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華文昊總算搞明白了想南嘴里的苦力是什麼。
不過是桌子的螺絲掉了,吊燈上面的燈泡不亮了,陽台的曬衣架搖不上去,衛生間的淋浴噴頭無法上下活動。
都是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家居物件。雖然壞的東西不少,但維修都是挺簡單的,只要動動手,研究一下就能夠修好。
可是對季想南就不同了,她一個女孩子家,這些事情就有些做不來,就算是華文昊在修那個噴頭的時候也研究了好一會才搞明白,是里面的皮墊粘連不能用了,導致沒法上下左右活動。
等他出去買了新的皮墊換上,噴頭又可以上下活動。想到想南會在他修好的噴頭下面洗澡,華文昊眼前就浮現出那個場景,要是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和她華文昊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就傻笑了起來。
季想南納悶的看著華文昊,站在那想什麼呢!手里的螺絲已經拿了半天,他不去接,卻在那里笑。
就捅了他一下︰「想什麼呢?」白了他一眼。
華文昊就「啊」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剛才瞎想什麼呢,臉就紅起來,幸好他側對著季想南,接過她手里的螺絲,沒讓她發現自己的異常。
等這些東西都修好,差不多一個時辰就過去了,季想南遞過一條毛巾︰「擦擦汗!」
雖然忙活了一陣,卻哪里出汗了,但是華文昊還是接了過來,毛巾上面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為什麼女孩子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會有種香噴噴的味道,華文昊搞不明白,難道毛巾也要噴香水一類的香料嗎?華文昊手里拿著毛巾卻沒有用,而是研究起來,為什麼它會是香的。
毛巾上面是一只浣熊,很調皮的招著手,華文昊望著,心里涌出的溫柔瞬間彌漫到全身。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動作,或者行為都能讓人充分享受這種感覺。
可惜,這只是他一方面的吧!心中涌起失落的情懷,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華文昊就握著毛巾呆呆出神。
直到季想南把泡好的茶杯推到他面前,華文昊才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
「文昊,謝謝你啊!這些東西已經壞了好長時間,要不是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想南笑著說道,她這聲謝謝可是發自內心。她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在外,有些事情真做不來,就好比那個淋浴噴頭,本應該叫維修工來修,可是一想到讓陌生男人到她的衛生間,便哪里都覺得不舒服。
可是不知怎麼,剛才華文昊幫她修完,她竟然沒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相反,就好像是熟悉很久的朋友,這讓季想南也感覺到奇怪。
不過她那一聲文昊叫得,讓華文昊好一陣失神,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稱呼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看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華文昊想著也該走了吧!就听到季想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翻開電話,季想南對著電話喂了一聲,然後用粵語問了幾句,就皺起眉頭。
華文昊不懂粵語,根本听不明白季想南在說什麼。她語速很快,雖然華文昊听不懂,卻能從她的語速和聲音的抑揚頓挫中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
等到季想南放下電話,華文昊看到她皺起的眉頭,是那樣的嬌媚動人,不知道該不該問剛才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可是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華文昊斟酌著語言,不知道他的詢問會不會引起季想南的反感。
「是爺爺生病了,剛剛從香港乘坐晚機飛過來,現在已經到了公寓。」
季想南心事重重,看了一眼華文昊,忽然反應過來。華文昊的醫術很不錯,上次季繼業生病不就是華文昊給開的藥方嗎!要他過去給爺爺看看不是很好嗎!
華文昊見季想南盯著他看,一雙美麗致極的眼晴里滿是心事。華文昊忍不住問道︰「很嚴重嗎?」
季想南回過神來,「已經病了一周,我回香港的時候爺爺也沒說他生病,繼業說︰在香港那邊找了幾個醫生都沒治好,所以想回大陸這邊找曾先生,剛才弟弟打電話,說曾先生已經出國近二十天了,听說要一個多月才能趕回來。」
這事華文昊當然知道。曾先生推薦他進人民醫院後就出國了,要十一月中下旬才能趕回來招收他的碩士班,現下根本找不到他人。
「文昊,你是曾先生的弟子,上次繼業的病也是你治的,我同我一起過去好不好。」
即便季想南不說,華文昊也會主動幫忙,何況是她軟語相求。兩人打了車直奔香山公寓而去。
醫院那邊晚上有值班醫生,華文昊在車上給林佳音打了電話。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和林佳音配合,趙雅的病就在沒經別人的手。林佳音听到華文昊要出夜診給人看病,也沒說什麼,醫院那邊對趙雅的護理安排的極為妥當。
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根本就沒華文昊什麼事,趙雅母子平安,在過幾天,就應該出院了。
兩人用了半個多時辰才趕到香山公寓。門衛要了季想南的證件才放兩人進去。季繼業見華文昊與季想南一起過來,急忙把兩人迎進去。
季想南就問,怎麼爺爺好好的又生病了。紀繼業看了一眼華文昊,吱唔著沒說出來。
華文昊知道,一定是有什麼隱情。就問道︰「季爺爺呢,我去看看!」」
季繼業說道︰「爺爺回來就上床休息了,華哥,你給好好看看,在香港找了幾個著名的醫生,都找不出病因」
華文昊就點了點頭。
來到季承恩的房間,老人家正躺在床上,閉著眼晴。老人家比上次見面時要蒼老了些,頭發明顯白了許多,怎麼這麼幾天不見就憔悴成這樣。
「繼業啊!你也早點休息吧!爺爺沒事!」
季承恩聲音中氣不足,听到房門打開,以為是季繼業進來了,眼晴睜都沒睜。
季想南眼晴就是一紅,這才幾天沒見爺爺,就像老了許多,怎麼好好的就生病了。走上前去,叫了一聲爺爺,聲音哽咽,能看出她跟季承恩的感情很深。
季承恩睜開眼晴一看,見到季想南紅頭眼晴站在他的身前,就是一楞。
「想南,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準備秋冬展嗎?哭什麼,爺爺這身體還成,都是繼業嘴欠,告訴你這個干什麼,爺爺硬實的很,沒有事,別哭鼻子,不然就不漂亮了。」
嘴上這麼說,可是坐起來的時候明顯很痛苦的樣子。
「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又病了,我把文昊請來給你看看,曾先生出國要下個月才能回國。」
「文昊?」季承恩就是一楞,不知道孫女嘴里的提到的文昊是誰。
「季爺爺,讓我給您看一看吧!」
季承恩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華文昊,這才記起來,原來孫女說的文昊就是他啊!上次華文昊給季繼業分析病情時分析的頭頭是道,就連曾學禮都極為認可,這給季承恩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只不是剛才孫女提時,他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是誰罷了。看到華文昊過來,連忙撐起身子,可是身體上的痛還是讓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季想南扶著爺爺坐起來。華文昊走過去,坐到床邊,伸手搭住季承恩的手腕,把起脈來。
季想南與季繼業都緊張的看著,華文昊把了一會脈,閉著的眼晴睜開。笑著說道︰「季爺爺,您這是跟誰生這麼大的氣,把自己氣壞了多不值得。」
季承恩就是一楞,這小子連這個都看出來了。季繼業也是瞪大了眼晴,他爺爺怎麼來的這病他心里最清楚,華文昊只搭了一下脈就把問題看出來了,看來爺爺的病要在他手上出頭。
華文昊看了看季想南,又看了看季承恩,「季爺爺這病好治,在香港那邊看的是中醫還是西醫。」
季繼業說道︰「爺爺先看的西醫,沒看出來什麼,只說是肝有點問題,吃了藥不管用,然後又看了中醫,中醫說」
華文昊把話接過來︰「中醫是不是說,肝氣不順,要和肝理氣,藥方用的是肝氣理中的藥方。」
季繼業就瞪大眼晴,華文昊說的一點不錯,那邊幾個有名的中醫都是這麼說的,可是吃了藥都不管用啊!
華文昊好像親眼看到一樣,季繼業雖然知道華文昊醫術不錯,可是除了上次給他看病外,他還沒見過華文昊給別人看過病,所以當華文昊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季繼業就楞住了。
季想南不用問,只看季繼業的表情就知道華文昊說的沒錯。
「文昊,那怎麼治,你給爺爺開個方子好嗎?」
華文昊皺著眉頭,「方子可以開,可是診金」
季想南就是一楞,眼神有些復雜的看了華文昊一眼,不過卻沒說什麼,可是她眼神里的感**彩分明就變了。
「診金沒有問題,只要你能把我爺爺的病治好,肯定不會讓華醫生白跑一趟。」
听到季想南改變的稱呼,華文昊嘆了口氣,看來這惡人得要做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