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真理子全身癱軟的趴在床上,安迪同樣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現在真理子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麼的累過了,這樣算起來的話,少說也有五六年的時間。
安迪也好不到哪里去,氣喘吁吁的可憐相的直接癱倒在地上。
「真理子,你還在真的是一點手都沒有留,要不是我還有點本事的話,你這不是在謀殺親夫嗎?」
「還不至于,我要真的殺你,你還在這里?」冷哼一聲,真理子頭埋在被子中,臉上有些僵硬不爽,果然是長時間缺乏運動的後遺癥,現在稍微的動一下,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真好!」忽然的,正在齜牙咧嘴的真理子,被一個寬厚的懷抱所摟住,嘆息般的聲音不同于以往的吊兒郎當沒個正經,而是充滿了滿足,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微緊,「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再次的擁抱了你,真正的將你抱在懷里面。」
「安迪?」真理子震驚,她怎麼也沒想到安迪忽然的如此的感性。可她也不會將他的這一現狀當做開玩笑,畢竟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再她的面前露出這樣的一幕!
「十七歲剛剛遇到你,就覺得你這個人很好玩,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你。而從我們認識開始,似乎我們就這麼的吵吵鬧鬧的過了很多年。我雖然是習慣性的和很多的女人玩曖昧,可是我卻從來不曾對任何的一個女人動過真心。明明每一次想要和對付更進一步的時候,最後卻無可奈何的壓根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理子,甚至很多的時候,我不管是和誰在一起,只要是你一個口令,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就趕到你的身邊。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將這份感情當成是愛,我也不覺得我會愛上你。」
「哼,你個貴公子的身份倒是多高貴了?怎麼會瞧得上我這個灰姑娘!」真理子不客氣的冷哼一聲,也是為了打破這有些沉重的氣氛。因為她知道,她當初自爆的那一幕,一定是給安迪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害,她知道的,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說句真心話,看到如此的安迪,她真的很不習慣,更多的是心疼,明明他可以活的很恣意很隨意的,卻現在不得不如此的小心翼翼。
回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不是五感不全的人,安迪雖然看起來確實是笑的沒心沒肺的,可實際上,那一雙曾經充滿了不羈的燦金的眼瞳中,只要是有一會子沒有見到她,總會充滿了不安和彷徨。明明曾經是那般驕傲的人,現在卻變成這樣的患得患失,讓人心疼!
「是啊,身為埃布爾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我曾經確實是認為我很高貴,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用貴公子來形容,倒是一點也不為過。我也曾經驕傲的目空一切,認為這個世上,即使是王室中的那些個王子公主,也很少能入得了我的法眼。我和艾格是從小一起長大,艾格逐漸的變化我也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對凌逐漸變化的感情,也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吸引了他!」
「說來很好笑,從十七歲開始,一直到二十六歲,我似乎都一直生活在一個死胡同之中,彷徨徘徊而不知該如何的向前跨一步。真理子,我後來才發現,原來我竟然是那般的膽小,以風流掩蓋自己的心,這顆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受到自己的控制,我真的很怕,怕我會失去自己的心。」
真理子抱著他的手微微的緊了緊,這個男人,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
還記得她當初被系統吞噬了記憶之後,凌淺所說的話。
他來了,那個你深深的愛著的人來了!
是,愛人,你今生最愛的人,是你心中最為記掛的人。
她今生最愛的人嗎?原來那個時候凌淺就已經看出來了,即使隱藏的很好,即使他們雙方自己沒有察覺得到,她也早早的已經看出來了!
凌,你的心,當真是很難猜呢!
「不過現在好了,你個母老虎也大概只有我敢接收,不像是凌,從一開始就那麼多的人虎視眈眈的,這樣來說的話,雖然你這性子有些不討喜,可也給我免了不少的麻煩,這倒是唯一的好處。」
溫情過後,安迪看著沉默不語的真理子,眼底暗芒一閃,然後又是一臉的笑意,得瑟的捏著真理子的臉蛋,笑意滿滿的說道。
剛剛還在感嘆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可是現在,一轉眼的功夫,這吊兒郎當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安迪,你他媽的找死,我成全你……」
「喂喂喂,好不容易溫柔一點了,咋就還沒等我溫存好就翻臉不認人了?等等,等等,別打臉,別踢……。」
這邊吵吵鬧鬧的,而艾格那邊卻氣氛就顯得比較的低迷了。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凌淺醒了,而艾格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凌淺不滿了,她高傲的揚起下顎,雖然右臉還稍稍的有些紅腫的跡象,不過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傲然。
「淺淺我在想,是不是我太放縱你了?」艾格笑的淡然,一雙冰藍色的眼楮,是反常的銳利。雙腿交疊,也不靠近,只是遠遠的看著她,那樣子,讓凌淺覺得她現在貌似是個犯人一般。
凌淺呆呆的看著他,微微外頭,有些不解。
不知為何,她現在胃又有些抽疼了!
「淺淺,你說呢?」
「我……我說什麼?」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她覺得現在的艾格有些危險,雖然肚子有個女圭女圭,可她知道,要是被艾格知道瞞著他的話,凌淺覺得,現在不只是牙疼以及胃疼了,還有頭疼!
「淺淺,這個世上,誰能比我更了解你?需要說舉例說明一下?」
「……沒有!」泄氣的垮下肩,凌淺盤腿坐在雪白干淨的床上,上半身穿著一身長到臀部的白襯衫,就只是簡單地穿著一件內衣,修長白皙的雙腿耷拉著。
看到這一幕,艾格的一雙冰藍的眸子微微的一沉,隱約的,眼底的顏色開始加深。
「淺淺,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嗯?現在願意說出來了嗎?」
凌淺現在非常的糾結,到底是要不要說出來。拿眼角窺了眼艾格,發現他雖然嘴角帶著笑容,可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明顯的是不準許她再討價還價的。
艾格也不著急,反而靜靜的看著她,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實際上,艾格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左思右想的發現,凌淺和裴卡思之間的小動作小眼神的交流,有些子的奇怪的感覺。以他對凌淺的了解,他猜測著凌淺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因為這是凌淺習慣性的作風,只要是有事情瞞著他的時候,總是會找別的人商量,然後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剛開始的時候或許確實是不知道,可是隨著這麼多年下來了,艾格已經算是徹底的模透了凌淺的性子了,自然而然的明白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下面,到底是代表著什麼意思。
而現在,艾格就以他所慣有的手段,逼著凌淺自動自覺的承認,將她瞞著他的事情,乖乖的說出來。
「實際上,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凌淺腿放松的搭在床邊上晃動著,張著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態度在里面。「只是一點點的小事情,其實暫時的不知道也沒關系的。」
艾格搖頭,面上依舊淡然的近乎冷漠,「淺淺覺得,你的什麼事情是小事?事實上,在我的眼里面,任何的事情,只要是牽扯到了你,那就不是小事!」
凌淺神情一頓,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忽然的有些內疚的感覺,貌似這麼多年來,她真的很少顧及到艾格呢!
想到這里,凌淺緩緩的站起身,來到艾格的面前站定,精致絕倫的小臉上一片堅定。
艾格就這麼的看著她,眼底深處快速的劃過一絲疑惑不解,難道說還真的是有什麼大事情瞞著他來著?
凌淺微微的凝眉,垂下頭,小手忽然的握住艾格的大掌,輕輕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緩緩的說道︰「這里,有了孩子!我原本是想著等我們回去了之後,我再將這個事情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猜到了,吶吶吶,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這個驚喜怎麼樣?就當是提前送你的如何?」
剛剛還笑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的艾格,現在整個人就呈現一副呆滯模樣,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又看向凌淺的肚子,最後緩緩的上移到凌淺的臉上,嘴角抽了抽,眼底有些不確定,以及驚嚇,「淺淺,你確定你這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喜當爹也來得太快,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艾格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孩子會忽然的出現,且還是出現的這麼刺激人心。
當然,這種刺激感,孩子媽佔了絕大部分的責任!
「淺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臉色陰沉漆黑,隱約的透著惱怒,此時的艾格絕對是稱得上的是憤怒,要不是這次炸出來的話,凌淺肯定是不打算告訴他了,他現在覺得非常的頹敗,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淺淺,你讓我覺得,我是個笑話!」冷冷的一句話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來,艾格的眼楮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
是的,有了孩子,且還是和最心愛的人有了這個孩子,他真的很高興,也很興奮。可是,這樣的高興與興奮,還,沒有來得及分享一下,卻又被憤怒所掩蓋,讓他前後心情差距的巨大,險些緩不過神來!
扔下這麼一句話,艾格狠狠的抽回手,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艾格真的擔心,再繼續的留下來,他會不會忍不住,而直接的掐死她!
而因為那個事情,連續的一個星期,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除了公事上的例行公事的交談,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低氣壓。兩個人的身份不同凡響,高級的軍餃,現在卻出現了矛盾,所有人都噤了聲,整個宇宙戰艦都陷入了陰霾之中。
這一個星期對宇宙主戰艦上面的人來說,是一個絕對稱得上是痛苦的一段歷程,他們甚至都有種調往旁邊的附屬戰艦上面去,這低氣壓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扛不住啊!
不過還好,這樣的低氣壓並沒有持續多久,第八天的時候,出戰指令忽然的下達。
這一次,負責觸及的人,依舊還是之前的那四架機體,只不過加上了另外的四架新的機體。那四個人,現在還不過只是二十歲上下的學生,也就是上一次凌淺他們從克拉蘭蒂斯軍校中挑出來的那四個據說不錯的天分的年輕人。
「我覺得你得需要考慮一下,畢竟Artemis系統對于人體的負擔太大,你現在的身體對那東西的抗性似乎也不是多強,真的要做嗎?凌淺!」
裴卡思在臨戰前對凌淺施行最後一次全面檢查,想要看看她的身體中存在什麼隱形威脅。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數據,在她進入Artemis系統之後,則交由她全程的關注她身體內部染色體的變化,看看可有很麼不對勁的地方!
凌淺搖搖頭,事實上,這樣的決定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林烯雖然在指揮才能上不錯,可不只是什麼原因,他無法真正的將Artemis系統的全部最為全面的力量迸發出來,這是我最為擔心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需要親自的去看看,或許會發現什麼不同之處,或許我能夠找到什麼更有效的能夠激發Artemis系統和Athena機體的辦法,可能會找到什麼,從而提升Athena機體在戰斗中的能力,」
凌淺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一點也不在意。而檢查到了最後一項的時候,凌淺已經從那里面無菌室中的床上坐起來,渾身上下不著片縷,臉色稍微的有些難看,陰沉著臉,似乎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一般!
「噗嗤——」
「你笑什麼?」被嘲笑了,這是凌淺的第一想法。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好笑!」裴卡思起身將手中報告單看了看,「在我看來,你們加起來也不小的人了,怎麼就這麼這麼的幼稚?」在裴卡思看來,這兩個人之間的冷戰本身就根本不需要,一個是將對方當祖宗一般的哄著供著,一個是將對方當做什麼事情都能做出的近乎超人一般的的存在。這兩個人的冷戰,在她看來,不是給他們自己不好受,而是給那些無辜的人一種膽戰心驚的生活方式。
「我才沒有幼稚,我沒有幼稚!」
嘟囔著,凌淺赤著身走到一旁的消毒系統口前,而緩緩的,在她靠近的時候,消毒系統緩緩的開啟,一個包裝嚴實的衣服緩緩的出現在凌淺的面前!
裴卡思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的凌淺,臉上笑容一頓,「你真的已經是決定好了的?真的打算好了?」
「嗯!」
回答裴卡思的是一個小小的鼻音。雖然輕,可是她卻通的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裴卡思無奈,搖搖頭的看著面前正在解析,還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呢,現在必須等到結果出來再談了。
Athena機體的八架搜羅消息的機體已經準備完畢,就等著命令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一會兒,林烯沉冷的聲音忽然的響起,指揮室中,林烯嚴肅的看著他們。「從現在開始,Athena機體,如果得不到Artemis系統中的人的指令,請幾位按照指令執行!」後面的話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伊斯,喬,安娜,菲尼,你們第一次執行出擊計劃,一切不要強出頭,听從隊長的安排,將事情進行到底。記住,千萬不要魯莽的想要得到戰功,Athena機體的權限一旦沒有解除,那麼你們的一切事情都需听從Artemis系統中的人的指令,當然,這一次的出擊,之所以為什麼要挑選上你們,也是為了提前的給你一次適應的機會,在真正的大戰來臨之前!」
「明白了嗎?」
「是,我們明白!」四個人的聲音中似乎都帶著一絲顫動,以及不確定的恐懼感。
「新人們,雖然不知道你們這樣沒個能力的人,為什麼女王要把你們安排在這里。不過,可不能給我拖後腿啊!」
塞利笑的無害,雖然笑容滿滿,可微微眯起的眼楮,根本就看不到眼珠子,自然而然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艾格眉頭緊皺,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凌淺登上了他非常厭惡的系統中,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多年來,一個字兒也頭不提一下,更別說是人去那里稍微的看一下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樣子,當艾格得知凌淺再次的進入那里之時,那滿腔的怒火,差點將周圍給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