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正一個人在家,也不做飯,只是坐在飯桌邊,一瓶接一瓶的喝著啤酒,電視一直開著,聲音調得震天響,屋里到處充斥著電視購物的嘈雜聲,張燕也不在意,她根本就沒在听,她只是想讓家里听起來熱鬧些,沒有了範濟洲的房子,她覺得空蕩得難受。
範濟洲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來開,他貼近門細听,里面是有電視的聲音的,張燕應該是在家的,範濟洲皺了皺眉頭,他本想在她開門的時候,給她捧上一把玫瑰,但現在,他只能自己掏出鑰匙,一手拿花,一手費力的開著門。
直到範濟洲站在了她後面,張燕還不知道屋里多了個人,房里關門堵窗的,一屋子的酒氣,範濟洲走過去,把電視關掉,張燕才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的範濟洲正站在她面前,手上還拿著一束紅玫瑰。就像一個優雅高貴的王子,那樣的帥氣和瀟灑,讓人無法拒絕。
張燕揉了揉眼楮,以為是幻覺。範濟洲和紅玫瑰一起出現了?他,又回來了嗎?她的濟舟又回到她的身邊了是嗎?
張燕握著一罐啤酒,忽然傻笑起來,她就知道,她對他這麼好,這些年一直默默的陪著他,範濟舟一定離不開她,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他,更想做他的妻子了!範濟洲是愛她的,她張燕還是比安寧有魅力,範濟舟最後選擇的還是她張燕!
「別喝了,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範濟洲一把奪下張燕手里的啤酒,順手扔進了垃圾簍里。
「濟舟,嗚嗚,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好像你啊……嗚嗚……」張燕忽然一把抱住身邊的範濟洲,這個男人,她為他付出了這麼多,現在她逐年老去,他卻越來越有男人的味道,像一個危險的吸引源,讓她欲罷不能,她不想也不能失去他。
「燕燕,你冷靜一下,別這樣,你先放開。」
範濟洲有些厭惡的用力掰開張燕的環抱。隨手抽了張紙巾,拭擦著自己的西裝胸前處剛被張燕剛才沾上的眼淚鼻涕和啤酒。
張燕忽然笑了,她是有多久,沒收到這麼紅艷的花了?如果是往日,她收到範濟洲的花,她必定是興奮不已,作為回報,她也會讓範濟洲在床上興奮不已。但今天,張燕看著這束紅玫瑰,卻沒來由的害怕。
範濟洲拉開窗簾,把窗戶都打開透氣,再給已經有些醉意的張燕泡了杯醒酒茶,才在飯桌邊,張燕的對面,坐了下來。
「燕燕,你這是怎麼了?」
範濟洲聲音低沉,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頭發凌亂,眼袋腫大,滿身酒氣的女人,這真的是他之前那個妖嬈的情人嗎?
「呵呵……我怎麼了?這句話好像應該是我問你吧?範濟洲,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最近都怎麼了?為什麼我打你電話你總是不接,就算接了也就話敷衍我幾句,我這邊你多久沒來了?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濟舟,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還是哪個地方做得不夠,你告訴我,我改,我改好不好,你告訴我啊!」張燕就像忽然被酒精刺激到了,一下子亢奮了起來,她緊緊的抓著範濟洲,一臉的哀求。
「燕燕,你醒醒,別這樣。」範濟洲再次把情緒激動的張燕拉開,把她摁到凳子上,「你先把這醒酒茶喝了吧,等你清醒後,我有話要給你說。」
「有話要跟我說?」張燕眯著眼楮,喃喃的重復到。她心中有預感,範濟洲這次要跟她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既然想找回安寧,那這次來找她,估計就是想斷絕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不能讓他說,絕對不能!
張燕忽然站了起來,朝酒櫃走了過去,範濟洲還沒反應過來,張燕就已經擰開一瓶白酒,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了一半,等範濟洲過來奪過酒瓶時,張燕已經滿臉酡紅,在拍手唱歌了。
看著張燕發起了酒瘋,範濟洲嘆了口氣,今天看來是不能談了,他看了看表,已經傍晚七點多了,他一會還要去趟單位,他扶起一身酒氣的張燕,往臥室走去。
在範濟洲把張燕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張燕的胳膊順勢勾住範濟洲,一用力,範濟洲沒站穩,也被慣性一同帶到了床上,張燕跟以前一樣,開始瘋狂的親範濟洲的嘴,要在平時,範濟洲可能就會馬上回應了,但今天,看著滿嘴酒氣,爛醉如泥的張燕,他實在提不起性趣,再說,他一會還要去單位,他不想耽誤了事情。
好不容易掙月兌了張燕的糾纏,範濟洲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型和衣服,有些不高興。
「濟舟……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濟舟……」張燕躺在床上,有意無意的呢喃著。
範濟洲楞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忍,他俯,撥開她額前的亂發,模了模她的臉蛋,盡量用溫和的聲音說道︰「傻姑娘……不要亂想,好好睡一覺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範濟洲關門出去的一剎那,張燕坐了起來,一臉的清醒,這個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能有多大的分量,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形勢對她很不利。
看著梳妝鏡里面慘不忍睹的自己,張燕心急不已,又氣又恨。想到安寧竟然還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金龜婿,她是做夢都恨得牙癢癢。
反觀自己,想到這些年都耗在了範濟洲身上,依舊沒得到那一紙婚約,再看現在範濟洲對她急劇下滑的態度,張燕就覺得頭皮發麻,她是耗不起了,再不趕緊找靠山和幫手,再拖下去,皺紋就要上臉了,到時就算沒有安寧這個絆腳石,想綁住這個男人,那也是比登天還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