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霍紫顏的情緒都糾結在那枚泛著黃的徽章上面。這個徽章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重要到她母親離開前,一定要把這個東西留下,它代表什麼?
為什麼那個女人說如果母親沒事,這枚徽章便要還給母親,如果有事就交給她呢?
文工團?
「誒、小霍,你也在收集這種舊的徽章嗎?」無意之中看到的沈思渺走了過來,問道。
「我……」霍紫顏立馬將徽章收了起來,解釋道,「是朋友的,我只是幫忙看看。」
「現在這種徽章已經不多了!」雖然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可是沈思渺一眼便認出了它的質地,「這枚徽章是屬于軍營的,從發黃的程度來看,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軍營?」對,徽章的上面是寫著文工團幾個大字,應該是屬于軍營的,可是母親怎麼會有軍營的徽章呢?
「沈叔叔、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文工團?」霍紫顏突然好奇地問起了。
「文工團?當然了解,其實就是文藝兵所在的團隊……」
文藝兵?
她曾經听爸爸說過,母親以前是學習芭蕾舞的,可是結婚之後,便不再跳了。小時候、她非常喜歡芭蕾舞那種蓬蓬裙,硬要爸爸讓她學習芭蕾舞,可是那次媽媽卻很用力地打了她,還呵斥她說這輩子都不準她學習舞蹈!
難道、母親以前是文藝兵?
「怎麼?小霍、你怎麼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沈思渺有些不明就里,霍紫顏這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她必須去看守所求證這件事,也許應該問問爸爸,沒有人會比他更加清楚母親的事情了!
第二天、她便請假去郊區的看守所,原本她只能在每個月十五號見爸爸的,可是爸爸因為上次生病,一直都在拘留病房里住著,教官見她可憐,便通融了她一次,可是、卻只給她十分鐘時間!
「爸、」霍紫顏走到了霍青松的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
「紫顏、」霍青松很是詫異,但是很快便開心起來。
「爸、你的傷勢好些了嗎?」她關切地問道。
霍青松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倒希望這些傷,不要那麼快好!」這段時間,醫生的藥,他總是偷偷只吃一半的計量,原本三個月就會好的傷勢,被他拖到了現在,也是要好不好的狀態。
他不能這麼快回到監獄,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必須抓緊時間,除了他、還有紫顏,總有機會證明他是清白的!
「爸、」霍紫顏難過地差點哭出來。
「乖女兒、只要看到你來看我,我便開心了!可是今天不是15號,你怎麼……」
「因為……」霍紫顏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避開了教官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將那枚徽章遞給了霍青松,「因為這個!」
霍青松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這枚菱形徽章,這徽章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文工團?
「爸、你知道媽以前的事情嗎?」
听到霍紫顏這麼一問,霍青松卻笑了起來,他怎麼會不了解爾嫣呢?他們從小便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而後又結了婚,有了一雙聰明伶俐的兒女!如果說他輩子有什麼值得驕傲和自傲的事情,不是他曾經當過風光無限的市委書記,而是他娶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擁有一個完美無瑕的家庭!
「當然知道。紫顏、你想為什麼?」
「媽以前是文藝兵嗎?」她有些疑慮地指著徽章上面的文字,問道。
「對!」霍青松點了點頭,記憶卻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爾嫣是個亭亭玉立的文藝兵,而他只是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
在團里,她是美若天仙的仙女,在舞台上,剎那光輝,卻成了多少人深埋心底的記憶。
「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霍青松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沒什麼……只是偶然發現這枚徽章是母親的!」霍紫顏並沒有告訴霍青松真相,一來不想讓他擔心,二來也覺得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一切都只是她的初步猜測。
或許、這枚徽章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線索,只是母親知道自己可能會出事,留給她的紀念!
「爾嫣的?」
「對!這里有母親的名字,看上去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是爸刻的嗎?」
霍青松將徽章翻轉過來,這才注意到,徽章的背面居然真的有一個用刻刀,刻上的名字。
爾嫣!
兩個字活靈活現的,躍然而出!
可是、這字並不是他刻的!他沒有這麼工整的刀法,更沒有這麼純粹的浪漫!
「爸、你怎麼了?」看出了霍青松的失神,霍紫顏有些擔心地問道。
「喔、沒什麼。這字刻了這麼久,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在老房子里……」霍紫顏不敢說出實情,便隨意說了個謊。
「是嘛……」霍青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的目光盯著手里這枚徽章,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時間到了!」門外、教官大喊了一聲,霍紫顏拿過霍青松手里的徽章,便立馬站了起來。
「爸、我以後再來看你。」她依依不舍地說道。
霍青松並沒有搭理他,他的神情似乎仍是飄離的,嘴里似乎還到念著著什麼。
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听了!教官將她帶出了門外,她只能獨自離開!
為什麼爸爸會有這樣的神情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掩埋著她,可是、為什麼要隱瞞她呢?究竟跟母親的事情、又或者這枚徽章有著怎樣的聯系?
她不得而知……
可是、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像爸爸是被人冤枉的,就總會有大白之日。那個時候、也許她能再次找到母親的下落,也許一切就會給出一個完整的答案!
但是在這之前,她必須、一刻不停地猜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