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從來沒珍惜過臣妾’這句話一直回響在夜羽溢腦海里,與那句‘溢兒,你從來沒珍惜過母妃’重疊無一二,等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那便是,碧水憐不能死,她必須活著。
跳入湖中,猛地回想起他第一次注意到碧水憐的時候,也是那日她跳入湖中救起夜羽夕……勾起一抹苦笑,一眼便看見一抹白色身影慢慢下沉著,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下沉著,腳與手同時用力,快速的游向那抹身影,抱起她,向岸邊游去,雨似乎小了些,盯著那張暈過去的蒼白小臉,心里緊成一團,碧水憐,讓他越來越放不下了……
——龍寢殿。
一股中藥味與龍檀香混合,卻也不難聞,龍榻上,碧水憐臉色蒼白的嚇人,不看見意思血色,而搭在外的縴手卻是通紅,燙的嚇人,劉太醫撫了撫白胡子,皺眉道︰「碧貴妃高燒難退,只看……能不能熬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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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溢緊抿著唇,皺眉皺緊,半響才開口︰「你們都下去吧。」劉太醫提著醫箱快速離去,一干宮人也退得干淨,一時間,整個內殿只剩下夜羽溢與躺在龍榻上的碧水憐,夜羽溢墨褐色的眸子掠過一絲惆悵,盯向窗外陰暗的天空,嘆了一口氣,坐上放在龍榻旁的凳子上,握緊碧水憐的縴手︰「醒來,可好?」
天邊魚白肚緩緩翻開,天,亮了起來,夜羽溢略帶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轉身推開窗戶,強烈的光線讓夜羽溢一時睜不開眼,眯起眼楮,享受著這片刻寧靜,看,多好,雨過天晴了呢。
身後傳來一道弱弱的聲線︰「皇上……麼。」夜羽溢猛的轉身,碧水憐微眯起眼眸,心微微一顫,陽光打散在夜羽溢身上,修長的身子有些模糊,俊美的臉在陽光下更耀眼,那冷冰冰的臉竟也柔和了起來,長發未束,隨意披著,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碧水憐心中,此時,她看呆了……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麼?」夜羽溢背著光走過來,俊美的容顏勾畫出柔和的線條,碧水憐沒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盯著他看,夜羽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憐兒……」碧水憐眼光一轉︰「嗯?」
「餓麼?」夜羽溢探了探碧水憐的額頭,碧水憐愣了一下,隨後勾唇一笑︰「餓。」她知道,她還是賭贏了,就在夜羽溢跳下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終究還是贏了,應該也並不問她原由,這讓她更加確定自己這次沒賭錯,不後悔那命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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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