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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主見問不出什麼便準備自己登上祭台看個究竟。他剛剛來到階梯下,驀然感到全身一松,重力禁制竟瞬間消除了。他一下子適應不過來,差點撞在台階上。
就在之時,從高高的祭台上傳來一陣陣震耳的轟隆聲和風刃劃過的呼嘯聲,整座廣場在轟鳴聲中微微震動起來,好一陣才停下。
葉陽連忙將尋寶鼠收回,神識順便一掃儲物空間,發現里面的黃色石頭上的亮光居然消散了,重新回復毫不起眼的狀態。
老怪終于走了!葉陽第一時間就冒出這個念頭,也沒有往其它方面去想。
金百萬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迅速地祭出飛劍踏上去,腳下靈光一閃,帶著他的身軀朝祭台上疾飛而去。
葉陽略一沉吟,接著拋出天龍舟隨後跟上。四五個呼吸後,葉陽三人已經站在祭台的邊緣。
祭台上的形狀猶如一頂翻轉的圓帽,四周平整如鏡,每個稜角上都豎立著一根紅中帶黑的圓柱,表面雕刻著各種神態各異的蟲魚鳥獸圖案。葉陽粗略地看了一遍,這些動物圖案他竟從未見過,也許是魔界中特有的品種。
祭台的中央處凹下的一個兩丈大小的圓坑,坑內遍布一道道風刃劃過的裂痕和火球轟擊後焦印,仿似在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
端木元霖站在底部,一手提著一只有點干癟的頭顱,一手拿著一只圓鼓鼓的藍色包袱,抬頭冷漠地望著三人。
那頭顱的面容孔為滄桑,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依稀可以看到他死前悲憤的表情。
最為詭異的是,滿目瘡痍的石壁內,正不停地滲出一絲絲鮮紅的血液,緩緩地流入坑中,卻又莫名的消失在端木元霖的腳下。
葉陽眼中精光一閃,也許別人看不出來,從風刃掃過的角度與火球擊出的方向可以推斷出,這些法術都是從一個位置發出,正好是端木元霖所站的地方。
端木元霖到底要掩飾什麼?還是他已經被魔修奪舍了。葉陽心中暗想道。他留著一道神念聯系著防御法器,一有異變立刻使用。
「嘖嘖。端木道友的《九轉血獄訣》越來越精純了,已經達到直接以血融氣的境界。築基期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孫家主發出一陣贊嘆的聲音,滿臉笑容地說道。
「什麼第一修士,要不是這魔頭正處在結丹的關鍵時刻,能施展的手段不多,鹿死誰手也不一定。」
端木元霖淡淡地回道,將頭顱一拋,扔在三人腳下,然後御起飛行法器,來到三人附近。
葉陽沒有看那頭顱一眼,似笑非笑地望著端木元霖手中的包袱,神識時刻留意著孫家主和金百萬的表情。
「不用琢磨了,見者有份。老夫也不貪多,只要三分之一。」
端木元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將包裹隨手丟在石板上,散出里面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儲物袋。其中有幾只是比較少見的儲物戒指和儲物手鐲,還有三兩只香囊和金釵形狀的儲物袋。
「這些應該是十二大宗門的道友留下的儲物袋了。嘖嘖,我們就這樣分了有點不太好吧。」孫家主明明已經做出按耐不住舉動,想走上前去,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下觀察了一下三人的神色,口不對心的說道。
「明塵執事不是說過魔峰內的戰利品都歸我們嗎?有什麼好擔心的。」金百萬此戰損失重大,幾乎耗盡了所有保命的手段,自然要不肯放過這個回本的機會。
地上的儲物袋總共四十多只,端木元霖拿走三分之一後,每人還可以分到十只左右。而且誰也不知里面裝的是什麼,選取全憑眼光和手氣,萬一撿到一個不起眼的儲物袋裝的是某個宗門宗主的珍藏就賺大了。
「既然三位沒有意見,老夫就不客氣了。」端木元霖伸手一攝,包袱中隨即飛起十多只儲物袋,飄浮到他的手上。
也許是他顧忌三人聯手的原因,所以選擇的儲物袋的外觀都只是一般,儲物戒指僅僅拿走一只而已。
不過葉陽卻認為端木元霖在地坑中得了意想不到的好處才會表現得這麼大方,否則以他的實力,如果要帶走這些物品,誰也攔不住的。
剩下的儲物袋經過短暫的分類後,葉陽三人很有默契的各取一部分,很快就皆大歡喜的分完了。
葉陽將所有的儲物袋都塞入懷中,同時在身外祭出一道淡淡的靈光,阻擋別人用神識查探,畢竟錢財不可露白,小心為上。同時葉陽想快點找一處隱蔽的地方,將這些儲物袋里有用的物品轉移到腰帶的空間內,趁手的法器盡快放入雷度空間內轉化屬性,消除上面別人氣息,順便恢復一內的靈力。
「接下來,三位有什麼打算?」端木元霖這句話明著雖然是對三人說的,可是他的目光卻只放在孫家主身上,顯然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當然是休整一下了。陣眼一破,谷外的城樓已不足為懼,有沒有我們協助都不影響結局的。」孫家主想也不想的說道。
意外得到一筆橫財,孫家主已經心滿意足,對明塵執事提出的獎賞不由得看輕了幾分。而且有財要有命享,太過積極的人比較容易英年早逝的。
「這樣最好,我還擔心道友為了討好明塵執事,會提議,嘿嘿,這樣正合我意。」
端木元霖笑言道,腳下的飛劍一收,竟直接在祭台上調息起來。葉陽三人對望一眼,分別在祭台的一角盤坐下來。
葉陽沒有急著再服用靈酒和丹藥,先是用神識內視周身的經脈,看到沒有異狀後,才徐徐地運氣兩三個周天,徹底地煉化體內的靈酒。
突然,葉陽雙目一睜,停止了調息,眼楮望著遠處的虛空。
只見十余白光帶著破空之聲激射而來,前一刻還在五十多丈處,只是一個閃動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跨三十丈的距離,出現在祭台附近。
白光在祭台中間一停,現出一張張傳音符的面目來,全是天壽門專用的咒符,上面皆留有明塵執事的氣息,外人仿造不了。
孫家主臉色微變,出手沖其中一張咒符一點。
白光頓時爆破開來,傳出明塵執事嚴厲的聲音,只有簡短的四個字︰「速來城樓!」
金百萬聞言臉呈怒意,他忍不住一連打開數張傳音符,里面的話語皆一模一樣。
「哼。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真以為他是三寶國的主人了。老子偏不去,看他能拿我怎麼辦?」金百萬怒氣沖沖地說道,不過看他的神情,也知道在說氣話罷了。
寄人籬下,身不由己。除非不打算進階了,否則待在三寶國是最好的選擇,瑜州沒有多少個國家願意接納築基後期修士的。
「走吧。听听明塵道長有何指示也好。」端木元霖首先站起,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等等,執事大人說的‘速去’,可沒有規定說接到傳音符就出發。我們再休息一會也不遲,磨刀不誤砍柴工。」金百萬悠然說道,眼楮在三人身上瞄來瞄去,並打著眼色,一副滑稽的嘴臉。
葉陽听後,心有靈犀的繼續恢復靈力。
然而這樣安靜的氣氛只是維持了小片刻的時間,就被一把有點嘶啞的聲音打破。
「四位道友,可接到明塵執事的指令?他讓我們速去成樓。」
來者是一名外貌七十多歲的老者,身穿天壽門服飾,袖口繡有兩只淡紅色的蟠桃,明顯只是內門弟子,而不是核心弟子。想想也釋然,天壽門的功法多以駐顏而著稱,這老者表面上只有這般年齡,實際上至少要翻上一倍以上,這樣的資質沒有多少培養的價值,是難以進入核心弟子行列的。
不過這名老者可以在天幻地煞陣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必定有著過人的本領。
此時,葉陽等人縱使心里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公然違抗天壽門的命令,不得不跟隨老者駕馭著飛行器離開了祭台。
此地的魔族一日未清除干淨,自然與多人組隊最為安全。
飛到廣場上空,但見四周七堵血牆已經消融,地上流淌著一大灘烏黑的血水,散發出腥臭無比的味道。一條條淺紅色的通道也變得明亮不少。
孫家主選了一條最近城樓的通道,一馬當先的走在前方。
「賈道友,谷內可還有其他的同道存活下來?」孫家主飛行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什麼,淡淡的問道。
「死了,都死了。我在外圍轉了一圈,只踫到兩個還有一口氣的,支撐不到一會就死了。」老者充滿悲意地說道。
死者當中有好幾個都是他的同門,看著一具具熟悉的尸體,讓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一戰後,老夫準備退出宗門,回凡間娶妻生子,組建一個小型的修仙家族,享幾年人間的榮華富貴。老夫也看透了,對我等這些資質不高不低的修道者來說,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能夠安享晚年,壽終正寢了。」賈姓老者心灰意冷地說道。
「人各有志。說不定等這次獎賞發下來,賈道友沖擊後期頸瓶有望,多了二三十年的壽元,道友到時或許會改變主意了。人間富貴終究只是一場空,只有長生大道才是永恆的追求。」跟在後面的端木元霖感概地插話道。
賈姓老者只是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半柱香的時間後,五人便來到城樓前的平地上。
城牆上站著滿滿的一排人,葉陽剛看到時大吃了一驚,等看清後才發現,上面的魔族修士只有七名而已。其余都是人族的修士,有男有女一共十九人,一個個被五花大綁的吊在一根根木架上。
這些人族修士一個個都臉無血色,骨肉如柴,渾身靈力的微弱得難以查探,葉陽無法判斷出他們以前的修為如何。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呼吸,很容易讓人以為城樓上吊著的都是死尸了。
「都到齊了嗎?游戲要開始了!哈哈哈。」
一頭血紅色長發的老者突然高聲喊道,笑聲中有點瘋狂的味道。他是七名魔族修士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也是唯一的築基中期魔族。
「對面的道友可有閔長聲,金百萬,盧恬遠,葉陽四位道友。」明塵執事在城樓的另一邊中氣十足地叫道,一口氣點出了葉陽等四名煉體士的名字。
听到叫聲,葉陽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正想該怎麼回答,卻听金百萬回聲說道︰「閔長聲和盧恬遠不在,死了!有事燒錢,沒事燒紙!」
葉陽怪異地望了金百萬一眼,看他不像是魯莽的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很快,葉陽就想到了一點,這里有天壽門的修士,即使兩人不說話也瞞不過去,而且金百萬借這兩人之死表達出散修的憤怒,如果明塵執事有事相求,多少要開出讓人心動的條件。
「商量好沒有!再不派人出戰,老夫就要殺狗了。呸!說你們這些人族是狗,簡直是侮辱了畜生!」紅發魔修不耐煩的說道,听語氣對人族可謂恨之入骨。
無論那一個種族被人奴役了這麼多年,這種仇恨就小時候已經植入心中,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表達出來的。
「老魔!我們怎麼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要是事後你反悔,我等豈不很吃虧!」
葉陽听到錢家主的聲音,不禁想道。錢家主!他不是在外面駐守道路嗎,怎麼也來了,看來谷外的戰況也不樂觀啊。
「嗨嗨嗨,你們可以一場一場來啊。老夫又沒說可以同時開戰。再說一次,贏一場,放三條狗!輸一場,殺五條!記住,每人只能出戰一次!築基後期的狗不能插手,否則別怪老夫手下不留情。看是你們的劍快,還是老夫的手快!」
「剛才不是說輸一場只殺三人嗎?怎麼變卦了!」
「如果不服氣,你們大可以一涌而上,有這麼多狗陪葬,也算值得了!」紅發老者陰聲說道。
「這些宗門的高層和精英弟子已經半死不活了,即使救回去也是廢人一個。明塵執事不會是為了挽救他們,而讓我等和上面的魔族決一死戰吧。」金百萬听到上面的對話,略一思索,就將事情猜得**不離十了。
「金道友,葉道友!只要你們答應出戰,不管輸贏,事後都可以進天壽門的藏寶樓挑選一件寶物,或者到藏經閣第三層選取一部功法當作額外獎賞!是戰是袖手旁觀,由你們決定!」
也許是金百萬的話語起來作用,或是城樓上的修士十分重要,明塵執事這次開出的條件讓人難以拒絕。要知道上面大部分只是築基初期的魔族,這樣的修為對葉陽這些中期修士來說,即使無法擊殺,只要小心一點,自保是綽綽有余的。
「萬某願意出站!」
葉陽還在猶豫,那一邊就有一名修士主動請纓了。
「好,萬道友,就全靠你了。」明塵執事鼓勵說道,語氣中卻沒有多少信心的感覺。
「木十二,這只狗你來對付。盡全力去戰斗吧!我的孩子,這是我們最後一戰了!」紅發魔修有點落寞地對一名魔族修士說道,語氣變得之快簡直判若兩人。
「是。叔父。孩兒對魔神起誓,絕對不會給聖族蒙羞的。」木十二堅定地說道。
等木十二御劍飛下,不一會兒對面就響起了一連串的打斗聲,听動靜雙方一時難分高下。
金百萬剛剛御劍升起四尺多高,就見城樓上兩名魔族將兩具城防靈弩對準了他,嚇得他連忙降落在地上,並飛快地祭出防御法器。
陣眼雖破,可是城樓上還保留著幾道禁制,其中一道就是隔絕神識,令葉陽這邊五人只能干听聲音而看不到戰況,心中暗暗著急。
足足過了三盞茶的時間,隨著一聲不甘的厲叫,然後傳來一陣開懷的大笑。
「萬某幸不辱命,總算為死去的同道討回一點補償了。」
「萬道友辛苦了。本座絕不食言。老魔,是不是該放人了。」
「土七,把三只雌狗放了。」紅發魔修臉上沒有一點悲傷的表情,淡漠地說道。
「諾。」名叫土七的魔修應了一聲,揮動手中的法器,割斷三名女修身上的繩索,提起其中一個作勢就要扔下去。
「等等!不是說釋放哪一個由贏的一方來決定嗎?」明塵執事忍著怒氣問道。
「老夫改變主意了。釋放哪一條狗,還是由老夫作主。要是不滿意,你們可以不接啊。土七,還愣著干什麼?你什麼時候開始听狗的命令了!他叫你停,你就停手嗎!沒用的東西!」紅發魔修呵斥道。
土七沒有解釋,臉無表情地提起女修,毫不憐香惜玉的扔了下去。
「可惡!你們都對她們做了什麼!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說你們是東西還真是抬舉你們了!明塵執事,我們別和他們一對一決戰了!我就不信兩邊一起進攻,他們能殺得了幾個!」對面一名修士憤怒地叫道。
「閉嘴!只要有一絲機會,就不能讓十二位宗主全死在這里,能救一個算一個,否則怎麼向諸國的前輩交代!」明塵執事無奈地說道,「下一場,誰願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