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透過窗子照了進來,屋內留下一片窗戶的影子。躺在床上的憐清似乎感受到了和煦而溫暖的陽光,整個人如同貓兒般軟軟的,膩在床上。
這幾日正好是憐清的生理期,每月總有那麼幾天,憐清是不願起床的。剛開始,憐清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畢竟前世的她從不會如此。但,她自己如今也是個醫生了,一番觀察下來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她便不放在心上了。
慕容與憐清相處近一年,這些也還是知道的。因此,就算慕容山莊今日出了大事,就算如今已日上三竿,慕容也未來找憐清。
一覺睡到自然醒,憐清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加上,慕容的動作快,昨夜已將所有丫鬟帶走,沒有了眼楮盯著,似乎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簡單地打扮了一番,剛打開門,便瞧見慕容提著東西風風火火地趕來,憐清進屋給慕容倒了杯茶,輕聲笑道︰「你倒是算準了時間。」
慕容一口將茶喝光了,再倒了杯,道︰「這一年也不是白處的。嘿嘿。喏,這是你最喜歡的桂花糕,今日府中出了大事,沒來得及給你帶午飯,你就湊合著吃吧。」
「沒事兒,有吃的就行,你知道的,我不挑食。」憐清打開食盒,果然里面是自己最喜歡的桂花糕,隨即眼兒都笑成了月牙兒。
「清清,你就不會問問是什麼大事?」慕容見憐清一心撲到了食物上,皺著眉頭,明顯對憐清忽視她的話而感到不悅。
「你這不是要說了麼?」憐清吃著桂花糕,道。
「好吧,被你打敗了。」慕容學著憐清往日那般聳聳肩,道︰「今早在後院的井中發現一丫鬟。前些日子,大伯暗中派人調查爺爺中毒之事。此事似乎做得天衣無縫,大伯找不到絲毫的蛛絲馬跡。最終無法,只得將下人一個一個地盤查。這丫鬟就是今日該盤查的一批。」
「最後如何處理了?」憐清也不想掃了慕容的興致,便問道。
「大伯本想將此事暗中壓下調查,卻不想極快走漏了風聲,如今整個慕容山莊怕是除了你都知道了。近來,莊內不平靜,接二連三的出事。爺爺便讓大伯將鑒寶大會終止,待將這些事查得水落石出再接著開。而那丫鬟的事,爺爺也打算親自調查。」
「嗯,慕容莊主雖有手段,卻是不及老莊主的。」憐清點頭評論。
「是啊,我爺爺可是賽諸葛呢,厲害著。」慕容似極其崇拜慕容老家主,與老家主挺親近,那段時間,她猜的不錯的話,應該都是慕容在照顧老家主的。
這樣一來,她倒有些擔心楚殘蕭,雖說她從來不懷疑楚殘蕭的能力,可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加之這又是別人的地盤。
見憐清有些出神,慕容推了推她,道︰「清清,你知道嗎?爺爺還責怪了大伯與我,不告訴他救命恩人的事。」
「哦?老家主當真如此說?」憐清偏頭問道,沒想到慕容老家主如此德高望重之人也會記著這樣的事。她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對了,外界可知道?」說來,近日事情的確多,她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放心好了,這些我與大伯都打點好了。外人只知道爺爺是自己調理過來的。除了我們四人,無其他人知道。」慕容拍了一把憐清的肩,講道。
「那我便安心了。」
「清清,我真佩服你,人家都想沽名釣譽,可你倒好,做了好事偏不讓人知道。」慕容撐著頭,看著憐清說道。
憐清正欲講些話,外頭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楚姑娘在嗎?我家王爺有請。」一道男子聲音響起。
這聲音憐清記得,是楚殘蕭身邊那護衛的,好像是叫阿佑。憐清挑挑眉,這楚殘蕭何時如此識禮數,找她還派人來請,而不是半夜偷偷翻牆過來。
起身,將門打開,那叫阿佑的男子在院外,一公子哥的打扮,一點也不像個隨從。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公子來邀約。憐清站在高處,問︰「你家王爺找我何事?」
「我家王爺說了,想讓楚姑娘見一位故人。」
「故人?」憐清小聲嘀咕了句,腦中在回想楚殘蕭口中有可能的故人。突然,眼楮一亮,難道是……
「不知可否告訴故人姓名。」
「我家王爺說了,楚姑娘你去了便知。」那阿佑一口一個我家王爺,讓憐清額頭冒出了幾根黑線,很想問一句,你們是想搞基麼?
「既是如此,那你便稍等片刻。」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憐清進了屋,準備與慕容說一聲。卻不想,她一進屋便瞧見慕容那一臉詭異的表情。
「你與楚蕭王……」慕容的表情的確很詭異,詭異到憐清都看不懂。
「時候到了,你自會知道。」憐清將衣架上的一件紫色披肩搭在身上便準備出門。
「我與你一同前去。」慕容挽著憐清的手,笑道。
「無所謂。」憐清倒是沒意見,慕容是她朋友,再說,去見楚殘蕭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兩人一同跟著阿佑到了楚殘蕭的院子前。這一路上可辛苦了兩位姑娘。阿佑專挑些沒人走的路走,憐清自是知道他想避人耳目,可這些太坑了些,沒多遠的路,三人竟走了半個時辰。
就在憐清與慕容以為終于到了的時候,阿佑在離院子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憐清與慕容不明所以,兩人對視了眼,都搖搖頭表示不懂。
阿佑干咳了聲,道︰「兩位請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不要隨意走動。」
憐清與慕容都不懂陣法,自然不敢隨意亂動,只能跟著阿佑的步子來。
「慕容,我們這是要進皇宮內院麼?」憐清轉頭問慕容輕雪。
慕容十分配合道︰「清清,進皇宮內院哪需如此麻煩,嗖的一下,就飛進去了。」說罷,還比了個手勢。
阿佑在前邊走著,耳朵卻一直听身後的動靜,听憐清與慕容兩人話中的嘲諷,他表示無能為力,對于王爺如此謹慎的性格,他也是無力吐槽的。
終于在九曲十八彎之後出了陣。剛出陣,憐清便瞧見了楚殘蕭一身紫色錦衣長袍,靠躺在太師椅上,悠閑得喝著茶。那一舉一動的確優雅無比,若不是她知道楚殘蕭月復黑毒舌的本性,怕也是會被這瀟灑優雅的舉止給迷住。
「楚蕭王可真是懂得享受。不知大楚皇宮是否也這般機關重重。」憐清走到楚殘蕭跟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對楚殘蕭嘲諷道。
「我以為不用我說,小清兒便懂得。那自是比這要危險百倍。」楚殘蕭眼尾掃了下慕容輕雪,眼中頓時升起一股不滿,兩個女人離那麼近干什麼。
「我不與你爭辯。故人在何處?」憐清四下觀望了番,此處只有他們三人,就連阿佑也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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