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爬起來,惡狠狠,卻又驚恐不安地瞪了寧凡一眼,「小子,你等著,老子以後一定要收拾你.:」
寧凡眼楮一橫,寒光迸射,男子嚇的連忙向後退,傷口撞在牆壁上,又火辣辣地疼,「哎喲,痛死老子了。」
王語瑤見狀,頗為解氣地笑了起來。
「臭娘們,你……」男子剛想破口大罵,卻看見了寧凡的凶狠樣,嚇的向後一縮,硬生生地把後面句話給咽了回去。
「滾,回去告訴霍盛霆,我們會如期赴約,見識一下他的鴻門宴。」
男子心知繼續留在這里討不了好處,不甘心地踉蹌著落荒而逃。
王語瑤長吁一口氣,嘴角勾著笑容,灼灼地盯著寧凡,說︰「做你的敵人可真是夠悲哀的。」
「哈哈,我不主動與人為敵,可誰若是招惹我,我便會讓他們明白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狠更凶的人。」
王語瑤眼楮發亮,心道︰「這才叫男子氣概吶,那些玉面小生看著俊俏,可和他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們真的要去赴約嗎?」
「當然!」
「可這是一場鴻門宴,會不會……」王語瑤擔憂地問。
寧凡神秘一笑︰「鴻門宴麼?呵,他霍盛霆不是項羽,我也不是劉邦,這場酒宴可不會象他想的那麼稱心如意。」
王語瑤喉嚨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勸阻的話。她雖然覺得他有些托大,可潛意識里又選擇相信他,似乎他這種自信乃是理所當然。
「宴席就在今晚,地點是半山的帝景園。」寧凡指著請貼上的字說。
王語瑤說︰「半山我去過幾次,那里都是香港的富豪區,治安很好,若是發生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許多人,想必他們也不敢亂來。」
寧凡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人家是沒想弄大動靜,畢竟對付你一個弱女子,還需要大動靜,那豈不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嗎?
不過如今知道有一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想必對方不會那麼泰然自若了,至少應該有所準備,至于說什麼大動靜,其實做許多事都不要動靜太大的。
……
半山,帝景園。
「霍爺,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以前在香港道上也沒有見過這一號人,可他確實是一個扎手的點子,手上功夫不弱,我被他偷襲才變成這樣。」這人故意往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的傷勢歸咎于被偷襲。
霍爺,霍盛霆瞧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個煙斗,吧嗒,白色的煙氣從他嘴里噴了出來,形成一個圓圈,圓圈上升,最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霍盛霆的目光一直盯著煙圈,但煙圈消失後,他垂下了眼簾,左手拿著煙斗,右手握著兩個三個鐵球,鐵球摩擦,發出刺啦的聲響。
霍盛霆五十多歲,黑白交雜的頭發向後豎著,顯得很精神,帶著一副大框眼鏡,褐色的鏡片讓人看不透他的眼神。他穿著剪裁得體的唐裝,粗略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和藹的富家翁。
可他耳邊的那一道傷疤出賣了他,傷疤並不大,卻從耳際眼神到了脖子,像是被一把刀狠狠滴斜砍了一刀,讓他身上多了一份猙獰的邪氣。
霍盛霆半睜半眯著眼,透過眼鏡打量自己的屬下,意味深長地說︰「偷襲麼?你的手給我看一下。」
男子戰戰兢兢地把手伸過去。
眼鏡後的那一雙眼楮忽然爆發出凜冽的寒光,霍盛霆大力扣住了男子的手腕。
「哎喲……痛,痛死老……」男子慘叫起來,剛想說「老子」二字,卻忽然意識到口誤,渾身顫抖著,「霍爺,我好痛,你放了過吧!」
「哼,現在知道痛了?你知道膽敢騙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男子打了一個寒顫,面如死灰,顧不得疼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霍爺,我不是有意的,求你繞過我一次吧,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騙你了。」
霍盛霆嘴角的皺紋抽搐了一下,戲謔地冷笑︰「若是誰犯了錯,承認一下錯誤就可以逃過一劫,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膽敢來騙我?」
男子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哆嗦著求饒︰「霍爺,我真的不敢了,真的……」
「讓你去辦這麼一件事都辦成這樣,你說你還有什麼用?你給我說一下,那個年輕人。」
「是。」男子哪里敢隱瞞,繪聲繪色地吧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咦,以前的信息顯示王語瑤身邊沒有這一號厲害人物,他是哪里跑出來的?為何要與我過不去。」霍盛霆皺起了眉頭。
「霍爺,他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家伙,他還大言不慚地說會來準時赴約,到時候我們讓他變成一個死人,那就沒有人可以阻止霍爺你了。」男子一邊吸著涼氣,一邊拍著馬屁,希望可以贏得他的歡心,逃過一劫。
「哼,這香港本就沒有可以阻止我的人,不用你重復。」霍盛霆並不領情,冷冷地說。
男子忙不迭點頭,「是,是,霍爺說的對,不但是香港,整個世界上都沒有人可以阻止霍爺您。」
霍盛霆冷哼一聲,若有所思地說︰「既然對方都放出了狠話,那我不好好地會一會他,豈不是讓天下的朋友恥笑?這次我會好好地招待他,讓世人瞧一瞧我霍盛霆的厲害。」
「是,這小子死定了,從他膽敢與霍爺作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路一條。」男子繼續拍馬屁。
霍盛霆冷漠地瞧著他,男子嚇的一哆嗦,痛手想縮回去,卻又不敢。
「我這人從來就是講究賞罰分明,做好了事,那就領賞,做壞了事,那就必須受罰。既然你這手腕骨都碎了,那就碎的徹底一點,讓你吃一塹長一智。」
話音方落,刀光一閃,霍盛霆手起刀落,男子的手就從手腕處被斬斷,鮮血淋灕。
「哎喲……」男子慘叫一聲,卻馬上看見霍盛霆臉上的殺氣,立刻把慘叫咽了回去,憋紅了臉,顫抖個不停,任由斷口處鮮血橫流,感激涕零地說︰「謝霍爺不殺之恩。」
「下去療傷吧,以後做事機靈一點。」
「是。」男子撿起斷手,躬身退下。
霍盛霆透過窗戶望著天邊漸漸西沉的夕陽,意味深長地說︰「這香港還有人敢與我作對,嘿,真是有趣,莫非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況且,若是連一個明星都搞不定,那別人也太小瞧我霍盛霆了。既然他知道我這是鴻門宴,還敢硬闖,那我就要準備一個別開生面的鴻門宴,好好地‘招待’他們。」
……
夕陽西沉,寧凡與王語瑤下樓來到了半島酒店大廳。
妮娜跟在旁邊,一臉擔憂,勸道︰「老板,他們這是鴻門宴,就你和語瑤兩個人去,太危險了吧。不如我們報警,香港不是一直宣揚法治社會嗎?我就不信警察會不管這事。」
寧凡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王語瑤則說︰「妮娜,你不用擔心,有老板在,一切都可以搞定,你就先回房間休息。」
「那怎麼行,你和老板都去了,那我也要去,大不了大家一塊死,這個霍盛霆欺人太甚,和他拼了。」妮娜也憋了一肚子氣,她自從擔任王語瑤的經紀人以來,還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憑借王語瑤的人氣,她這個經紀人也水漲船高,是許多人的座上賓。
況且,老板都親自去了,若不再表現一下衷心,豈不會太不會做人了。
「你回房間去,我和語瑤去。」寧凡淡淡地說,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魄力。
妮娜無可奈何,唯有搖頭,獨自上樓回房。
寧凡和王語瑤徑直朝門口走去,忽然,一個人影沖了上來,驚呼道︰「寧先生,終于找到你了,你去哪里了?我在這里等了你好久。」
茱莉亞真是又急又氣,一個大活人竟然說走就走了,讓她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蹤跡,她又不敢立刻向老板匯報,因為擔心被老板一頓臭罵,可她心里實在是恨死了寧凡。
寧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把茱莉亞丟下了,「實在抱歉,剛才去做點事,忘記聯系你了。」
「哼,聯系,我連你的電話都沒有。」茱莉亞月復誹道,卻長吁了一口氣,說︰「寧先生,你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這是房卡,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麼需要請吩咐。」
茱莉亞剛說完,眼球就被寧凡旁邊的王語瑤吸引住了,她雖然帶著墨鏡,可精致的五官和魔鬼般的身材卻無法掩飾。
「咦,好漂亮,她是誰,怎麼看著有些眼熟?」茱莉亞沒有想到對方會是明星,也更沒有記起以前偶然在銀幕上看到過她,所以有一點印象。
寧凡接過房卡,點點頭說︰「謝謝你了。」
「不用謝,寧先生,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嗯,我們出去辦點事。」
茱莉亞腦袋里立刻浮現起少兒不宜的畫面,不禁多看了王語瑤幾眼,心道︰「他看來是一個花心大蘿卜,這才到香港,就甩開我,迫不及待地勾搭了一個美女,看來這美女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否則哪里這麼快就被勾搭上一起出去了,況且天都快黑了,肯定是覺得留在酒店有我在不方便,所以跑出去過二人世界了。」
可茱莉亞銘記老板的交待,務必全程陪同,雖然她心中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仍舊熱情地說︰「寧先生,你在香港人生地不熟,你們想去哪里逛,我可以做向導,讓你們領略香港夜景的魅力。」
「不用了,你上去休息吧。」說完,直接邁步朝外走去。王語瑤看了茱莉亞兩眼,急忙追了上去。
「哎……」茱莉亞無可奈何,「這麼大牌,以後老板回來罵就罵吧,我不跟去了,哼,我自己回房睡覺去,今天這一天真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