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蘇木楊並沒有留在房間了,也許已經走了。她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楮仍是浮腫的,昨晚的情形似乎歷歷在目,她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凌晨才昏沉沉地睡下。
女乃白色的枕頭上印著一絲血跡,她這才想起,昨晚她用力的咬了他。那力道幾乎是見骨見肉的,可是蘇木楊沒有推開她,而是沉默地將她抱在了懷里,任憑她的撕咬。
霍紫顏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手機里全是許子幽的電話,她猶豫著,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紫顏、」看到是霍紫顏的來電,許子幽顯得很是緊張,他幾乎一夜未睡,一閉上眼,腦子里全是她被那個男人親吻的畫面。
「子幽……」霍紫顏的聲音仍是沙啞的,那嘶啞的嗓音總是讓人聯想起她昨晚撕心裂肺的哭聲。
「小晨……他沒事吧?」她理了理情緒,有些擔心地問道。
「小晨?」許子幽一陣沉默,昨晚他將情緒失控的霍晨送回了老屋子,回到家小晨便不再哭了,他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整整一夜都沒有出來過,他擔心會出事,可是又不願意硬闖進去。
「他、沒事!」許子幽還是說了謊,小晨怎麼可能沒事,可是他不願再讓紫顏擔心了。
「子幽、答應我!幫我好好照顧小晨……」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唯一的希望便是許子幽能夠照顧到小晨。
「紫顏、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為什麼一定要在那個男人身邊,即使失去小晨,也要在那個男人身邊嗎?」許子幽就是不理解,就是不明白,明明是那麼重視弟弟的紫顏,為什麼會為了一個這樣的男人放棄呢?
「子幽、」霍紫顏緊緊地咬住了唇,卻說不出話來。
門外傳來了深沉的腳步聲,她這才意識到蘇木楊並沒有離開公寓。
「我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替我好好照顧小晨!」說罷、她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塞在了枕頭下方。
「你醒了?」蘇木楊從門外走了進來,又緩緩地走到了床邊。
他修長的指尖,想要輕撫她憔悴的面龐,她卻本能地將臉側到了另一邊。
「早餐已經做好了,快起來吃吧!」蘇木楊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催促她吃早餐。
「我不餓!」她冷冷地回答著,眼眸甚至不去根本不去理會他。
「不餓也吃一點、」他試圖將她扶下床,卻被她惡狠狠地推開了。
「我說了我不餓,你沒有听到嗎?」她憤然地大喊起來,眼神中全是對他的憎恨和厭惡,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厭惡。
「霍紫顏、你就那麼討厭我嗎?」他抓住了她的雙手,憤然地問道。他原本冷靜的情緒,被她逼到了極點,他原本打算好好跟她談談,如果她想念霍晨,她可以隨時去見他。
可是她卻用這種態度,這種目光看著他,那種眼神幾乎要將他凌遲一般!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不斷地撕扯著他,不斷地想從他的身邊逃離,可是他卻死死地抱住了她,將她牢牢地鎖在了他的世界里。
「陪我去北京!」他緊緊地抱著她,妥協地說道,「陪我去北京,也許、我會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
霍紫顏最終還是平靜下來,她記得在染川的時候,蘇木楊曾經說過要她帶回家的。可是去北京,就意味著要見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又會如何看待她呢?
也許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慮,蘇木楊輕輕地松開了她,他撫了撫她凌亂的發絲,有些柔和地說道,「只是去參加我父母的結婚周年紀念日,一個星期就回來,到時候你想見你弟弟也可以……」
「只是一個星期?」
「嗯、」
*
第二天、兩個人便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
三個小時後、飛機在北京機場停了下來。蘇木楊帶著霍紫顏穿越了大半個北京城,才在西郊的一棟宅子門外停頓下來。
這間大宅也有些年頭了,紅牆綠瓦,總有些唏噓斑駁的感覺。
見到蘇家的那一刻,霍紫顏是詫異地,她想蘇木楊的父親是軍區司令,而母親是集團總裁,總是要住在別墅里才對!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一棟老宅子。
「覺得很奇怪?」蘇木楊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卻微微地笑了起來,「我父母常年在外,北京的房子一直空著,我母親很喜歡這里紅牆綠瓦,小巷幽深的感覺,所以總也不願意搬走,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飽含了我兒時的記憶,那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原來、你是在這里長大的?」霍紫顏輕輕地拂過青石牆,有些感慨地說道。
「進去吧、」蘇木楊打開了宅子的大門,里面要比外面富麗堂皇的多,可是那股古典的韻味卻依然保留著,房子是棟二層樓的小洋房,外面還有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子里仲滿了各色的花草,一株巨大的葡萄架橫在房子的側面。
「木楊?」一個優雅地中年女人從房里走了出來,一襲黑色的長裙被她穿出了特有的韻味。
「媽、」蘇木楊走了過去,開心地喊道。
「你這個臭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林立慧狠狠地拍在了蘇木楊的肩上,嘴里是責怪著,可是心里卻樂開了花。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個呆呆站在院子里的女孩身上。
「兒子、這位是?」那雙靈動的眼楮里瞬間迸發出狡黠的光芒。
「她是……」蘇木楊將霍紫顏拉到了他母親的面前,「霍紫顏、」他淡然地說著,神情中還是顯露出了一絲的不自然。
「喔、」林立慧這才認真打量起這個女孩來,柔美清麗,倒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
「阿、阿姨、」霍紫顏雖然早又準備,會見到蘇木楊的父母,可是當她真的見到了他母親的那一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可是、眼前的這個林立慧卻跟她想象中,那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有很大的區別,眉宇之間多了些溫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