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驚魂一夜
寧凡悵然若失的望著蘭若若遠去的背影,滿肚子幽怨,美女怎麼都是做了事不負責啊?奪走了他的第二次,沒有期待中的法式深吻也就罷了,連簡單的耳鬢廝磨都沒有,這叫什麼事兒?
一句學校里還有事就把他給打發掉了,連一句「我喜歡你」都沒有,現在兩人的關系不明不白,他都一頭霧水了。這可真是老媽常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吶,越漂亮的女人越難捉模透,比如老媽,他就一直看不透她的想法。
其實,這也怪他是個初哥,沒有經驗,人家美女主動都獻吻了,還要等著人家說「我喜歡你」,那可能嗎?他又不是帥的驚天動地,人家蘭若若又不是花痴,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
若是他方才沖上去抱住她,含情脈脈的說上兩句情話,沒準法式深吻就手到擒來了,要是再直接一點,抱到樓上的房間去做點什麼成年人之間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多少男人羨慕的大好的機會從他手指尖白白地流過了,若讓別人看見一定罵他「禽獸不如」。
寧凡無奈的搖搖頭,眼看裝修公司也來人了,便過去幫楚藝的忙。見他走過來,楚藝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旋即恢復鎮定自若,落落大方的與裝修公司討論裝修方案。
……
麓山公安分局。
秦鐘面色沉重地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擺了高高的一摞卷宗,現在兩件大案子壓在他頭上,他的壓力也很大。
毒品案經過一晚上加白天的審訊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這些頭目已經供認了鐘馗販毒的犯罪行徑,但對于毒品的來源不甚了解,看他們的情形不像是說謊。但以管窺豹,足以說明潛藏在江沙的毒品網絡肯定更隱蔽,更龐大,涉及的人員更復雜。
他已經把這些事向市局匯報,蔣光達光面堂皇的讓他繼續追查,只是把搜尋鐘馗的任務交給了天心區的賀國章。
秦鐘知道案件後續的發展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所以只是要求自己的兄弟繼續審訊那些頭目,看還有沒有可能榨出其他料來。
今天的槍擊案給他的壓力則更大了,此案已經驚動了市委市政府,據說聶市長大發雷霆,在辦公室狠狠的罵了姚長貴幾句。當然姚長貴是沒有資格去市長辦公室聆听罵聲,這只是從市政府傳出來的訊息,但這已經把姚長貴嚇破了膽,他現在只盼著聶馳風不要趕盡殺絕,把他這身皮給剮了。
秦鐘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的心思只在案件上,他的腦海里不由閃過與李破軍對話的情景。他以多年的刑偵經驗竟找不出絲毫破綻,但恰是對方表現過于完美,他才覺得不真實,認定李破軍與骷髏會肯定有所瓜葛。秦鐘甚至猜測李破軍可能就是骷髏會的目標,因為這種道上的大梟才最容易導致仇家的追殺。
只是,秦鐘苦于沒有證據,何況李破軍與楓林酒店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以致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這是死者的照片,子彈從額頭穿進去,掀翻了大片頭蓋骨,讓死者幾乎面目全非,好在警局經過多個小時的努力,終于把他的相貌還原,但這張普通的臉在公安系統中沒有一點案底,全然不像以前的血刺是在公安部備了案的。
死者身份不明,這讓他寸步難行,唯有期盼撒出去的網能夠網住逃掉的狙擊手,但他知道希望不大,這種人只要逃掉,哪里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
但引起他好奇的是天台上的血跡,這究竟是狙擊手的,還是別人的,難道天台上還發生過什麼事。
秦鐘的眉頭皺的更緊,千頭萬緒,就是沒有突破口,讓他無所適從。
夜晚降臨,暑氣漸消,辛苦了一天的人們選擇了自己的方式緩解工作的枯燥與煩悶。帝豪會所,一派熱鬧景象。
有點消息的人都知道周彪牛逼大了,搶了鐘馗的地盤,鐘馗還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了,眼看著周彪就是江沙地下世界第一人了,所以許多人來他的帝豪會所捧場。
周彪有了如今的實力,也擺起了譜,讓手下馬仔好生伺候好這些客人,他自己則與紅姐單獨待在頂樓的私人空間。
紅姐現在仍然是經理,手下帶著小妹,但若周彪有需求,她自然是首先滿足他這個靠山。
兩人一番**,赤身luo體躺在大床上。周彪點起一支煙,吞雲吐霧。紅姐看著煙霧後面朦朧的男人,心情也有些許波動。她發覺自己漸漸的找回了依靠的感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也有了女人的感覺,心想,若有他陪著過一輩子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突然
砰!
房門一聲巨響,被一股大力給撞開了,然後一個神色陰狠的大漢像風一樣,電閃即至,手中的西瓜刀寒光閃閃。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周彪還沒有所反應,西瓜刀就已經砍到了他身前,若被砍中,必受重傷,他就勢向旁邊一滾,但西瓜刀已經落在了他背後。
忽听一聲慘叫,火熱的鮮血灑了在了他後背,濕透了衣衫,他卻沒有一絲疼痛。這時,他已經滾到了床沿,拉開抽屜,模出一把開山刀,反手就向後面劈去。
開山刀勢大力沉,且周彪又是用盡全力,所以一擊之下,就彈開了對方的西瓜刀,震的那人稍退兩步。
周彪這才看清楚床上的情形,原來那一刀沒有砍在他背上是因為有人幫他擋下了。
這人就是紅姐,此刻她趴在床上,雪白的背脊上劃開一條又長又深的血口,鮮血直流,白骨可見,可見這一刀的力氣是多麼巨大。
紅姐已經痛暈過去,氣息奄奄。
周彪怒吼一聲,心中一痛,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刺殺,比這種更狼狽的都有,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幫他擋刀,這給他這種視女人如衣服的人很大的震撼。
他知道必須解決對手,否則紅姐性命堪憂,同時,他也很駭然,這人究竟是誰,竟然闖入他的大本營來刺殺。
抬眼望去,他才看清楚來人,這人二十多歲,下巴上蓄著一小撮胡子,頭頂剃的精光,露出一個 亮的腦袋。
他的體格雄壯,肌肉結實,高高的撐起衣服,散發著一股爆發力。
殺手見目標安然無恙,怒吼一聲,又沖了上去,西瓜刀直奔周彪的腦袋瓜。
周彪更是怒不可遏,揮舞著開山刀迎了上去。頓時,乒乒乓乓,短兵相接,撞出一連串火花。
這殺手的攻擊也沒有專門的招式,直來直去,很是勇猛,周彪一眼就看出對方也是道上混的,因為這就是平時打架練出來的刀法,目的就是傷人,絕不月兌離帶水。
周彪縱橫這麼些年,雖然與寧凡比,相差太多,但與此人也不相上下,一個大力劈砍,把對方逼到了牆角。
殺手顯然也沒料到周彪勇猛如斯,一咬牙發狠,腳後跟在牆上一蹬,縱身撲殺過來,居高臨下,灑落大片刀輝,罩住了周彪頭頂。
周彪揮刀來擋,卻由于對方佔據了地理優勢,力氣大了許多,一下撥開了他的開山刀,在他肩頭劃下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周彪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一眼,眼見殺手落地,快步一躥,奔襲到他跟前,開山刀猛地劈砍下去,帶起一股凜冽的氣勢。
「吼!」
殺手堪堪站穩,力氣衰竭,眼見刀光飛至,舉刀便當,同時向後退去。
周彪豈會給他這個機會,步步緊逼。
「砰砰砰!」
他不知劈砍了多少刀,眼楮已經變得通紅,只是手臂不停歇的揮刀猛砍,每一刀都凝聚了他全身力氣。
西瓜刀終究不如開山刀厚實,被砍出了一個個缺口,殺手也氣喘如牛,手臂發顫。他行動前,全然沒有料到目標如此棘手,在徹底被激起了血性後如此恐怖。
砰!
又是一刀砍在西瓜刀上,這一下殺手的氣力明顯弱了,沒有擋住,開山刀帶著一股大力向下壓去。
「 嚓!」
一聲刀鋒摩擦骨頭的聲音響起,激蕩心弦。
只見開山刀嵌入了殺手 亮的腦袋瓜,鮮血從頭頂冒了出來,而殺手則雙目圓睜,布滿了恐懼與掙扎。
周彪怒吼一聲,手臂用力,嘩啦,開山刀砍的更深了幾分,把頭頂的肉掀翻起來,然後他順勢一帶,刀鋒沿著額頭從上向下劃去,切開了他的鼻梁與嘴唇,肌肉自動分成兩半,鮮血橫流。
殺手軟綿綿的倒地,徹底沒了氣息,鮮血從他腦袋上流出來,染紅了一地,血腥氣籠罩住了整個房間。
周彪氣勢一頓,雙腿微顫,他借著憋著的一口氣猛攻,若殺手再堅持,他可就要力竭而衰了,到時候,他可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幸好殺手沒有堅持到那一刻。
他大喘一口氣,急忙跑向床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紅姐死去。
恰此時
一聲大喝在門口響起︰「警察,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