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客人到了!修雅,我要走了!」
神主教會中,安琪兒從躺椅上跳下來,俏皮的笑著說道。
修雅輕笑的看著她,「好,那你快些去忙吧,總不能耽誤了你的大事。」
此時的修雅算是有些了解,安琪兒繼承了凌淺的部分權力,不過是不是真的完全繼承了,還是只是像是曾經的林淺那般,只能掌握為數不多的那些權力,這還是需要經過後續的觀察才能知道。
望著安琪兒漸行漸遠的小身子,四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烏瑞拉轉頭看向米諾,道︰「到底你的事情怎麼樣了?到底能不能行?」已經五年了,五年前,修雅走進了米諾的房間,和躲避所有人長達三個月的米諾做了一次徹夜長談,第二天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米諾是不是真的看開了,可不管怎麼說,米諾確實出來了。
米諾不滿的瞪了眼沒耐性的烏瑞拉,死命的憋著,好半天才憋出了幾個字,「閉嘴,你個死野蠻人,少站著說話不腰疼!」他還以為那事情那麼簡單?要是這麼簡單地話,哪還要等上五年這麼漫長的時間?要是他能找到的話,他不早就去將她帶回來了。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代表人物!
「你……」
砰——
烏瑞拉抖著手剛剛準備跳起來,卻很不幸的被什麼東西給絆倒,摔得一個狗啃屎,半天緩不過來勁。
「阿瑞斯,你他媽的又陰我……」
阿瑞斯慢條斯理的掰了掰手指,隨著清脆的 嚓聲,阿瑞斯斜眼看著地上坐著的不滿的瞪著他的烏瑞拉,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操,**果的威脅,他竟然又威脅他?可是……看著阿瑞斯陰測測的神情,烏瑞拉很沒有骨氣的吞了一大口口水,聳拉著腦袋,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哪能啊,我對阿瑞斯主教大人的仰慕之情,就如那滔滔江水,這世上無人能及……」
砰——
拍錯了馬屁的白痴,米諾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而看向沉默不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修雅,道︰「是想到了什麼?」
修雅倏地抬起頭掃了眼米諾淡然的神情,眉梢中帶著一絲清冷,一絲凝重。
阿瑞斯沒有說話,快速的看了眼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烏瑞拉一眼,然後又掃了眼修雅和米諾,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的垂下頭。
該知道的,他們會告訴他們的,那麼就一定會告訴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詢問。阿瑞斯並不是不關心,只是天性使然,一向少言,卻每次一說話都是一針見血。
阿瑞斯大概也就只有和烏瑞拉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如此的釋然放松,否則,一般情況下,想要他開一下尊口,實在是有些難。
「安琪兒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了當初的淺淺。」
修雅垂下眼簾,清冷的眉峰微微地一緊。曾經凌淺也是這般的淡定從容,可是最後卻不得不面對這般的局面。安琪兒的身份,他清楚,他們清楚。說是凌淺的的女兒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個中原因,大概別人是猜不出個大概的,也就只有修雅他們才能真正的明白!
凌淺的死亡,或者不應該是死亡,而是被限制住在敵人巢穴中。她用自己**的毀滅,創造出了一個可以繼承她大部分能力的人來,以此來維持可能會崩潰掉的這個星球的生態系統。說到底,安琪兒的存在,就是一個平衡,平衡這個星球的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一個紐帶,一個可以聯系的紐帶!
修雅的話,將幾個人帶到了曾經的那副畫面中,曾經她也曾自信滿滿,然而,最後的結局總是不盡如人意。實際上,上天似乎總是和她過不去,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最後卻是毀滅!
這種若是換做普通的人去承受的話,即使只是一樣,便讓人無法承受,更何況,是那麼齊全的全部承受了一遍。
嘆息了一聲,這個世界上,終究也就只有一個她!
誰也無法替代她的存在,那個獨一無二的宛若女王一般的女人!
「獨一無二……媽媽,這個世界上,你是最獨一無二的人!」
高空中,安琪兒看著下方的無邊海,低聲的呢喃,「媽媽,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的和安琪兒聯系上呢?」
雙翼戰機一轉,向著蘭蒂斯陸上城3區飛了去。
艾格皺著眉,此時的他非常不高興,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他第三次受到這種強制的傳召。
原本正在進行的計劃,艾格並不想停止,可安迪卻笑嘻嘻的接過,道︰「我看你還去去瞧瞧吧,否則的話,咱們的國王陛下,不知道該使出什麼絆子,想點子也會讓你去的。」
艾格想想也是,冷著臉將剩余的工作交到了安迪的手上,面無表情的乘坐飛空第一艦艇前往到陸上城3區的蘭蒂斯王宮。
當龐大的蓋住了整個王宮的飛空第一艦艇的陰影覆蓋下的時候,整個蘭蒂斯的王室貴族都驚嘆羨慕的竊竊私語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空第一艦艇?」
「那可不,這把鑰匙據說是從前艾格•費拉蒂斯和那短命的平民指揮官林淺第一次做任務得到的。」
「切,還真的是好命,這樣的巧合竟然被這兩個人給逮著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人家當初去的可是死亡聖域,你有本事你自個兒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第二個飛艇出來。要是你能找出來的話,那麼保證那個飛艇也歸你所有。」
「你瞧你那能耐?搞得像是你找出來的異樣,你他媽是個白痴吧,竟然敢這麼的和我說話。」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好好的吵什麼?忘了陛下這一次召開這樣的宴會是干什麼的?主角都還沒登場,倒是把你們給急著了。」
「哼,她林淺再能耐又怎麼樣?還不是死了?還是死無全尸。頂替了她的職位的第二位首席指揮官凌淺又怎麼樣?不也一樣的死了,一樣的死無全尸。事實上啊,只要是和艾格•費拉蒂斯有牽連的女人,都絕對沒有好下場。整個一個掃把星,連自己的女人也敢殺!」
「小聲點,你還要不要命了?小心下一次在遇到敵人,首先將你踢出去做替死鬼!」
「哈?你在搞笑吧?現在到哪去找敵人?早死干淨了,都多少年了,還這麼膽小!」
「你……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還……」
「滾一邊去,誰要你多管閑事!」
「你……不可理喻!」
而正在此時,艾格•費拉蒂斯已經一身帥氣而肅穆的軍裝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其實這些自詡是皇室貴族的人,認為自己有著高貴的血統,一般都很看不起別人。尤其是艾格•費拉蒂斯這種放棄自己的貴族的身份,跑去了帝國聯邦里,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挑釁。高貴的血統,怎麼能被如此的玷污?
對于他們這些膽小,卻偏偏是認為高貴的人來說,艾格•費拉蒂斯就是一個落魄的貴族。
如果一個落魄的貴族還整天擺譜的話,絕對不要多長時間,就會死在那些所謂的真正的貴族的手中。然而,費拉蒂斯家族從前到底樹了多少的敵人,連他們都說不清楚。
如果費拉蒂斯家族是正常的受到打壓而衰落的話,那麼他們就能肆無忌憚的去嘲諷艾格•費拉蒂斯了。然而,他們很清楚費拉蒂斯家族是怎麼消失在蘭蒂斯帝國的貴族圈子的。那可是艾格•費拉蒂斯親手解決的。這樣的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放在是誰,都不敢說什麼。
果然不愧是在學生時代就被稱之為帝王的男人,多少年過去,這個男人在不斷的成長,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而手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
這樣的男人,會引起男人或者嫉妒,或者崇拜。而女人則是瘋狂的痴迷,尖叫,幻想著能夠嫁給他可能。
當然,嫉妒的大有人在,絕大多數都是自命清高,自認為身份尊貴的人。比如蘭蒂斯的皇室中的那些個受寵的王子,或者說在蘭蒂斯帝國有著地位說的上名號的家族的人,都是一種俯視的眼神看著他。
艾格的到來,有人歡喜有人憂!
絕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居多!
艾格的耳力不錯,加上剛剛那人並沒有刻意的想要壓低聲量,所以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一字不落的收入耳底。
說他,沒關系!
然而,這個人犯到了艾格的逆鱗。
凌淺(林淺)那個如神一般被帝國聯邦所有人崇敬的女人,這是艾格的心中無法拔出來的刺。
沒有任何的一個人能侮辱甚至傷害她,就連他自己都不可以。
艾格一步步的靠近剛剛說話的男人,艾格知道他,這個人是西西里的第13個兒子,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的拉卡王子。
或許是因為終日沉迷酒色,整個人的臉頰都凹陷下去,一雙原本應該挺好看的棕色眸子,此時晦澀而無神。即使是這樣,竟然還自以為高傲的揚起下顎。
隨著艾格的靠近,所有人都感覺到艾格的身上的冰冷煞氣,全部都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不說一句話。也就只有拉卡王子還洋洋得意,認為艾格這是在向他示弱。頓時,一種從來沒有的虛榮感得到了滿足。瞧瞧,連艾格•費拉蒂斯都要向著他低頭,以後蘭蒂斯的國王之位還不就是他的了?
艾格冷冷的看著拉卡洋洋得意的神情,眼底掠過一絲深沉冰冷殘忍的殺意。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艾格忽然抬起腳,狠狠地一腳踹到拉卡王子的肚子上。
當下,在所有人的怔愣中,拉卡王子就這麼的被踹了出去,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雲霄。
拉卡王子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現在皺成了一片的蒼白的臉,讓人覺得愈發的惡心難看。那嘴角噴灑出來的鮮血,讓整個場面都陷入了躁動中。
艾格•費拉蒂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蘭蒂斯帝國王室的第十三位繼承人拉卡王子行凶。
頓時,回過神來的蘭蒂斯的貴族們,一下子就尖聲叫嚷起來。
幾乎是在艾格動手的瞬間,他身後的帝國聯邦的軍隊,頃刻間就控制住了全場,更是將差點疼的昏迷過去了的拉卡王子以及艾格•費拉蒂斯圍在正中間。
帝國聯邦的軍靴有多堅硬,這大概只有嘗過它威力的人才知道。
然而,至今為止嘗試過了的人,誰也不想回憶這樣的感覺。
拉卡被這一腳踹的差點背過了氣去,捂著肚子劇烈的咳嗽了好幾下之後,然後看著難以置信的看著艾格•費拉蒂斯,大聲的叫嚷起來,「艾格•費拉蒂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啊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好疼啊啊……父王救命啊,父王啊啊啊啊……救命啊……。」
拉卡王子的狠話還沒有說完,艾格面無表情的再次的抬起腳,狠狠地再次的踹了過去。
艾格心中原本就滿是怒火和悲痛,一直都努力的壓抑著,一直都壓抑著。而很悲劇的是,拉卡王子很不湊巧的就踩到了這塊地雷,然後悲劇就這麼的產生了。
被武裝的帝國聯邦的軍人這麼的圍著,原本尖叫連連,甚至想要說什麼的人,現在什麼也不敢說了。看著不遠處的高大俊逸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對蘭蒂斯王室的王子殿下進行慘無人道的毒打,他們那些自詡身份高貴的人,頓時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眼底是恐懼懼怕。
「嘖,這是在殺豬呢?瞧瞧這聲音,簡直是屠宰場一樣。」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貴族們頓時一愣,而後眼前騰地就亮起來了。
艾蓮王子殿下!
早就听聞艾蓮王子殿下和艾格•費拉蒂斯不和的消息了。據說這幾年艾蓮一直都在帝國聯邦中,他們下意識的都認為艾蓮這是在臥底在帝國聯邦,打算瞅準了時機將艾格•費拉蒂斯拉下馬。可是左等等不到個消息,右等等不到個實際的作為,他們不免有些懷疑,難道說艾蓮還沒有找到機會?
可是不管怎麼說,艾蓮王子殿下現在來了,那麼他們也就能揚眉吐氣了。怎麼說艾蓮王子殿下現在也是帝國聯邦的參謀長,也就比艾格•費拉蒂斯低上一級而已,只要是他出面的話,那麼一切就好說好辦了。
此時,在場的貴族們的心中都充滿了希望!
然而,理想是很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
理想很現實永遠都不可能會一樣。
艾蓮的身上穿著參謀長的專屬軍服,外面披著一件神色大衣,從前長及腰部的銀灰色頭發,早在凌淺出事之後,就剪短到了肩膀,而這五年來,艾蓮的頭發始終維持在肩膀的位置,一直都不曾變過。
此時,艾蓮這般的裝束,頓時讓許多的名媛都險些暈了過去,實在是太帥了!
一金一銀的異色雙同行饒有興趣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慘劇。
他比較了解艾格,這個男人極能隱忍,一般情況下,不論發生任何的事情,都會忍下來。能讓艾格這樣的失控的話,原因只有一個……。想到這里,艾蓮的那雙眸子變得陰冷下來,手指輕輕的挑動著眉梢前的銀灰色發絲,眸光像是毒蛇一樣的在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
能讓艾格這樣的失態,那麼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凌淺!
如果不是關乎到凌淺的話,艾蓮倒是挺樂意去看一場真人沙包秀。只是一旦涉及到了凌淺,那麼就不一樣了。
「艾蓮王子殿下,快些救救拉卡王子殿下,否則他就要被艾格•費拉蒂斯這個賤民殺了的。」蘭蒂斯王室的走狗中,有人大聲的嚷嚷道。
「艾蓮王子殿下,拉卡王子殿下就要被打死了,快,快阻止他。」
「艾蓮王子……」
艾蓮听著熙熙攘攘的聲音,微微的撇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塞利,異色的雙瞳中劃過一絲冷漠的笑意。
塞利原本就覺得無聊透頂,一瞄到艾蓮的這一示意,頓時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就精神抖擻起來。隨手招了招,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行人,直接的沖到人群中,將剛剛起哄的幾個人拽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訝到,傻傻的看著眼前變化無常的一幕。
「有些話呢,該說,有些話呢,不該說,本來這就是個淺顯易懂的問題,可惜一個在前面已經受到了教訓,而你們卻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塞利拽了拽手上的手套,看著面前煞白著一張臉的昔日的自命清高的貴族們,邪邪一笑,慢悠悠的說道。
說起來,似乎是自從上一次打了女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親自的動過手了。女王當時的神情態度,他至今都記憶猶新,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塞利才會很少去親自動手。因為兩廂一對比,塞利懷疑自己會因為興奮失望,直接的宰了那個人。
殺人是不好的行為,塞利覺得他需要克制!
不過今天明顯是不一樣的,這些個平日里用油水養的白白女敕女敕的貴族們,打起來應該是另外的一種感覺吧?
「你,你想要干什麼?你個賤民難道還想要對我們動手不成?陛下,陛下來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啊……」
剩下的話,全部的消失在嘴邊,剩下的就是無休止進的慘叫。
蘭蒂斯的貴族們,再次的見識到了帝國聯邦的囂張跋扈,卻愣是什麼都不敢說。王子都敢打,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小資小輩的小小貴族?他們可一點也不想和那幾個人一樣,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艾蓮緩緩的來到艾格的身邊,此時的艾格已經停止了施暴,淡定的站在一旁。艾蓮伸腳提了提昏死過去的拉卡,無辜的搖頭,「哎,還真的是一點也不經打,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應該早點出手才對!」
「如果是艾蓮出手的話,那麼這個人現在就不可能活著了!」
俏皮的女童聲音忽然在慘叫連連的大殿中響起來,顯得尤為的突兀,卻又意外的和諧。
安琪兒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一步步的靠近,所有人都為她讓開了道路,帝國聯邦的人都認識她。
緩緩的來到艾蓮的身邊站定,望了眼昏死過去,且滿身是血的拉卡王子,紅唇抿了抿,道︰「西西里是不會來了,那麼這場宴會也就不要再參加了。」
艾格和艾蓮都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不管是艾蓮也好,還是艾格,亦或者是塞利,都知道她還有沒有說完的話。塞利在看到安琪兒的瞬間,就收了手,招呼手下將幾個半死不活的人拖下去之後,扔掉受傷已經看不到原本顏色的手套,臉上的笑意微斂。
安琪兒歪著頭看著三個人,最後無奈的攤手︰
「現在尋找媽媽的線索回來了,你們需要的是做好迎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