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加失陷之後,庫圖佐夫率領著兩千多殘兵一口氣退到了里加西南部城市葉爾加瓦,同時為了收復里加,庫圖佐夫派出了數十騎傳令兵,這些傳令兵將前往拉月兌維亞各地將庫圖佐夫之前部署在拉月兌維亞境內的剩余兩萬大軍召集起來。
格聶日勒站在里加城中心的廢墟之上,他的臉上散發出了勝利的微笑。里加一役,近衛軍總共損失了不到三千人,而相比與貢獻里加的價值來說,三千人的傷亡完全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也就在格聶日勒向烏沙科夫傳達里加被攻陷的信號的同時,拱衛著里加的薩列馬島上的守軍在承受了近三個小時的炮轟之後無奈的選擇了投降,而其中原庫圖佐夫軍隊二十七團團長謝爾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正是他親自登島說服了薩列馬島的守軍選擇投降。
烏沙科夫前後調派攻擊薩列馬島的戰艦有近三十艘,而其中有十四戰艦受到了重創,五艘戰艦沉入了里加灣,而十九艘戰艦的戰損讓烏沙科夫無比的心疼,不過相比于他原先假設的最壞結果,十九艘戰艦的損失還是在承受範圍之內的
1790年三月二十三日,維也納的密使緊急來到了勃蘭登堡,在勃蘭登堡這位密使首先求見的並不是普魯士國王威廉而是利奧波德的女兒安娜。
「你說我的大伯去世了?」
安娜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維也納使者,這位使者給安娜帶來的正是約瑟夫二世的死訊。沒等使者對安娜的話做出回應。只見安娜好像丟了魂一樣愣在了原地。
整個奧地利都知道,相比于利奧波德,約瑟夫二世更為寵愛這個佷女一些。從安娜五歲開始,每年她的生日,奧地利宮廷中都會召開盛大的慶祝舞會,而這正是皇帝對安娜寵愛的最好證明,要知道利奧波德的其他子女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雖然因為安娜擅自失蹤一事讓約瑟夫二世感到震怒,但是除了皇帝本人和少數的親信之外,誰都知道皇帝的震怒並不是針對安娜的。他的震怒針對的是維也納的治安廳。當然這些外人並不知曉。人們看到的是在安娜離開維也納的時候,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領袖,皇帝並沒有出現在送行的隊伍當中。而且安娜屢次求見約瑟夫二世都沒有得到準許,可見這位郡主已經在皇帝陛下面前失了寵,包括安娜自己都是這麼想的。
「陛下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去世的?」
愣了一會之後,安娜淚眼朦朧的向這位名為博德的使者問道
「郡主殿下。皇帝陛下是因病逝世。還請您能夠節哀!」
「那陛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體不適的?」
「這個」
听到博德有意隱瞞自己,安娜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她大吼道︰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那麼你永遠別想離開普魯士!」
安娜的威脅讓博德打了一個寒顫,他相信自己的面前的女人絕對有說到做到的能力,他可沒有忘記,這位郡主可是普魯士國王的未婚妻,將他扣留下來還真有那個可能。一想到這里。博德說道︰
「郡主殿下,臨行之前利奧波德陛下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
沒等博德嘮叨完,只見安娜大吼道︰
「還不快說!」
「陛下從去年年底開始身體便不舒服,而在之後病情更是逐漸加重,為了隱瞞自己的病情,皇帝陛下想盡了一切辦法,陛下知道如果一些人知道皇帝的身體正在遭遇著可怕的傷病的話,那些人絕對會如同聞著血腥味的餓狼一般對奧地利露出獠牙」
說著,博德看向了安娜的神色,只見安娜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她呆住了。
如果說約瑟夫二世因為隱瞞病情而沒有接見安娜的話,那麼這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安娜並不是在約瑟夫二世面前失寵,而是因為約瑟夫二世為了國家的利益而拋棄了個人的感情,有著這樣一位親人可以說是幸運也可以說不幸的,但是對于奧地利來說能夠有這樣一位統治者實在是奧地利人的幸運。
「呵呵,原來是這樣,呵呵」
安娜無力的卷縮在沙發上,她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顯然皇帝的逝世對于她的打擊是巨大的。
看到萎靡的安娜,博德低著頭說道︰
「郡主殿下,在我臨行之前,利奧波德陛下有事讓我轉告與您」
博德的話沒有讓安娜有絲毫的動作,只見她依然卷縮在沙發之中,只是嘴中嗚咽了一句
「父親讓你說什麼,你就說吧」
「郡主殿下,利奧波德殿下希望您能夠支持我和普魯士人進行談判,利奧波德陛下雖然有先帝陛下的詔書,但是想要登上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寶座,陛下必須取得普魯士人的支持。雖然在此之前普魯士人已經和約瑟夫二世陛下達成了協議,但是現在我們並不知道普魯士是否會去履行那份協議,所以我們必須要督促普魯士完成和我們的協議,而這些都需要您的支持!」
听到博德的話,安娜淒婉一笑然後說道︰
「我的父親可真是勤于政事啊,自己的女兒離開已經兩個月了,他派人前來居然還是為了國家大事,難道他就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在外國過的好不好,對于陌生的環境還習不習慣,周圍的人是否和善。這樣一上來便好像布置任務一樣,我在他心中到底算是什麼,是他的兒女還只是一個棋子!」
安娜的臉上已經淌滿了淚水,此刻的她顯得尤其的無助。听到安娜的話,博德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郡主殿下,首先我必須要告訴您的是,您生于偉大的哈布斯堡家族,從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您必須為哈布斯堡家族及它的子民付出一切,而您的父親正是一個優秀的哈布斯堡人!」
「呵呵,是啊,從我小的時候,我的家庭教師便告訴我,為哈布斯堡奉獻一切是我的職責,但是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啊!看著別的人擁有美滿的家庭,他們的孩子可以在自己父母的關愛下成長,但是我從小接觸那些僕人卻是多過于我的父母。我真的很羨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們可以沮喪、可以肆無忌憚的玩耍,而我只能永遠活在一張面具的背後,不論遇到什麼狀況,保持在臉上的只能是微笑,而我的行為也必須是淑女的我討厭這樣的生活!」
說著說著,安娜仿佛想起了自己孩童時代的種種不堪,她的神色變得憤怒起來。
「殿下,不論怎樣,上帝選擇了您作為哈布斯堡人,您的命運早在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被上帝所注定,我們可以反抗任何事物,但是上帝的決定卻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博德說完之後靜靜的站在一旁,而安娜依然卷縮在沙發之上,她的雙臂緊緊的籠住自己的雙腿,而她的秀發也是直接垂到了腳脖處。
因為安娜之前早有吩咐,所以在她和博德會談的時候並沒有別人闖入這個房間,但是就在博德到來之後不久,整個勃蘭登堡王宮基本上都知道了他們國王陛下的未婚妻正在接見一位奧地利來的使者。
當威廉從布埃爾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威廉僅僅是點了一下頭表現自己知道了而已,說實話這位所謂的奧地利使者身上背負著怎樣的任務,威廉一猜便知,不過為了能夠改善自己和安娜之間的關系,威廉並沒有阻撓那位使者面見安娜。
普魯士的告哀使者已經出發,盡管奧地利方的邀請函還沒有送到普魯士人的面前,但是威廉認為普魯士的告哀使者早一日出發便能讓那位利奧波德更加的相信普魯士人。
即便有著約瑟夫二世的遺照,利奧波德最多也只能繼承奧地利大公、匈牙利國王、
克羅地亞及斯洛文尼亞國王、帕瑪爾公爵、米蘭公爵、皮亞琴查公爵、瓜斯塔拉公爵、盧森堡公爵等爵位而已。至于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目前只能作為一個皇位的繼承人存在而已,如果利奧波德想要真正的登上那個寶座,那麼首先他必須得到帝國七大選帝侯的支持,如果有一個反對,那麼便需要這些選帝侯進行投票。而在其後他還需要帝國議會的認同,如果在帝國議會當中超過一半的議員一日反對利奧波德繼承皇位的合法性,那麼利奧波德便一日不能舉行加冕儀式。
當然除了幾十年前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士氣,巴伐利亞的選帝侯曾經短暫的登上神聖羅馬帝國的皇位之外,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冠一直戴在了哈布斯堡家族領袖的頭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