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留下的洞府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藏寶洞穴或是刻在石壁上的功法?沒有千年守護的靈獸、沒有可讓人功力瞬間暴漲的法寶?
李燃刀心中很是失望,再向青衣人那里望去。
青衣人這時從懷中將一柄匕首取了出來,插入床上那柄小劍下一點一點地翹著,弄了好半晌,奈何連一道縫隙都沒有翹開。
看著青衣人狼狽的樣子,李燃刀興災樂禍暗暗冷笑,以仙家之術卡嵌在玉石上的靈器,想用普通辦法取下來簡直如痴人說夢,如果是李燃刀,他會考慮從旁邊山壁上那些禁制紋路中想辦法,激活禁制,說不定就會讓那柄小劍自動跳出來呢。
李燃刀剛想到這里,就見青衣人突然站起身皺著眼眉向附近的山壁走去。
「他也想到了?」
李燃刀的心重重一跳,就見青衣人走到山壁旁邊,伸出手貼在那些禁制紋路上,手掌上漸漸有一層淡淡的青芒,顯然正在向那些禁制中灌注能量。
看到這一幕,李燃刀的心狠狠地提了起來,掌心中都攥出了冷汗,如果青衣人成功,那麼這里就什麼也沒給李燃刀留下了。
好半晌,青衣人不知輸出了多少j ng元勁,氣息漸漸變粗,呼地一聲將雙掌收起,氣急敗壞地看向山壁,上邊的禁制紋路哪怕連一絲反應都欠奉,顯然這個辦法行不通。
看到這里,李燃刀長吁了一口氣,身體放松,感覺後背冷颼颼的,這麼會工夫冷汗將後背的衣服都打濕了。
青衣人凝神沉思,再次向青玉床邊走去,拿起那柄匕首,冷光一閃,青衣人將自己的手指劃開,擠出鮮血向青玉床上的小劍滴去。
「滴血認主?這個青衣人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這個人懂得的不少啊。」
李燃刀方落下的心再次緊緊提起,目光凝聚向下看去,就見那滴鮮血在小劍上滾動,漸漸干涸,卻半分沒有浸入進去,顯然滴血認主這個辦法也以失敗告終。
這一下子,就連李燃刀心中都疑惑起來,他都想不出什麼更有效的辦法了。
「難道只有將整個青玉床都搬起嗎?或者說將青玉床打碎,才能將小劍從中取出來嗎?」
李燃刀方想到這里,就見下邊的青衣人霍然就揚起手掌,掌上勁芒凝聚,狠狠地拍在青玉床上,顯然他也想到了李燃刀正在考慮的辦法。
砰地一聲悶響,青衣人被自己的掌力一連震退三大步,手掌微微發麻,眼楮瞪圓了。
j ng元勁七重的力量,一塊普通山石恐怕會被震成無數的碎塊,可是那個青玉床夷然無損,全力打下竟然半點作用都不起。
青衣人的臉一下子就苦了下來,不但打碎青玉床取出小劍的計劃泡湯,看青玉床與地下青石聯結的緊密程度,就算他想背負這張床出谷,恐怕都無法將其揭起吧。
青衣人與李燃刀同時陷入到沉思當中。
二人頭腦飛速轉動,卻再也想不出什麼方法,青衣人有些氣急敗壞,蹲下伸出手想要再強行撼動那柄小劍,突然他眼楮眯了起來。
青衣人發現,小劍與青玉床的聯結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小的縫隙,就在剛才他用匕首翹動時,這道縫隙還是沒有的。
「怎麼回事?我到底觸動了哪里?」
青衣人心中大喜,目光閃爍,蹲在床邊,雙手輕輕撫模著這張圓潤的山石,皺著眉苦苦銘思。
突然他神s 一動,體內j ng元勁從雙掌輸出,一點一點地向青玉床內灌注進去。
在青衣人與李燃刀的目光中,就見青玉床中緩緩亮起一層淡青s 的輝光,那柄小劍與山石的縫隙越來越大了。
「哈哈,原來如此,竟然需要這樣才可以。」
青衣人狂喜,知道方才向青玉床上打的那一掌,無意中將j ng元勁注入青玉床中,竟然就此讓自己發現了將小劍取下的辦法。
體內的功力加速向青玉床侵去,這方青玉越來越亮,一層薄薄的輝光將床體都籠罩在里邊,不知多久,青衣人耳邊就听喀地輕響,灰樸樸的小劍完全月兌離了床體。
青衣人興奮地一把將小劍拿在手中,情不自禁手舞足蹈。「發達了,發達了,有此異寶,我r 後必將出人頭地!」
雖然他現在還看不出這柄小劍有何力量,不知神奇在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此一間神秘神奇的洞府,里邊唯一一件遺留下來的東西,必不是凡品啊。
青衣人正在狂喜,耳邊突听到細銳到驚心動魄的破風聲。
這道破風聲是那樣熟悉,就在前一天,他曾數次被這道破風聲驚到冷汗直冒。頭腦中甚至來不及轉過念頭,青衣人的身體下意識地向旁邊一擰,避開胸口要害部位,就听嗤地一聲輕響,一只百煉j ng鋼打制的利箭一下子將他的左臂穿透,痛的他一聲慘嚎。
霍然抬頭向破風聲方向看去,就見洞府上部藤蘿掩映中,那個面黃肌瘦老兒的面孔一晃而沒。
青衣人胳膊痛入骨髓,讓他臉s 蒼白,心中氣的七竅生煙。一個縱身飛起就向那處洞口躍去,穿過藤蘿進入那條通道中,就見李燃刀早就奔出數十丈遠,在遠處的山洞通道中一閃,不見了身影。
李燃刀心中懊惱。
那柄小劍到底被青衣人奪去了。
自己趁他狂喜時偷襲,那一箭尚且被他避開,洞府中空空蕩蕩,也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之處,那麼現在唯有有多遠跑多遠吧。
李燃刀從那兩扇石門處鑽出,一頭鑽進藤海之中,跑了半晌,後邊並沒有跟蹤的聲音,心中疑惑,轉念暗暗點了點頭,知道那個青衣人應該沒有追來,想來正在洞府中探查其它地方,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收獲吧。
李燃刀放緩腳步,攥拳向旁邊的粗藤用力錘了一下,心中氣苦。
李燃刀一生對劍有一種特別的偏好,與洞府中那柄小劍交臂失之,心中空落落的難受異常。他真恨自己引青衣人跑到這里,讓那人平白撿了一個天大便宜。
「唉,這都是仙緣,看來我命中緣淺無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