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未時的時候,各個區域的獲勝名單已經出現,剩下的比賽將是挑戰賽。
首先是在內區域爭奪賽上被淘汰的兩名築基後期修士向中區域的其中兩名築基中期修士發起挑戰,很不幸,葉陽就是被挑戰的修士之一。
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顯眼了?葉陽不由得暗自納悶起來。
孔成疇得知情況後更是大驚失色,心里矛盾非常,葉陽一旦落敗,中區域的種植權就不保了,只能向外區域的修士挑戰。如果葉陽拼盡全力,或許可以擊敗對手,不過孔成疇並不抱太大的希望。萬一葉陽在與築基後期修士之戰中元氣大損,或者身受重傷,到時連拿下外區域的機會也變得十分渺茫。可是叫葉陽直接認輸,孔成疇心中實在舍不下就要到手的肥肉。
「咦,這個白子淵是一名修煉儒家功法的修士?」葉陽拿出玉簡,查看著對手的資料,第一次面對修為比自己高一階的儒家修士,他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的。
據了解,白子淵在內區域的抽簽中,第一輪就遇上了有三寶國築基期第一人之稱的端木元霖,只得棄權認輸。第二輪,淘汰下來的三人在爭奪最後一個名額時,白子淵沒有抽到輪空,要先後擊敗兩名同階修士才能拿到內區域的種植權。白子淵權衡再三,和對手達成某種協議後,再次退出比賽。
「前輩,這是一篇木屬性的儒家功法,雖然屬性與方家有所不同,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前輩參考一下,或許有所幫助的。」孔成疇臉色變了幾下,終于一咬牙,拿出一塊玉簡遞了上來。
葉陽疑惑的看了孔成疇一眼,接過玉簡,神識一探,一幅幅經脈圖像,一行行文字注解立刻呈現在腦海中。竟是一篇修煉到結丹後期的儒家功法。這篇功法明顯是剛拓印下來的,前面的修煉步驟故意留有許多模糊之處,而後面運功之法則顯得生澀難懂。這篇功法居然還介紹修煉到什麼境界,根據自身的條件,使用哪幾種法器法寶最為適合,還列舉了煉制法器法寶的材料。除了修煉心得比較少和沒有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之外,其內容之細詳,比葉陽的《六道玄氣訣》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了好一會兒,葉陽還沉浸在玉簡中,卻听孔成疇傳音提醒道︰「前輩,比賽要開始了。」
「哦。」葉陽隨口應了一聲,收回神識,目光望向正緩緩地走上競技台的白子淵。而另一座競技台上,兩名築基期修士已經開始較量起來。
這白子淵看上去三十左右,頭戴方巾,身穿錦袍,一副儒生打扮。看其信心十足的樣子,葉陽冷笑一下,心中戰意大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前輩,要是太,太勉強,大可服輸。只要能呆在紅原,其實中區域和外區域並沒有什麼差別的。千萬別意氣用事。」孔成疇見葉陽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怕他年輕氣盛,連忙傳音勸說道。
「我自有分寸。」葉陽淡淡的回傳一句,快步走到台上,與白子淵遠遠對望。
「實不相瞞,白某完全沒有為難道友的意思。只是道友擊敗了秦煙仙子,白某作為眾多愛慕者之一,多少得有點表示的。如果道友此刻肯自動認輸退出比賽,每兩年將會分到白某種植區的一成收益。」白子淵看了葉陽一會,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微笑著傳音說道。
「自古紅顏多禍水,長使英雄淚滿襟。白道友為了博紅顏一笑,葉某為了不負他人所托。這不是一成收益和三言兩語能夠解決的,既然站在競技台上,就讓我們分個高下吧。」也許正在火頭上,葉陽的語氣有點嘲弄的味道。
「很好。既然道友如此自信,白某也不規勸什麼了。在斗法之前,白某要先說明一下,這次是白某最後的一次挑戰資格,假如落敗了將一無所得,而道友還可以挑戰外區域,所以白某會全力以赴的,到時萬一不小傷了道友,還請見諒!」白子淵雖熱動怒,但還是禮貌性的拱了拱手,客氣的傳音說道。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白道友也要當心,葉某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葉陽回了一禮,毫不相讓的說道。
開戰之際,白子淵大手在身前一揮,他的面前隨即浮現出兩件法器,一件是一支灰色的鐵筆,筆尖是用一撮不知名的紅色獸毛組成;另外一件是一塊硯台模樣的法器。這塊硯台上盛著一團如水銀般的濃稠液體,散發出陣陣莫名的芳香。
葉陽不敢掉以輕心,先在身外形成一層護體靈罩,再祭出一塊極品防御法器橫在身前,手上提著雷龍槍,就連極耗靈力的焚天雷傘也拿了出來。看上去,給人一種全副武裝的感覺。
也不見白子淵做出任防御的動作,也許他認為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只見白子淵左手抓住硯台,右手握著鐵筆,鐵筆在半空中飛快地舞動著,劃出一道道耀眼的銀光。
這些銀光只是亮光一閃後,就開始變得朦朧起來,接著化作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帶著呼嘯之聲朝著葉陽掃射而去。如果修煉有靈目術的修士凝神望去,定會發現這些蒙蒙劍氣,竟具有刀槍劍戟各種兵器的模樣。
劍氣打在葉陽的護體靈罩上,傳出如雨打芭蕉般的響聲。外人听來十分悅耳,葉陽心中卻大起波瀾。這些劍氣看似毫不起眼,每一道卻不亞于普通煉氣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如此密密麻麻的打在靈罩上,要不是葉陽不停的輸入靈力時刻加固防御,不消四五個呼吸,劍氣就能破穿靈罩。這還是靈罩有星辰之力加固的原因,要是普通靈罩,根本挨不過第一輪的攻擊。
看白子淵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如在空中摹詩作畫,仿佛只要他願意,這種攻擊就可以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葉陽當然沒有光挨打不還手的道理,神念一送,焚天雷傘立即往前飛去。在葉陽打入數道靈力後,焚天雷傘隨之膨脹到六丈大小。以葉陽現在的靈力,已經可以完全激發焚天雷傘的威力,只是全力施展下,只能展開五擊之數而已。
焚天雷傘上白光游動,熱浪凝集,只是兩息之間,一條混合了雷火之力的蛟影飛撲而下。這蛟影腰粗一丈,身上的鱗片栩栩如生,仿似活物一般。
「靈動化形。不錯,雖然只是徒有其表,不過能將靈力壓縮到這種程度,可見這小子對靈力的操控已經接近爐火純青了。」坐在場邊竹棚下一直甚少言語的端木元霖看到葉陽的施法,慢悠悠的評價道。
而身子戰場的白子淵卻沒有如此閑情,葉陽的反擊剛開始,他手中的鐵筆就立刻停止了揮動,隨即快捷的往硯台法器上一點。硯台上的銀光沾附在鐵筆上尖上,使其毛色顯得銀光閃爍。
蛟影臨近之際,白子淵的手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殘影,只是一個瞬息間,一個閃著銀光的怪異字符便顯現在虛空中,而鐵筆尖上的銀液也正好消耗殆盡。
「彈」怪異字符剛剛成型,白子淵月兌口默念道。話音剛出,蛟影就狠狠的擊在字符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蛟首剛剛踫觸到字符的瞬間,突然身形一轉,竟不受操縱的向著焚天雷傘反噬過去。
什麼?葉陽目睹這情景,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這一愣間,蛟影回擊在焚天雷傘上,轟隆一聲大響,焚天雷傘立時倒飛開去,重重的摔在競技台的邊上。同一時間,那個怪異的字符光華一閃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陽展開神識一掃,發現焚天雷傘沒有任何的損壞,心中松了一口氣,神念一伸,焚天雷傘一展而起,再次朝對手飛去。
剛才一幕帶來的震驚還沒有消退,但是葉陽不相信對方能夠無限次施展這樣的法術,這樣的攻擊必定有他的限制和缺點,否則白子淵不會在面對同階修士時,一再而再的認輸。
白子淵擊退了葉陽的進攻,並沒有趁機反擊,只是望著去而再返的焚天雷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葉陽再次運起體內的靈力,往焚天雷傘中打入一道道法決。焚天雷傘上電光一閃,一條蛟影重新凝集而出,氣勢不減的撲向對手。由于對手功法玄妙,現在葉陽對近身攻擊沒有信心,只能寄望于遠攻能夠消耗對方的實力。
「來得好。」白子淵大笑道,手中的鐵筆再次往硯台上一點。他飛快的揮動著鐵筆,以常人眼楮難以捕抓的速度寫了一個與剛才大不相同的字符。這時硯台上的銀液縮小至原來的二分之一。
「震!」這次白子淵毫不掩飾的叫了出來,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自信和霸道。
葉陽凝神望去,蛟影接觸到字符的一剎那,整條蛟身竟由頭到尾寸寸碎裂開來,碎開的靈力化作一道道帶著雷火之力的風刃,向著葉陽的護體靈罩飛射而來。
葉陽躲無可躲之下,只得拼命的往靈罩中輸送靈力,同步的將極品防御法器激發到極致。一時間,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即使有星辰之力加固,靈罩只是支撐了一陣,便崩潰開來。
余下的風刃皆打在極品防御法器上,雖然無法撼動半分,卻消磨不少葉陽體內的靈力。
「還要在比試下去嗎?」白子淵雙手拿著法器,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卻有點盛氣凌人的說道。
「當然要。能和築基後期修士比試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遇到的。葉某今天縱使不敵,能堅持這麼久,說出去也足以自傲了。」一股傲氣從心頭升起,葉陽一字一句的回應道。
「那道友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不然白某等一下動點真格,只怕你支撐不了多久的。」白子淵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說道。
「白道友還是接下我的二重擊再說。」葉陽壓下心中想動用吸血尸蟲的念頭,口中不服輸的說道。
接下來,葉陽也不多說什麼,揮手沖焚天雷傘一招,將它召到頭頂上,同時將雷龍槍一拋,扔到半空中。葉陽雙手連連舞決,一副神情關注的樣子。而頭頂上的焚天雷傘電光游動,一絲絲白光沒入雷龍槍上,使後者白光大放,表面隱隱有一條條電絲流動著。
白子淵見到這種陣勢,也不敢怠慢,見銀液已經不多,飛快的將手上兩件法器一收,然後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副看起來有點破舊的畫卷。這畫卷只有一尺來寬,三尺來長,上面草書著‘浩然正氣’四個大字。
「這件可是今年拍賣會上的壓軸寶物之一-四字天音卷?」端木元霖不解的向旁邊一名築基初期修士問道。
「不錯。據傳這是萬多年前流傳下來的極品法器,催動時極耗靈力,而且只有儒家修士才能發揮其全部威力。當時大伯正值閉關的緊要關頭,佷兒不想多樹強敵,所以沒有出價爭取,讓這白子淵輕易的投得了寶物。」築基初期修士恭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