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問你一句,你是願安于現狀,還是選擇拼盡全力而向前?」李顯給出的這完全是一個雙向選擇題,而且是兩個完全極端的選擇題。
一方面就是安于現狀,繼續做這個明湖軒掌櫃,而想當這個掌櫃,自然就不能去得罪如董家這等商業巨頭,所以,在宣紙上與這董家的合作,則是必須的。
而若是選擇拼盡全力而勇往向前,則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條路了,這是屬于一條搏命之路。
之所以說是搏路之路,只是因為董家,因為擋在前面的是董家這個龐然大物。
董家的商業巨頭的地位,那自是不必說,而董家在各州郡縣里的官場上的人脈,那也不是麻九這等一個小人物所能夠去相比擬的。
可以說,以現在的青幫去與董家比,那簡單就是完全沒有一點的可比性,簡單就是對董家的一種侮辱。
可是,很可惜的是,李顯就給出了這兩我條路讓麻九選擇。沒有兩全其美,更別說什麼第三條路,要麼安于現狀,要麼使命一搏。
安于現狀,則是在以後的路上,相信也只能是如此,而麻九的命運,相信也就到止為止了,畢竟,對于李顯來說,他要的並不是一個守成的人,更何況,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守成者,是必死矣。
而使命一搏確可能有著一絲希望,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芒,可是至少,還有希望。
麻九也是位在江湖上混了四五十年的人物了,更何況,他從一個小小的乞丐,而到如今的青幫一幫之主,麻九的能力和手腕可想而知。
咬了咬牙,麻九終是狠下心道︰「麻九一生碌碌無為,當初當上這青幫之主,便以為是麻九的極限,如今公子給了我如此機會,麻九願再盡全力搏一次,勝者為王敗者寇,麻九天生天養到如今五十有三,還有何不能拿來一搏的。」
「好,要的就是你這種氣魄。」對于麻九這種當斷則斷的魄力,李顯還是相當的喜歡的,相信,當初之所以選擇與當初還是很弱小又很貧窮的青幫合作,李顯不光是看住了麻九的仁,更是看中了麻九的這種當斷則斷的魄力。
因為當初在完全不明情況之下,李顯只是通過一個下人來傳遞了一句說要在悅來居見他。
若換成一般人,特別還是個在道在混的人,哪能敢隨隨便便就出來付人家的會,不說去先調查調查,那也是不會如麻九那般如此直接而簡單快速的去單刀赴會。
而如果當初麻九稍有猶豫,或者是先使個小弟先去悅來居探個場子,那麼相信,等麻爺再探清情況後再來到悅來居,就可能什麼也踫不上了。
可是,麻九就來了,他很直接,很干脆,沒有半點猶豫,在接到李顯的通知之後,沒有半點遲疑就直接一個人來赴這個約了,這就是一種魄力,一種身為領袖人物的魄力。顯然,麻九具備著這種魄力。
而如今這種魄力,也促使著他做出了這麼個決定,他正拿著自己的命和他麻九家七個兒子,十九個孫子,十二個孫女以及整個青幫上下二千八百五十七口人的命,在賭這一把。
這是一場豪賭,一場近三千條人命的豪賭。
李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廂房外喊了聲︰「拿筆墨來。」
現如今這會,在咸陽城這地頭上,比如酒樓,客棧,茶樓,煙花風月之地這一類的地方,若是沒有備上幾份明湖軒的宣紙,那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他的店是開在咸陽城的。
悅來居,做來一家還算是有些實力的酒樓,宣紙這類玩意兒自然是有備的。
听得李顯叫喚,廳堂下那小二哥應了聲,就往樓後大掌櫃那去討宣紙去了。
如今宣紙這玩意兒,可是寶貝得緊呢,不像那筆,堂下就有備的,這宣紙,可就沒有,必須得到後堂尋那大掌櫃的要去。
「說來自你那作坊開起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只是我一直忙于他事,確也是不曾過去看過,乘著這會兒左右無事,你就撿些簡單的與我說說吧。」見得那宣紙一時半會的也送不上來,李顯自是隨口向爺九問道。畢竟李顯的花銷太大太大了,而這宣紙做為李顯生財的一個法門兒,李顯自然是想著要過問過問。
「回公子,如今青衣巷內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分七十二個缸在分開發酵,現在整套流……流那個流程都已經上了道,每天起缸二到三個,出上等紙一千多張,中等紙三千張左右,下等紙五千張左右。」自作坊開起來後,李顯就把整套流程有時讓海大付負責傳話,有時就自己寫張字條過去,讓人捎到青衣巷處,反正李顯就沒正兒八經的去看過,所以,如今李顯問起來,麻九自然是為李顯一一道來,只是說到那李顯給的紙條里的一些新詞,一時半會間確總是說不通順,感覺就是很拗口的樣子。
「嗯,一天出紙好近萬張紙,也算不錯的啦,只是那次品紙還太多,你們那坊上要專門成立一個部門,就叫研發部吧,你在坊里尋些技術掌握的熟練的老師傅,讓他們入這個研發部,別的啥事也不干,就專門想法子怎麼去改善增加這上等紙的出產率而減少下等紙的出品率。」小小的李顯向麻九提了個成立研發組的意見。順帶又點了句記重有改善就要許以重利的事情,畢竟,有利益才能夠讓人更有動力不是。
一旁的麻九自然是用心記在腦海里,想想也覺得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若是真成立這麼幫子人,讓他們去改善改善,若是提高了上品紙的出產率,而減少了下品紙的出產率,不要說多,就一千張,那就得多掙多少銀子?
要知道上品紙,他麻九可是賣到三兩銀子一張,中品二兩,下品一兩二張。這其中下品跟上品,可是六倍的利潤啊。想想麻爺就想甩自己嘴巴子,你說就這麼個簡單的辦法,他這腦子咱就想不出來呢?回頭就著人安排這事去。
「作坊里工人銀錢多少?有多少人了現在?」
「回公子,按公子的吩咐,全都是青衣巷里的婦女在里邊做,絕對的可靠,工錢是每人每月五兩碎銀,人數是三百五十人。」
後來在麻九把作坊開起來後,李顯就給麻九去個條子,交待過麻九招人的時候,盡量招熟悉的人,能管得住的人,這樣比較保險一點。
畢竟來說,這造紙,說實在話還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技術含量,只要稍微讓人看上幾次,估計整套工序就能下得來了。
雖然到時候可能也會有好有壞的區別,可是,只要舍得花錢慢慢改進,這工藝上自然能夠越做越熟練,越模越精,自然就能越做越好了。
而如董家,舒家這等樣的人家,他們若想來偷這技術,花多少錢他們也願意啊。
所以,李顯當初想著只招青衣巷里的人,一則是想著能改變一下這巷子里的人均生活,讓他們能多少有些收入,二則當然也是為了保密起見的,畢竟青幫在那青衣巷里盤踞了這麼多年,而青幫里大半以上的漢子又都是這青衣巷出身的,所以,控制整個青衣巷里的人,對于麻九來說,問題還是不太大的。
這時樓梯口處傳來 的上樓梯聲,確是那小二哥終于是把那筆紙墨線給送了過來。
揮揮手打發走了那小二哥,李顯輕提過毛筆來,就著大紙,細細的把心中所思給寫了出來。
~~~~~~~~~~~~~~~~~~~~~~~~
今天第一更送上,話說,這一周都是處在果奔的狀態,啥推薦都木有的啊!……唉唉,但還是求個貴賓票啊,pk票啥的吧,這都十五萬字了,竟然是一張啥票子都木有看過,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