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凌晨一點,蘇木楊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他走出了辦公室,第一個念頭便是去看她。
他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她了,這些天他一副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根本來不及想他們之間的問題。
他開著車,一路奔馳在高速路上。
穿越了大半個城市,他終于在這個熟悉的公寓停頓了下來。這里應該算是他半個家吧,還有兩個星期就是父母的結婚周年紀念日,等他帶著她見完了他的父母,他們便結婚!
低調也好,高調也罷,只要她喜歡,他就隨她!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生怕吵醒了她。他沒有開燈,而是輕輕地走到了床畔。
「紫顏、」他溫柔地一攬,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蘇木楊慌忙地打開台燈,寬闊的大床上空空蕩蕩地,只留下一床孤獨的被子,而那個本應該出現的人,卻消失了!
她沒有回來?
他錯愕地看著屋子里的一切,看著整齊的棉被,看著這孤單的一切,最終還是落寞下來。
原來、她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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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長長的走道里,霍紫顏獨自行走著,周圍很黑,黑到她只能憑著直覺一直前行。
突然、一個人影向她走了過來,沉重地腳步聲,重重地擊打在地板之中。
「誰、你是誰?」她害怕地大喊起來,一股莫名地恐懼在她的心底蔓延著。
那人沒有說話,從地上映出的身影,她知道是一個男人,一個充滿著殺氣的男人。
一道寒光在黑暗之中泛著冷色的光芒,一把匕首赫然地出現在她的眼前,黑暗之中那個可怕地男人,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了過來!
「不要、走開!走開……」霍紫顏大聲嘶吼著,努力地掙扎著。
「紫顏、怎麼了?」原本呆在客廳的許子幽,听到了霍紫顏的呼喚聲,立馬從門外沖了進來。
她似乎做了噩夢,額頭上滿溢著汗珠,嘴里還叨念著什麼,她的手揮舞著,像是抵抗著什麼似。
霍紫顏終于從夢魘中醒了過來,一看到許子幽,便哭了起來。
「怎麼了?」許子幽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地問道。
「我……」霍紫顏哽咽地說不出來話,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做夢,可是這夢境真實的可怕,自從從染川回來,這個噩夢便一直跟隨著她,每晚她總是遇到同樣的一個男人,黑暗中她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只是本能地逃月兌著。
「傻丫頭、只是做夢而已,夢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霍紫顏總算平靜下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小晨還要上學,我得去叫醒他、」
說著,便走出了房門。
許子幽送小晨回到了學校,才依依不舍地跟她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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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同事們都在認真地做著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發現她昨天請了假。
霍紫顏在自己的桌位上坐了下來,卻發現蘇木楊的辦公室空著,他似乎沒有來。
「蘇書記、西區第二期的工程已經開始了,投資商希望你前去視察一下……顧議員剛剛打電話來,希望和你確認一下晚宴的時候,喔,下個星期……」
「將下個星期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在這周進行。」
「可是、這一周你的行程已經排滿了,如果這樣下去,你根本沒有任何的休息時間……」沈思渺有些疑慮地說道。
「照我的安排做、」
辦公室的氛圍突然緊張了起來,霍紫顏這才發現蘇木楊跟沈思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蘇木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她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他,她心里是愧疚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沒有回到公寓,如果回去了,她又該跟他怎麼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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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她最終還是跟他狹路相逢了。
蘇木楊低著頭,沖了一杯黑咖啡,他目光冷冽,卻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昨晚、睡得好嗎?」蘇木楊沒有看她,而是平靜地問道。
「喔……」她有了一絲地詫異,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昨天我沒有回去、」他說著將咖啡端在了手里,細細地品嘗了一口。黑咖啡雖苦,卻也比不過他此刻的心情。
沒有回去?
她在心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情也總算平復了許多。
「喔、還不錯!反正一個人、也喜歡了。」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張冷峻面容的細微變化。
「是嗎?」深棕色的眼眸終于還是暗淡下來,他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可是她卻再次選擇欺騙他。
「星期五的時候……我想去見小晨。」她猶豫著,還是說出了請求。
「為什麼?」他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問道。
「星期五是小晨的生日,我想跟他一起過。」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不、不用了……」她慌忙地擺了擺手,她答應了小晨那一天子幽也會去,她怎麼能讓他在場呢?況且她要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呢?
「也好!反正我這個星期也很忙,可能很久都不會回公寓……」
「喔、」霍紫顏沒有多說,只是輕輕地喔了一聲,或許這正是她期望地吧!
蘇木楊最終還是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他在想他是不是太仁慈了!如果他的體諒、用心和隱忍,換來地只是她的欺騙和隱瞞,那麼他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方式對待她!
也許、他早就應該換一種方式對待她,從她說得第一個謊話開始,他便不該再忍讓著她。
他微微地沉了沉眼眸,直直地走向了門外。
霍紫顏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相反她卻因為可以和小晨慶祝生日,發自內心的開心起來,她不知道暴風雨之前的夜晚,總是顯得相當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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