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最近還真是清閑啊,安葉。」
長次郎的臉上貼著軟包,一臉無奈的看著面前又來一番隊竄門的安田宅邸的管家——安葉一元。
「嘛,只是听說某個偷窺的家伙好像被修理的很慘,所以就來看看。」
安葉一元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不過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大事啊。」
「又不是死了,能有什麼大事?」
今天,山本重國再一次去了安田本靜一的府上,結果從山本重國那里听說了長次郎帶著兩個小鬼偷窺女溫泉然後被卯之花當場抓住修理了一頓的事情,就過來看個熱鬧。
「最近山本總隊長跟安田大人走的倒是蠻近的哦。」
「沒什麼的吧?」
的確,最近山本重國經常跟安田本靜一見面,而且自從上次長次郎拒絕安田想將卯之花嫁給他的想法之後,山本重國甚至都不帶長次郎一起去拜訪。
如果是說害怕尷尬的話倒也不是說不通,不過那個次數再怎麼說也過于詭異了。
「不管怎麼說,被打成這樣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很多了。」
「我說,這些傷可是要一個星期才能好哦。」
「我一開始的設想可是終生癱瘓,只是一個星期的話你就去慶幸吧。」
喂喂,那種隨便就把別人的一生決定了的奇妙想法是怎麼回事?
「吶,我說雀部……」
「??」
「你,根本就沒有在意我說的話吧?」
「你的話?」
「……‘最近還是不要去找卯之花小姐比較好’,我這麼說過吧?」
「嗯?好像是……」
「你以為這只是為了避免尷尬?我也希望只是這樣就好了啊,雀部。」
安葉一元放下茶杯,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
「你,根本不了解卯之花小姐以前的事情吧?」
「……」
「啪。」
山本重國放下茶杯,長出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還真是抱歉,安田大人。」
「不,雖然拒絕的確是超乎我的意料,不過山本喲……」
安田眯了一下眼楮。
「雀部是不知道八千流以前的事情的吧?」
「是的,卯之花的事應該是發生在他專心修行卍解的時候的事,應該是不知道的。」
「那樣啊~那我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拒絕啊……」
安田嘆了一口氣,既然不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拒絕那麼完美的卯之花啊……
「我啊,還是第一次見到八千流對除了我們還有麒麟寺之外的人主動展露笑容啊。」
沒錯,原本冰冷刀幾乎不近人情的卯之花,就算是成為了自己的弟子也只是有很少一部分的改變,之前諸多貴族所下的婚貼也幾乎都是由卯之花自己本人拒絕的,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是個例外,雖然是有自己提出的,但是卯之花居然出人意料的同意了——
本來應該是很好的一場婚姻,但是長次郎的拒絕卻讓這一切都成為了幻影。
「啊啊,我也終于老了啊~」
安田故作輕松的嘆息讓山本重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
「終于老了,所以也想安享一下晚年,但是果然沒那麼容易…嗎…」
「安田大人……」
「什麼不用說,山本,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原本因為一切都會很順利的,結果……」
「天不遂人願也是沒辦法的事。」
卯之花過去的事?
長次郎沉默了。
擁有著跟隨更新的這個能力,卯之花的過去他零星的可以了解到一點。
作為殺人集團——山本重國統領的,最初的護庭十三隊的隊長之一,卯之花的實力以及冰冷的性格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還擔任著最強的‘初代劍八’之名,就算是長次郎也是甘拜下風。
「在成為安田大人的弟子之前,卯之花小姐是‘罪人’。」
「不,或許加上‘空前絕後’更加合適。」
長次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听著安葉一元的話。
「為了掌握最強的斬術,不停地挑戰著存在于尸魂界的所有道場,在比試的過程中出手將對方殺死。」
「本來對于弱肉強食的時代來說,技不如人,被殺死也是沒有任何怨言的。」
「可是問題就在于,她太強了。」
安葉一元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水,閉上眼楮,仿佛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中一般。
「對于存在于那個時代的道場來講,卯之花小姐就是噩夢。」
「因為自詡掌握著所有流派還有刀流,不停地尋找著自己不會的技術,也因此幾乎是血洗了所有的道場。」
「不難理解吧?對于個人來講尋找著未知並沒有過錯,但是對于整個尸魂界來說卻是無法原諒的‘大惡’。」
「直到百年前,遇到了安田大人。」
「!」
百年前?那應該是安田本靜一剛剛卸任護庭十三隊總隊長職位的時候吧?
「卸去了總隊長一職的安田大人是在無意間遇到了卯之花小姐,而當即,卯之花小姐就向安田大人發起了挑戰。」
「你可以想象吧,雀部。雖然卯之花小姐的實力很強,但是跟安田大人比起來究竟有著怎樣的差距。」
「……」
當然,親眼見過莫哈默德那種近乎于壓倒性的敗北,安田本靜一的實力已經在長次郎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毫無疑問,那是卯之花小姐的慘敗。」
親眼見證過那場戰斗的安葉一元更是無法忘記當時慘烈的狀況。
「卯之花隊長她……卍解之後也敗北了嗎?」
「不。」
「!」
「當時的卯之花小姐並沒有掌握卍解……而且如果是比劍術什麼的,卍解也有些太過分了。」
「單純的劍術上的敗北。」
「就這樣,卯之花小姐拜入了安田大人的門下。」
「當然,那些所謂的貴權們極力反對,但是卻都被安田大人攔了下來,最後由山本總隊長出面,以總隊長的名義將卯之花小姐判斷為‘重要戰力’這才讓那些家伙閉上了嘴。」
「原來如此……」
「之所以讓你別去見卯之花小姐也是出于你的安全考慮,萬一再變回‘八千流’就麻煩了……」
安葉一元站了起來,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嘛,不過看起來是杞人憂天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你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哦,多接近一下卯之花小姐吧。」
「哎?不是會死麼?」
「你在說什麼啊笨蛋,要是沒機會的話你早就死掉了哦,看起來卯之花小姐對你的印象蠻不錯的嘛~~~」
安葉丟給了長次郎一個曖昧的眼神。
「蠻不錯你妹啊啊啊啊!」
長次郎突然從被窩里坐了起來。
周圍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啊拉~~~真是的……」
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長次郎自嘲般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居然……會夢見以前的事呢……」
「打擾了,雀部副隊長。」
紙門外突然傳了低沉的聲音,透過月光還可以隱約看見半跪在門前的人影。
「……什麼事?」
在這種深夜的時候能來打擾自己這種副隊長的,只有那個隊伍了吧。
「深夜打擾十分抱歉,是總隊長下達的命令。」
人影頓了頓,繼續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
「剛才原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以及原鬼道眾大鬼道長握菱鐵齋強行突破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審判庭,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門外,回歸了平靜。
「呀咧呀咧,真是的,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千年了嗎?」
長次郎從被窩里爬起來,穿上了屬于自己的死霸裝。
「車輪已經轉到正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