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嫂子」叫出來，杭晨本以為葉沫沫會含羞而笑，沒想到卻只看見她面色一白。
杭晨撓了撓頭，趕緊道歉，「咳，都怪我。好像你們女生最不喜歡被叫老了，畢竟你跟南秋還沒結婚呢，我就叫‘嫂子’了。不好听，是吧？」
杭晨趕緊叫侍者，點菜，「吃飯，別生氣了。」
葉沫沫越發食不知味。杭晨跟她說話，態度越發客套了。就像一個自己手里曾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小寵物，終究背棄了她，走到了別人的身邊，再看她時已經目光冷漠。
「今天約我吃飯，有事吧？」杭晨體貼地給葉沫沫先夾了一筷子魚，「西湖醋魚，他們從西湖空運來的活魚，嘗嘗。」
葉沫沫哪里還有心思吃魚，只抬頭望杭晨，柔軟地笑，「沒有事的話，我都已經不能找汪大少吃頓飯了麼？汪大少何時變得這樣忙？最近，又在忙什麼？」
「嘁，看你說的……」杭晨搖了搖頭，抿了一筷子魚，「我就是一個極品閑人能忙什麼呢，除了每天去公司打打逛，就是去健身房運動運動，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去泡美女來著。」
「杭晨，你泡女人可得注意點啊，你的身體現在都瘦了很多呢！」
「呵……」杭晨笑開，「沒事兒，一夜七次郎還是不在話下的。」
杭晨邊說邊吃菜，目光只是偶爾落在她面上，與她的目光只有極短時間的交匯，隨即便自在地別開，完全再沒有他當初的熾熱與執著。
葉沫沫越發食不甘味。
「听說你跟南秋打架，最近兩個人越發鬧得不睦……」葉沫沫緩緩將話題拉回來，「杭晨，你和南秋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們這樣，我很難過。」
杭晨听了就笑，「不必了，南秋當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夠了。多我，太擠。」
杭晨不是諷刺，只是簡單的笑謔。如果這要是當初葉沫沫能這樣說，那他一定樂死；如今卻能夠雲淡風輕地放下——杭晨眯著眼笑起來，是因為那個小東西吧。
想到她，他心里就是滿滿的。就像開了個調料鋪子，鮮香麻辣、酸甜咸澀，百味俱全。
那些味道太完整、太濃烈，已經容不得他再多去想他人。葉沫沫曾經是他心上百合，可是與百味俱全的調料鋪子相比，百合只能遠觀，調料鋪子才是人間旖旎。
他汪杭晨估計就是個陽春白雪不起來的人吧，他寧願跟蘇默然天天見天天吵，卻有甜蜜滋味在心頭。
想著，杭晨忍不住隱秘一笑。
「杭晨，」葉沫沫眼看著杭晨的神情，音調不由得調高了幾度。
「嗯？」杭晨這才回過神來，挑眸去望葉沫沫，「怎麼了？」
葉沫沫壓著心底翻騰的不快，努力保持著溫柔的微笑，「杭晨，听說你最近跟蘇默然走得很近，你——喜歡她？」
「是啊，你才看出來麼？」杭晨笑開，坦然，「我還以為酒會那晚你就看出來了呢。」
杭晨說著目光放柔，「當然，其實也不能怪你，你沒看出來也是正常的——那晚就連我自己也還不知道。我後來自己才明白的。原來心有時候是後知後覺的，好在腿已經能自動自發追上去。」
葉沫沫縴指在桌子下握緊了桌布，心里的妒忌更加深重。
「哦。對了，其實我只是單相思知道嗎？」看著葉沫沫面色更加猙獰，杭晨一眯眼楮，「其實蘇默然一直都喜歡的是南秋呢！今天晚上他們要一起去約會呢！我都被拒絕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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