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霍晨都陪在小魚的身邊,他這才知道小魚的父母離婚了,她的家里有個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年紀大了沒有辦法供她讀書,所以她就自己出來打工。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能做什麼?無非就是在BLACK吧這樣的地方推銷酒水。
不過霍晨叫她不要做了,她便辭去了那里的工作,一天到晚跟著他!
「小刀還是不理你嗎?」小魚有些內疚地問道。
「沒事的、做兄弟有今生無來世,小刀會理解的……」
「都是為了我!」小魚低頭不語。
「也不全是為了你!」霍晨從圍欄上跳下來,有些擔憂地說道,「我跟小刀和飛仔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我們是兄弟,在一起打架、偷東西、可是這樣的日子總是有個頭的,我們三個都已經滿十六歲了,要是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就不是進少年之家那麼簡單了……」
「你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小魚這才意識到,她此刻面前這個少年,或許早已經厭倦了那張小混混過的日子。
霍晨沒有說話,道路的另一旁卻傳來了久違的琴聲,原來這里居然有一家琴行。
霍晨像是著魔一般,走了進去。他打開了黑白琴鍵,便準備按下去。
「霍晨?是你?」琴行的老板走了出來,一眼便認出立在鋼琴旁邊的人,是霍晨。可是、此時的霍晨,卻已經與他一年多前認識的那個大男孩有很大的不同了!五顏六色的頭發,朋克的裝飾,以及那手臂上的紋身,都讓他看起來十足像是一個街邊的混混!
霍晨一驚,原本就要按下的手指,也縮了回來,他抬起頭,這才注意到這個中年男人。
「不是!」他慌忙地轉過身,拉住小魚,便向門外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小魚才甩開了他的手。
「剛才那人叫你名字,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會彈鋼琴對不對?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小魚不明就里地問道。
「承認什麼?承認我是霍晨?承認我曾經是天才,可是卻進了少年之家?承認我現在是個混混?還是承認我失敗透頂的人生?」
「霍晨、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的,就像我那樣,你叫我別呆在酒吧,我也是辭職就不干了……」
「重新開始?我連按下一個琴鍵的勇氣都沒有,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的手已經髒了,一雙骯髒的手怎麼配彈出高雅的樂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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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算個卦吧!不準不收錢……」霍紫顏獨自走在街邊,道路旁卻傳來了相師的游說聲。
命、她重來不信,可是今天她卻想算上一掛。
她坐在相師的對面,向他探出手來。
「來來來、我幫你看看!不知道你想算什麼呢?」
「尋人!」她找小晨已經整整的一個星期了,可是絲毫沒有任何的下落,爸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個霍家似乎早已經破敗了!
「尋人?」相師看了看她的手相,再看了看她的面相,有些猶豫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霍紫顏一驚,詫異地問道。
「這人不尋也罷!這怕尋了,也是禍……」
「不知道你胡說什麼!」霍紫顏憤然地站起身來,便想要離開,那相師卻黯然地大笑起來。
「或許你不信,但是我還是想贈你幾句,你面相眉清目秀,是有福之人,可是你生就一雙桃花眼,這福氣在二十歲便用光了,也就是說你二十歲之後家道中落,會突逢變故。你掌紋的川字掌,這命格偏硬,應該是從小和父或者母分開,卻無緣再見的那種,紋路偏多,注定命運多舛,而且命格太硬是比會克到旁人,所以你還是不要去尋找你要找的人,因為就算是找回來,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你……」霍紫顏倉皇逃跑,可是相師的話卻牢牢刻在她的心上,或許這人說的也有幾分對,她二十歲爸爸便因為案子入獄,這也成為她人生的分水嶺,可是她並沒有與父母分開過,所以這個相師似乎也只是混說罷了!
叮叮叮——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居然是子幽。
「紫顏、我找到小晨的消息了!他在沙田道附近,可是今天檢察院有個大案子,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沒關系、小晨我會自己去找他,你的工作要緊!」
說罷、霍紫顏便打車去了沙田道。
出租車一連在沙田道轉了好幾個圈,卻依舊沒有看到霍晨的影子。
「小姐、都已經轉了幾個圈,我看你要找的人應該不在這里……」司機有些為難地說道。
「那麼就在這里停吧、」霍紫顏這才無奈地走下了車門。
她徑直向著道路兩旁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人一眼便看出是她的弟弟霍晨!
「小晨!」霍紫顏立馬跟了上去,抓住了霍晨的胳膊喊道。
霍晨這才回過神來,他呆呆地看著她,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為什麼拉著霍晨!」小魚走上去,一把想要拉開霍紫顏,卻被她阻止了。
「我是霍晨的姐姐!」
「姐姐?」小魚這才想起,霍晨跟她提過,他有一個姐姐,可是她重來沒有想過,他姐姐居然是這樣一個漂亮又充滿了氣質的女子!
這、就是霍晨想要用盡一切保護的人嗎?
「你不是我的姐姐!」霍晨突然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小晨、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當時姐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就是陪著那個男人上床是嗎?」霍晨嘶吼著,那張充滿著英氣的臉也在瞬間爆裂起來。
「混賬!」霍紫顏一個巴掌就要砸下去,卻在半空被霍晨截住了,「為了那個男人,你已經打過我兩次了,還想要打我是嗎?」
「小晨……」她已經心力交瘁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小晨解釋這一切。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便是有你這樣的姐姐!」
道路旁一輛蠢蠢欲動的卡車,慢慢地啟動著,車上的司機說了句,「一切準備就緒」,便扣下了手機。車子飛快地向著前方開動,而這時司機也跳下了車門。
「小晨、你听我說!」霍紫顏拉著霍晨想要向他解釋著,可是霍晨卻已經听不到任何的聲音,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居然發現,一輛疾馳的卡車,正從斜坡飛馳而下。
「小心——」
砰——
霍紫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輛飛奔地卡車從她的身旁開過,像是撞倒了什麼東西般,發出轟隆一聲。
血光蔓延在光潔的地板,肆意地張揚在她的眼前!
「霍晨——霍晨——「
小魚飛奔而去,她尖銳的聲音這才喚醒了霍紫顏所有的意識,她瘋狂地跑到卡車的面前,卻發現一個冰冷的身影,早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居然是小晨!居然是小晨!
「小晨、小晨……」她咬著手背,痛苦地念叨,路旁的行人都圍了過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她的世界坍塌了,她扶起了早已經失去意識的霍晨,瘋狂地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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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嗎?」電話里霍青松聲音嘶啞地問道。
「沒、沒有……」那個司機有些張皇的回答著,他原本是想要殺那個女人的,沒有想到卻有人半路救了他。
「沒有?」霍青松的心也安定下來,他剛才已經後悔了,他不報仇了,什麼仇也不要報了,他只想好好的跟他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可是卻撞了一個男孩,那男孩好像叫做——霍晨」
「你說他叫什麼?」
「霍晨——」
********
「醫生、小晨怎麼樣了?」急救室外,霍紫顏幾度昏厥,她艱難地拉住了醫生問道。
「病人還在急救中,暫時不會確定!」
「紫顏、別這樣!」從檢察院急匆匆趕來的許子幽,這才攬住了她,他心急如焚,擔心地不得了,可是現在除了穩定紫顏的情緒,他還能做什麼呢?
「子幽、是我!害了小晨的人是我……」說著,霍紫顏居然失聲痛哭起來,「那個相師說過,我不該去找小晨的,他說過是我害了他,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已經知道找回小晨,他便會出事,我還要去找他?我是害人精,我是害人精……」
「不是!不是……那些江湖騙子說的話,你怎麼能夠相信呢?小晨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好起來!」許子幽將她一把拉進懷里,安慰著說道。
「可是、我送他進去的時候,他身上全是血,到處都是傷……都是傷……」
「紫顏、紫顏……」霍紫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直地昏闕倒下。
「護士、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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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霍紫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許子幽陪在她的身邊,默默地守護著她。
「子幽、」她從病床上掙扎著站了起來,許子幽立馬扶住了她,「小晨?小晨怎麼樣了?」
「小晨……」許子幽低著頭,有些哽咽地說道,「他渡過了危險期……」
「真的嗎?」她興奮地像個孩子般,從床上跳了起來,飛奔向著小晨的病房走去,可是小晨已經不再原來的病房了,她這才知道小晨換了一個地方,那里有呼吸機!
一進這里,霍紫顏便被里面大大小小的儀器給嚇住了,各種導管從小晨的身體里引出來,他像是個機器人般安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小晨、小晨……是姐姐!」她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可是霍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怎麼了?他不是渡過了危險期嗎?」
她怔怔地看著許子幽,不解地問道。
「霍小姐、你醒了就好!這是不再接受治療的責任書,只要你簽字,你就可以帶著霍晨回家了!」醫生將一份免責書遞給了霍紫顏,她這才仔細地看了起來。
「什麼不接受治療?為什麼不接受治療?」
「許先生還沒有告訴你嗎?那我向你解釋一下,你弟弟霍晨雖然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可是他的腦部受到了重創,已經成為了植物人,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自立,必須依靠儀器來維持生命狀態,其實這種病人我們見過很多,很多就是在短暫的時間去世的,所以我們建議不再給予霍晨治療,而是讓你直接帶回家中……」
「植物人!」這三個字,差點讓霍紫顏再次癱倒在地,她含著淚水看著許子幽,問道,「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紫顏……醫生已經盡力了!可是小晨傷的太重,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沒死!植物人嘛,我听說過許多植物人,也是在多年以後,就醒來了!我的小晨也是一樣,他一定會醒的!」她撫著小晨那張似乎還有溫度的臉說道。
「紫顏……」
「霍小姐、這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況且如果讓你弟弟維持現在的狀態,將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每個月可能會花上好幾十萬,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我的命都是小晨換回來的,我還在乎什麼錢?」
「可是……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再多說!對了,剛才你爸爸來看過霍晨!」
「爸爸?他在哪里?」
「我剛剛在走廊見過他!」
說著、霍紫顏便飛奔了出去,她剛剛走到走廊,一個疾馳而下的身影,便從她眼前劃過。
瞬間、一聲巨大的響聲出現在醫院的大樓前面。
許多人為了上去!
「有人跳樓了,听說是一個病人的家屬,听說他兒子被車撞出了植物人,真是想不開!」
「爸爸?」霍紫顏的腦海中浮現了爸爸的身影,她飛奔地向著樓下跑去,直直地沖向了人群之中。
「那男人從三十五樓跳下來,肯定沒命了!」
「哎……真是慘啊!都血肉模糊了!」路人竊竊私語著,霍紫顏卻只是直直地沖了進去。
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癱倒在血泊之中,看著那人的衣著和身材,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啦?
「爸爸、爸爸……」霍紫顏微笑著搖了搖地上的霍青松,喊道,「別睡在這里!這里地面涼,別睡在這里!」
「紫顏、」趕到的許子幽,一把抱住了霍紫顏,他流著淚想要將她拉在一旁。
「你放手!你放手……我要把爸爸帶回去!」
「紫顏、別這樣!我知道你難過,我知道你難過,可是霍叔叔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你胡說!」她一巴掌砸在了許子幽的臉上,憤然地嘶吼道,「我爸爸不會死的!小晨睡著了,爸爸也一樣,我要把他們帶回家,我要好好地照顧他們……」
啪——
許子幽一個巴掌砸在了她的臉上,他生氣、憤怒、他要她面對現實,而不是像個瘋子一樣!
「他死了!」他拉著她的手,伸向了霍青松的臉,那張臉早已經血肉模糊了,「他死了!就在剛才他跳樓死了!」
一巴掌似乎將她拉回了現實,她看著地上的人影,這才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嗚嗚……子幽,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小晨出事了,然後爸爸也出事?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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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了霍青松的後事,警察將一份遺書遞給了霍紫顏,她打開了這份信,才知道個中真相——
「紫顏、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已經救贖了我所有的罪惡!我曾經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一個我深愛的妻子,一雙最懂事的兒女,你乖巧懂事,小晨的聰明伶俐,都曾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可是、這一切卻被蘇復年奪走了,他讓我做了冤獄,讓我失去了一切,可是最讓我痛心的卻是,我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居然是仇人的孩子,爾嫣失蹤了這麼久,估計也是凶多吉少,還有小晨,他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其實那輛卡車原本要對付的人——是你,可是卻陰差陽錯地害了我自己的兒子!我是罪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除了死,我不知道該任何面對你……」
看完信件的霍紫顏,幾乎要癱倒在地,可是警察卻隨後將另一個人領到了她的面前。
「霍小姐、雖然知道你現在很悲痛,但是有一個人,我們還是必須送還到你身邊……」
「媽?」她幾乎詫異地說不出話來,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她苦苦尋找了兩年的母親,可是母親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陸爾嫣了!
她面容憔悴,就連神智也不清楚了,她頭發唏噓,頭上還帶著花環。
「媽、我是紫顏啊?」她多希望這個時候,母親能夠給她一絲安慰。
「霍小姐、我們找到你母親的時候,她已經瘋了,現在估計誰也不認識了!」
「瘋了?瘋了……」
「青松、那里有蝴蝶!」陸爾嫣絲毫不理會旁人的話,倒是自說自話著,到處瘋跑著!
一切都已經不復當初的模樣了!
她是蘇復年的女兒,那麼她跟蘇木楊就是親生兄妹了!
原來那相師說的都是真的!她自小便和自己的親身父親分開,她所要找的人,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不是當初那副模樣了!
她忽然覺得身體非常疲憊,一旁的護士立刻扶住了她。
「霍小姐、你還是注意身體吧!畢竟你有三個月身孕了,不能太操勞!」
「你說什麼?」
「許先生沒有告訴你嗎?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許先生回來了!」
許子幽處理了霍青松最後的事宜,這才趕回醫院,卻發現伯母居然呆在紫顏的病房里。
「伯母?找到了?」他詫異地說不出話,卻發現紫顏正冷冷地看著他。
「我懷孕了、」霍紫顏木然地說道。
「護士已經告訴你了?」許子幽一點也不驚訝,他原本也不打算瞞著她,或許他該好好規劃一下他們的將來了,「我已經聯絡了一個腦科醫生,下午他就會來看小晨,至于伯母我會找一個私人看護照顧她,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等著孩子出生……」
「我不會讓這個孩子生出來!」霍紫顏走下病床,默然地說道。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蘇木楊的孩子?紫顏、不管是誰的孩子,將來我也會好好地照顧他,直到他長大……」
「也許、你看完了這封信,就不會這樣想了……」霍紫顏將遺書遞給了許子幽,許子幽這才明白了個中緣由!
「蘇木楊是你的……哥哥!」許子幽幾乎不能啟齒,他從未想過事情居然發展到這樣的態勢,「紫顏、你听我說孩子是無辜的!」
「子幽、你會讓一個**的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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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書記、這是你母親林立慧女士的保險箱,現在交由你來保管!」斯密銀行打電話通知蘇木楊來,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母親在這里有一個保險櫃,居然已經很多年了!
他打開了屬于母親的櫃子,許多貴重的物品都在這里,包括惠美國際的股份合同書,基金的托管協議,已經他母親在海外的一些房產地契,還有一個有些斑駁的鐵盒子。
他打開了鐵盒子,里面確實一些舊照片和一些書信,還有一份寫給他的信件。
「木楊、我傻小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終于可以實現我當初的諾言,可是這個諾言卻足足遲到了三十年。三十多年前,我還是只是個不因世事的少女,我遇到了一個詩人,一個如盧梭般偉大的詩人,我們一起去西北大漠當知青,那時候天南地北,說理想和愛情,生活真是美得不得了,在那個午夜我們第一次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可是、好景不長,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弄到了讓我回城的證書,我跟他注定要分別,在那個夜晚,我們一起相約私奔,可是我卻被母親下了迷藥,失了約!我的父親告訴他,我喜歡上了別人,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並將我的信物還給了他!他是詩人啊,有著詩人的浪漫和驕傲,也是在那天夜里,他臥在斑駁的鐵軌上,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那個時候、我想到了死,我想跟他一起去,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留在世間上的禮物,我必須把他生下來,並且好好地培育他!父親跟我介紹了一個男人,那人叫做蘇復年,我看他挺機靈的,又是個士官,便急匆匆地跟他結婚了,為了隱瞞我懷孕的事實,新婚之夜,我用鴿子血騙了他,孩子真的很爭氣,在我肚子里足足十個月才生了出來,蘇復年非常喜歡這個孩子,而我也因為感到內疚,對這個家盡心盡力,直到你十四歲,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那一年、蘇復年為了成為司令絞盡腦汁,卻突然得知,他的上司對我有意,于是他像個禽獸一般,將我獻給了那個老男人!蘇復年、不是你的爸爸、應該他不配擁有你這個的兒子,你的親生爸爸是——詩人顧清,木楊、你還記得我從小就叫你背誦顧清的詩集嗎?為的便是讓你記住你自己的父親,可是、我不要你改姓顧,因為蘇復年雖然是個混蛋丈夫,卻是一個稱職的父親,那年你參軍,在大雪天里罰站,其實他也跟著你罰站,在操場的外面,他心痛地不得了,也許這就是人與人的緣分吧!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會喜歡上蘇復年跟陸爾嫣的女兒,就當是還債,還蘇復年對于你的養育之恩,所以你喜歡霍紫顏,大可以跟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們不是兄妹,連邊都沾不上!木楊、我的所有一切都是屬于你的,那個暗地里害你的付紹山,已經死了,我親身殺了他,他以為他可以搶走我給你的一切,可是他不知道只要我死了,我的所以財產和股份,以及基金都是屬于你的,而他什麼也沒有!
木楊、我的傻孩子,母親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希望你幸福快樂得過上一輩子!可以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可以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兒女,我便一生無憾了!」
「媽……」蘇木楊失聲痛哭起來,這才明白母親為什麼選擇結束生命,她是為了他,才這樣做的,或許、此時此刻,才是母親最快樂的時刻,她終于可以跟她所愛的人在一起了!
他的不是蘇復年的兒子?
那麼他跟紫顏便不是兄妹了?
他們沒有**,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
想著、想著……他便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帶上了保險箱的鑰匙,徑直向門外跑去。
他要去找紫顏,他要跟她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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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姐、你決定清楚了嗎?」手術室里、醫生循例問道。
霍紫顏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她換上了白色的手術服,屋子里的燈光照的她不想睜開眼楮,麻醉師將液態注入她的身體里,很快那個跳動的生命,將會消失在她的身體里……
沉沉地、沉沉地、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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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疾馳在高速路上,他要去機場,他要回到她的身邊,他要告訴她一切的真相,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握住了鑰匙!
突然、一只橫沖直撞的小狗沖出了馬路,他一個轉彎,車子便在十字路口打滑著。
一輛疾馳的跑車赫然地出了出來,直直地與他迎面相撞。
砰——
劇烈的響聲回蕩在夜空之中,汽油從油缸了流淌出來。
路人們停下了腳步,想要去救他!
可是、剛把他拉出車外,他便爬了回去!
「鑰匙、鑰匙……」
他喃喃自語、重重地跌落在血泊之中……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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