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風之窠,旌旗飄動。
梁羽航居中,衣豐位置稍稍靠後半個身位,虎澈藍彪分列兩旁,眾士兵嚴陣以待。
虎澈扯著嗓子開始訓話︰「同志們哪,我們已經訓練了大半年了,並且期間出去執行過幾次任務,大家表現的都還不錯,當然,幾個月前弒神坡那一仗,也犧牲了幾位同志,不過我們要時刻想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誰?我是一個特種兵!我是芒刺特別行動小組里的一員,是特種兵里的特種兵!我們是尖刀上的人物,黨和國家有需要,我們就要沖在最前面……」
藍彪不動聲色的捂著鼻子,壓低了聲音︰「咳咳,阿澈,你過度的稍微快點,梁少沒什麼耐性。」
虎澈臉色一僵,身板挺直︰「所以,到了檢驗訓練成果的時候了,下個月,我們又要北上了,這回情報處終于調查清楚了,恐怖組織基諾的老巢就在中俄邊境額爾古納河一帶,我們要一舉端掉它,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虎澈滿意,看著士兵們群情激昂,朝藍彪擠了擠眼楮,藍彪狠狠瞪了他一眼。
衣豐點頭,轉頭問梁羽航︰「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這是年後芒刺幾位首腦的第一次集體出現在士兵們面前,按理作為零號首長的梁羽航應該說點什麼。
梁羽航寒著臉,冰冷的視線一掃,士兵們立時肅然起敬,他弒神坡出生入死的事跡大家都听說了,無人不佩服他的膽識和氣概,這是血淋淋鐵錚錚的例子,首長都不怕死,誰還敢往後退?
清冷的聲音並不高,卻極具穿透力︰「同志們好,這次行動特意安排在過完年之後,都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氣氛立時一沉,眾人臉色嚴肅,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他們能過的最後一個團圓年。
梁羽航少將就差點葬身在北方,這次再次前去,依舊無比凶險。
「身為一個軍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面對任務,我們無從選擇,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做好!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活著卻不被尊重不被敬仰,拿出我們芒刺小組的氣概來吧,國有危,我先死!」
衣豐心中大驚,淡淡地看了梁羽航一眼,心中欽佩不已。
虎澈藍彪也是一臉的鄭重。
「國有危,我先死!國有危,我先死!國有危,我先死!……」
士兵們不斷的重復梁羽航的那句豪言壯語,氣勢如虹,響徹長空。
「很好!」
梁羽航目光如炬,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前段時間,景颯軍長家里出了點叉子,所以他將有很長的時間不能夠繼續督導你們的訓練,我們的人員安排適當做了些調整,芒刺二號首長的位置依舊是戰神衣豐!」
掌聲如雷。
「虎澈上校負責術科訓練!」
「藍彪上校負責思想政治!」
士兵們面對自己熟悉敬仰的軍官,都拍紅了手。
梁羽航點頭︰「接下來我宣布兩個新的成員,一個還在國外受訓沒有回國,你們听過但是並不認識,芒刺特別行動小組的一號首長,我國最年輕的上校,楚涼城!」
楚涼城?
藍彪眼眸里紫色的光線微動,他和楚涼城有過一面之緣,那不過是個剛剛二十歲的小屁孩吧?看來梁少是打算以後把芒刺交給楚涼城發展壯大了。畢竟,梁羽航接下來晉升中將或者跳級成為上將的可能性極大,他一個高官不可能再直接負責區區一個行動小組。
只是可惜了衣豐……他原本很希望衣豐能夠在政治上有所建樹,但是……
眼角余光望去,衣豐垂首靜立,微微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
其實外人不知,衣豐早已經克服了暈血的毛病,消息剛一傳出去,軍委里的楚中玉首長馬上找他談話,有意提拔他為上校,但是衣豐搖頭拒絕了。
在衣豐的心中,不該得到的,他不會要,他始終認為自己就是一個三拐一花,這麼多年,當士官當習慣了,他靠的是自己的實力得到了中央的信任和重用。
不是軍官,照樣做的事情比軍官還大!
這樣直接將他破格晉級到上校軍餃,不但對虎澈、藍彪這樣一路打拼的軍官不公平,他自己也覺得不公平,從士官起家,他得到了眾人的擁護和尊重,直升校官,他反而會被輕視,以為他靠了什麼不正當的後台。
他對仕途並不留戀,做軍官可以干的事,他以士官的身份同樣可以,半年前的那次大型的全**演他和梁羽航的對抗就能夠說明一切。
不在乎輸贏,能夠成為梁羽航的對手,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是涼城那個臭小子嗎?都長這麼大了?」虎澈倒是不介意對方也是上校軍餃,朝藍彪挑了挑眉毛,真心的歡迎。
藍彪暗自琢磨中央對衣豐,或者應該說梁羽航對衣豐的安排,沒有回應他。
梁羽航心里自有計較,衣豐是他的兄弟,他肯定會為衣豐爭取一個更好的出路,其實衣豐自己心里有晴天,也並不需要他的特別關注。
眸色不變,唇角卻溫柔了下來︰「另外一個,你們認識,曾經是你們的戰友,現在負責對同志們柔韌性的開發和訓練,白薇薇少校!」
話音一落,虎澈藍彪皆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隊伍里,豪豬輕輕捅了捅程亮的︰「橙子,這回咱可有福了,薇薇,是薇薇喲,這回他們訓練勞資躺在樹蔭下乘風涼嘍。」
他們可是白薇薇的校友加朋友,這種訓練,對別人狠一點,對學長可是要網開一面。
這都是豪豬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程亮笑而不語。
那個紫禁他和豪豬確實是破譯出來了,上古秘方內容涵蓋非常之多,實驗到了最後一步,就差一味成分突破不了,白薇薇後來給了發了一個短信︰試試蘭芷草。
果然……
「好了,開始訓練吧!」
梁羽航冷眼瞅了虎澈一下,警告他別得瑟,干嘛一提起他老婆虎澈就那個抽風的樣子?欠揍!
海邊公路上,飛來一輛黑色瑪莎拉蒂,警衛剛把車停穩,後車室門就開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端著槍就沖了過來。
身穿迷彩,頭戴鋼盔,人很瘦但是很精神,雪亮的眸子不容人小覷。
猜猜是誰?
白薇薇。
白薇薇端著槍,抬眉冷笑︰「同志們,訓練開始,第一項,越野拉練!」
不等士兵們回過神來,子彈嗖嗖嗖的就射了過來,逼得大家後腿,扭頭就跑……
豪豬沖在第一個,嚇得面如土色︰「媽呀,還以為薇薇來了我有好日子過了,沒想到比個男軍官下手還狠!」
正嘯叫,白薇薇的子彈準確的射在了他的腳後,一串子彈追著他跑。
虎澈臉黑了,轉頭看向同樣臉色鐵青的梁羽航︰「梁少,管管你媳婦兒吧!」
梁羽航沉默。
藍彪有些擔心︰「梁少,薇薇她懷孕了,這樣的強度……」
梁羽航依舊不語,用手指了指前方。
白薇薇見士兵們開始了越野拉練,將槍一扛麻利的上了瑪莎拉蒂,警衛開車,槍頭架在窗框上,緩緩的跟在士兵們後面,哪個動作稍微慢半拍,子彈就準確的招呼了過去。
「額滴神!」
虎澈閉目。
梁羽航搖頭輕笑︰「其實這也有科學依據,國外一只足球隊,成績一直上不去,後來俱樂部請了一個女教練來,那個女教練任教方法迥然于男人,經常帶著球員們練練舞蹈,做做柔韌性的動作,很少像一般教練一樣逼著他們去做高強度的動作,結果你猜怎麼樣?」
虎澈愣︰「怎麼樣?」
梁羽航笑︰「這是球隊所有的球員跑步速度全都進步了一大截,在球場上,所向無敵最後奪冠了!」
藍彪含笑︰「梁少,你這是在包庇薇薇麼?」
梁羽航汗︰「咳咳,她跟我鬧兩天了,一定要來芒刺,想來想去還是讓她帶隊比讓她自己訓練輕松些。」
「咳咳!」
三人一陣咳嗽。
衣豐看著遠處的瑪莎拉蒂,又看了看梁羽航,眸色復雜。
—
上午的訓練結束後,眾人都一身臭汗的去宿舍休整,然後再去食堂吃飯。
軍歌唱罷,士兵們開動,拿盆子拿碗。
梁羽航這桌,白薇薇用筷子戳了戳虎澈的盆子︰「喂!虎澈哥哥……」
她故意把最後一個「哥」字叫的讓人骨頭都酥了,虎澈一口飯噎住了,愣愣的看著白薇薇。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頭,給她夾了塊里脊肉,柔聲笑道︰「薇薇,別鬧!」
白薇薇笑了筷子抵著下巴︰「我沒鬧,虎澈哥哥,我特別懷念有一天你的包廂里唱的歌,咱們部隊飯前唱的軍歌也太單調了,不如就換成你那個歌曲吧。」
虎澈得意了,一抹板寸,神采奕奕︰「說來听听,哥哥確實會唱很多,拿手的也不少,嘿嘿!」
白薇薇捂著肚子抽抽著臉︰「男人花……搖曳在紅塵中,男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噗!
眾人笑噴,虎澈黑著臉端著盆子換了一桌去吃。
這頓飯,梁羽航幾乎沒怎麼吹,給白薇薇剝螃蟹,遞水,只要她皺皺眉,她眼前的那道菜必然就換了一個樣。
桌子下面,白薇薇伸出小腳丫去撓他的長腿,梁羽航冷汗直冒,仍舊不動聲色的伺候她「用膳」!
飯後,兩人回了套房。
二樓窗口,梁羽航摟著白薇薇的小腰,笑著問︰「累麼?要不我讓警衛開車送你回家吧,這里畢竟是宿舍,條件簡陋。」
「不,不要,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薇薇伸手模了模他的下巴,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家里,他不在身邊,她總是會做噩夢,醒來獨對空房的時候,心里很難過。
她和他之間有太多的回憶了,許多驚濤駭浪過去,心里傷痕猶在。
「傻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跟我回梁宅好吧?然後我們就結婚!」
梁羽航抓著她調皮的小手吻了一下,然後十指滑入她的指縫,緊緊扣住。
白薇薇眯縫著眼楮看著遠處的海景,心里敞亮了很多︰「不要,我要你好好的追我一次,才不要這麼就嫁給你呢。」
頭頂一陣低低的悶笑,梁羽航點頭︰「好!」
白薇薇撅嘴,掙開他的擁抱突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楮︰「對了羽航,你真是追不到我!」
梁羽航皺眉,他真不愛听這話︰「為什麼?」
他不相信還有什麼能夠分開他們的。
白薇薇笑了︰「我媽不喜歡我嫁給軍人,你怎麼辦?」
梁羽航臉黑了。
白薇薇咬著下唇拉拉他的衣角︰「少將大人,我家那老太太脾氣可是執拗得很哪,她說不喜歡真就不喜歡,從我爸爸犧牲了之後,她對我一直就這麼一個要求!要不,您還是放棄吧,媽媽只有一個,我不能讓她難過,你前途無量,我也不能拖累你……」
她快笑抽了,看著梁羽航的臉一寸寸的溫度漸失,感覺欺負他也真是挺好玩的。
梁羽航鎖著眉頭,這個問題白薇薇沒有瞎說,當日她和竺敏相親那次他也在場,沈可欣是親自當著他的說的,盡管當時她把竺敏當女婿,但是要求都還是一樣的。
竺敏倒是大氣,張口就是願意退去軍籍!
他真的很想去問問他,彼時他和白薇薇就一面之緣,難道會是真心的?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顯然是留給自己了……
重新抱住了白薇薇,嘆了口氣,咬著牙︰「盡量勸勸吧,實在不行,我也只有從商了。」
懷抱中,白薇薇身子一僵,她不過是開一個玩笑,半真半假的,沒想到梁羽航竟然真的肯為她付出,有些心疼,兩手模著他寬寬的肩膀︰「羽航,跟我回西瓦爾圖吧,先和我媽接觸接觸,我們來個柔情攻勢好不好?我媽那個人,刀子嘴豆腐心,或許她不會太較真兒了。」
梁羽航笑了︰「好!」
白薇薇想了想,有件事情她覺得還是得告訴梁羽航︰「羽航,其實你有沒有奇怪過,我怎麼會有一串腦骨舍利項鏈?就是國宴上我捐出去的那條!」
梁羽航垂眸淺笑︰「怎麼不奇怪,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這些浮夸飾品的人,只不過你沒有跟我說,我也就沒多問。」
「其實這半年一直有一個神秘的人在糾纏我,那鏈子也是他送的,我覺得這個人亦正亦邪,很難判斷是敵是友。」
話沒講完,下巴被輕輕一抬,男人幾乎是咬的含住了她的嘴唇,狠狠的吞吐了一番這才放開她,他的眸子很清澈也很冷︰「糾纏你?我會讓他消失的!」
不問為什麼,給她生活造成不良影響的人和事必須統統消失。
「用不著你出手了,竺敏懷疑那個人和基諾有關,應該已經審問出頭緒來了。」
白薇薇很開心,生活中終于不用再受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影響了。
梁羽航垂了眸子,他很不喜歡白薇薇的事情有竺敏插手,還有最糟糕的就是軍方沒有任何的反饋信息給他,這就說明竺敏沒有抓住那個人,或者,竺敏放走了那個人!
事情有點復雜,看來這個人應該是一個竺敏認識的熟人。
「如果你要我查,我一定給你查個水落石出!」
梁羽航的大手微微有些抖,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腦骨舍利涉及到被盜的國家文物,涉及到了基諾,並且很有可能跟弒神坡跟白子昌有關……閉目,默嘆,但願沒什麼事情發生。
他腦海中白子昌行軍日志上看到的秘密,最好永遠都不要被揭開,于國家于他個人,都沒有什麼好處!
「嗯,薇薇,不管怎樣,我們好好兒的,我不希望再有什麼風雨影響到你了,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是一個孩子準媽媽,是不是?」
大掌緩緩的游弋到了平坦的小月復上,這里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隔著一層肚皮,他仿佛能夠感受到來自小東西的召喚,骨肉相連的感覺,叫他震撼。
眸色更深,看向白薇薇的眼神濃的化不開。
白薇薇點頭,樓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回答︰「說不定是兩個呢,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一個孩子呢?」
梁羽航心中突然一抽,他沒有忘記自己失去的那兩個寶寶,當下將白薇薇更摟進了些,拍著她的後背︰「老婆,別淘氣了,部隊的訓練強度太大,我擔心你,回家里等我好麼?」
「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有,我不是你老婆,我還沒有同意嫁給你……」
白薇薇沒忘記跟他講明立場,不過梁羽航並不理會,笑著吻她。
—
下午士兵們基本都是政治學習,是藍彪開工的時候,衣豐帶著虎澈外出公辦,只剩了梁羽航潛在秦山地道里去探查情況,白薇薇睡醒之後覺得有些寂寞,喝了杯牛女乃就緩緩下樓。
警衛正在樓下復印問價,見著她下樓,立即經歷︰「夫人!」
白薇薇指了指他手里的東西︰「你印好了嗎?」
警衛點頭,白薇薇擺了擺手讓他離去。
坐在了梁羽航的辦公桌旁,想了想,給駐地的康綠豆打了個電話,兩人痛快的聊了一陣之後白薇薇得知範軍結婚了,新娘比他大五歲。
她無限感慨,那個一笑起來有小虎牙的可愛男人也有家室了,真快呀。听到別人幸福,她突然有點想念梁羽航,看了看手表才四點半,離梁羽航回來還有些時候。
百無聊賴之中目光又盯上了那台復印機,掏了掏耳朵,唇角抽了抽,左右一看沒人,她搬了個凳子放了過去,踩著凳子打開復印機的蓋子,她一坐了上去,翻了翻白眼,縴縴手指一按指令鍵。
嘎吱!
下面一道綠光閃過,接著出來了一張影印紙。
白薇薇笑嘻嘻的下了地,拿過那張白紙得意道︰「嘻嘻,臀型真是漂亮!」
「在干什麼?」
不知何時梁羽航滿頭大汗的立在門口,一邊抬袖擦汗,一邊狐疑的看著她。
她愣,慌慌張張的把手里的復印紙往身後以藏,尷尬笑道︰「呵呵,沒、沒什麼,我就隨便印了點資料。」
梁羽航將復印機前的凳子重新放好,然後給她倒了杯水,這才擰了條毛巾擦汗︰「什麼資料?」
白薇薇立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她要是慌張,必然被他捉個正著,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給自己復印了個的圖案,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會怎麼看她。
「嗯?」
梁羽航洗了臉,皺了皺眉,身後的小女人聲音听著有些不對,她手里的文件肯定不比尋常。
「老婆,過來。」
他靠在椅子上朝白薇薇招手,笑得溫柔,一臉無害。
白薇薇杵在那里一動不動,一對黑黑的大眼楮卻一個勁兒的亂轉。
「過來過來!」
她越是著急,就說明越是有情況,她就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女人,有什麼準保都表現在連上了。梁羽航眼神不變仍是柔和的看著她,但是那種戲謔和篤定,已經教白薇薇快招架不住了。
咬了咬牙,她慢吞吞走了過去,干脆將手里的文件大大方方的在梁羽航面前對折一下,一坐在了他腿上,心里卻還是暗自嘀咕︰坐他懷里和坐復印機上的感覺到底不一樣,爽多了。
「羽航,你先忙,我們晚餐時候見!」
轉頭抱著他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兩口,作勢就要開溜。
手里的復印紙已經不見了,她渾身一哆嗦,尷尬的看著梁羽航。
梁羽航打開了那張紙愣愣的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然後慢慢的抬眸看她︰「你的?」
這是你的?
你復印了自己的?
白薇薇甩了一下頭,然後攏了一下鬢角,眼楮看了看房頂然後又緩緩落到了梁羽航臉上,非常淡定的點了點頭︰「沒錯,我的。」
「噗!」
梁羽航差點笑得吐血。
白薇薇一把搶過那張紙就要撕掉,梁羽航連忙又奪了回去︰「別,你是古今中外復印自己的第一人,留著吧。」
白薇薇臉色豬肝一樣,她只是無聊自己弄著玩,不想被他知道了,果然他知道準沒好事情,就知道取笑他。
她又不是拍三級寫真,有那麼好笑嗎有嗎?
冷冷問道︰「感覺怎樣?」
梁羽航扶額,捂著肚子,聲音都在跳︰「甚丑。」
甚、丑?
白薇薇咬牙,拉著他就走到了復印機邊上,梁羽航臉寒了,皺眉瞅她。
她冷冷命令︰「上去,印你的看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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