻讓藍石和惟雪父女相認,好像還沒有到合適的時候。
而藍少龍就不一樣了,第一,他自己堅持要來,第二,他答應了暫時的不和夏惟雪兄妹相認。
而真正讓高雷霆答應藍少龍過來的原因是,因為藍石已經考慮到了夏惟雪肯定參加尋找劉天達的冒險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如果有拳腳本領過硬的藍少龍在一旁保護,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正是因為上述的原因,所以藍少龍風風火火的就過來了,而藍少龍的身份,高雷霆打算是第二天的時候給大家介紹的,于是今天晚上藍少龍和夏惟雪的「撞見」就純屬是意外了。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是‘石’派來的,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身份了吧。」藍少龍自信的笑著,但是笑得非常的謙和,一看就讓人感覺很舒服。
至于夏惟雪,在她的心中,這時候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滑過,雖然眼前的這個叫藍少龍的男人,在外表上和古小天的差距並不大,甚至可以說絲毫也不遜色,但是面對這個帥哥,在夏惟雪的心中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親情的感覺。
世間的人都說,親人和親人之間是有血緣的感應的,而夏惟雪之所有會對藍少龍有這種的感覺,正是因為他們是真正的親兄妹。
听到藍少龍說出了——「代號‘石’」。夏惟雪非常的驚訝,在這麼一個瞬間,她立即就相信了藍少龍是「朋友」而不是敵人了,他,值得信賴。
兩個人消除了信任的障礙,接下來的交談就顯得非常的順利了。
「對了,你怎麼也沒有睡覺。」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肩並肩的走在了草坪上。
「我,呵呵,第一天來到高總的家里,有些不習慣吧,我其實是一個很懷念舊的事物的人。」藍少龍怪有些老氣橫秋的說著,樣子,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一個俊朗的年輕人。
「是麼?那還真是有些特別,對了,你跟那個‘石’,很熟悉嗎?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他身邊的人,讓我覺得既神秘又不可思議。」夏惟雪說的都是心里話,那個被高雷霆稱呼為代號「石」的人,著實是有些不簡單的,她很欽佩。
「你好像對那個代號‘石’非常的敬畏。對嗎?」藍少龍看著夏惟雪,似乎想從她臉上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此刻在他的心中,卻是在無聲的道,「惟雪啊,你的第六感真的有些不一樣,居然連一次正面或者側面的交流都沒有,你就可以看出‘石’的非凡。」
「那是,我倒是覺得這沒有什麼,你想,一個在幕後的人,可以幫助到我們華誼集團這麼大的忙,這得有多大的信息網絡後援團才能做到,所以我覺得‘石’非常的不簡單。我佩服他,敬畏他,我反倒覺得非常的驕傲。」
「如果他知道,一定非常的欣慰……」藍少龍笑著說。
「欣慰?」夏惟雪咂模著藍少龍話語中的這個奇怪的詞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怎麼用欣慰這個詞語?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她輕輕的搖頭,「我並不是很懂你的話,一個仰慕他的人敬畏他,他就覺得很欣慰了嗎?這個幕後高人未免也稍微掉價了一些吧。」夏惟雪捂著嘴巴呵呵直笑,笑得有些尷尬。
兩人接著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無一例外的,圍繞關于劉天達的事情,兩人不知不覺的聊了都一個多鐘頭了。這時候的兩人已經在草坪上坐了下來。
藍少龍長吁一口氣,「跟你才聊了這麼一會兒,我就覺得很不一樣了,夏惟雪,認我做個哥哥怎樣?」
「啊?」夏惟雪有一些吃驚,才認識就認哥哥?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我們好像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吧,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繼續多了解一些日子,其實我很喜歡有一個哥哥,很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願意要我這麼一個神經大條的妹妹。」
「神經大條?夏惟雪,你真是太謙虛了,至于認一個哥哥,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單純的,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很聊得來,而我,又早就有女友了,所以,面對你這麼一個好姑娘,我想和你攀親戚,你不嘲笑我,我已經謝天謝地啦,哈哈哈。」藍少龍輕松的笑著,笑顏展開,他面對夏惟雪的是一臉的溫和和親切。
「恩,好吧,那我就認你做個干哥哥吧。反正我也沒有哥哥,嘻嘻。」夏惟雪輕松的笑了笑。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
兩人擊掌之後,默然一笑,算是成了干兄妹了。
「對了,少龍哥,你好像對女孩子很紳士,是不是?」夏惟雪早就發現了,這個叫藍少龍的,從代號「石」身邊過來的神秘的男人,特別的彬彬有禮,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還是只是在自己面前要這樣,不過,她仔細的觀察發現,這又不像是偽裝出來的,而是一種十分坦陳的樸素的親切,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做作。
「你覺得我很紳士嗎?」藍少龍輕松的笑了笑,盡管在過往的那些日子里,曾經有很多人都這麼的說過他,但是被自己的親身妹妹這麼說,他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別人的口中,他總是覺得那是別人對他客氣,才這麼的恭維他,或者,故意的說一些好听得話,讓他覺得舒服,然而,同樣的話從夏惟雪的口中說出來,听在耳中味道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有一種很被承認的感覺。雖然這個女人現在還不知道她和自己的關系,但是藍少龍相信,有朝一日,事實的真相被公布的時候,夏惟雪一定會非常的開心的。
而那時候,自己也會非常的興奮。
「對啊,而且,你的這種紳士風度,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如今的夏惟雪也是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人,痞氣十足的紈褲公子他見識得多了,但是像藍少龍這樣的男人,還是很少的,身邊只有那麼寥寥幾個——古暫淵、古小天,而高莊凌,卻是沒有這種感覺,有時候夏惟雪也會想,也許是自己對高莊凌接觸得太多了,對他,從各個方面都了解得太多了一些,所以,那種神秘感,反而少了,于是才有了這樣的感覺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紈褲公子?」藍少龍眯著眼楮,有趣的自嘲般笑了笑。
「哈,你說得倒是還挺準的,我真有這麼一點感覺,但是我感覺的可不是什麼紈褲公子,在我的眼中,你更像一個家教良好,出身顯貴的貴族。」
「哈哈哈。」藍少龍哈哈大笑,「夏惟雪,你真有趣,如果不是我之前對你有一些了解,我真的要以為你是一個喜歡溜須拍馬的人了,但是顯然,你我素不相識,你也沒有要奉承我的必要,你有這樣的感覺,我無話可說,不過啊,你的感覺可是不準確的哦。」
「是麼,難道你的身世很不順利嗎?」這時候,夏惟雪已經隱約的感覺到藍少龍可能要回憶一些比較殘酷的事情了。
「你知道嗎,我實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和一般人談起傷心往事不一樣,藍少龍說到這兒的時候,表情十分的松弛,臉上波瀾不驚的。
「對不起。」夏惟雪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勾起對方傷心的往事了,趕忙給人道歉,她心中有一絲難過,她並不是故意要去勾起對方不快的回憶的,只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在談話的過程中,有一些話題會在不經意之間就被人無心的提起,而這些根本不能隨便嘗試的話題,在很多的時候,可能是要傷害到談話的當事人的。
「介意我和你說一下我曾經的往事嗎?」藍少龍望著黑漆漆的天空,朗月繁星,天空中,此刻卻並沒有什麼星星,只有一輪碩大的月亮高高的懸掛著,淡淡的將那牛女乃一般的月光,飄飄灑灑的投射到地面上,輝映出一片一片的月色光華。
「如果回憶這些事情讓你覺得不快樂,我看,我們沒有必要繼續這個話題,深究下去,情緒會很難過的。」善解人意,是夏惟雪一輩子也改不掉的「習慣」,好習慣!這一點,和夏惟雪接觸過得人都深有體會,以前在讀書的時候,夏惟雪的這個習慣更加的明顯,于是那時候的她才會有機會跟高珊珊這樣的大咧咧厄女孩子成為閨蜜,從而導致了後續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今時今日,雖然現在的夏惟雪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但是一個人的有些習慣是會陪伴著一個人一輩子的,比如夏惟雪的善解人意的特點,大約這一輩子都會跟隨著她,讓她給更多的人,更多需要的人帶去慰藉和愉快。
「不要緊的,我自己有分寸。」藍少龍臉色松弛,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樣子。
「那好吧。」看到藍少龍似乎有傾訴的**,夏惟雪臨時決定讓自己安靜的做一個傾听者吧。
「你知道嗎?我在孤兒院的時候,一開始其實就呆得很安心,因為我是知道自己被送來孤兒院的。」
「等一下,你是說,在你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是你的親身父母送你去的,對嗎?」啊,夏惟雪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個男人還有這麼悲慘的童年,被送到孤兒院已經很可憐了,而且還是被自己父母當著自己的面送去,並且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懂事,既不是襁褓中的嬰兒,也不是因為年紀小,記憶模糊,顯然,藍少龍對于那段記憶,好像還很記憶猶新的樣子。
「是的,你說的沒錯……」藍少龍將自己在孤兒院的事情,平鋪直敘的講了一道,他的語氣是那麼的溫和,講敘整件事情的時候,幾乎不帶任何的負面情緒,也不是他平時說話的時候那種淡淡的微笑,而好像一個講台上的老師背著教案在照本宣科。
這再次的讓夏惟雪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刮目相看,他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單單是這份淡定就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這些天,夏惟雪接二連三的接觸到神一樣的男子,比如擁有多面性格的古暫淵,比如心思縝密,有勇有謀的孔凡霖,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而這些就活生生的生活在自己的身邊,並且和自己走得如此之近,夏惟雪自問自己何德何能,有資格和這些頂級優秀的人才促膝長談,這也許就是緣分吧,夏惟雪輕輕的吁出一口氣。
「怎麼了?听了我的事情,很感慨了嗎?」藍少龍笑了笑說。
「沒有,我佩服的是你的淡定。在听你剛才的話語中,我覺得你好像一點也不恨你的家人,你這樣,真的很不錯。」夏惟雪淡淡的評價著,在別人傾訴的時候,其實夏惟雪喜歡安靜的做一個傾听者,那是因為夏惟雪知道,做一個傾听者遠遠比做一個講述者重要,更加重要的是,在這樣的時刻,藍少龍既然願意和自己說這些,那就是說明他非常的信任自己,自己過多的評價,反而會顯得自己在質疑對方的話,這是一種非常不禮貌,也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她自問自己沒有那麼不懂得體諒。
其實,這也是一個很簡單的換位思考的過程,試問,當自己在滔滔不絕的講述的時候,哪個人希望被無端的打斷,況且,就算別人需要你提意見,其實更多的時候,對方心中也是早就有了答案的,對方需要,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點頭的肯定,或者搖頭的否決,鮮明的態度,甚至也遠遠好過滔滔不絕的評價,這一點,夏惟雪深深的記在心中,在為人處事的時候,她奉若圭臬,當成人際交往中的金科玉律來遵守。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