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烏鴉和鳳凰
李青松的目光漸漸冷峻起來，「汪大少，如果你只是想玩一個感情的游戲，如果你只是因為默然的外貌而起了追求之心，那麼我請你就此停止——默然不是那樣的女孩子，她跟你們這些公子哥玩不起。」
「正像你姑母所說，這個世界上男人多了，不止你們汪家的男人；那麼我也要以同樣的話奉勸大少你︰這天下的女孩子也有很多，這個時代能玩得起感情游戲的自然也不少，那麼就請汪大少去找那些適合你的女孩子，不要再來招惹默然！」
李青松說著嘆息，轉回頭去望已經杳無芳蹤的房門，「默然是個重感情的孩子，她一旦愛了就會愛得很深。如果愛情沒有結果，她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李青松凝視杭晨，目光越發清冷，「我見過幾次你們汪家的那個男孩子。似乎叫南秋什麼的，我也是昨天才听說的，他每次都是送默然到街口。默然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其實我多多少少都見到過幾次。」
「默然對那個男孩子感情很深，我也能看得出來；一個汪家的男孩子已經足以讓默然傷神，更未必能躲開未來的傷心；那麼大少，就不要再多一個你！否則，默然會更受不了！」
夜色沉靜，杭晨獨自開著車在幾乎無人的大街上橫晃。
李青松的話問得他啞口無言。他更被自己情急之下吼出的那句話給驚到。
是啊，他究竟想要說什麼？他又不放棄什麼？不放棄蘇默然，是不是？——可是既然說不放棄，便一定說的不是領導與下屬之間那種公事的關系，而是私人的關系，是不是？
可是他跟她之間，此時又有什麼樣的私人關系？
他自己究竟怎樣來界定他與她之間的這種曖昧？杭晨握著方向盤，只覺心亂如麻。
不知怎地，眼前始終是蘇默然臨去秋波那一轉。在幽藍的夜幕中，在暗淡的月光下，無聲，卻讓他的心沒來由地那麼疼。
想起上次看著葉沫沫的眼淚，听著葉沫沫說「我比她早了十年啊，憑什麼該退出的那個人卻要是我？！」那時，他心疼了。
可是方才那一刻，蘇默然一個字都沒說，甚至一聲都沒做，只是那樣臨去秋波一轉，竟讓他的心，疼到幾乎無法呼吸……是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在心底暗暗將她與葉沫沫，相提並論？
一整個早晨，蘇默然一直在回避杭晨的目光。他卻一直都在望著她，那目光專注而灼熱，從眾人的目光里特立出來，攪擾著她的心神。
蘇默然提醒自己鎮定，不能這樣亂了心。故意別過眼光去，整個上午，她一眼都沒看過他。即便是他叫她，或者找她有事情說，她也只是垂下眼眸去看點別的資料，不去理會他。
直到中午下班蘇默然才走到走廊里，按下汪萍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才被接起，汪萍的嗓音略帶傲慢地從電話里傳出來，「什麼事？不知道現在是中午午休時間麼？我沒有花費私人時間來談那種事情的愛好。蘇默然，我希望你也能分清你和南秋的區別。南秋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是烏鴉就不要妄想著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