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的鐵甲悍馬來到了夜映一品的樓下。
熄火。
他從車窗外張望一眼這幢摩天大樓,手指又掏出一根煙,點火。
蒼勁的指節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陽穴,腦海劃過葉歡瑜那張梨花帶雨的淚臉。
接著,將煙放入削薄的唇邊,狠狠吸了一口。
吞雲吐霧起來……
他開著車兜了好幾圈,才迫使自己盛怒的情緒平靜下來。
在他有生以來的記憶里,向來以冷靜自持的高雅形象示人的他,從未像今晚這般失控過。
他承認,當他將車子開到她家附近,卻在看到她坐那個男人的車回來,並且告別時,還被人摟在懷里印下一吻而毫無反抗時,若非多年練就出來的冷靜,他差點就抄起高爾夫球桿,直接去砸碎那家伙的車窗了!
葉歡瑜這女人,果真是又打破了他一項記錄。
干淨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只,狠狠再吸了一口!
從他決定帶她入住巴塞羅那古堡的那一刻,從他決定將那條珍藏多年的優質鋼項鏈送給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宣示了對她的主~權!
他沉冷的眉心拂過一絲懊惱,揚眸,掃了一眼夜空下的星光,她怎及soso的安靜和順從?
偏偏,她不乖巧她不听話她甚至還要跟他對著干,不把他氣死絕不罷休!
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再次將煙蒂擰滅在煙灰缸中。
如同他那失控的情緒一並被掐滅。
打開車門,這次,他沒有猶豫地朝夜映一品頂樓走去……
*
人們說,這個世界自從有了高樓大廈之後,人與天空的距離接近了,卻又遙遠了。
蘇映婉獨自坐在天台的長椅上。
身體蜷縮成一團,呆呆的仰望著漆黑浩瀚的天幕。
眼淚,似是干了又濕,濕~了又干。
然後——
一個修長挺拔的男子身影,靜靜的優雅的矗立在她眼前,擋住了她仰望天空的視線。
瞬間,眼淚決堤。
「夜墨……」蘇映婉哽咽的嗓音里,有欣喜有意外,更多的是悲傷。
祁夜墨依然是一如往昔的冷淡,掃過蘇映婉那張哭泣的臉龐,心里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在她身旁坐下來,他放松身子,背靠長椅,深壑的眸子在夜空下劃過一抹疲憊。
磁性冷沉的嗓音揚起——
「映婉,回去吧。師傅很擔心你。」
蘇映婉望了望他俊美的側臉,淒涼笑著,「你呢?你擔心麼?」
「擔心。」他頓了頓,她心跳,然而接下來的話,卻又潑了她一盆冷水,「師傅擔心我就擔心。」
「夜墨,你告訴我,這十年來,你之所以肯留我在身邊,是為了報恩嗎?」其實她心里一直都知道,只是自欺欺人不肯去面對,「因為我父親,是你在建築領域的恩師,是你最尊敬的人。當他老人家十年前在病床~上將我托付給你的那一刻,你就因為報恩接納了我,是麼?」
「是。」
她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爽快,眼淚流淌得更加洶涌了。
「既然是報恩,十年都這麼過來了,為什麼現在又不繼續下去了?夜墨,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