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強與曹虎一副勝券在握的逍遙姿態,冷笑著盯著對面三人。看著槍口對準了寧凡,二人的膽氣直線上升,不信他們可以在槍口下月兌身。
這次他們與殷柔的較量,乃是生死之戰,因此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結束這場較量,那就是殺死對方。
況且,他們背後的人也是這般要求的,他們就更要不打折扣地執行這份命令。
「哈哈,這下我看你們怎麼不客氣。」霍子強狂笑道。
寧凡嘴角的笑意不減,然而卻多了幾分冷意,霍子強恰好看見,心中不由一怔。
寧凡眼角余光向凌月瞟去,凌月無奈地搖頭,咕噥道︰「自己不會動手啊,又讓我動手。」
兩人配合日久,早已有了默契,寧凡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她瞬間便能明白其深意。
忽然,劍光一閃,血光四濺,慘叫聲起。
霍子強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笑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曹虎握槍的手已經不見了,變成了光禿禿,血肉模糊的斷臂,鮮血就像是水槍一樣,嗖嗖地向外噴濺著血液。
曹虎用另一只手握著斷臂,冷汗淋灕,哎喲地慘叫不休,那聲音就像是殺豬聲一樣。
寧凡淡淡地笑著,盯著霍子強,說︰「這就是我不客氣的做法。」
霍子強下意識地被這個淡定的笑容嚇的後退了兩步,然後穩住心神,故作鎮定。
方才那一擊動作太快了,根本沒有看清楚對手是用的什麼武器,這說明對方的個人實力超出他許多倍。
霍子強一咬牙,眼中殺氣大作,罵道︰「***,在老子的地盤兒,還敢如此囂張,還敢傷了曹虎,兄弟們,給老子砍死他們,亂刀砍死。」
四周的馬仔雖然忌憚對方神出鬼沒的攻擊,但既然老大有命,也不能不違抗,紛紛沖了上來。
登時,劍光大作,慘叫聲不絕于耳。
寧凡好整以暇地抱著雙手,看著凌月一個人的表現。在藏劍術這種神出鬼沒的劍術之下,這些馬仔就像是稻草人一樣,不堪一擊,沒有絲毫威脅可言。
殷柔心頭狂顫,不停地打量凌月,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爆發起來竟然有這樣強大的威力,真是不可思議。
而且,她眉宇間寫滿了輕松,似乎這一切在她看來都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嗖!
一片刀光灑落向殷柔,殷柔虛晃一招就躲開了攻擊,順手就奪過了對方手中的砍刀,唰,刀光一閃這馬仔就被砍翻在地。
殷柔在江南而言那也是一等一個的高手,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成為了江南的龍頭老大。
只不過如今在寧凡和凌月的光輝掩映下,他的光芒不是那麼明亮了。然而,對付這些馬仔依舊是綽綽有余。
凌月一邊應付馬仔,忍不住皺了皺眉,瞪著寧凡,不悅地說︰「難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動手?要看著我一個人累死,是吧?」
寧凡哈哈大笑,「你怎麼會累死呢?這些人哪里是你的對手,我這是養精蓄銳,對付後面的厲害人物呢。」
「那你對付這些人,我來對付後面的厲害人物。」
「這怎麼行?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勇挑重擔,所以這些輕松活兒就交給你做了。」寧凡反駁道。
他發覺自從凌月回歸之後,二人之間的關系無形之中更加親密了,少了一層隔閡,多了一分默契。
「哼,強詞奪理。」凌月翻了一個白眼,卻依舊沒有撂挑子不干。
嗖!
忽然,寧凡的耳朵一顫,听到了一道勁風夾雜在眾多的刀鋒之中向他逼來。
這一刀不是針對凌月,而目標是他寧凡。
寧凡心中一動︰「正主兒來了。」
寧凡不動聲色。
這一刀在馬仔的掩護之下已經來到了寧凡的面前,甚至突破了凌月的防護圈。
「哈哈,凌月,我的生意也不是來了嗎?」寧凡大笑一聲,從背後抽出無名劍。
火紅的劍光登時照亮了整個大廳,連眾多馬仔們的臉也被映成了火紅一片,就像是一張張鮮血淋灕的臉,格外猙獰恐怖。
鐺!
刀劍相擊,寧凡後退了一步,然而,那一把大刀也後退了一步,撞飛了身旁的馬仔。
「傷我的刀客就是他。」殷柔見狀,忍不住驚呼道。
寧凡凝神望去,卻見兩米開外站著一個人,此人一臉的絡腮胡,印堂洪亮,體格格外粗壯,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但一身氣勢給令人心驚膽戰。
他手中提著一把刀,毫無光彩的一把刀,唯一的特點就是厚重,有點像以前狂刀手中那把無鋒的大刀。
此人的一雙虎目也灼灼地盯著寧凡,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都爆發出了火藥味兒。
「你很強。」刀客沉聲說道,聲音很粗,很沙啞。
「你也不弱。」寧凡收斂了笑意,通過方才那一擊,他有了更深層的感受,笑容盡斂。
這名刀客的實力堪稱恐怖,絕對不是霍子強這種混社會之人能夠駕馭得了的。
這說明霍子強身手之人的實力堪稱恐怖,而霍子強只是一個擺在前台的傀儡而已。
刀客咧了咧嘴,「我好久沒有遇見你這種強者了,所以我今天要好好地打一場,然後再殺了你。」
「你這麼有信心可以殺得了我?」寧凡饒有興趣地反問。
「你的刀意很強,看來狂刀這些年確實精進不少,我原本還想找他一戰,沒想到他卻死在了你的手中,並且還心甘情願地把幾十年的功力傳給你。」
寧凡心中一凜,對方此言一出,寧凡就更加不敢怠慢了,並且可以更加確定對方絕非是地下世界之人,而是真正的江湖武林中人,並且絕非泛泛之輩。
寧凡的雙眸慢慢眯了起來,雙眸的縫隙中爆發出璀璨的精光,灼灼地盯著對方,說︰「你是誰?」
「你是寧凡,你終于來了。」
「你認識我,你究竟是誰?」寧凡發覺到事情更有玄機了。
「你認識潛龍嗎?」
寧凡心中一動,他剛才就覺得對方刀法中透出的刀意有一點熟悉。經對方這麼一說,他才恍然大悟,那一絲熟悉的刀意就是狂魔刀法的刀意。
只不過,此人的刀意更加醇厚,就像是陳年釀酒,散發著無窮的威力與魅力。
「潛龍是我師弟。」刀客不疾不徐地說。
「師弟。」寧凡大驚失色,「你是刀聖的徒弟?」
刀客重重地點頭。
寧凡以前從未听說過潛龍竟然還有一個師兄,現在他很好奇刀聖究竟有幾個弟子,若是每個人都來對付他,那他的麻煩確實也就大了。
「請問尊姓大名。」
「刀魔。」
寧凡眉頭一皺,像旁邊的凌月看了一眼,她以前是叫做劍痴,為劍痴迷,但此人竟然叫刀魔,為刀入魔。
由此可見,他對刀法的造詣和痴迷。
「刀聖究竟有幾個徒弟?」
刀魔神色一黯,「以前有兩個,現在就只有一個了。」
寧凡不由松了口氣,若是刀聖像劍神那樣有七個徒弟,那他可就真的沒有安寧之日了。
刀魔的目光又掃向凌月,淡淡地說︰「我見過師弟的致命傷,那是劍傷,妙到毫巔的一劍。寧凡,你的劍法中夾雜著刀意,不會有那麼巧妙的一劍,能刺出這一劍的恐怕只有劍神之女了。」
刀魔直勾勾地看著凌月,更盯著她手中那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
寧凡與凌月互望一眼,此人真的是厲害,竟然瞧出了真正給潛龍致命一擊之人,並且還知曉了凌月的身份。
劍宗之事乃是秘密,外界極難知曉,也不知他是怎麼知道的。可見刀聖與劍神一樣都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凌月唰的一劍逼退身前的馬仔,凜然不懼地看著刀魔,說︰「潛龍就是死在這把劍下。」
「好劍,好劍法。藏劍術果然非同凡響,難怪能與家師的狂魔刀法齊名,鑄就兩大先天境界的絕世高手。」刀魔喟嘆道。
「家師與劍神從來沒有一戰,而我的師弟潛龍死在了你的藏劍術下,那我就要為家師,為狂魔刀法討回公道,讓你死在狂魔刀法之下,這樣才算是公平。」刀魔的話不疾不徐,不輕不重,就那樣簡簡單單的說來,但每一個字眼都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凌月眼神一寒,恢復了冷若冰霜的神色,說︰「恐怕最後你會像你的師弟一樣死在我的劍下。」
刀魔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寧凡的心神猛顫,這人好大的口氣,但他更在意的是對方貴為刀聖的弟子,為何會幫助霍子強?
若不弄清楚這一點,寧凡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你若是想為潛龍報仇,大可直接來找我們,為何要道江南來,並且還要幫助霍子強這樣一個小角色?」寧凡直接了當地問。
刀魔的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霍子強,淡淡地說︰「這一點在你死之前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所以我現在不想多說。」
「你究竟是和什麼人聯合在一起了?你是堂堂的刀聖弟子,有必要和其他人沆瀣一氣嗎?」
「能殺了你便是成功,其他的都不重要。廢話不要多說,先制服你們再說。」刀魔揮動大刀,劈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