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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很靜,只有宣紙時不時挪動時發出的沙沙聲。
不多時一幫書生便書寫完畢,屋內的侍女便將宣紙一張張收起送到魏征旁邊的桌上。
看著旁邊厚厚的一疊宣紙,魏征和陳仁廣同時笑了笑,然後示意侍女將宣紙直接拿到墨園內。
「接下來就到最j ng彩的時候了,不知道會不會流出佳作。」魏征看著屋外的月s 道。
陳仁廣呵呵的笑了兩聲,接著點了點頭道「佳作肯定會有的,要知道汴州的四大才子可是在這里,雖說不一定比得上京城的那些大才子們,可也不逞多讓啊。」
「我倒想听听這汴州的佳作,這京城雖說才子眾多,可做出來的東西難免會落入俗套。」魏征又道。
「想必魏大人不會失望,這汴州往年可也出了不少佳作。」陳仁廣說道。
底下的一眾才子都小心的听著,此刻心里也都是波濤洶涌,不知道自己做出來的詩詞能否入得了上面坐著的這位大人的法眼。
「實際上這次的詩會我最想听到的是一個人的詩詞。」魏征沉寂了一下說道。
底下的眾才子這下不禁再次豎起了耳朵,不知道是誰讓這魏征如此上心。
陳仁廣又是呵呵笑了兩聲,接著看向屋外,此刻園內早已是被月s 照的白茫茫一片。猶如仙境一般。
「誰不想听,不知道那人可是來了,現在又在那。」
下面的才子們听後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不知道這魏大人說的是誰?可是那張大才子?」有人輕聲問道。
「定會是了,不然誰會有如此大的魅力。」有人回道。
「這張諾還真是給我們汴州長臉了,竟然讓魏大人都盯上他了。」
「其實關于張公子的很多事情我們都只是听說,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猜疑。
「是真是假待會便見分曉,如若張公子真的來了,那今晚的詩會可就熱鬧了。」有人開始反駁。
听著下面一眾才子的小聲議論,魏征和陳仁廣相視一笑。
忽然就在此時一陣緊湊的琵琶聲傳遍整個園內,讓屋內噪雜的聲音瞬間不在噪雜,而是都驚奇的開始听著。
節奏忽高忽低,可是音調卻極為緊湊,並且越來越緊湊,听得所有人y 罷不能。
不但墨屋內此刻變得寂靜,就連整個墨園內此刻都是寂靜一片,這琵琶聲在這本來就靜的夜里傳的更遠了,最後緩緩飄到蘭苑內。
人們都好奇的相互看著,希望能從對方嘴里听到答案,可偌大的園內經無一人知曉,因為這個曲子所有人都沒有听過,可是這曲子卻又如此緊湊好听,和當下的佳節簡直就是相互呼應著。
「是從墨文屋內傳來的。」有人分辨出音調的方向後說道。
「墨文屋內?那必定是虞美人所彈奏了,還真是如傳聞所說,這虞美人有了新曲子。」有人跟著說道。
隨著人們的更加確定,四散的人群開始往墨文方向走去,就連一些其它房間內的才子此刻也走出了屋內準備前往墨文屋內看看。
蘭苑內,人們本來正在等待著,看著時辰想必過不了多久佳作便會誕生,于是不禁開始相互探討,探討這今年的詩會頭籌會是那間屋子。
賈無雙依偎在窗前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墨園內,一旁的玉兒也是托著下巴趴在窗戶上看著。
「小姐,你听。」玉兒听到了一絲音調後驚奇的說道。
賈無雙听後不禁仔細听了听,接著便是欣喜的看了看玉兒。
「是虞美人的琵琶聲,這曲子還真是好听。」賈無雙說道。
此刻屋內的一眾人也听到了一絲琵琶聲,不禁都不在言語,而是仔細的辯听著。
隨著琵琶聲越來越緊湊,音調越來越大,這曲子在寂靜的夜里瞬間穿的老遠,听到的人們不禁逗默契的不在言語,而是靜靜的听著。
「這是誰家彈得琵琶,怎會如此好听?如此歡快?」蘭苑內有人問到。
問出此問題的不在少數,于是院內的跑腿的急忙開始打探,不多時便有了消息。
「會眾位爺的話,琵琶聲出自墨文屋內,乃是虞美人所彈奏。」
眾人听後不禁釋然,怪不得,這汴州除了她誰還會在琵琶上有如此造詣?
琵琶聲越來越緊湊,顯然已經到了高chao,人們的情緒也瞬間被調動起來,琵琶聲越來越歡快,愈來愈激烈,猶如暴雨打在芭蕉葉上一般,生生不息,愈演愈烈,深深扣住人的心懸。
「不管今年的詩會如何,這虞美人這曲子必定會揚名天下。」有人說道。
「那是肯定的,如此曲子,誰听過?」有人附和。
「听說有人贈了一首曲子給虞美人,想必就是這首曲子了,不知道是誰贈的?」有人問道。
「這誰知道,不過能做出如此曲子的,音律造詣必定很深。」
听著周圍人的議論,賈無雙和玉兒不禁笑了笑,誰也想不到這曲子是自家相公做出的,自家相公怎麼會這麼有才華那?想到這,賈無雙不禁又想起了那張總是極為冷靜的臉,俏臉不禁微紅……
墨文內並沒有什麼大才之人,可是小有名氣的還是不少的,不然也進不了這墨文屋內。
雙兒一听公子要做詩詞,于是急忙開始磨起墨來。
玉蘭早已听聞張諾頗有才華,一听要做詩詞,于是趕緊走到張諾一旁。想看看這大才子會做出什麼詩詞。
虞美人也是趕緊湊了上來,她對張諾的才華早就認同了,可是如若能如此近的距離一睹佳作,不失為一件雅事。
同時虞美人身後的憐兒,還有這玉蘭旁邊的小丫頭也圍了上來。
看著將自己圍起來幾個女子,張諾不禁搖了搖頭。
「氣氛有些壓抑啊。」張諾苦笑著說道。
圍上來的幾人一听不禁釋然,做詩詞是要醞釀的,自己這般冒冒然圍上去自然是不妥。
「那就讓靈兒彈奏一曲給大家舒緩一下氣氛如何?」虞美人說道。
玉蘭听後贊同道「早就想听了,不知道這新曲子歡快嗎?」
「听後你就知道了。」虞美人賣著關子說道,接著便抱起了一旁的琵琶。
雙兒一听虞美人要彈奏那r 的曲子,不禁雀躍的贊同,那r 的曲子听過以後可是很久沒有听了。
虞美人的玉手緩緩搭在琵琶弦上,接著撥動了第一個音符,瞬間,緊湊歡快的曲子便傳遍屋內。
此刻正在屋內書寫著的才子們不禁一愣,接著紛紛放下毛筆開始聆听。
曲子很歡快,听得一眾人心情極為愉悅。
隨著曲子接近尾聲,音調也越來越緊湊,越來越讓人y 罷不能,此刻屋內的人都猜到了彈奏曲子的是誰,可是沒人出聲打擾。
隨著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整個蘭苑先是寂靜一片,接著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掌聲,而墨文屋內的才子們更是喊破了喉嚨。
听著外面喧囂的贊賞,虞美人笑著看了看張諾。
「比上一次彈奏的更加好听了。」張諾听完後回道。
玉蘭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接著問道「這曲子叫什麼,怎麼如此歡快?難道姐姐還曾演奏給張公子听過?」
虞美人笑著點了點頭,露在絲巾外的雙眸此刻竟有些閃亮。
「我答應別人不能說的。」虞美人笑著說道,接著又道「至于叫什麼,張公子告訴我這曲子叫金蛇狂舞。」說完有些玩味的看了看一旁搖著頭的張諾。
話說的如此明顯,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想的到這虞美人話里的意思,玉蘭豈會猜不到,當下不禁極為吃驚地看這張諾。
「只是家鄉的曲子而已」張諾無奈的說道,真沒想到這虞美人將話說的如此明顯。
玉蘭听得不明就里,不禁看了看一旁的虞美人,而虞美人則是淡淡一笑。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听著這歡快的曲子和朋友在一起暢飲,如今……」提到家鄉,張諾不禁有些感慨。
張諾起身站起,接著走到後門處緩緩推開屋門,瞬間,一道明亮的白s 月光映入屋內,和屋內昏黃的蠟燭光線相互呼應。
人生本就沒有完美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讓它過的盡量完美。
屋內的幾人都察覺到了張諾突然的轉變,看著門口那消瘦的背影,虞美人心中不禁有些顫抖。
「自己還是不能夠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啊。」張諾回身看到屋內眾人的表情後暗道。
雙兒看到張諾的樣子,急忙走上前拉住張諾的手臂,讓張諾不禁覺得心中暖洋洋的。
張諾對著雙兒笑了笑,接著走到桌前拿起毛筆,沉思了一下便書寫了起來。
毛筆落在宣紙上,一行行字體開始一個個展現,那字體蒼勁有力,卻又不失飄逸。
隨著書寫的字體越來越多,一旁的虞美人雙眸竟然泛起了一絲水霧,而玉蘭也是緊緊的握住了她旁邊小丫頭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