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內,一個中年人靜靜的坐著,旁邊石桌上擺了一幅殘局,中年人不時的端詳著石桌上的殘局,口中不時發出嘆息的聲音。「這殘局太難收拾了。「
小亭位于荷花池,此時荷花池上正是碧波蕩漾,一對對才子佳人在荷花池上游玩,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老爺,孫掌櫃回來了,在府上候著哪,可要回去接見?」一個僕人走到中年人身邊說道。
中年人並沒有答話,而是依舊研究者石桌上的殘局,仿佛沒有听到僕人說話一般。
僕人像是習慣了一般,並沒有再次詢問,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真是難,恐怕這個把月是解不開了,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歐陽家主,那人在象棋上造詣頗深,因該可解此局。」中年人像是在對僕人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僕人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只字未提剛才之事。
中年人起身將殘局收起放入布袋中,僕人急忙接過布袋提在手上。
將布袋交給僕人後中年人往前走了兩步,僕人緊跟其後。
「什麼時候回來的?」中年人問道,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止,仿佛是在自己問自己。
僕人听後點了點頭說道「方才回來不久,我剛才看老爺一直在下棋,所以未敢打擾,只是又怕誤了大事,所以就打擾老爺了。」僕人的語氣听起來極為謙卑。
「我下棋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擾。」中年人說道。
身後的僕人听後身子不禁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看來自己是做不成這呂府的僕人了。
「可是,這孫吳確實是我派去做要緊事情的,此時回來,必定是有所收獲,如此便不責怪你了。」中年人又說道。
僕人听後不禁長舒一口氣。
「但是,如此要緊之事你竟然拖延許久,也是我不能容忍的,如此待會你便去賬房結算工錢吧,我會通知賬房多給你發放一些的。」中年人再次補充道。
僕人听後不禁苦笑連連,這主子還真是難伺候,想必不禁心中有些窩火,于是便大著膽子問道「既然通知也不是,不通知也不是,那我該如何做老爺才會滿意那?」
中年人听到身後僕人的問話,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回過身子看著身後的僕人,這一看不禁把僕人看的渾身發寒。
「我曾經向很多人解釋過,不妨在給你說一遍,不管做什麼,首先這里要靈活。」中年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接著又道「其實在不打擾我的情況下通知事情很簡單,你只需在事情發生後急忙趕到這里,立于外面即可。」
「你知道,我是不想被人打擾的,所以身邊很少帶僕人。」中年人最後補充道。
僕人听後不禁再次苦笑,怪不得呂府的僕人經常更換,這老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凡是在呂府做過一段時間的僕人,現在都已褪去僕人外衣,去做了呂府某一家店面的工人或者掌櫃,這也是這僕人當初來到這里的初衷。
中年人回到呂府,此時呂府大門外孫吳正在等待著,看到中年人回來,急忙上前迎接。
「老爺,洛陽的事情已經辦妥,想必再過幾r ,老爺只需坐收漁翁之利即可。」孫吳上前笑著說道。
中年人听後點了點頭道「孫掌櫃果然不負我所望,不知那賈無雙是否起了疑心?」
孫吳一邊跟著中年人往府內走,一邊回道「沒有,那賈無雙還以為自己觀察的細致入微,豈不知自己已然上當。」
中年人听後哈哈笑了起來,接著回身拍了拍孫吳的肩膀。
「孫掌櫃,我就看中你這一點,不然也不會讓你來做呂府的大掌櫃,你辦事我極為放心,待會隨我去小喝一杯如何?算是給你的接風,也算是我們的慶功宴。」
孫吳一听不禁笑了笑道「孫某多謝呂老爺賞識,待會一定陪老爺喝個痛快。」
「哈哈,如此甚好,走」中年人開懷笑道,同時他看向一個方向,那眼中盡是看一個失敗者的眼光……
賈府作坊
賈府為瓷器大商家,自然是自己生產運作,此時的作坊里正忙得熱火朝天。
燒火的,加熱的,修飾的,雕刻的,人麼一個個緊張的忙碌著。
作坊內部,一個老者看著手中的瓷器,不停的搖著頭,眼中盡是不解。
「師傅,瓷器你看可滿意?」老人身旁一個中年人問道。
老人嘆了口氣,接著看著這中年人問道「產出了多少?」
中年人听出了師傅語氣不像以往那般平靜,趕緊回道「已經完成數批,其中陳、楮、衛三家已經完成制作,其他幾家正在趕制,中秋當r 應該可以完成。」中年人以為老爺子是擔心到時候瓷器完成不了,所以如此說道。
老人听後拿著瓷器的手不禁一抖,瓷器掉落在地。
「啪……」瓷器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師傅」中年看到後急忙上前扶住老者。
老者心痛的看著碎成碎片的瓷器,身子不禁一晃,急忙用手扶住一旁的牆壁穩住身子,中年人也在此時將老者扶住。
「蘇爾,不要管我,撿起瓷器碎片看看,此片的中心是否有些極小的孔洞。」老者對中年人說道。
被稱作蘇爾的雖然擔心老者,可還是松開扶著老者的手,滿是不解的撿起此片仔細端詳起來。
「有嗎?」老者聲音有些顫抖。
蘇爾又仔細端詳一陣,接著起身將瓷器遞到老者眼前道「學生不敢妄下定論,還請師傅看看。」
「我問你有嗎?」老者厲聲喝道,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蘇爾急忙再次扶住老者「師傅您是怎麼了?瓷器已經生產完成,怎會再問有沒有孔洞?」
「听你這口氣,想必我的猜測是對的,完了,這次完了。」老者喘著氣說道。
「還請師傅明示,蘇爾愚昧。」蘇爾不解的問道,自己這師傅是不是出了趟遠門,有些糊涂了?
老者接過蘇爾手中的瓷器碎片,低聲說道「三種釉s 不和,可是你們竟然沒有發現,而且做出了那麼多,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瓷器要輕上許多嗎?」
「這……」蘇爾听後不禁語塞,這輕上許多他們是知道的,可是都不明白為什麼,而且大小姐也並未在意,怎麼師傅如此關心?
老者苦笑了一聲道「中有孔洞,不但變得輕,而且,這瓷器放的久了,自己便會碎掉。」
「啊?」蘇爾听後不禁驚呼。
「快備馬車,我要親自去見見老爺子,如若再晚,恐怕是來不及了。」……
「那曲兒真是公子所做?」從虞靈兒院中出來,雙兒便急忙問道。
張諾笑了笑道「當然不是,是在夢中所听。」
「那還不是公子做的。」雙兒也學著玉兒嘟著嘴巴道。
張諾看著雙兒乖巧的樣子不禁又是一笑。
「相公真是大才,無雙佩服之極。」賈無雙說道。
「是啊是啊,玉兒也是佩服的緊啊,姑爺真是大才之人,怪不得那麼多女子鐘情姑爺,今天這個為姑爺辯護,明r 那個為姑爺彈奏。」玉兒別有所指的說道。
每次玉兒一開口,張諾便知道這丫頭定會數落自己,久了便也習慣了,所以听後只是看著賈無雙一陣苦笑。
賈無雙也是抿嘴一笑,可是心里竟有一絲酸意,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
「論美貌,自己想必不會遜s 那兩個女子,可是論才藝,自己恐怕差的不是一點,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學琴棋書畫,閑時和相公對酒當歌一番?」賈無雙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