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濟舟的所作所為,讓安寧有些迷茫和陌生。他還是以前那個喜歡幫助左鄰右舍,人人稱贊的好男人嗎?是他變了?還是她以前就沒發現他的為人?
即便在離婚的時候,安寧都沒懷疑過範濟舟的人品,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有錯,她不想全盤否定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徹底看不清這個男人了。
安寧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白雲飛受到牽連。
張燕正在收拾範濟舟的東西,她要去醫院陪床,自從範濟舟自己吞食藥片搶救回來後,她就寸步不離範濟舟的床邊,生怕他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張燕在醫院的開水房剛灌完暖瓶出來,就看到正走在走廊前面的安寧。她氣不打一處來,快走兩步,擋在了安寧前面。
「你來這干嘛?」
「看範濟舟」
「不用你來貓哭耗子,他有我就夠了,你走吧。」
「我要是不走呢?」
「你!」張燕氣得一下把兩個暖瓶全撂在了地下。用手指著安寧。「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你心里最清楚!」安寧的瞳孔帶點棕色,她那種坦蕩透徹的眼神,讓張燕不自覺的心虛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張燕攔在安寧前面,她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安寧進範濟舟的病房。
白雲飛因為範濟舟故意誤吞藥片的事情,現在還被醫院停薪留職調查中,安寧這次就是為了這事來找範濟舟的,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範濟舟息事寧人,但現在看張燕攔在前面,她忽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安寧把手伸進口袋,一臉沉思。
「你很愛範濟舟?」
「你要跟我比誰更愛他嗎?我告訴你,我愛他絕對比你多!」要論誰更愛範濟舟,她張燕可不含糊,她要讓安寧明白,她張燕才是最適合範濟舟的。
「你願意為他干任何事?」
「是。」
「就算你知道他會吃完那瓶藥,你還是去幫他要回來?」
「是!」張燕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安寧嘴角隱隱往上翹,都說女人踫到感情就盲目,這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好事。
話剛出口,張燕就覺得不妥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比我更清楚,我跟你明說吧,在範濟舟還沒把這事鬧開之前,你最好讓他自己息事寧人,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的那些大道理,我不感興趣。」張燕不削的翻了翻白眼。
「那如果我說,你讓範濟舟以後好好養病不再鬧事,我就答應你,以後再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你有興趣嗎?」
張燕眼珠子轉了轉,「你說話算數?」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
「那行,但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不是認識這個醫院的醫生嗎?你讓他幫我開一張驗孕單,寫上懷孕三個月。」
「……」
「你不是要我勸他以後安分嗎?有了孩子他才會安分,不是嗎?」張燕故意反問,話中有話。
只要有了懷孕單,她張燕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讓劉永紅為了她的小孫子,幫她押著範濟舟去領證,而範濟舟,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再搖擺不定。
「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找範濟舟,但不會給你開假孕單。」對于張燕開出的條件,安寧想也沒想,一口回絕。
「你要想清楚,這可是我們互惠互利的事情,如果我不幫你,你還能去找誰?你還有法的話,也不會找我了,不是嗎?」
「恐怕由不得你不幫了!」安寧眼皮也沒抬,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
安寧也不解釋,把手從口袋里拿了出來,她手上握著手機,手機,正開著錄音。
「你!你錄了多久?」張燕這時是徹底慌了。
「從頭到尾。」
「賤人,你無恥!」張燕氣得破口大罵。
「跟你們的行為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你想怎樣?」
「按我說的做。」
「……」張燕不出聲了,她心里沒底。「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我只能把這個錄音放給他听了」
張燕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安寧給撕了︰「你是要絕我所有後路啊!」
安寧聳聳肩,眼神無辜,意思是,後面的話是你自己要說出來的,我可沒讓你說。
張燕吃了癟,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了,只能氣得用力提起地上的兩個暖水瓶,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安寧憋著笑,心情舒暢。
張燕硬著頭皮,使盡渾身解數,任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不能讓範濟舟改變心意。
最後,張燕只能咬了咬牙,把除了預謀假孕的事外,一股腦的把被安寧錄音的事情給抖了出來。理所當然的,她描述的重點就是圍繞著安寧如何的狡猾奸詐,她是如何的無辜受騙。
總而言之,她要表達的就是︰她沒有出賣範濟舟,事情之所以變成了這樣,都是安寧的錯!
現在事情到了這步,他範濟舟還能怎樣?看著張燕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範濟舟只能長嘆一聲︰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本來範濟舟已經挖好的坑,就這樣被張燕填平了。
白雲飛為了感謝安寧的幫忙,特地請她吃飯,他還想借此機會,介紹安寧和自己的妹妹白雲舞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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