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封後盛典9
「墨香,既然皇後娘娘要求了,我們也盛情難卻啊,還是選一件吧。」
帝琴音心跟明鏡似的,這納蘭玉蟬喜歡玩捉迷藏的游戲,她也樂意奉陪,反正從始自終她都知曉納蘭玉蟬是什麼樣的人。
墨香見帝琴音開口了,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她還是照做。
帝琴音挑了一件紅色的絲絹上面錯落有致的繡著暗紅色的薔薇。比起牡丹的俗氣,而這薔薇更具有代表性。
牡丹的形態,玫瑰的尖銳。美麗而帶刺,美麗與危險並存,這不是很適合自己嗎?
「我就用這匹布給我做一套廣袖流仙裙吧。」帝琴音指了指那布匹對旁邊一個裁縫道。
一上午,帝琴音都在皇後的寢宮忙著挑選著布匹,然後就是量體。
到了極晚的時候帝琴音才從皇後的寢宮出來。心情十分不好,難道是因為北穆寒要娶的女人是納蘭玉蟬而不是自己才如此的苦惱嗎?
有些苦澀,有些嘲諷,不過一切的情緒帝琴音都將他們藏在心底,心中可以暗潮洶涌,但是面上永遠都是風平浪靜,無波無瀾。
誰也不敢跟著她,也沒有人靠近,時間尚早,這大陳的皇宮她最為熟悉,這里曾經是她的家。
穿過長廊她尋著花香,她來到了御花園。
這里的花草都是曾經父王按著自己的意思種的。想不到北穆寒還沒有將它們毀去。
這園中她腫著三百六十種花色各異的菊花,春夏秋冬開之不盡。而且這里的菊花種類都是她從各地選來的。十分的名貴,一點都不必其它的花卉便宜。
這些花誰想鏟除,誰就是傻子。
看著蝴蝶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她又記起了曾經撲蝶的時候,那些單純的小事,是她做特工的時候從來沒有做過的。
但是重生在這個世界,她把以前沒有做個的事情都做了,似乎是要彌補一個逝去的童年。
清澈的眼掃過這園中的一草一木,倏然眼神落在了前方那熟悉的一物之上。
那是用長壽藤做的的花架秋千,它還在,它還在。
承載了她曾經15年韶華時光的秋千還在。款步而行,來到這秋千之上。
手拂過它的一寸一寸,記憶如花瓣似的飄灑不斷。
可是那些自以為永遠的美好,不過一天就沒有了。
坐在秋千上,回味著以前的滋味,卻感覺內心萬分寂寥,是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嗎?
催動手中的力量,秋千就自動的載著她搖曳起來。
北穆寒踏入御花園時正看到這一幕。
眉目中淺含著一絲哀愁,是那一張似乎終年冰雪不化的臉多了些生動。少女的側影很美,白色流仙裙飄飄如天上的虹,仿佛天生為她而設。而她好像自成一個世界,看著她就仿佛天地之間都以寂靜。
萬籟無聲,他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速度。
這個是甄珠嗎?那個平凡的甄珠。她的側影美好的讓他都不敢去驚擾。亂世繁花中,為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才是撩動他心神的慰藉。
「甄姑娘,可否讓我幫你。」北穆寒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維,這個女子太迷人了。如果不是臉蛋生的普通了些,不知要迷煞多少人。突然發現這女子生了一副普通模樣,倒是極好。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讓他有種想將她藏起來的沖動。
聞言,坐在秋千上的少女回首,清風乍起她的縷縷發絲,一只蝴蝶也恰巧落在她的肩上。
心動!
心跳!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一晃腦,這張臉如此平凡,也是他北穆寒從未見過的,他怎麼回覺得熟悉呢?真是有些可笑了。
「國君乃千金之軀,我怎敢勞動你來為我做事。」不過眯眼的瞬息,女子就斂去了臉上所有的情緒,留一張平淡無波的面孔面對這個男人。
陌生又疏離的話,讓北穆寒的心如被針扎了一下。
「甄姑娘,我和你一樣是個普通人。」是個普通的男人,因為普通才能接近你。
「我想和你成為好朋友。」北穆寒向說出別的話,但是話語一轉卻是成了這一句。
帝琴音眸子里微微起了一層漣漪,復又恢復平靜,鮮花爛漫里,她揚起平凡的臉告訴面前這個尊貴如龍的男人︰「我們?不可能!而且和我交朋友,你鐵定後悔。」
連拒絕都這麼直接,面對帝王,她無所懼憚。北穆寒有種心碎的感覺,未了還升起一股氣惱。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甄姑娘,我們怎麼不能做朋友。」北穆寒一雙深黑的眼對上她的眸子。
想看到她眼中似乎有自己的影子,但是他失敗了,那雙明亮的眸子里只有萬年的冰霜和拒之千里的寒氣。
他別過眼,不願再看,他怕再看下去一定會心如刀割。
「因為你會是我的拖累。」
你會是我的拖累!
你會是我的拖累!
尊貴如北穆寒還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這樣評價他。他是大陳國的天子,居然被她說成是件拖累。
他怎麼可能是她的拖累。這不可能!
「甄姑娘難道你不想要一個對你忠心的男人對你一生一世好嗎?」他又有了這樣的沖動,每次和這個女人獨處的時候。他就想說這樣的話,說給她听,他要她明白,她明白嗎?他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
帝琴音笑,忠心?又對自己一生一世好的男人。開什麼玩笑。她還能奢望嗎?還能相信嗎?
眼前這個男人曾經許諾自己的東西一件都沒有達到,如今再次重逢,該死的自己對他還是有巨大的吸引力。
這算不算孽緣!
或許這真的是孽緣。
而你北穆寒你欠我的孽債太多。今生你都還不了。
「國君你是在指自己還是別人?」帝琴音手指撫模著長壽藤,心中低嘲,納蘭玉蟬如果你看到快和自己成親的男人卻在這御花園中彷若無人的跟我這個臭丫頭表白,不知道你心里是什麼滋味。
不過想那納蘭玉蟬這會也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她正忙著炫耀這自己的幸福,和權力。後宮上下都圍著她轉,她那得空來這個地方。
「我不喜歡忠心的男人,我喜歡男人三妻四妾,妻妾成群,那樣看著,斗著才有意思。」
她的心早死了,死了心又怎麼會在乎男人忠心與否,專一與否。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女人要想男人專一,除非把他變成太監。
「這是你所期望的,這是你喜歡的嗎?甄姑娘?」北穆寒整個人變了顏色,他以為她會說希望有個能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結果答案卻是這個樣子,女人不是都渴望男人的毒寵嗎?但是這個女人怎麼會這樣。
「是啊,我就喜歡人多熱鬧的樣子。」關鍵是每天還能殺人,那種殺人如捏死螞蟻的感覺,她挺喜歡的。
「甄姑娘的想法真是一個好妻子的想法啊……哈哈……」北穆寒大笑兩聲,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轉身就出了御花園。
「北穆寒好戲還沒開始呢。」
坐在秋千上的少女盯著離去男人的背影淡淡的低喃了一句。
…………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听說琉球國的使者帶著蛟珠已經來到了大陳國,現在住在皇宮之中,听說這次琉球國不單帶來了能夠續命的蛟珠,還有琉球國最美麗的公主——婀娜公主。
原來這蛟珠也不是白送的,不過北穆寒也不是什麼專情男人,現在琉球國送來蛟珠,再附贈一美人。也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納蘭玉蟬會怎麼想呢?
帝琴音想到納蘭玉蟬明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卻裝作大度和氣的樣子,就想要發笑。
此刻皇宮外面禮炮連連,喜慶的長形號角不斷的嗚咽著,宣布著這普天同慶的日子。
而帝琴音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甄小姐,皇後那邊派人來催了,說叫你快點去參加皇後的婚禮。」
「不急不急,皇後今天是主,我不能去了喧賓奪主啊,我還是去遲一點吧。」帝琴音打了個哈欠。等這一天她等了太久了。
終于等到了,納蘭玉蟬也等了很久吧,不過她們兩人等的東西可是不一樣的。
丫鬟見帝琴音這麼說也不敢反駁,既然是皇後結拜的妹妹,去遲了,皇後也不會怪罪,況且皇後今天的確很忙。也沒有時間顧得上這邊。
外面是禮炮聲聲,鑼鼓喧天。
而帝琴音則是悠然不已的吃著自己的飯,看著庭外的花。
仿佛今天皇後結婚根本就不管她的事情。
不是不管她的事,而是她要奪蛟珠的事情比納蘭玉蟬要高許多。如果她成功了就能幸運的靠著蛟珠活下來。
如果沒成功?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帝琴音出手,就是勢在必得。
她想要的東西,出了不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帝琴音吃了飯然後洗了澡,就換上那些裁縫為她今日趕制的廣袖流仙裙。
穿在身上,大小適中,對著銅鏡,帝琴音將臉上的易容去掉。就露出帝琴音原本那張臉來。
這張臉她不熟悉,但是這張臉卻是美麗。如果前世她是一朵牡丹,那麼這張臉就是妖冶的桃夭和清蓮的混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