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夏本以為這個女人接下來的日子不會消停,他也已經做好替秦墨臨好好監管她的準備了。
誰知道,她卻一反常態,再也沒有提過要離開這件事情。
每天三餐照吃,檢查和治療也都很配合,情緒很平靜,平靜到鳳炎夏都覺得有些詭異和蹊蹺。
樓上又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琴聲,驚擾了窩在大廳沙發上午睡的鳳炎夏,他側耳听了有一陣子,起身緩緩的上了樓。
推開門,夏微涼靜靜的坐在鋼琴邊上,心無旁騖的彈著琴,他也不打擾她隨意的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套沙發上看她彈琴。
「你不用這樣的監視著我,我不會逃掉的!而且我也逃不掉!既然逃不掉我又何必費那些傻力氣折騰?」夏微涼平靜的說著,指尖在琴鍵上飛快的跳躍著。
「第二章的第二個小節彈錯了…而且錯了不止一次…」鳳炎夏慢條斯理的開口,直接指出她問題的所在。
手,頓時停住了,鋼琴聲戛然而止。
夏微涼斜眸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會彈鋼琴?」
「不會!」鳳炎夏搖頭,落在琴鍵上的目光變得縹緲,似乎看到了那雙干淨修長的手指,在流利的敲擊著琴鍵︰「但是,七年來我听墨臨彈奏過無數次,這首曲子的每一個音節都像刻在了我的腦海中一般…」
「他彈的是很好!」這一點夏微涼不否認。
鳳炎夏自豪的笑了,冷清的臉上暈上了一抹柔和。仿佛她夸獎的是他,而不是秦墨臨一般。
但是僅是短短的幾秒鐘,那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惆悵︰「他是彈給他心愛的人听的…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什麼?」夏微涼以為自己听錯了。
「沒錯!你沒听錯,我愛他!」鳳炎夏第一次沒有以尖銳刻薄的語氣和她說話,而是很平靜很淡然的給她陳述著一個事實。
夏微涼被震撼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鳳炎夏居然是同性戀,怪不得他每次見她態度都不友好。
見她一副了解所以然的表情,鳳炎夏嗤嗤的笑了。
「要不要听听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或者,秦墨臨的故事?」
夏微涼眨著眼楮想了一下,緩緩的點頭︰「隨便你好了,反正也是打發時間!」
鳳炎夏沉默了一小會兒,看起來像是在整理思緒。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我第一次見到墨臨時,他已經瀕臨死亡了。胸口上中了一搶,頭部受到了重創,從水里將他撈出來時,他臉色蒼白的如同紙一般,脈搏的跳動極其微弱,似乎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死掉。
我將他從水里救了出來,而佐鳴負責給他醫治。大約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他才從死亡線上掙扎了回來。
睜開眼楮,他看著陌生的人群望著他,第一句話問的是︰我是誰,在哪里?
沒錯,他失憶了!
「他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是誰打傷了他?」夏微涼忍不住的插嘴問道。
「這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還記得上次他受傷住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