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我不希望再次看到有人欺負伊伊,我想你這個做父親的能做到吧?」楚炎鶴擦著沈仁賢的身體走出去,眸中的威脅毫不掩飾。
既然他這個做長輩的不要臉,他也就不用給他面子了。
沈仁賢咬著後槽牙,額上青筋突突的跳,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我教育孩子還不勞煩二少來說教。」
「那便好,教好了,可別隨隨便便放出來咬人。」相較于沈仁賢的咬牙切齒,楚炎鶴的聲音輕挑的上揚,帶著玩笑的意思。
他回頭看著仍站在房里的人,臉上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怎麼還在里面,等著我報警抓小偷?」
「哦對了,干妹妹,還有半個小時,你可是我公司的招牌,可不能頂著個豬頭臉把公司的形象砸了。」楚炎鶴看著楊蔚微氣鼓鼓的臉,哼著小調攬著顧伊走出去。
楊蔚微扁著嘴,拽著沈仁賢的衣袖,鼻翼一聳一聳,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爸……」
沈仁賢由趙之杏扶著,手掌重重地拍在門上,「孽子!孽子!」
楚炎鶴看著顧伊冒著血珠的手,後悔自己剛剛那一巴掌打輕了,想著自己剛進屋時听到的那番話,哼,挑撥離間?也不看看對誰!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著了楊蔚微的道兒,這幾年也白混了。
「嘶……」顧伊疼的往後縮,被楚炎鶴瞪了眼便乖乖的。
給她包扎好手,楚炎鶴點著她的額頭教訓道︰「你傻啊,打臉怎麼能用手呢,看看這小手紅的,以後用杯子用手機,用鞋底拍也行。」
顧伊眼角抽抽,她沒這麼柔弱好不好,還用鞋底,拍蚊子呢。
不過想起楚炎鶴那一巴掌,可比自己打得狠多了,啪啪的聲音都能听見回音,「你竟然打女人?」
楚炎鶴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溢于言表︰「我只打欺負伊伊的女人。」
顧伊躲避著他的小動作,撇撇嘴,眼里卻藏不住感動,「你就不怕她找媒體說你動手打人啊?」
楚炎鶴听這女人知道心疼自己了,這人一被關心便自傲了,「她也得有那個膽子!」
梁向敲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總裁低頭吹著顧伊的手指,立刻低頭眼觀鼻鼻觀心,「老大,工具買來了。」
「出去吧,等等,給小紹打電話,告訴他今晚有好玩的,讓他參加慶功宴。」楚炎鶴眼楮微眯,梁向打了個激靈,這是老板算計人的前兆,不知道哪個倒霉催的惹了這位主兒。
顧伊看著盒子里的組裝膠、玻璃、工具鏟疑惑的抬頭,「你要修相框?」重點是他會修嗎?
「不然呢,我岳母的東西能隨便給別人踫嗎?」楚炎鶴挽起袖子著手動工。
顧伊看著他有條不紊的修理,自己在一旁遞著工具,眼楮里充滿了好奇,堂堂二少怎麼會做這個?
楚炎鶴看著乖乖坐在一旁的人兒,嘴角上揚的弧度擴大,這樣的氣氛有種家的味道。丈夫做木工,妻子打下手,想著心就跟著蕩漾起來,楚炎鶴想在顧伊面前賣弄一下,沒想到膠管沒拿好,傾倒出來。
楚炎鶴忙撲上去把照片蓋住,黏膩的膠滴了一手一臉。
俗話說樂極生悲,古人誠不欺也。
「快去洗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萬一這膠有毒怎麼辦?」顧伊看著楚炎鶴的臉,幸虧沒滴到眼里。
楚炎鶴望著關心他的顧伊,嘴角咧開,「沒事沒事,以前更嚴重的都有過,你看我這不是好……」
「還說話,膠都快流嘴巴里去了。」顧伊推著他進衛生間,監督他把臉洗了七八次才放心。
楚炎鶴小小的惋惜了一下,要不是怕膠會傷到伊伊的手,就讓伊伊幫他洗了。
相框在楚炎鶴手下有驚無險的修好了,顧伊抱著照片想著沈仁賢那些話,心底冰冷一片,媽,你說爸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可人家現在有了老婆,有了听話的干女兒,我才是最多余的人。
兩人收拾好到了晚宴現場,晚宴已經開始了。本來這種小宴會楚炎鶴不需要親自參加,之前他參加完全是為了增加與顧伊在一起的機會,現在參見……是為了給顧伊出氣。
楚炎鶴拉著顧伊從貴賓通道進入,直接上了二樓。
在二樓回廊里可以把一樓整個大廳盡收眼底。大廳中間,圍了不少人,人群中央便是今晚的主角--楊蔚微。
隔了些距離,顧伊看不清她臉上的細節,不過肯定上了厚厚的粉底來遮掩指印。只見她穿了件艷紅的魚尾長禮服裙,蓋住受傷的小腿。梁優站在她身邊,以防她站不穩。
她是今天的主角,來敬酒的自然不少,尤其是贊助商,花出去的錢總得連本帶利撈回來。以前大家認為她真的純的是朵百合花,不敢玷污,現在誰不知道她已是死過人的「二手房」,還裝什麼清高。
所以男人們能佔點便宜,自然不會放過。
梁優費力的維護著楊蔚微,對著財神爺也不敢翻臉。
楊蔚微臉上維持著微笑,示意梁優扶她到旁邊坐坐,避開敬酒的人,沒想到男人們如附骨之疽,追著她不放,有人甚至當眾說葷段子調笑她。
「都干嘛呢?有什麼好玩的給小爺說說唄。」輕挑的聲音響起,只見男人上著V領T恤,豎條紋短褲,嘴里咬個棒棒糖,雙手插在褲兜里走來。
這種奇葩的打扮出現在晚宴上,除了楚紹,A市沒有第二個。
「怎麼著,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倆姑娘?還是不是男人!」小小少開口了,誰還敢繼續下去,何況這次他叔叔做東,不看僧面看佛面,老板們紛紛笑著散開。
楚紹打量著倆人,好像沒認出來,「好花兒就是愛招蜂蝶。」
楊蔚微沒想到竟然是他幫了自己,她本來想避開,但轉念一想,楚紹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整人幫人看心情。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她要是招呼不打走開了,說不定會惹他不高興,不如趁著今天的機會把誤會解開。
梁優明白了楊蔚微的意思,扶著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