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不識廬山真面目4
吳子虛所在的商鋪乃是賈府在汴州商鋪的總部,所以面積很大,張諾身為賈府的姑爺,如今又是賈府的掌權人,所以被安排到主室休息,而吳子虛則一直是在商鋪後面的偏房。
得知張諾的到來,吳子虛雖然滿是不解,可會還是急忙到主室拜會。
店鋪的僕人早就給張諾備上了點心和茶水,吳子虛到房間的時候張諾正喝著茶水等待著,雙兒則在一旁給張諾扇著涼風,並不是的吹著張諾手中端著的茶水。
「姑爺安好,吳子虛給姑爺問好。」吳子虛到了房間看到張諾便說道,同時雙眼開始打探四周,心底不時地捉模著張諾此行來的目的。
張諾笑著放下茶水,示意雙兒不必再扇折扇,接著起身扶起吳子虛道「賈府這些年來多虧了吳掌櫃,應該是張諾謝過吳掌櫃才是。」說著就要給吳子虛行禮。
吳子虛急忙將張諾托住,讓張諾這個禮沒有完成「姑爺說笑了,吳子虛承蒙老爺子厚愛,所以必定會用盡畢生的j ng力回報賈府。」
重新回到座位,張諾又是幾句稱贊。
「吳掌櫃不但經商有道,而且在汴州也是極為有名,才學也是極好,賈府只讓你做一個掌櫃,實在是可惜了。」
吳子虛听完這句話一時有些懵了,饒是他在商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可是一時也理解不了這張諾所說的話語。
如果說這張諾是在拐著彎的說自己是大材小用了,這顯然讓吳子虛不相信,畢竟張諾在他心中只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才子,並不是一個滿月復心事的商人。
更或者這張諾是在另有所指,那就更不可能了,這一個書生,能想到哪去?難不成他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成?這是在暗示自己?
所以他最終以為是這贅婿不會說話,所以一句夸贊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反而變成了這個模樣,當下心里不禁對張諾更加輕蔑,書生就是書生,城府能深到哪去?
「姑爺過獎了,姑爺才是大才之人,如今更是汴州的第一才子,而且姑爺曾用一己之力搬倒尉氏程府。」吳子虛笑著說道。
張諾示意吳子虛坐下,接著讓雙兒給吳子虛斟茶。
「吳掌櫃在商場這麼多年,還會相信謠傳?」張諾笑著反問道「至于第一才子之事,張諾不敢擔當,畢竟汴州有很多大才之輩,張諾只是僥幸而已。」
听著張諾的回答,不但極為平靜,而且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到位,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這讓吳子虛不禁對張諾的態度謹慎了些許。
「第一才子姑爺是當之無愧,絕非僥幸之事,想必整個汴州都會認同。」吳子虛笑著回道「至于尉氏之事,我想姑爺忘了,當時我可是在場的。」吳子虛後半句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里卻在想著這幾r 發生的事情。
這個張諾,如果真有那般才智,會做出賣了賈府作坊這些事情?恐怕真如他所說,只是被告人指點了而已,況且听說那個時候陳國公陳仁廣在哪里,想必就是欣賞了這張諾做出了鵲橋仙這種傳世之作,所以出手幫助,否則為何陳國公會處處幫他?
吳子虛的表情很是平靜,看不出一絲其它的異樣,這讓張諾也是極為佩服,這個掌櫃,果然有些能力,自己竟然這麼久了看不出他說話間的一絲破綻。
張諾端著茶杯對著吳子虛虛敬了一下,吳子虛端起杯子笑著回敬,接著兩人都抿了一小口。
「我這記x ng,把吳掌櫃當時在場都忘了,那還是我和我掌櫃第一次見面。」張諾說道,語氣里充滿了愧疚,表情做的也是極為到位。
吳子虛此刻忽然有一種看不透這個姑爺的感覺,這個贅婿,這個張諾,這個人們口中的大才子,大傻子,可是此刻,竟然讓他這個經商如此多年的人有些看不透了。
他不知道這個張諾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他卻偏心,這個張諾是真的不記得了,如若他真的是在裝傻,那麼以他搬倒程府的才智,想必早就看出了端倪,畢竟有些計策可是在他搬倒程府的計策上改進的。
「姑爺真會愛說笑。」吳子虛打著哈哈說道,接著看了看外面說道「不知道姑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張諾也看了看外面道「這兩天賈府的生意很是慘淡,我就是來尋查一下,看看那個地方出了問題,順便拜訪一下吳掌櫃。」
吳子虛心里不禁再次輕蔑的笑了笑,果然是個傻子,生意冷清?不還是自己賣掉賈府作坊引起的嗎?
一個馬上就要倒台的府邸,還會有人前來買賣嗎?
「姑爺真是體恤我們這次做下人的,這生意的確是冷清了許多,可這和姑爺扯不上什麼關系,想必和這次瓷器出問題有關,不過姑爺能親自來看吳子虛,吳子虛感激不盡。」雖然心底在嘲笑張諾是個傻子,可是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變化。
听著吳子虛如此圓滿的回答,張諾心底對這個吳子虛更加佩服,怪不得會得到賈府老爺子的親睞,這吳子虛果然是個人才,可惜的是,這是別人的人才。
「吳掌櫃也知道這次瓷器出問題的事情?不知道能否仔細給張諾講解分析一番,我可是為這件事情愁了幾天了。」張諾拍著腦袋說道,模樣極為痛苦不堪。
吳子虛再一次被這張諾給整蒙了,這張諾不是去過作坊嗎?而還坐上了賈府現在的第二把交椅,不可能對這些事情不理解啊?不過表面上卻還是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想必姑爺要比吳子虛清楚這件事情的多,吳子虛身為外人,對于這件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姑爺想必是問錯人了。」吳子虛笑著說道。
「這樣啊……」張諾像是在自言自語,接著看向吳子虛道「那能否麻煩吳掌櫃給張某參謀參謀?」
「姑爺這麼說是折煞吳子虛了,為姑爺,為賈府效力是在下的榮幸,姑爺讓在下參謀,是看得起吳子虛,在下定當全力回答,沒有絲毫做作隱瞞,爭取給姑爺即開疑惑。」吳子虛回道,聲音里滿是真摯,沒有絲毫做作之感。
如若是旁人,可能真的被這一會的吳子虛給糊弄了,這個人真的會出賣賈府嗎?不過此刻的人卻是張諾,想要糊弄住他,簡直是痴人妄想,更何況已經掌握了這吳子虛極多的馬腳。
張諾極為謙虛的起身施了一禮,接著平靜的說道「不知道吳掌櫃對張諾這次賣掉作坊一事作何看法?」
這一問讓吳子虛有些啞口無言,他怎麼也想不到張諾會問這個,平靜了許久的臉上終于還是因為這句話起了一絲波瀾。
而且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說好,恐怕現在的情形絕對和這個好不沾邊,可以說完全相反。
說不好,恐怕也不行,主上決定的事情,如若自己說不好,恐怕這剩下的幾天掌櫃,自己恐怕也做的不安生,雖說離開賈府是早晚的事情,可若是自己早一天離開賈府,那麼賈府當r 發生的事情自己就掌握不了,很可能會發生說不準的變化,一項謹慎的吳子虛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知道姑爺想听怎樣的回答,吳子虛這里有兩個答案。」思來想去,吳子虛最終說道。
一直觀察者吳子虛的張諾,終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捕捉到了這人的一絲變化,心底不禁輕笑了兩聲,就是不知道,他會如何圓了自己的問話。
「當然是想听實話,對賈府有利的話。「張諾笑著說道。
吳子虛跟著笑了笑道「那我就只說了,入股姑爺听了心里不高興,還請不要為難吳子虛。」
張諾點頭連忙稱是,並且示意吳子虛快說。
「首先,吳子虛要說這個方法好,畢竟如今的賈府被汴州很多瓷器商家排擠,所以資金不是很充足,我想這個姑爺應該比我清楚。」說完還看了看張諾,張諾默認的點了點頭,看到張諾點頭後吳子虛接著道。
「變賣作坊,首先便是緩解了賈府的燃眉之急,而且變賣作坊的合同上也注明了,兩個月之內還可以從買家手中買回作坊,並且得到宋大人的見證,我想這是姑爺為了救現在的賈府做出的應急之策,等過了這段時間想必會聚攏賈府的資金進行回收,可以說這個計策極好,不但解了現在的燃眉之急,更為以後回收賈府賣出的作坊做出了鋪墊」
張諾听到這急忙拍了拍手,並且激動的說道「知我者吳掌櫃也,如今我可是被罵臭了,可是懂我的又有幾個,吳掌櫃你真是我的知己,相見恨晚啊,那不知道這不好,不如何的不好之法?說出來給張諾參考一下,好想個萬全之策。」
吳子虛心底笑了,笑的極為得意,這個贅婿,果然好糊弄,更沒想到他真的像自己說的那般,竟然是為了緩解現在的情況而做出的決定,真是愚蠢至極,他能想到的,另外三大家想不到?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