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閑雜人。哈哈。你們的代掌門好大的架子啊!一個連高階修士都沒有的小門派居然敢侮辱百國盟的使者,這等于在藐視百國聯盟!好,好啊!」使者怒極而笑道,脖子上隱隱有青筋暴起。
听到這里,葉陽知道自己想出去有點麻煩了。如果天壽門的弟子想對散修不利,硬闖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或許可以在這使者身上打主意。
葉陽展開神識一掃,只見這使者面如冠玉,一身錦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只是他現在咬牙切齒,讓嘴角的冷笑變得有幾分崢嶸的味道。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令牌,正面雕刻著一只靈光閃閃的虎首,赫然是一件品階不低的法器。
正不如何是好之際,葉陽的腦海中突然靈機一動,閃出一個大膽的計劃來。
葉陽迅速地將天龍舟一收,大步地走上前去,拱手對錦袍使者禮貌地說道︰「這位可是百國盟的使者,在下葉陽。代掌門事務繁忙,特命在下前來迎接,來遲一步,還請海涵。」
葉陽這番說話破綻頗多。首先是代掌門如何得知有百國盟的使者到來。第二,即使代掌門一時月兌不開身,可以發出一道傳音符給守衛的修士,怎麼說也不會派一名外人出來迎接的。
為首的築基期修士困惑地望了葉陽一陣,認得是前兩天留下的散修,他正不知該怎樣解決眼前這件事情,葉陽的出現剛好給他一個台階下。
于是,為首的築基期修士順水推舟地說道︰「既然是代掌門的命令,那麼在下也不阻攔了。你們讓開,使者,請慢行。」
「哼。」錦袍使者冷冷的瞪了在場的天壽門弟子一眼,昂首挺胸的步過了山門的牌匾下。
「在下在前面引路,使者請跟隨我來。」葉陽順勢拋出天龍舟,緩緩地在前面飛行著。
錦袍使者大袍一揮,一條兩面各刻畫著三四道符文的金色符舟一閃而出,迎風漲大,瞬間便增至五尺來長。
靈舟!葉陽眼中一亮,這種靈舟不但遁速極快,而且不用時刻照料。只要放置在里面的靈石還有足夠的靈力,就可以沿著路線一直飛行下去。改變方向時只要展開神念移動靈舟上的符文即可,比御劍飛行要省心省力許多。只是價格極為昂貴,抵得上三四件極品法器,並且還有價無市,不是一般的築基期修士能夠擁有的。
等兩人走遠,一名滿臉麻子的築基期修士低聲地傳音說道︰「苟師兄,我總覺得這葉陽可疑得很。我們就這樣放他們進去,難道不怕代掌門責罰?代掌門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宴會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峰。」
「哼。那能怎麼辦?對方手上的令牌可是貨真價實的結丹期前輩賜予之物,要是老祖還在,我倒不怕。現在嘛。唉。到時候代掌門責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就是,大不了被逐出宗門。哼。現在那些核心弟子越來越過分了。本是普天同慶的事情,卻要我們這些內門弟子在宗門外圍各處要點駐守。要真是怕外人前來搗亂,開啟宗門的防御陣法就是,何必要勞煩我等。分明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內門弟子。」為首的築基期修士心中的怨氣顯然積累已久,一時忍不住爆發了出來,連說了一大堆氣話。
「開啟一次宗門大陣,那要花多少靈石啊,又不是外敵入侵,那些核心弟子當然舍不得了。誰叫我們資質差,天生就是勞碌的命。」麻子修士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天空中,葉陽在前面徐徐地飛行,心中默默地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接近錦袍使者。
端木元霖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在百國盟的使者面前大開殺戒吧。葉陽如此想著。實在有危險,自己到時見機逃命就是了。
「你是散修?」使者見葉陽的衣服上沒有任何標記,淡淡地問道。
「不錯。」葉陽接著問道,「在下在三寶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百國盟這個名稱?」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百國盟是這兩三天才匆匆成立的。」
「哦?原來如此。不知使者來天壽門有何貴干?」
「你好奇心可真重啊。其實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現在各大坊市和酒樓應該貼出公告了。本使是來宣布百國盟的征集指令的。百國盟有令,凡是居住在魔原城萬里之內的築基期修士,無論是散修,宗門弟子和家族子弟,必須在十天內趕到魔原城。十天後還逗留在原地,或者想遠走他國的,格殺勿論!」使者非常嚴肅地說道。
什麼?!葉陽大為驚訝,不禁問道︰「那些結丹期前輩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難道發生什麼大事不成?」
「這個,到了魔原城,你就知道了?我現在告訴你也沒用。」使者猶豫了一下,淡淡地答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群山之中,已經可以看清前面的主峰。然而兩人還沒有進入山腰,就見坐落在山腰的一座大殿上突然冒出一大股紅霧,將整座大殿籠罩在其中。
「這些天壽門的弟子在搞什麼把戲?有這樣迎接來賓的嗎?」錦袍使者望著葉陽,冷冷地說道。
葉陽苦笑一下,解釋說道︰「在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既然來了,就在外面看看吧。」
葉陽腳下的天龍舟一轉,在離紅霧二十丈遠的空地上停了下來,錦袍使者亦將靈舟一收,站在葉陽的旁邊。
錦袍使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間,紅霧內響起一連串的轟鳴聲和一陣陣雜亂的怒罵之聲。
「怎麼回事?!」使者有點驚慌了,後退兩步驚疑地問道。
而葉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在腰帶的儲物空間中,葉陽看到那塊的黃色石頭又再發亮了。
那位‘大人’在這里!葉陽心中下意識地冒出這個念頭,可是聯絡洞穴中的尋寶鼠,小家伙卻一臉茫然的表情,表示感覺不到那位‘大人’身上恐怖的氣息。
‘大人’不在這里,那這石頭為什麼會發亮?葉陽的心緒剛剛平靜一點,立刻又跳出一個疑問。
轟鳴聲和怒罵聲只是維持了短短的七八個呼吸間,紅屋內又再詭異的安靜下來。
葉陽心有感應的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的雲海向四周倒退開去,大殿的上空開始緩緩地形成一道巨大無比的氣旋,還未凝聚成型,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已經飄蕩開來。
「是誰在結丹?」使者顯然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只看一眼天象,就知道異變的起源。
「大概是端木元霖吧。」葉陽不太確定地答道。撫心自問,葉陽的確不清楚大殿內準備進階的是誰。他現在倒希望大殿中有人沖出來大聲說不是端木元霖,而是大師兄或者二師兄。
「什麼都不知道!你,咦?」
錦袍使者話語未完,就听紅屋內傳出一聲怒喝,听聲音卻是明塵執事,「端木元霖!你在做什麼!為何我的真元和血液會不斷地流失的,快停下來!」
「老夫也不清楚,畢竟這種血祭大陣是依照魔族所留的玉簡所設,其中的弊端之處,老夫並未參透多少的。」
端木元霖的聲音雖小,可是在葉陽全力激發耳脈的情況下,還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不是你!會是誰?說好了血祭這些道賀的賓客,再加上宗門內的資源,引動天地元氣,讓你和大師兄,二師兄三人同時沖擊結丹期。我和三師兄,四師兄在吸收余下的靈氣也足以修為大增。現在。」
這次說話的聲音葉陽有點印象,竟是守衛藏經閣第三層的那名核心弟子,可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讓一把陰沉的聲音打斷道︰「五師弟,你的話太多了。你以為要三個人同時結丹,單是宗門的那些資源和散修的一點血漿就夠了嗎?」
「什麼?二師兄,大哥!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三師兄,五師弟,他們三人分明是準備犧牲我們了。還等什麼?和他們拼了!現在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了!」
叫聲剛落,就听打斗聲大起,顯然里面已經戰成一團了。不過,同樣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紅霧內的轟鳴聲悄然而止,給站在外面的葉陽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空中,氣旋仍舊在徐徐地轉動著,產生的威壓已經令葉陽不敢在山腰御劍飛行,至少要走出元氣覆蓋的範圍才能操縱飛劍了。
「只剩下我們三人了,大師兄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這座陣法可是你一手布置的。」
那陰沉的聲音又再響起,說出令人心驚膽跳的話來。
「怎麼?你們兩個還想對付老夫不成?要是沒有我提供血祭大陣,你們會有六七成的結丹幾率嗎?」
端木元霖說出的話更為驚人,要知道只有天資卓越的修士越在大宗門的丹藥無限供應下,才有六七成的結丹幾率,一般的修士能有一成的把握已經敢冒險一試了。
錦袍使者听到此言,目中不禁露出灼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