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誰才是廬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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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的門衛看到來人,急忙上前阻攔,他們這些下人,其它的可以糊涂一些,但是自家府上的大對手,賈府的大掌櫃吳子虛,他們不得不j ng惕。
「在下賈府掌櫃吳子虛,有要事前來拜會呂老爺,還望兩位通傳。」吳子虛走到呂府大門前對著兩個門衛說道。
一個護衛急忙對另一個護衛使了使顏s ,那個護衛便快速的前去通報他們的老爺。
呂魏正在呂府後院的涼亭內下著殘局,顯然還是不久前的那副殘局,過了這麼久還在下,這幅殘局的難度看來真的不小。
呂榮軒在不遠處候著,他知道父親的脾氣,下棋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
整個涼亭四周很靜,八月的秋風徐徐的吹著,讓人覺得很是涼爽,幾個婢女則是分別立在呂魏和呂榮軒旁邊,手中拿著扇子輕搖。
一個護衛走到院內,看了看院內的景象,為難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知道自己老爺的x ng格,自己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前去打擾的,最終他走向了呂家少爺旁邊。
「少爺,賈府的掌櫃吳子虛求見,說有要緊事要和老爺商量。」護衛小聲說道,並且緊張的撇著不遠處呂魏的臉s ,他不想因為這個,而失去這份清閑的工作。
呂榮軒看到慌張走進來的護衛,眼中有些不悅,這個時候了,還會有什麼事情?而且父親正在下棋,他不想父親被打擾。
可是當他听到是吳子虛求見的時候,整個心都瞬間跳了一下,吳子虛和呂府的關系,只有內部人才知道是什麼,而這吳子虛也是一直都在外面和自己或者父親見面,沒想到今r 竟然來到了府上,難道他不怕?
正在下著殘局呂魏也忽然停住自己下棋的動作,護衛的聲音雖小,可是呂魏還是听了個真切,當听到吳子虛竟然親自前來的時候,他的心也是猛的跳動了幾下,這個吳子虛,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嗎?他難道不怕有些人知道?
可轉念又一想,這個吳子虛的才智他是知道的,他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這個差錯,那麼就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他甚至已經顧不上其它的一切。
「快通傳。」呂榮軒還沒有答話,呂魏便在涼亭內說道。
呂榮軒吃驚的看了看呂魏,自己的父親可是從來沒有在別人打擾了自己下棋,還這麼平靜的,而且好像平靜的有些過火了。
吩咐婢女將殘局收起來,接著邊讓呂榮軒前去迎接,對于這個助自己搬到賈府的重要人物,而且還是一個才智極高的大掌櫃,他不能有一絲怠慢,那怕自己是呂家的家主。
護衛听到呂魏讓自己快請吳子虛,那敢還在停留,立即便轉身離開,呂榮軒則在听到父親的祝福後跟在這個護衛身後,雖然他不情願去迎接一個掌櫃,可是父親的命令,他還是不敢違抗。
吳子虛沒多久便跟著護衛走了進來,呂榮軒跟在後面,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吳掌櫃,不知道你今r 怎麼有此雅致,竟然來我這寒舍坐坐?」呂魏看到吳子虛後假裝驚奇的說道,好似他和吳子虛不認識一般。
吳子虛進院後先是對著呂魏施了一禮,接著回道「子虛特來拜會老前輩,並且又要事要和呂老爺相商。」說完看了看院內的幾個婢女。
呂魏自然知道吳子虛的意思,于世對著旁邊的幾個婢女道「你們退下,我和吳掌櫃相談一些事情。」
幾個婢女听後緩緩的退去,只是一會功夫,院內便只剩下呂魏,呂榮軒和吳子虛三人。
「吳掌櫃難道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很大的風險嗎?要是被賈府的人知道,我們的計劃指不定就就此終結了。」呂榮軒看下人走後聲音有些怪罪的說道。
吳子虛並沒有回答呂榮軒說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走到涼亭不遠處看著呂魏道「呂老爺,我想應該讓你知道一件事情。」
「軒兒,不得無禮。」呂魏喝斥呂榮軒道,接著听到吳子虛的話語後又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情盡管說。」
從懷中掏出宣紙,吳子虛走到涼亭內攤開,接著放在涼亭內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呂魏看著桌上的宣紙說道,呂榮軒也跟了上來。
吳子虛看著桌上的宣紙道「張諾送給我的詩詞。」
呂魏和呂榮軒听後都是一驚,張諾雖然經商不行,可是才華卻真的是極高,而且素問一向淡泊名利,為何無緣無故送給吳子虛一首詩詞?而且吳子虛竟然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拿來給自己看。
兩人走到石桌前,呂榮軒上前用手撫平宣紙,接著緩緩念了起來。
「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念完詩。呂榮軒先是沉默了一下,接著對呂魏道「父親,是一首描寫廬山的景詩,描寫的極為逼真,更是上乘佳作。」
呂魏卻並沒有答話,而是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看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語,而是想這些什麼,呂榮軒不禁再次默念了這首詩幾遍,可是他還是看不出這首詩怎麼了,就是一首景詩而已。
呂魏的臉s 隨著時間慢慢改變,從起初想知道寫得什麼詩詞的好奇,到為何會寫給吳子虛的疑惑,慢慢轉變成這首詩為何會讓吳子虛如此緊張的不解,到最後自己對這首詩的不解,甚至最後臉上浮現出吃驚的表情。
「呂老爺,是不是覺得詩詞意味著什麼?」吳子虛低著聲音問道,眼楮直直的看著呂魏。
「是覺得詩詞很不尋常,不像是單純的描寫廬山的景致,尤其是最後兩句。」呂魏回道,語氣里充滿了不確定。
吳子虛上前將手指放在最後兩句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平靜的放在上面。
呂魏起初那種吃驚的表情再次變得更為吃驚,接著抬頭看了看吳子虛,背在身後的雙手竟然顫抖了一下。
呂榮軒不知道父親的表情為何會變化如此之快,可當看到吳子虛將手指放在詩詞最後兩句的時候,臉s 也一下變得極為震驚。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句話不會是指他賈府現在所處的情況吧。」呂榮軒震驚的看著吳子虛和呂魏說道。
呂魏也是震驚的看著吳子虛,想來自己想的和吳子虛想的一樣,如今軒兒也猜到了。
「這個張諾,到底賣的什麼關子。」呂魏語氣充滿震驚的說道。
吳子虛回道「對于張諾,我起初對他的印象只是一個窩囊的贅婿而已,後來轉變成他是個大才之人,到了現在,我覺得他不但大才,更有大智慧。」
「他好像知道了我們對賈府用的計謀,在賈府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
呂魏听後沒有言語,而是沉默的想著,呂榮軒也是沉默的思考著,他們不知道,這個張諾,到底是真的無意間做出的這首詩,還是真的他知道了自己這邊的計劃,用這首詩別有所指。
「吳掌櫃覺得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計劃。」良久,呂魏沉聲說道。
吳子虛想著今r 張諾和自己的所有對話,一句都沒有落下,最後極為肯定的說道「他是在裝傻,想必現在的一切他應該猜到了一些。」
可是說完這句話又不確定說道「但是好像他又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他為何不明說,然後將我拿下?」
呂魏嘆了一口氣道「想來他只是猜到了什麼,不過並不敢確定。「
「依我看他張諾就是個傻子,不然他為何敢賣掉賈府的作坊?」呂榮軒說道,接著又念了念詩的後兩句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成了定局,就算他以後不再變賣賈府的作坊,賈府最後也只會坐吃山空。」
呂魏和吳子虛听後都點了點頭,的確,事情到現在已近成了定局,汴州三大家難道搬不到現在的賈府?
「這個張諾,還真是大才,竟然用如此隱晦的方法說出了他的心聲。」吳子虛說道「將呂老爺比作廬山,而自己是廬山山中之人,比喻的實在是太恰當了。」
呂榮軒听後呵呵笑了兩聲「有才又如何?難道他還能改變賈府現在的狀況?」
「听聞他和陳國公交情極深,而且和宋大人也有交情,不知道他會不會動用官府的權勢?」吳子虛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樣是他慌張趕到這里的目的。
呂魏沉思了片刻道「我倒希望他動用權勢,那樣的話,他賈府就輸的更慘了,就算他勉強保住賈府,可是那樣做的話想必整個汴州,甚至天下的瓷器大商都會對其排斥。」
吳子虛听後點了點頭,如果張諾真敢這麼做,那恐怕他會輸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