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嚴青打的那個電話,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如果說之前她听到的只是街坊的傳言,那她今天是真真正正的從當事人的嘴里听到了讓她上火的真相。
她現在是覺得自己這一家子真是傻得可以,她這個當媽的給人送這送那,還把人家的孩子當自己的孫子來親,自己的兒子又給人不知疲倦的出蠻力,人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後面怎麼嘲笑他們這一家傻蛋呢!
趙大媽真是越想越氣,又一腳踢在了小院的牆根傷,牆比腿硬,把趙大媽給疼得麻了半天,好不容易等腿沒事了,才提著已經蔫蔫了的青菜,一肚子內傷的回家了。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趙大媽的臉色一直是像鍋底一樣的黑。
「老婆子,你今天是吃錯什麼了?從早上出去買菜回來後,到現在一直板著臉,讓人看了都倒胃口。」老趙頭磕了磕煙斗里的煙灰,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倒胃口你就別吃,我還能省點糧食!」趙大媽瞪了老伴一眼,說道。
「你說你到底是吃錯什麼了?這麼嗆,兒子,是不是你又惹你媽上火了?」老趙把火引到兒子身上,自己抽身離開戰場。
大軍正在大口吃飯,一听老爸把他給拖下了水,趕緊澄清︰「沒有,我這一天都上班呢,哪有時間惹我媽啊?」
「就是你!」趙大媽忽然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大聲說道。
父子倆都楞了,大軍更是二丈和尚模不到腦袋。
「大軍,媽問你件事。」
「您說。」大軍老老實實的把筷子放下,等候老媽的盤問。
「你現在跟那個安寧,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大軍一听是這事,又拿去筷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程度。」
「你給我放下!沒交代清楚不許吃!」趙大媽把兒子的筷子拍了下來。
「媽,您干嗎呢?」大軍皺起了眉頭。
「你老實跟媽說,你現在到底有沒有跟那個姓安的在一起?」張大媽提高了分貝。
「媽,您瞎說什麼啊?不是跟您說了嗎……人家……小安一個人帶著孩子,沒想再找。」大軍低聲說道。
「是不想再找還是想攀個高枝啊?」趙大媽一臉鄙夷的問道。
「媽您別瞎說?小安不是這樣的人」大軍為安寧抱不平。
「哼,我說你個傻兒子啊,你怎麼這麼老實啊?你說你,一有空就去給人家出力干活,人家連看都不看你一眼,那是因為瞧不上你啊,你這又沒錢又沒勢的,你說你就算干再多的活,付出的再多,把心都掏出來給人家,人家也不會領你的情啊!」趙大媽朝著大軍抱怨著,一副用熱臉去貼了人家冷的後悔樣。
「媽,你今天是怎麼了?」大軍奇怪的看著老媽。
「八成又是去听了什麼街邊的閑言碎語了吧?」老趙頭在旁邊插嘴道。
「去去去!你別搗亂,兒子,我現在嚴肅認真的跟你說︰你以後如果再敢去那個安寧家給她當牛做馬的做免費苦力,你就不要回這個家了。」趙大媽直截了當的給兒子下命令。
「媽,您這是干嘛啊?小安……她一個人帶著兒子不容易,我們好歹也是這麼久的鄰居,能幫點就幫點吧。」
「哼!你啊,你就別瞎操心別人的事了,你有空多想想自己吧!我告訴你,她啊,比誰都精,不會虧待自己的,最傻的人是你,我是你媽,我只能為你好,不會害你的,你就听我的,以後不準再去了,听見沒?」趙大媽拍了兒子一下,再次警告道。
「媽,您是不是又听到什麼了,您跟我說啊,您這樣自己憋著,你不累得慌啊?」大軍知道老媽的脾氣,她肯定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回來才發這麼大的火。
「……傻兒子啊!……唉,本來我是不想說的,怕你難受,但是如果不說,你這個傻小子肯定還是不會听我的,你呀,就是被那個女人給下蠱了,她到底有什麼好?一個只會攀高枝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對她好的?」趙大媽氣不過,一口氣說了出來。
「媽,你這是說誰啊?安寧嗎?您听誰說的?安寧不是這樣的女人!」大軍壓根不相信老媽的話,以他對安寧的了解,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怎麼?你認識她多久?你現在就不相信你老媽的話了?我告訴你,我是親耳听到她的那個姘頭說的,我其實老早就听到鄰居們的風言風語了,但沒有證據,我也不想把她往那方面想,但沒想到,她就是這樣的貨色,別人沒說錯她,她根本不值得咱們對她這麼好,虧我們還一直想用真情來打動她,還不知道她在背地里怎麼笑我們傻呢!」趙大媽是越說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個猴子,被人家耍了還幫人數錢。
「媽,媽,您先別生氣,您說您听到誰說的這話?」大軍邊安慰老媽邊問道。
「就是那個經常去她們家的那個離婚的老男人,開著車的那個!現在這附近的街坊鄰居還有誰不知道?就我們家傻!唉……」
「老婆子,你說的都是真嗎?」老趙頭听了也覺得不大敢相信,看安寧的樣子,並不像一個騷娘們。
「老頭子,我今天是親耳听到的,我還能听錯?我就站在她們小院的牆根,那個男的就在我旁邊給人打電話,口口聲聲說他在他女人這,還要請人喝他倆的喜酒,你說說,這能有假嗎?」趙大媽氣呼呼的說道。
「真是豈有此理,我們趙家雖然不富裕,但還不至于落到被一個二婚貨這樣看不起的地步,現在街坊鄰居都在議論,這樣的女人,我是堅決不會讓她進我們趙家的門的。兒子,你听你媽的,從明天起,不準再去給那女的家干活,不然你真就別回來了,老趙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老趙頭一把把煙嘴里的煙灰給用力的磕了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