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翌日林若曦醒來時渾身酸痛,一想起拓跋天昨夜里在她身上瘋狂的索取,林若曦的面頰紅潤,心中有著澎湃之感,也有小小的憤怒之意。
此刻的拓跋天已經去了正殿早朝,林若曦起床後,由落雪服侍著她洗漱,換上了新衣,用過了早膳,又將即將出門攜帶的行囊準備的妥當了,這時一身明黃龍袍,英氣逼人的拓跋天在宮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鳳陽宮。
「皇後,昨夜過的可好啊!」
「走,和本宮一起去見見皇上,本宮已經有好久都沒有去看皇上了!」
林若曦和拓跋天迅速下了馬車,剛走進莊院內,就看到了一身青衣的雲師父。
燕公主唇瓣之內,牙齒咬的緊緊的,但面上卻是帶著和顏悅色,溫柔一笑︰「皇後娘娘您說得對,那您趕緊進去吧,皇上一定等不急見您了!」
林若曦端著銀耳蓮子羹和糕點來到了拓跋天面前,見拓跋天正專心的批閱著奏章,她將糕點和蓮子羹都放在了玉案上,悄悄的坐在拓跋天旁邊不遠處的位置,笑望著拓跋天。
落雪見到了,不由得扁了扁嘴道︰「主子,這位就是楚國的燕公主,听使臣們說,她是來和親的!」
落雪輕嘆一聲︰「是皇上!」
林若曦站在了林靖軒的房中,望見了他的屋中,牆壁上掛著十多副人物的畫像,而這些畫像都是畫著同樣的一個女子,女子面容嬌美,一同烏黑的長發如瀑般傾瀉在身後,柳葉彎眉,一雙眸黑亮的如同月下幽湖,能將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拓跋天柔情地勸說著林若曦,可林若曦就像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兀自回憶起她和林若曦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林若曦略帶擔憂地問道︰「青雲師父,這一次來,我是想看林靖軒,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拓跋天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就這樣不知道陪著林若曦站在畫像旁多久了,直到林若曦困乏了,站穩不住身子了,他扶著林若曦到了床上休息。「還不是看到你批閱奏章這麼認真,臣妾都不忍心打擾你了!」
蕭太後一臉肅色,見到二人回來,走過去狠狠地質問林若曦︰「你們還真舍得回來了?都說這禍水紅顏,哀家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青雲師父,我想今夜住在靖軒住過的地方,可以嗎?」
拓跋天恭敬的回答︰「好,那就有勞青雲師父了!」
林若曦雙眸冰冷如刀,讓蕭太後看的不由得渾身戰栗,她看了一眼拓跋天,卻見拓跋天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一怒之下,她揮袖離去。
林若曦淡淡笑道︰「落雪,你想對本公告說些什麼?」
「真是個悍婦,悍婦啊!」
她來這里就是想看看他,看看她的好弟弟,可是他卻下山了,這讓她的心很是空寂,也像是有人用錐子正在鑽著她的心,讓她的心痛的如同在滴血。
「下山了?」
走到殿前,林若曦看到了一位身穿藍色宮裝,容貌清麗的女子,徘徊在殿門前。
小賀子額頭滲出了汗珠子,卻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燕公主的話。
林若曦冷冷一笑,卻也沒反駁,而是在落雪的輕扶下,回到了鳳陽宮的寢宮職中鋒休息。
蕭太後冷哼一聲︰「你笑什麼?難道你就這樣見不得皇上能治國安邦嗎?」
「皇後娘娘您來了,快進去吧,皇上在等您呢!」
「靖軒,你在哪里了?四姐姐來找你了,你快回到四姐姐的身邊啊!」
拓跋天知道林若曦心情不好,見蕭太後說話又那樣的陰狠,他忙勸說道︰「母後,若曦和朕只不過出去散散心罷了,大歷國不是好好的嗎?又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您何必這樣動怒呢?」
林若曦警覺的眯起眼楮,問道︰「和誰和親?」
「靖軒?」
燕公主見到林若曦後,忙給林若曦請了安,見林若曦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讓她起身,她對這個大歷國的皇後,在心中早已經有了不好的印象。
行了兩天一夜,在傍晚時分,終于到達了青雲山莊。
「好了,不要哭了,在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林若曦雙手緊緊握緊了拳頭,冷冷一笑。心朝後著。
「好一個治國安邦啊!太後娘娘,難道你不知道嗎?一個國家要想治國安邦,不是有大臣們的擁戴才能讓皇位永固,國泰民安,而是受到百姓們的擁戴,有句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說得是百姓的力量之大,而不是群臣們的力量,所以說您今天說的話,要是傳出去讓大歷國的百姓們知道了,他們會怎麼看你?怎麼看待皇上?所以有的時候,請太後娘娘不要開金口,免得惹來事端!」
她將臉貼在了掛在牆壁的畫像上,縴縴十指輕撫著畫像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她的心在這一刻也顫抖了起來。
「還好,皇上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若曦,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想和她搶男人?
就在她展開的時候,她看到了畫卷的卷底之處,都寫著五個字‘思念四姐姐’!
青雲師父在看到是林若曦來時,很是詫異,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他們來的唐突,驚擾了他,反而將林若曦和拓跋天請進了大廳之內,上了茶水和點心招待他們。
拓跋天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臂膀,聲音溫柔道︰「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著你的!」
燕公主卻是唇角彎起,冷冷笑道︰「好啊,本公主還沒有遇到過厲害的絕色,我們就好好過幾招,看誰笑道最後!」
「嗯!」
第二日清晨,林若曦和拓跋天與青雲師父辭別,在離開前她得到了青雲師父的允許,將林靖軒曾經住的地方,將牆壁上的畫卷都拿走,放在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中,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不知不覺,淚水滑過了面頰,拓跋天拿著帕子,在她臉頰上輕柔的為她擦著眼淚。
「是,我也這樣的想,可是心里卻總是害怕著什麼,但又說不清楚到底害怕著什麼!」
每一次他都是那樣的害怕她從他身邊離開,說著同樣的這句話,林若曦總是忍不住伸出手,模了模他一頭烏黑的頭發,輕柔道︰「好,四姐姐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
「燕兒給皇後娘娘請安!」
青雲師父見林若曦一副感傷的模樣,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到了林靖軒曾經住宿的地方,吩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從林丞相府他們的相識,到一起到南疆國共同患難,生死與共對抗武皇後,林若曦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在一起的回憶。
于是兩個人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悄悄的離開了大歷國皇宮,而拓跋天在離開前已經將高交代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的國師去辦,因為出行的天數並不多,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擔心些什麼。
「四姐姐,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燕公主,那你就請回吧!」林若曦一甩袖袍,但是沒走幾步又回眸道︰「如果燕公主要是不適應大歷國的風俗習慣,住在這里又不順心的話,還請公主早些回楚國,因為這里不歡迎你!」
林若曦親自下了廚房,做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桂花糕和芝麻糕,又親自端著這些糕點和蓮子羹來到了拓跋天的金鱗殿。
拓跋天站在寢宮的門口,輕聲嘆息一聲,轉身離開,吩咐手下的人去尋找林靖軒本人,若是誰能找到他,賞金千兩。
林若曦猜的不錯,這個楚國的燕公主徘徊在金鱗殿前,一定是被拓跋天拒絕相見,但是她還是想找個機會進殿中,想多見拓跋天幾眼,更像得到他的垂憐。
燕公主有意刁難小賀子,聲音凌厲道︰「小賀子公公,皇上不是有政務要忙,不方便見人嗎?怎麼本公主一來,他就忙得不能相見,而皇後娘娘一來,他就有時間相見呢?」
「主子,落雪雖然沒有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但是落雪知道,您和皇上既然百年修得同船渡,成為結發夫妻,就應該放下一些事,像世人所說的那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林若曦這時將小臉靠在了拓跋天的肩膀之上點點頭︰「好!」
拓跋天見到林若曦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忙起身扶住了林若曦,而青雲師父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夜深了,你們還是趕在明日清晨在下山吧,今夜就留宿在青雲山莊吧!」
不知不覺間,她回憶起了當初他們之間的美好。
直到拓跋天批閱完了手上的奏章,這才抬眸看見林若曦正坐在不遠處,溫婉的笑望著他。
他伸出手輕輕擁住了林若曦的臂膀,安慰道︰「若曦,不要擔心了,也許他會不記得你,但是只要我們見到他活得安好,那不就很好嗎?」
她林若曦愛的人,不會被任何女人搶走,若是想搶走也可以,那就只有躺著出去,死在天上看著她和拓跋天一直恩恩愛愛在一起。
林若曦清冷的掃了燕公主一眼︰「燕公主,本宮是大歷國的皇後娘娘,難道皇後相見皇上,有什麼不妥嗎?再說了,本宮是皇後,難道皇後還要和你這位異國的公主相提並論嗎?」
蕭太後在鳳陽宮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林若曦和拓跋天回來。
落雪的一番話,確實提醒了林若曦,有些人、有些事,是應該忘記,而珍惜眼前人,才是她現在最應該做到的。
落雪見林若曦听到蕭太後的話後,神情微怔,落雪輕聲道︰「主子,皇上這幾日不是沒有來過鳳陽宮,他每一次來都站在寢宮的門外,看著你捧著那些畫像在懷中哭泣,他就蹙起眉頭,久久的站在那里望著,直到你睡下了,他才離去……」
拓跋天知道,這一定是她怕見到林靖軒後,林靖軒會不記得她,讓她心里更加的難受。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到的!」
「朕自然記得,我們即刻啟程吧!」
青雲師父喝了一口茶,幽幽的嘆口氣道︰「若曦姑娘,自從你離開後的三個月時,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而我那個傻徒兒小蠻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也下山去尋找他了。」
林若曦的面頰在紅色的梅花瓣下,顯得嬌艷欲滴,很是玫麗。
說完,林若曦和落雪便走進了金鱗殿。
坐在了床榻之上,林若曦讓落雪將那個精致的木盒子拿來,將里面的畫卷都拿了出來,一一展開。
落雪見林若曦想開了這一切,不由得慧心笑了笑︰「是!」
蕭太後瞪了拓跋天一眼︰「自從你登基以來,從來都是每日早朝,可連續五日了都沒有早朝,你就不怕有些大臣們亂嚼舌根,亂議論,說你荒婬無道嗎?皇上,你可要知道,歷代皇帝都是受了大臣們的擁戴,才能治國安邦的,難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林若曦看了每一個畫卷,每一個人物畫卷的卷底都是寫著同樣的這五個字,林若曦忍不住淚水滑過面容,將這些畫卷都捧在了懷中。
林若曦端著這些糕點走到了金鱗殿前,小賀子一見到是皇後娘娘來了,忙做出請的動作。
如此傳神的畫像,只有用心者,才能將這些畫,畫的栩栩如生。
林若曦消沉了幾日,自然是不知道拓跋天為她做的這一切,待有一日她到御花園里去看看臘梅時,听到了蕭太後和宮人的談話,她才知道了拓跋天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林若曦從椅子上站起,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拓跋天從金椅上起身,剛想走去握住林若曦的一雙手,就在他要靠近林若曦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之聲。
拓跋天見到林若曦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話,讓林若曦面頰微微泛紅,可她卻是神色淡定的回答道。
林若曦點點頭。zVXC。
又是兩天兩夜的行程,他們才回到了大歷國皇宮。
林若曦深深吸一口氣︰「落雪,謝謝你替本宮想了這麼多,謝謝你對本宮說的這些話!」
林若曦輕輕的應了一聲。
林若曦走到了畫像旁,伸出手撫模著畫像上的女子,一雙眸不禁濕潤。
馬車在路上行著,林若曦雙手緊緊的疊在了一起,一直垂著美眸,眉頭微微鎖起,似乎有很濃的心事。
「不好了,燕公主暈倒在殿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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