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握緊了小拳頭,堅決的走出了教室。
馬嚴青從辦公室的窗口看下來,發現瘦小的幸福正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頂著烈日,一圈又一圈的跑著,看著幸福汗如雨下,疲憊不堪的樣子,馬嚴青喝了口茶,嘴角上翹,心情舒暢。
周六,馬嚴青又去幸福家家訪。
檢查完幸福的作業情況後,趁著安寧不在,馬嚴青故意問道︰「幸福,最近在班里怎麼樣?」
幸福邊寫作業,邊淡淡的回答︰「和以前一樣。」
馬嚴青沒放聲,這幸福看來還沒有求他向他示好的意思,看樣是苦還沒吃夠,沒問題,他馬嚴青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就不信這個安幸福沒有求他的時候。
家訪結束,馬嚴青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龔貝貝家他今天是不想去了,反正去了也白去,爛泥扶不上牆,浪費他的時間。
馬嚴青今天沒開車,他慢慢度著步子,遠遠看到安寧的鋪子門開著,沒看到安寧沒有在里面,倒是看見趙大軍在鋪子外面修水管道。
馬嚴青心里覺得奇怪,不由的躲在巷子的拐彎處,偷偷觀察趙大軍。他看了一會,發現安寧真不在店里,看著這個趙大軍只顧著跑到店外去忙活,根本沒顧得上店里,馬嚴青眼楮一轉,計上心來。
趙大軍在烈日下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把安寧店子外面堵塞的管道給疏通好了。
大老遠的,安寧就一路小跑的過來了。
「趙大哥,真不好意思,剛才家里出了點急事,所以出去了一會,麻煩你了。」安寧順了順氣,不好意思的道謝。
她剛才忽然接到老媽的電話,讓她去趟醫院,剛好踫到趙大軍自己拿著工具過來給她修店門口的下水道堵塞,當時老媽催得比較急,她就沒關門,讓大軍給幫忙照看著。
「小事情,對了,這個堵塞已經疏通開了,以後不會再往外冒髒水了。」大軍擦了擦頭上的汗,對安寧說道。
「趙大哥,真的謝謝你了。」
安寧對這位經常自己來幫她的鄰居,心里很是感激。
大軍是個熱心腸,像個憨厚的大哥一樣,隔三差五的就自發的過來給安寧搗鼓些家長里短的體力活,安寧怎麼說也阻止不了,給他辛苦費他更是不要。安寧對大軍除了真心的感激之外,還是感激。
安寧不想欠別人的情意,更不想大軍對她有所誤會,她不想傷害大軍,也希望大軍能明白她的想法。憨厚的大軍不是傻瓜,他也看得出安寧對他沒有那個意思,但大軍就是有一股子的憨倔勁,大家都看出沒戲的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付出,不求回報。
人非草木,日子久了,安寧漸漸的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大哥看待。
「安寧,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啊?再說了,我休班反正也閑著,出來給鄰居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應該的,利人利己。這個堵塞在大家都過往的路上,人來人往的,髒水四溢,都不方便,我這也是為了方便自己,呵呵。」大軍憨笑著模了模自己頭上的板寸。
「趙哥,進來喝口水吧。」安寧看大軍的樣子,也笑了。
「好咧!」大軍洗了洗手,進了店里,拿起安寧給他倒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安寧拉開熨燙板下的抽屜,翻找了一下,沒找到里面的一個小布袋,她又把旁邊的那個抽屜也一起翻了翻,還是不見,安寧的眉頭皺了起來。整個鋪子里,就只有這兩個放私人物品的小抽屜,她平時都是上鎖的,今天走得急,忘了鎖。
「安寧,在找什麼東西嗎?」大軍拿著水杯,看著不停在翻找的安寧。
「恩,在找一個小布包,對了,趙哥,剛才有沒有其他的人進來過?」安寧邊找邊問。
「沒有啊,我一直在這,沒看到有別人進來。」大軍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我回家找吧,估計放家里了。」安寧故作輕松的說道。
「哦,那你趕緊回家找找吧,別耽誤你的事情了。」大軍趕緊放下杯子。
匆匆關上店門,道別大軍,安寧就沖回了家,那個布包里有她這個月賺的一千多塊錢,她一直都是放在店里的,客戶給錢後,她總是習慣性的放進店里的這個抽屜小布包里,為了方便找零給客戶,小布包她從來沒有移動過,所以放在家里的可能性不大,她只是不想讓大軍有別的想法,才故意說放家里了。
整個下午,沒有客人來,只有大軍一個人在店里,安寧不想懷疑大軍,大軍一直默默的幫她們母子這麼多,從來沒要過她們一分錢,所以安寧也不想讓大軍知道這件事,怕他心里有疙瘩。可是大軍既然說沒人進來,那布包怎麼會不翼而飛了呢?她本來打算盡些孝道,堅持回來拿錢去給老爸交住院費的,現在沒有了,這下她要怎麼和老媽說呢?安寧不禁又發愁了。
安寧回到家里,四處又找了一下,的確沒發現裝錢的布袋,她心里雖然著急,但也明白,急更生亂。她坐下來,清理了一下思路,讓自己安靜下來。
回想整件事情,如果大軍沒拿,那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肯定有人趁大軍不注意,進去拿了,她在這里住這麼久,一直覺得這小巷的鄰居雖然都不富裕,但也鮮少听到這種順手牽羊的事情,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一時也沒有了懷疑對象,老媽那頭還在等著她拿錢過去,安寧沒辦法,想到鄰居王嬸那先借點錢,可王嬸家大門緊鎖,看樣都不在,安寧想了想,還是匆匆往醫院趕去。
到醫院後,安寧先到收費處,一個男收費員在里面。
「同志,你好,我是骨傷科十床安家齊的家屬,是這樣的,你們的繳費通知我們收到了,我想問一下,這個繳費期限……能不能寬限兩天?」安寧低聲問道。
「你是五床的?」窗口里面的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