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病房里。
裴黛兒靜靜地斜靠在床上,昔日那張明艷動人的臉,此刻蒼白得楚楚可憐。
眼角帶淚地痴痴凝望著床前那個高傲俊美卻冷酷到滲人的祁夜墨。
「夜墨……你終于肯來見我了?」裴黛兒才剛一開口,就哭成了淚人。
祁夜墨在離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
挺拔偉岸的身軀,似是雕塑那般,沉默得沒有一絲動靜。
這個男人冰冷無情的程度,可謂是深入到了每一個身體細胞。
「夜墨……你開始討厭我了嗎?」裴黛兒徑直哭噎著,一雙幽怨的眸子委屈無比地看著他,「討厭到即便是接了我的電話,即便是明知道我會割腕自殺,你也狠得下心來,對我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嗎……」
裴黛兒的這席話。
引得瑟縮在牆角的葉歡瑜,無聲嘆息。
葉歡瑜弄不懂祁夜墨,死命地拽她進來,甚至還拖著她進了隔離病房,就是為了讓她看他倆演這出悲情生死戀麼?
原來昨晚祁夜墨接到的那個電話,竟然是裴黛兒說會割腕自殺!
丫的是,這男人在掛完電話之後,還依然無動于衷。
就仿佛裴黛兒說的自殺,就像是說今天天氣晴朗那般簡單!
她忽然同情起裴黛兒來,身為A市市長千金,裴黛兒只要拋一個眉眼,那些追逐她的男子恐怕都可以從城東排到城西,橫跨城南城北了!
又何必苦戀祁夜墨這麼個無情無愛的冷骨頭?
「夜墨……我究竟哪里不好?我改還不行嗎?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接納我?夜墨……」
「沒用的,黛兒,放棄吧。」祁夜墨忽然月兌口的一句話。
震得裴黛兒臉色煞白。
葉歡瑜不禁跟著打了一激靈。汗毛顫的立起。
裴黛兒即便是哭到肝腸寸斷,卻也只是換來他簡短的、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句子。
這男人夠恨啊……
「不……夜墨,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人,放棄你,就等于是放棄我活著的意義啊……更何況,我是你的未婚妻了……」裴黛兒哭得更加激動了,「夜墨……求求你別這麼殘忍好嗎……求求你……求求你啊……」
裴黛兒每一次哭喊,每一次控訴,都讓葉歡瑜唏噓不已。
她越看裴黛兒,就越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愛上這個男人,否則將會是萬劫不復的一場災難。
丫,她想什麼呢?她咋可能愛上這種冷骨頭啊?
「黛兒,結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你父親和我父親之間的約定,我一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絕不會娶你的!若你真想嫁進祁家,你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我父親……」
祁夜墨的話語依舊殘忍得足以殺死裴黛兒一千遍,凌遲一萬遍。
裴黛兒面如槁灰!
噗……葉歡瑜內心吐血的聲音。
這男人夠絕夠狠夠犀利啊!
這是哪門子嫁不了兒子嫁父親的邏輯啊?
要是祁老爺子听到他這話,估計會氣得比裴黛兒還吐血吧!
葉歡瑜頓時覺得那只老狐狸其實也挺可憐的。
生一不孝子啊!
幸好她家陽陽七竅玲瓏深知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