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搖頭嘆息,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葉歡瑜︰「也幸好葉小姐跳下來了,要是你逃走或是反抗什麼的,恐怕會惹來主子更可怕的報復吧。」
原來……
他逼她跳樓,只是一項殘忍的考驗。
她該猜到的,祁夜墨又怎會輕易用死來懲罰一個出賣他的人呢?
葉歡瑜忽然哽咽。
若她選擇的,是取悅那些惡心的高*官呢?
後果會是怎樣?這個答案或許她永遠都猜不到了。
一時間,她哽咽得半句話語都說不出來。
「記住了,葉小姐。」秦火認真地看了葉歡瑜一眼,「別再惹怒主子,尤其是與‘映’工程有關的任何事。」
她淒涼一笑,恍然領悟過來。
「是與那位蘇小姐有關的任何事吧?!」
秦火瞥了她一眼,不吭聲。
那就代表默認了。
葉歡瑜顫著手指,從氣囊上爬起來。
方才那一跳,差點丟了魂兒。
想來自己也傻,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听從他的,說跳就跳了?
只是當時,她真是氣不過他。
那些骯髒的男人,骯髒的飯局,還有……骯髒的他!
都讓她幾近崩潰的惡心。
許是沖動之下,又許是恐慌之中,跳就跳了。
手指裹緊身上的床單,她蒼白的唇瓣抖顫了一下︰「秦火,那個蘇小姐,就是Soso嗎?」
秦火將泄氣的氣囊折疊起來,睨了葉歡瑜一眼。
終是長嘆一氣,點了點頭。
葉歡瑜頓時血色全無。
原來,Soso並非傳言,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祁夜墨人生之中的。
她腦海猛然浮現昨夜,宙斯酒吧里,白慕西的那一聲聲‘嫂子’。
才恍然明白過來,那不是叫裴黛兒啊。
那是喚Soso吧!
心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她步伐踉蹌起來。
難怪,白慕西會說,祁夜墨怎舍得將她推出去做人家的活靶子?
怎舍得將她推到裴黛兒面前,替Soso擋了一劍!
老天……
她指節寸寸蒼涼。
原來自己,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而他從頭至尾要保護的,不過是那個名叫Soso的女人麼?
「葉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秦火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葉歡瑜咬著唇,仰頭。
空靈而幽怨的眸子,凝望一眼三樓那扇窗台——
方才那個還在叼煙的冷漠男子,早已不見蹤影……
她淡漠地搖搖頭︰「不了,謝謝你秦火。」
第一次,算是嘗到何謂撕心裂肺。
莫怪,祁夜墨那晚將她擁入懷中,那麼深沉那麼溫柔。
卻只是告訴她︰歡兒,不要愛上我。
不要愛上我。
心髒疼的,一下子就擠出血來。
愛上他了麼?
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四肢再冷。
也冷不過心尖。
而心,卻痛如刀絞。
最終,她拖著床單,邁開似是灌了鉛的腿,轉身離去……
*
秦火看著葉歡瑜縴瘦的背影,踉踉蹌蹌的。
不由嘆息。
這些年來,不少女子想要近主子的身,卻終是不了了之。
唯有葉歡瑜,是能夠真正接近于主子的女人。
卻原來,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終不敵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