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請自重
牡丹江路街上，梧桐樹葉在夜風里沙沙輕響。
杭晨禮貌頷首，「伯母，晚輩姓汪，雙名杭晨。」
「汪，杭晨？」蘇靜萱稍稍心安，幸好不是叫南秋，可是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只剩下一份淒涼，「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汪萍的女人？」
杭晨皺了皺眉，旋即微笑起來，「伯母原來你還認識我姑姑啊。」
「媽……」蘇默然也很驚訝，扶著母親的手臂，「你怎麼會認識汪伯母啊？」
蘇靜萱緩緩轉回頭來，將目光從杭晨面上移回女兒面上，卻猛地一個耳光甩過去，「默然，你怎麼可以這麼恬不知恥！」
「啪」的一聲，蘇默然驚愣在當場！「媽！」
杭晨也是驚呼，沖上來扶住蘇默然，「伯母，您這是？」
「我自家的事，不需汪大少費心了！」蘇靜萱忽地厲聲，喝斷杭晨的話。
「伯母……」杭晨恭恭敬敬再鞠躬，「晚輩如果有言語冒犯，請伯母見諒。今晚的事，如果是晚輩的錯，請伯母不要遷怒蘇默然！」
「汪大少，真是好家教。你們這樣的世家公子，竟然肯在我這平頭老百姓面前深鞠躬，一口一個伯母地隱忍叫著，我真是不敢當。我自己的女兒，我自有管教之職，就不勞你汪大少你關心了。時間不早了，汪大少請回吧。」
蘇默然流著淚，卻不能哭出聲來，只能捂著面頰，推了推杭晨，「你走吧，不用你管。」說罷，蘇默然扶住蘇靜萱的手肘，「媽，咱們進去吧。」
杭晨也是一聲嘆息，只能在蘇靜萱背後再度鞠躬，「那晚輩就不叨擾了。改日再登門向伯母問安。」
「不必了！」蘇靜萱聞聲猛地轉過頭來，忽疾聲厲色，「我的女兒永遠不會與汪家的人發生任何的交集。就算你們認識已經難免，但是我決不允許她再與你以及你家里的人有任何的私人交往！汪大少，也請你自重！」
「媽……」蘇默然難過得流淚，只能低聲哀求，「我們進去說，會吵醒鄰里。」
蘇靜萱點頭。
杭晨皺眉，心中忽騰起一片烏雲。蘇靜萱所言，定有所指，而且肯定和他的姑姑有關。
蘇默然走進院落，剛要關上院門，杭晨忽然一個箭步沖進來，蘇默然沒來得及鎖上門。「你怎麼還不走啊！」蘇默然便急了。
杭晨眯著眼楮垂眸去看蘇默然的面頰，看她眼楮里盈盈的淚，「你挨打定是因為我的緣故，我總不能讓你代我受過！」
蘇靜萱也惱了，「汪家的人個個是好修養的，生來注定了高高在上，汪大少，你這又是要干什麼！」
杭晨一把握住蘇默然的手腕，正視蘇靜萱，「伯母，恕晚輩唐突問一句︰伯母今晚三句話不離汪家，是不是我汪家有人來找伯母的麻煩？！」
蘇默然听見杭晨的話，也是一怔，「媽，汪家真的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蘇默然腦海中自然浮現出汪萍的影子。今天媽就曾經直接說到過汪萍，顯然汪萍可能已經來找過媽了。
「媽，是不是——汪伯母？」憤恨之下，蘇默然本想直呼其名，可是想到杭晨在身邊，縱然汪萍再過分，她終究是杭晨的姑姑，更是南秋的母親。蘇默然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憤怒，稱呼了汪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