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重操舊業,做了滿滿一桌飯菜,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卻也是色香味俱全。!
寧母拉著葉小清說起了悄悄話,小清給寧母買了幾套衣服,寧母十分高興,不停地夸小清董事。
期間,二人還談及寧凡與幾個女人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寧母忙安慰小清,說一定會讓寧凡對她好。
小清笑的很甜,不住地點頭。
「小清,你這丫死丫頭回來了竟然也不回家,跑到這里來了。」忽然,一個大嗓門兒在外面吼了起來。
小清猛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面色微變,說︰「媽。」
「小清,你這死丫頭給我滾出來,寧凡,你把我家小清拐跑了,老娘要找你算賬。」大嗓門兒繼續咆哮,聲音洪亮,震的人耳膜直顫。
「哎呀,王嬸兒,你來啦,快進來坐一坐,馬上就開飯了。」寧凡圍著圍巾從廚房沖了出來,看著院子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說道。
此人雙手叉腰,雖然四十余歲,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稀可以辨別她年輕時肯定是一個美人。
她就是葉小清的母親王寡婦。
王寡婦一看寧凡,立刻沖了上來,手指頭猛地戳在寧凡的額頭上,說︰「寧凡,你小子真是能耐了,竟然把我的小清拐到城里去了。」
寧凡訕訕一笑,正欲辯解,卻見小清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大聲說︰「媽,你不要怪寧凡,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不是寧凡拐出去的。」
王寡婦放開寧凡,一下子拽住小清的胳膊,聲色俱厲地說︰「死丫頭,你還敢說,若不是你偷偷模模地和陳二狗一起走,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哼,走了之後音訊全無,害的老娘擔心死你了,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
寧凡一愣,這才明白原來小清是偷偷模模跑出來的,她做這麼大的努力與犧牲都是為了他,他心頭感動,涌起一股暖流。
小清倔強地嘟著嘴,反駁道︰「媽,若不是你逼著我嫁給別人,我有必要跑嗎?」
「哼,你都二十了,還不嫁人,還要多少歲才嫁人?」王寡婦沒好氣地說。
「可你也知道我喜歡寧凡,我都要做他的未婚妻了,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嫁給其他人?」
「未婚妻?他不是還沒下聘禮嗎?況且他哪里有兩萬塊錢的聘禮?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娶你。」
「況且,我讓你嫁給陳二狗,有什麼不好?他爸是村支書,而且家里有十來萬塊巨款,你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輩子幸福美滿,這是多少女人羨慕的事?」
「你又不是沒看到多少媒婆把陳家的門檻都快踩爛了,但人家二狗對你一往情深,千依百順,偏偏就你這死丫頭被寧凡迷了心竅。」
「哎,當初你和陳二狗一起走,我還以為你這死丫頭心里開了竅,所以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真的把你攔住,否則你以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哼,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騙我的,你沒有和陳二狗在一起,反而和寧凡這小子在一起。今天你們一起回來,我這才知道你這死丫頭暗度陳倉,竟然騙了我。」王寡婦像打機關槍一樣, 里啪啦數落了一通。
小清把頭驕傲地揚起,說︰「我就是去找寧凡,而且,這一輩子我都是他的人,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王寡婦一听更是怒火直冒,憤憤不平地說︰「以前我答應只要寧凡拿出兩萬塊聘禮就把你嫁給他,那時候覺得他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至少人還不算太笨,還比較善良誠實。可後來他竟然打電話向二狗炫耀說他是百萬富翁了。你說一說,這種滿嘴謊言不靠譜的男人還能嫁嗎?嫁過去就只有後悔一輩子了。」
說著,王寡婦扭頭用一雙大眼楮瞪著寧凡,喝問道︰「寧凡,你告訴我,你現在是百萬富翁嗎?」
寧凡模了模鼻子,嘴角勾起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搖了搖頭,說︰「不是。」
確實,如今他早已不是百萬富翁了,而是變成了億萬富豪。
王寡婦眼楮一亮,聲音更加洪亮,說︰「小清,你看看他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在撒謊了,嫁給這種男人純粹就是噩夢。」
小清禁不住白了寧凡一眼,你這家伙真是滿嘴跑火車,你那麼多錢還不是百萬富翁,純粹是逗我媽呢。
小清剛想反駁,說出寧凡的一點真實實力,但她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只見寧母雙手叉腰站在大門口,威風凜凜的盯著王寡婦,吼道︰「王寡婦,我兒子有什麼不好?你這樣反對他和小清的婚事?我告訴你,小清我兒子娶定了,我倆是親家母,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王寡婦上前幾步,怒斥道︰「哼,我就是不會把小清嫁給你兒子的,我看你能怎麼辦?小清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
「你阻止她和寧凡在一起,這才是讓小清受最大的苦。」寧母爭鋒相對地說。
「胡說八道,這是小清年輕氣盛不懂事,以後她再大一點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王寡婦寸步不讓地說。
小清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別看她在楚藝以及蘭若若面前彪悍無比,她在面對親情與愛情的煎熬之中也是痛苦無比,難以抉擇。
她看了看寧凡,又看一看母親,然後一咬牙說︰「媽,無論你說什麼也不能拆散我和寧凡在一起,別人即便是再優秀,在我眼中也沒有寧凡好。況且寧凡也非常優秀。」
「寧凡優秀,我怎麼沒看出來?」王寡婦嗤之以鼻。
寧母面色一寒,說︰「王寡婦,我是看在我們左鄰右舍地份兒上,我才對你一味地忍讓,這世上沒有誰比得上我兒子寧凡。」
「呵,吹牛也不打草稿。」
「媽,什麼都要再說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是寧凡的人了,所以這一輩子我只能是她的女人。」小清忽然深吸一口氣,異常堅定地說。
此言一出,整個院子里面都安靜了下來。這個小山村不像大城市的觀念那麼開放,若是一個女人把身子給了一個男人,那是很難再嫁出去的,而且名聲會很不好。
所以,當王寡婦听了這話後,目瞪口呆,差點暈過去,驚疑不定。
寧凡愕然,小清,你什麼時候是我的人了?你不是一直說要留到新婚之夜嗎?
寧母眼楮里涌起一絲笑意,把眼楮眯成了一條線,贊賞地瞥了寧凡一眼,似乎在說兒子你真棒!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小清說完這話,心髒也撲通撲通猛跳,偷偷地瞥了寧凡一眼,美眸中掠過一絲羞澀,還有淡淡的期待。
忽然,王寡婦怒喝一聲,朝寧凡沖去,狀若瘋狂地咆哮道︰「寧凡,你這個殺千刀的竟然敢對小清做那些事,你還讓小清以後怎麼活?」
寧凡急忙向一旁閃躲,王寡婦又怎會追的上寧凡,兩人一前一後在院子里追了起來。
王寡婦一邊追一邊嘶吼︰「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辛辛苦苦地把女兒拉扯大,竟然被這個殺千刀的寧凡給奪了去,老娘要和你同歸于盡,以後也不活了。」
「王嬸兒,我以後一定會對小清好的,你不要再追了。」寧凡總不可能說小清是在說謊,那樣他也太不爺們兒了。
「哼,老娘就要追,一定要殺了你,大家同歸于盡。」
寧母見狀一下子沖進了廚房,又跑出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說︰「王寡婦,你敢殺我兒子,老娘我就和你拼了。」
小清見狀,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馬上勸道︰「嬸兒,冷靜。」見寧母馬上就要沖入戰團了,她靈機一動,快一步沖入了戰團,拽住了寧凡的手,「寧凡,快,我們跑。」說罷,拉起他就像風一樣沖出了小院。
「殺千刀的寧凡,殺千刀的……」兩行清淚從王寡婦的臉上滑落下來,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她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眸子里涌起濃濃的回憶與痛苦。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事,那時候她也才二十歲,卻愛上了一個外鄉來的人,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他,並且委身與他。可後來他不辭而別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可這時她卻發現自己懷了孕,這對于那個年代一個未婚的女性而言是莫大的恥辱,因此,她受千夫所指,到了任何地方都抬不起頭。
後來她甚至被父母趕出了家門,她在村頭一個破屋里面住了下來,後來生下了小清。再後來她實在是忍受不了村里人異樣的眼光和毒辣的言語攻擊,她帶著襁褓中的女兒安然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這個偏僻的永興村定居下來,並謊稱自己丈夫去世,從此以後,她終身未嫁。
所以,當方才她得知女兒把身子給了寧凡,她想到了自己悲慘的事,下意識地憤怒發自肺腑,她擔心女兒會重蹈自己的覆轍,因此,她才如此傷心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