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061】危急關頭

作者 ︰ 搖情月

楚炎鶴看著天邊那一抹霞光,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子害怕,手中不停的撥打著顧伊的電話,電話里卻傳出那個冰冷道讓人抓狂的聲音,關機,關機,還是關機!

他忍住摔手機的沖動,拳頭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前一刻他們還柔情蜜意,下一刻,他的伊伊怎麼就聯系不上了?!

楚炎鶴到了瀟瀟說的地方,遠遠的,透過路燈昏黃的色彩,只看到一個人影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長到他的腳底,可是,那個是不是顧伊,不是他的伊伊。

瀟瀟自責的抱著頭痛苦,說Ariel姐要不是為了來接自己,就不會出事了。

楚炎鶴掐滅手中的煙,「都給我閉嘴!伊伊不會出事,她不會出事!」

「梁向,你送她回去,召集兄弟給我找,挖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楚炎鶴扯著自己的頭發,讓自己冷靜,再冷靜,現在,不管伊伊出了什麼事,他是伊伊的唯一的希望,如果連他都不冷靜了,誰還可以救伊伊?

梁向剛把瀟瀟塞到車里,手機便響了,他忙把手機遞給楚炎鶴︰「老板,有顧小姐的消息了。」

楚炎鶴薄唇越繃越緊,額頭上青筋突兀乍現,手緊緊攥著手機,好像要把它給捏碎了,「在靈山路發現伊伊的車,梁向,你跟我過去。」

楚炎鶴上車,急踩油門,向著那條路飛奔過去。

梁向打了個電話,讓瀟瀟等車來接,叫了幾個兄弟跟過去。靈山路,梁向記得,那里夜店酒吧亂的很,不知道顧小姐怎麼會跑到那里去。

一行人到了目的地,梁向向手下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在後面等著,自己跟了過去,看著楚炎鶴從顧伊的車里出來,手里拿著一支手機。

「老板?」

「手機摔壞了,車里有掙扎的痕跡。」楚炎鶴現在出奇的冷靜,他查看著車內,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但是,讓他失望了,除了弄亂了的坐墊,和顧伊的包包手機,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

「要不要報警?」手機錢包還在,那就不是搶劫,既然不是單純的搶劫,那就復雜了。

「不行,我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貿然報警,伊伊會有危險。」楚炎鶴向著四周看了看,車子停在路的深處,顯然是被堵在這里被逼停下來的。

整條街上,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但是,也沒多少正經人。

顧伊一個人一定不會來這里,一定是在路上發生了什麼,她不熟悉這里的路況,誤闖誤撞開了過來,沒想到這里的路有些窄,車子想轉彎有點困難,所以她便被困住了。可是,會事誰?他們想干什麼?是沖著顧伊來的,還是沖著他?

「去把顧伊經過的地方的監控錄像掉出來,給我仔細的找,見到可疑的,一個也不準放過。」

現在,只能抱希望于路況監控了。

「是。」梁向對著手下吩咐了一下,「老板,要不要多叫些兄弟過來?」

「先不用,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顧伊出事的消息透露出去,難免不會有人假裝顧伊在他們手里,拿這個來威脅自己,給自己造成錯覺,貽誤了救顧伊的時間。

鏡頭轉到幾個小時前,

顧伊發現後面的車的確在跟蹤自己,加快了車速,想要甩開後面的車,但是,她忘記了,這個地方,她從來沒有來過。等意識到自己開離了主干道,回頭去看導航的時候,緊張加上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開。

顧伊緊踩著油門,腳繃得僵直,生怕自己一慢下來就會被追上,腦中卻在快速思考,這些人會是哪一方的。

是因為組織的事情追殺她,還是因為其他?

只要不跟組織掛鉤,她就不是太擔心。剛才看那輛車里伸出的人頭,頭發是黃色的,但是皮膚好像是黃種人的皮膚,也就是說他是中國人,不是白人。

顧伊急打方向盤,拐進旁邊的胡同里,跑車在細窄的胡同里猶如一條銀魚,毫不減速的穿梭著,撞翻擺在路邊的桌椅。

但是,顧伊忽視了一個問題,她對這里的地形不熟悉,不代表對方不熟悉,所以,本應該能甩掉的汽車,擋在了出口處。

這里路不是很寬,車子掉頭根本就不可能。

顧伊看著從車上下來五個男人,嘴里叼著煙,吊兒郎當的向她走來。

她掏出手機剛按下解鎖,便被人砸開車門向外拉。

顧伊拿起手袋砸在男人的臉上,手機卻被另一個人搶走,顧伊听到手機震動的聲音,男人拿著手機在她眼前搖晃,「想接嗎?想接嗎?親老子一口,老子就讓你接。」

「呸!」顧伊淬了一口,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瀟瀟,便不再管手機。如果她要是接了,說不定瀟瀟也會跟著遭殃,現在,手機對她來說變成了累贅。

「嘿,你還敢吐老子,兄弟們,給我綁走,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娘們兒!」黃毛把手機摔進車子里,讓其他兄弟四個抓著顧伊往前奏。

這里本就亂糟糟的,經常會看到一群男人扶著一個爛醉的女人,所以,路人看到這一群人,也見怪不怪了。

顧伊被一個人捂著嘴,不能喊出聲來,她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趁機呼喊︰「救命……」

被咬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憤憤的啐了口︰「臭娘們兒,敢咬老子,待會看老子不折騰死你。」

顧伊瞪著眼楮看著這幾個人,街頭混混?

她穩下心神,不在掙扎,讓對方感覺她老實了,才開口︰「你們是誰?想干什麼?」

男人見她不吵不鬧了,也是一驚,隨後一想,不是嚇傻了吧?還是說,真跟找他們的人說的似的,這女人就是缺男人?

哈哈,瞧瞧這小臉,滑不留手,再瞧瞧這身子,該凸了凸該翹了翹。干起來一定很爽。

「哈哈,兄弟們,小妞兒問我們想干什麼,告訴她,我們想干什麼?」

「當然是干你啊,哈哈。」

一群人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話,紛紛大笑起來,有人甚至模上了顧伊的臉,「真想馬上看看你求著我干你的表情。」

「拿開你的髒手!」顧伊甩了一下頭,躲開男人惡心的手。男人也不介意,都是自己的囊中肉板上魚了,她還能張狂到幾時。

「待會兒你會求著我模你。」男人細長的臉湊過來,渾濁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讓人連連作嘔。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顧伊還算理智,她既然深入虎穴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嘴被捂了,臉被模了,總得找出點福利來。

「小妞兒還挺 ,這個時候還以為演電視呢,以為來個買凶綁架什麼的?」男人嗤笑,模著那滑女敕女敕的小臉兒愛不釋手,「要怪就怪你太招老子和我這幫兄弟喜歡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待會要好好服侍老子。」

「我再說一遍,拿、開、你、的、髒、手!」顧伊甩頭躲過,同時矮身一縮,掙開男人的束縛,身體猛地往上竄的時候,一個回旋踢,劈到男人臉上。

「媽的,這娘們兒還會兩手!」男人吐了一口唾沫,舌頭舌忝了舌忝,吐出一顆牙來。

幾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即拔刀向顧伊砍去。誰都沒想到,看著柔柔軟軟的女人還會功夫。尤其是被踢掉牙的男人,發了狠的揮著刀,恨不得能把顧伊給砍成肉泥。

顧伊沒想到他們會隨身帶著砍刀,險險的避過劈過來的一刀,彎身鑽過去,給了男人一腳。她不能說是真會功夫,只不過是在組織里,為了發貨學了點自保的拳腳皮毛,她主攻的是槍法。現在,一個人對上五個拿砍刀的大漢,手里又沒有武器,打得有些吃力。

男人們把顧伊逼到小巷子里,窄小的空間限制了顧伊的動作,避開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她一低頭,高抬一腿,彈踢在男人襠部,趁機他伸手去捂的身後,踢掉他手中的砍刀。

剩余四人一看倒了一個兄弟,都發了狠的沖上來,一人看出了顧伊的意圖,伸腳把落地的砍刀踢出去。

顧伊迅速收手,掰倒垃圾桶,拎著里面的垃圾袋迎面扔了過去。

她知道,再這樣打下去不行,開始想著巷子里跑。

男人拽掉身上的垃圾,拿著砍刀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追著,「臭娘們兒還想跑出你爺爺我的手掌心兒,今個兒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看我不把你扒層皮去!」

顧伊跑著跑著,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慌忙回頭看著拿著刀慢悠悠走過來的男人們,前面沒路了,是個死胡同。

顧伊閉上眼,天要亡她嗎?

不,她死過一次了,不想,也不能再死第二次!

顧伊捏緊了拳頭,突然想著男人們沖過來,如爆發的魚雷,沖射過去。

打架她沒學過,但是,逃跑是人類天生的本能。

顧伊伸出縴細的肩膀撞上男人手中的砍刀。

男人被顧伊猛烈的動作嚇懵了,本能的一躲,顧伊趁機用另一手尖銳的指甲劃向男人的眼,奪過砍刀握在手里,擋在胸前。

男人沒想到她是虛晃一招,還奪了自己的刀,讓他在弟兄面前丟盡了臉。

強壯的身子便向顧伊撲了過去,他是料定了這個女人的強大是強裝出來的,料定了女人不敢真拿刀砍他。

然而,他錯了,顧伊是真沒殺過人,也沒見過血,但是,人被逼急了什麼都能做出來。

顧伊閉上眼砍下去,感受到溫熱的粘液噴灑在肌膚上,听著男人的哀嚎。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滾!給我上,砍了這娘們兒!給我砍!」男人抱著血流如注的膀子吼,臉上的肉猙獰著顫抖。

顧伊大口喘著粗氣,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力竭了,解決掉兩個,還有三個男人,怎麼辦?

她極力壓抑自己的呼吸,告訴自己不能慌,走私販毒她都做過,只不過是幾個小混混而已,她一定可以逃出去。

男人們瘋了一樣往上砍,顧伊躲得有些吃力,雙手握著砍刀架住上面砍下來的招式,一腳踢翻一人。

剩下一人轉到顧伊背後,舉著刀砍下去。

顧伊絕望的閉眼,她真的沒有力氣了,感覺到背後簌簌逼來的風聲,刀刃割破衣服,擦著肌膚過去。

「喝!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一聲嬌喝傳來,女孩兒上前一拳打在偷襲人的鼻梁上,「讓你偷襲!」

顧伊鼓足了力氣頂回招式,和女孩背對背,「謝謝你。」

「謝啥,開打吧!」女孩豪爽的一拍胸脯,大喝一聲拉開架勢,標準的軍體拳姿勢。

有了人幫助,顧伊輕松多了,男人們一見又來了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欲火涌動的同時,也激發了他們的野性,沒一招一式都下了十足的力氣。

顧伊逐漸發現,女孩能打是能打,但是,她只會橫沖直撞,沒有實戰經驗,男人給個虛招,她就會上當撲過去。

不行,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說不定連這個女孩都讓她給連累了。

顧伊推開女孩,一刀回劈過去,「想辦法跑,別戀戰。」

女孩兒手臂被劃了道口子,咬著牙忍痛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缺乏經驗,在這樣下去,只有拖後腿的份兒。

顧伊又給女孩攔下一刀,身上也掛了彩,她吐出一口血咬緊牙關,瞟到牆角的袋子。

兩個人默契的點點頭。

「呀,哥哥們你們來了。他們打我!」女孩突然對著前方招手。

男人們齊齊回頭,發現空無一人,知道被騙了,罵了一聲︰「小婊子敢騙老子,看老子怎麼……啊--我的眼楮--我的眼楮--」

「快走!」顧伊扔下石灰袋子,拉著女孩跑出去。

兩個人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確定後面沒人跟著,才停下來。

「謝謝你。」顧伊看著女孩身上的血,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沒事……」女孩喘著粗氣擺擺手,累死她了,不過很刺激,「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們?

顧伊看著女孩興奮的小臉兒,再看看她流血的手臂,「先去醫院吧,你有沒有錢?」

顧伊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更不知道她把車停在那兒,身上什麼都沒有。

「有,有。」女孩兒翻著自己的口袋,快速的翻了幾下,「我的錢呢?我……」女孩攤攤手,大概在打斗的時候弄丟了,只翻出一個硬幣。

「手機呢?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顧伊只能寄希望在女孩兒的手機上了,她得跟楚炎鶴報個平安。

「呃……我沒帶手機。」女孩兒突突舌頭,突然咧著嘴哀嚎了一聲,興奮勁兒過去了,便是疼痛,女孩看著自己胳膊上花花的血,嚇了一跳,「我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呀,姐姐,你比我流的還多,我們先去醫院吧。」

沒錢,沒車,怎麼去醫院?

女孩拿著僅有的幾個硬幣,找了個電話亭,撥打了120,然後,兩個人跟傻子似的坐在路邊等著。

「姐姐,他們為什麼追殺你啊?」女孩兒眼里滿是好奇,在她眼里,那簡直是香港黑片兒。

「不知道,劫財吧。」顧伊含糊其辭的說道,她也好奇,對方出于什麼目的。

「姐姐你會武術嗎?剛才打的好棒哦。」女孩對著顧伊不無崇拜,「我叫唐果,你呢?」

「你也不差,不過以後遇上這種事別莽撞的沖出來了。」顧伊撕下袖子給她擦著流下來的血漬,因為衣服上也沾染了血,沒敢踫她的傷口,「我叫顧伊,听口音,你不是本市人吧?」

「嗯,」女孩兒臉紅了一下,吐吐舌頭,「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

「從家里逃出來的?」顧伊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可愛的緊,女孩也就十**的樣子,還是學生吧,年輕就是敢作敢為。

「保密。」女孩兒嬌笑著說道,听到遠處救護車的聲音,招呼顧伊,「顧姐姐,救護車來了,我們快過去。」

在車上,顧伊跟醫生要了電話,給楚炎鶴打過去,可是打不通。她把手機還給醫生,也許他正在忙著找自己,過會兒再打吧。

「唐果,你不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顧伊看著唐果望著窗外的小臉,女孩兒好像沒有剛才的雀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疼的緣故。

「我還沒告訴他我要來呢,」唐果回過頭來,有些緊張,有些失落,「其實,我們十幾年沒見過了,我不知道他……他還記不記得我。」

呃,十幾年沒見的男朋友,顧伊打量著女孩,她也才十幾歲吧,早戀?這也太早了吧?女圭女圭親?

「你這麼漂亮可愛,你男朋友一定會記得你的。」顧伊胡亂的安慰道。

女孩長了一張可愛的隻果臉,兩只眼楮大大的嵌在上面,靈動活潑,小巧的嘴巴微微抿著,牙齒時不時的咬一下下唇,似乎胳膊上的傷口疼的厲害。

醫生已經在第一時間給她們處理了傷口,跟著回醫院在做進一步的檢查。

「顧姐姐,你剛才是在給你男朋友打電話嗎?」唐果覺得整條胳膊都是疼的,皮肉一跳一跳的抽痛,整個神經都跟著緊繃著,她沒話找話說,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他大概有事在忙。」顧伊想到楚炎鶴,心里不禁又緊張了些,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為自己著急。看著車外逐漸亮了的天色,他是不是一夜沒睡?

這幾天他本來就很累了,這樣折騰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兩個人到了醫院,醫生做了詳細的檢查,確定只有皮外傷,給兩人安排了一個雙人病房。其間,一個醫生來看過唐果,看樣子是認識,不然,她們倆都沒錢,醫院怎麼會給安排病房。

唐果拿了醫生叔叔的電話,小手在按鍵上按了又刪,糾結了老半天。

「顧姐姐給你,你先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吧。」唐果還是沒有按下去的決心,把手機給顧伊。

顧伊看著唐果那糾結的表情,知道得有個人逼一逼她,她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你先給你男朋友打電話,我在給家里打,你要是不打,我也不打了。」

「可是……」女孩嘟著嘴巴,咬著嘴唇,還在糾結。

「你們那麼多年沒見了,你怎麼知道自己還喜歡他?」顧伊很好奇這個小女孩的愛情故事,那個時候,她懂愛情嗎?

「我們過節的時候會有相互問候的,我在家里也常常會听到有關他的消息,其實,也不算是很久不見啦。」女孩自我安慰道,她緊咬了下唇瓣,手指快速的按下去,好像怕自己後悔了似的。

顧伊知趣的走出病房,把空間讓給女孩和她電話那邊的男朋友。

不一會兒,唐果拿著電話跑出來,「顧姐姐給你,我打完了。」女孩臉上掛著笑,看來,她的小男朋友會來接她。

顧伊給楚炎鶴打過去,還是沒人接,她耐心的等著。

楚炎鶴那邊,正領著人在顧伊進去的那條街上的夜店里一個一個盤查。

「老板,喝口水吧。」梁向看著一夜沒睡的楚炎鶴,把手中的水杯遞過去,「顧小姐會沒事的。」

「我喝不下去,」楚炎鶴擺擺手推回去,一想起那個死胡同里的一滴滴血跡,他的心就跟著揪緊,「伊伊會沒事的。」他自我安慰道。

一晚上,他已經不知道自言自語了多少遍。

「老板你放心,兄弟們一定會把顧小姐找出來,把敢傷害顧小姐的人大卸八塊。」梁向發狠道,他當時跟著老板進的巷子,地上的血不少,巷子里亂糟糟的,一看就是有打斗的痕跡。

打斗?

「老板?顧小姐會功夫?」梁向突然冒出一個問題,如果顧小姐會功夫的話,說不定情況不會那麼壞。如果不會的話,那哪來的打斗痕跡?難道是顧小姐被別人救了?

「我不清楚,應該不會。」楚炎鶴想起那次偷听到她和那個叫宗叔的談話,又有些希望,「可能會點兒。」

梁向無語了,到底是會還是不會?!那是你老婆!

「老大,有人說夜里曾看到有兩個女人跑過去。」一人過來匯報。

「兩個女人?說說發現。」梁向開口,哪里多出來一個女人。

「有人說看到她們跑過去後,有一群男人追了出來,就是從那個巷子里。」

「是顧小姐。」梁向有些激動,這麼說,顧小姐有可能沒事。

「你們繼續查,我打個電話。」楚炎鶴拿出手機,見上面有兩個陌生號碼,看了看時間,一個是在凌晨,一個就在剛剛。

他試探著撥回去,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醫生?

「你們繼續找,找那伙男人,梁向,跟我去醫院!」楚炎鶴調出另一個未接來電打過去,剛才那個醫生說,是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借她電話打得,那個人,一定是伊伊,一定是。

楚炎鶴撥回去電話,唐果接起來,「你找誰?」

楚炎鶴一愣,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但是不是他的伊伊。

「顧姐姐,你男朋友找你。」唐果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舉著手機跟邀功的孩子似的。

顧伊拿過來,就听到楚炎鶴在那邊咆哮︰「顧伊你給我在原地待著,哪兒也不許去,一步也不許動,听見沒有!听見沒!等著我去找你!」

他怕,他怕他去了,顧伊又不見了。

「等等,不許掛電話,等著我去,不許掛電話!」楚炎鶴霸道的命令著,坐在駕駛座上的梁向捂著耳朵,愛情中的男人都是傻子,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連他英明神武的老板都能做出這種傻事來,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炎鶴,我沒事,我在這里等著你,但是我要掛電話了,有電話進來。」顧伊細聲安慰道,這男人怎麼可以霸道無理成這個樣子啊。

唐果那一雙大大的眼楮盯得顧伊發毛,她連忙把電話給咬牙切齒的某果,「小妹妹不好意思,佔用你和你男朋友的時間了。」

唐果給了個不和你計較的表情,結果電話,一蹦一跳的躺倒病床上,「我在二樓,對,在……找不到,你不會問護士嗎!」

唐果憤憤的掛了電話,一看就是不上心,听他不緊不慢的聲音,哼,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

楚紹揉著耳朵,這丫頭還是那麼大嗓門,難听死了。

沒事不在京城好好呆著,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他踢踏著腳步推門進去,「嗨,受傷的兔子……女人?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和她……」

不等楚紹說完,一枚人肉炸彈嗖地射進他懷里。

楚紹被撞得連連後退,後背抵著門板才停住退勢。

「你……惡--」楚紹捂著嘴推開想樹袋熊一樣抱著自己的女孩兒,沖進病房的洗手間內,一陣狂吐,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他……他怎麼了?」唐果茫然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懷抱,再看看被撞開的衛生間門。

顧伊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得出,唐果很喜歡楚紹,可是楚紹的反應……

難道要告訴她,楚紹不能接觸女人?

最最重要的是,楚紹踫到她不會吐啊,唐果知道不是要傷心死。

顧伊原本以為楚紹的病沒有那麼神奇,畢竟那次他和自己有過親密接觸沒事,她還真不相信楚紹只對自己不會反胃,但是今天看來,情況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大概是吃壞了肚子吧,你那一撞撞得不輕。」顧伊不得不對著女孩說謊。

唐果果然歉疚極了,她跑到衛生間里看著趴在馬桶上狂吐的楚紹,伸手便要去拍他的背,「紹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紹閃身躲開唐果的手,擺著手示意自己沒事,「兔子你離我遠……遠點就好了。」

「哦,這樣行嗎?」唐果向後退了幾步,扁著嘴,睜大了眼楮才沒讓淚水滑下來。

楚紹又趴了一陣兒,緩過勁來漱了漱口,見唐果要過來扶他,忙錯開身,「不用不用,你離我遠點就行了。」

顧伊看著一前一後出來的兩個人,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要求換一間病房,楚紹卻沒有給她機會。

他竄到顧伊面前,小心翼翼地抱著顧伊受傷的手,「傻女人,你怎麼受傷了?其他地方呢?有沒有事,快點,快點讓我看看,月兌下來我看看別的地兒。」說著伸手便要去拽顧伊寬大的病號服,被顧伊緊緊按住。

她緊張的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唐果,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大眼楮,楚紹,被你害死了!

「你放開!我沒事!」顧伊掰開楚紹的手,大吼了一聲,才把楚紹嘰嘰喳喳的聲音壓下去,「唐果比我傷的重,她是救我受傷的,你好好照顧她。」

顧伊把唐果拉到楚紹面前,在兩人離著還有十厘米的距離時停住,「好好照顧唐果,我沒事。」

「她?她才不需要我照顧,女人你不知道,這兔子從小就在軍隊上長大,模爬滾打的跟個男人似的,都是她照顧人家,哪里需要人家照顧她,你說是不是,兔子?」楚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大喇喇的拍了拍唐果的頭,「哎,兔子,你怎麼跟傻女人一塊兒?」

顧伊听著楚紹那些話,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給拍死,這是什麼話,當著人家女孩的面說人家像男人,還一點也不關心人家。

「我在路上踫上顧姐姐被人追殺,就幫了她一把。」唐果雖然听了楚紹的話不舒服,但是還是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她安慰自己,紹哥哥從小到大說話一直這樣,就知道欺負她,紹哥哥只不過是習慣了。

「什麼?女人,你被人追殺了?誰干的?小爺不抽死他!女人你還有哪兒受傷了不?胳膊疼不疼,腰酸不酸?頭暈不暈?不行,我得找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楚紹自己念叨著,便要出門找醫生,被顧伊拉回來。

「我說了我沒事,你老老實實呆在這里。」顧伊看了一眼視線一直停留在楚紹身上的唐果,有些過意不去,小丫頭是不是都要恨死自己了。楚紹進來對她一句關心都沒有,倒是老關心自己,小丫頭會不會很傷心?

「你好好坐這兒,陪唐果說說話,人家不遠萬里來找你,你不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顧伊把楚紹按在床上,見楚紹又要起來,她只好引誘他,「你坐下,我跟你說說昨晚的事兒。」

楚紹這下子安靜了,他本就打算去查查,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真是活膩歪了。

顧伊把唐果拉過來和自己坐在一起,自己把前面一部分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下,剩下的交給唐果。

唐果果然眼楮亮亮的給楚紹講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有時候還會扯到傷口,然後她對著黑著臉的楚紹吐吐舌頭,表示自己沒事。

顧伊看著面對面坐著的兩個少年,陽光灑在他們中間,被窗戶篩成條縷狀,如一條紐帶,連接在彼此之間。

顧伊看得出,楚紹是關心唐果的,每當唐果扯到傷口疼的吸氣的時候,楚紹的臉都會黑上幾分,有時候還會暴力的敲敲唐果的頭。

「伊伊!」

顧伊陷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楚炎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我沒事。」顧伊聲音輕柔淡雅,按著安撫的魔力。

可惜,楚炎鶴是一頭級別高的野獸,顧伊的功力不夠,安撫不了他那個狂躁的獸性的心。

在仔細檢查確定顧伊傷的不重後,楚炎鶴一口咬上她的唇。輾轉纏綿,重重的咬,深深地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存在。證明他懷里的人是顧伊,是他的伊伊。

楚炎鶴還沉浸在找到顧伊的狂喜中,腦側中了重重的一拳。

楚紹吹了吹拳頭,看著眼冒凶光的楚炎鶴,敢親他的女人!敢當著他的面親他的女人!管他是小叔還是楚炎鶴,打了再說!

「你小子欠抽是吧!」楚炎鶴毛躁的推開顧伊,沖著楚紹就去了。

楚紹毫不畏懼,挑釁的挑挑眉,「我警告你,不許動我的女人!」

「你他媽誰的女人!那是我媳婦!」楚炎鶴火爆的吼,一個屈銘楓還沒搞定,又來了個大佷子,這生活就是他媽的一團亂!

「楚紹我告訴你,以後別女人女人的給我叫,叫小嬸兒。」楚炎鶴揮了揮拳頭,「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翻臉就翻臉!你搶了我女人還又摟又啃的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還有理了,楚炎鶴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我叔我就忌憚你!」楚紹也不甘示弱,直接揮拳砸過去。上一次在楚炎鶴的辦公室里,自己在女人面前被打敗了,這一次,他一定要討回來。

楚炎鶴尋找顧伊的積攢下的焦慮,對那幫歹徒的怒火正好沒處撒,楚紹這個時候找來,就是討打。

楚炎鶴是一點也沒留情,兩個人在病房里打得翻天覆地。

唐果還沒見過他們倆人打過架,跑到顧伊身邊,有些擔心的問︰「顧姐姐,怎麼辦?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顧伊頭疼的看著打成一團的兩個大男人,就不能消停會兒。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顧伊喊了兩聲,根本沒人搭理她。那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正打的起勁兒。

「楚炎鶴,你住手!」顧伊上前,想要拉住楚炎鶴,可是她手上有傷,打架的男人如同蠻牛一樣,根本拉不住。

「紹哥哥,炎鶴叔叔你們別打了!」唐果也想上前去拉,剛走上前幾步,差點被楚紹一拳給打到眼楮,幸虧顧伊眼疾手快,拉她躲過了。

「顧姐姐怎麼辦啊,你勸勸他們,他們是因為你打起來的,你勸勸他們。」唐果看著楚紹臉上越來越多的傷,撅著嘴要哭了,她拽著顧伊的袖子哀求著,「顧姐姐你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紹哥哥會被打死的。」

顧伊看著相互揮拳頭的兩個男人,拉著唐果進了衛生間。

唐果一見顧伊的陣勢,這是不管了?不行啊,紹哥哥打不過炎鶴叔叔,會吃虧的。

「顧姐姐?」唐果現在的希望全在顧伊身上,她眼巴巴的看著顧伊。

顧伊被拿過臉盆接了滿盆子的水,又接了一盆塞進唐果手里,「端著,跟我走。」

顧伊端著臉盆,照著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就潑了過去,趁兩個人愣住停下來,顧伊接過唐果端著的水,兜頭倒下去,扔了盆子看著兩個水淋淋的落湯雞。

「清醒了沒有?」

楚炎鶴打了個噴嚏,看著顧伊黑透的臉,知道顧伊生氣了,撇下楚紹跑過去。他剛才還不是氣急了,失去理智了。誰讓楚紹不會看眼色的自己上來點火,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伊伊我……我是氣糊涂了。」楚炎鶴向顧伊靠過去,看著自己渾身濕噠噠的,又退了回來,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伊伊別生氣了。」

顧伊解救出自己的袖子,不說話。

「伊伊,我再也不了,這次是意外,意外,」楚炎鶴瞟了一眼比自己傷多的楚紹,「要不是小紹來挑釁,我也不會失去理智。」

「誰挑釁?明明是你先……」

「楚紹你有這閑工夫不如去查查是誰要害伊伊!」楚炎鶴打斷楚紹的話,開玩笑,他能讓別的男人在他的伊伊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楚紹悻悻的閉了嘴,唐果拿著毛巾過來要給他擦身子,被楚紹迅捷的躲了過去,「你你……你別過來!」楚紹捂著嘴忍受著胃里的翻騰,「你把毛巾放在那里就行,我自己擦。」

唐果扁著嘴放下,眼里淚珠兒打轉兒,她轉身跑到衛生間里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表情自然,只有眼眶紅紅的。

顧伊有些擔心唐果,剛才楚炎鶴和楚紹的爭吵唐果也听到了,現在楚紹又這個樣子,小丫頭肯定傷心透了。

大老遠的一個人跑來找情哥哥,結果,這個情哥哥心里根本沒有她,連讓她踫一下都不願意。

楚紹拿過毛巾擦了兩把,把毛巾扔給唐果,也察覺出唐果的異樣,便開口問了幾句︰「兔子你怎麼來了?唐叔叔呢?」

「啊啊,你不會是一個人來的吧?」楚紹像見到瘟疫一樣,一跳三尺遠,接收到所有人的瞪視,不情願的向前挪了幾步,「你不會是來投奔我的吧?不不,肯定不是,呵呵,你們聊你們聊,我先走了。女人,我出查查那幫人,給你出氣。」

「紹哥哥,我送送你。」唐果轉過身去,抬手抹了一下眼楮,跟著出去。

「唐果……楚紹說話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顧伊想安慰她,說出這句話,又覺得有點多余。

「顧姐姐我知道。」唐果轉過頭來,給了顧伊一個燦爛的笑容,燦爛到讓人心疼。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顧伊問楚炎鶴,見他還穿著濕了的衣服,催促著他去換下來。

楚炎鶴打電話讓梁向去給自己買套衣服換上,抱著顧伊,腦袋埋在她的發間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失而復得的驚喜過後便是疲憊。

「唐果跟你們家很熟?」顧伊的心思還在唐果身上,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純淨的女孩兒。她熱心勇敢,真誠可愛,可是,自己卻間接打破了她那份興沖沖來見男朋友的心。

「他爸跟楚紹的父親是戰友,跟小紹算是青梅竹馬。」楚炎鶴埋在顧伊懷里,聲音悶悶的低沉中帶著沙啞的性感。

「那她不知道楚紹不能踫女人的是吧?」顧伊想起楚紹趴在衛生間里吐得昏天黑地的情景,唐果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又不敢。那樣的猶豫緊張,看得人眼眶酸澀。

「除了楚家的人,知道的就只有你了。」楚炎鶴抬起頭來,看著顧伊微微有些紅的眼楮,「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關心那個丫頭?」

「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顧伊一本正經的說,「沒有她我可能就回不來了。」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楚炎鶴仔細問了顧伊昨晚發生的事,听到顧伊說對方都拿著長砍刀,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的伊伊就是在那刀林里穿梭著逃了出來,他不由得收緊了手臂,把顧伊緊緊圈在懷里。

顧伊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她還是擔心唐果,這個女孩兒看著堅強,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可是,她的心思很細膩。她不想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受傷。

「想什麼呢?」楚炎鶴下頜抵在她頭頂,理著她的頭發,上面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兒,提醒著他昨晚的危險。

「唐果那小丫頭,她剛見到楚紹的時候,抱了楚紹一下,結果楚紹吐了,你說她會不會心里很受傷?」顧伊想著唐果那時候臉上的表情,錯愕,震驚,不知所措,但是,那雙大大的眼楮里卻是寫著失落,滿滿的失落。

「嗯,肯定會找個沒人的地兒使勁哭。」楚炎鶴對于唐果的印象不多,只限于過年過節的禮節性的視頻問候。但是,印象中,這個女孩兒,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很陽光,很燦爛。

「那怎麼辦?我們應該幫她,可是……」可是怎麼幫?告訴她楚紹不能踫女人?但是唐果也看到楚紹拉著她的手關心過。

唐果會不會認為楚紹討厭她,所以她踫了楚紹,楚紹才吐得?

「你還有工夫操心別人的事?」楚炎鶴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還真是博愛呢。

「我覺得跟唐果很投緣,我想幫她。」而且,這個女孩兒一看就是一根筋兒走到底的人,就是撞了南牆,她都不會回頭,沒有人指點著,她可能一輩子就在單戀著楚紹的日子里度過了。

「你呀你,女人是不是都有當媒婆的潛質。」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楚紹那小子接受了唐果,就少了一個和他搶伊伊的競爭對手。

「你要是真想幫唐果小丫頭,就應該告訴她楚紹的病,不然,楚紹那死孩子那爛張嘴,早晚要把唐果給傷心透底。」楚炎鶴嘴角噙著笑,到時候,楚紹被唐果纏著,就沒有功夫過來攪和他和伊伊了。一舉兩得,兩全其美,很好。

「你等著,我讓梁向給老爺子去個電話,就說唐司令的女兒來了,讓他好好招待。」這下,楚老爺子肯定會把唐果安排在家里住,這天天跟楚紹見面,說不定還能日久生情。

楚炎鶴就沒想過,楚紹和唐果都認識快二十年了,要是能日久生情,早就生了,還等著到現在,你追我跑的。

顧伊見唐果失魂落魄的回來,沒有再和楚炎鶴討論下去,她催著楚炎鶴回去,「你先走,我看唐果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楚炎鶴很是不情願,怎麼自己想抱抱自己老婆就這麼難呢。

最後,不得不在顧伊的逼視下慢騰騰的走了。出了醫院,便不見了那老婆奴的慫樣,雷厲風行的叫來梁向,「吩咐下去,以靈山路為方圓,給我掘地三尺,也給我把那群人給弄出來,通知兄弟們注意醫院藥店,有刀傷的通通給我盯死了。」

這邊,顧伊拉著唐果坐下,尋思著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受傷的女孩兒。

唐果先開口了,她的眼楮里還含著淚,她努力眨了眨把淚水逼回去,「爸爸說,軍人的女兒直流血不流淚!」

「顧姐姐,紹哥哥是不是喜歡你啊?」唐果直接問出口,把顧伊問囧了。

顧伊一直覺得,楚紹不知道什麼是真愛,也許,他踫巧對自己不反感而已。

「他是說過,不過我覺得他是不懂什麼叫喜歡的。」顧伊忙開口解釋,「炎鶴說楚紹還沒有談過女朋友,從小接觸的女性也少,我覺得他只是把我當姐姐看的。」

「顧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能看出來紹哥哥對你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我們小時候一起玩著長大,我了解他,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關心過。」唐果說起小時候,眼楮發亮,那個時候,他們應該在一起很快樂。

「唐果我……」

「顧姐姐,我沒有不開心,你跟我說說,跟我說說紹哥哥是怎麼喜歡上你的?我不好的可以改,可以跟你學,改到紹哥哥喜歡我為止。」唐果腆著小臉看著顧伊,讓人心疼的堅強在那張隻果臉上綻放。那種執著,讓顧伊為之喟然。

顧伊覺得楚炎鶴說的對,她必須先讓唐果了解楚紹的情況,其實,看到這樣的唐果,顧伊是希望她在听到楚紹的病的時候退縮的。不然,唐果這個追夫路肯定會很艱辛。

「唐果,我先告訴你一件事,你在決定,你要不要繼續追著楚紹,好不好?」

唐果玩著自己的手指,點點頭。顧伊感覺,現在的唐果沒了和她一起打斗時的活潑**,現在的唐果像暴曬在陽光下的水果糖,軟綿綿的,失去了活力。

顧伊把楚紹的病情給唐果講了一遍,她本以為小丫頭會哭,沒想到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是說紹哥哥不是因為討厭我,才吐得?」唐果大眼楮里滿是希望,原來是這樣,原來紹哥哥不是看到她就想吐,嚇死她了,「可是不對啊,為什麼紹哥哥抓著你的手的時候沒有那種反應呢?」

「我也不清楚。」顧伊也是很費解,難道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味道有所不同?她認為,楚紹對女人反胃,一是心理作用,再者還有可能是當時那個老女人身上的味道給他留下了陰影。

「顧姐姐,你還沒告訴我紹哥哥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呢。」唐果像是活了過來,一听到楚紹的事情就充滿了力量。

顧伊把事情如實敘述了一遍,不過隱去了碼頭走私交易的不分,只說是錯手打暈了楚紹。

病房里傳出唐果興奮的尖叫,「那是不是我也把紹哥哥打暈一次,他也會喜歡上我?」

「傻丫頭。」

「我就是隨便說說嘛。」唐果吐了吐舌頭,她現在也沒那麼傷心了,不過,她倒是有一個主意,「顧姐姐,你說,紹哥哥喜歡上你是因為,沒有人敢打破他腦袋,那我是不是也做一件讓他意想不到又終身難忘的事,紹哥哥也會喜歡我?有那麼一點點也行。」

「有可能。」顧伊不忍打破唐果的想法,看著她雀躍,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撩歡--寵妻至上》----連載中----

楚炎鶴接到梁向的電話,「老板,那幾個人找到了,不過,他們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賣命。」

「把他們的嘴撬開,我要他們背後的人。」楚炎鶴聲音陰測測的寒,敢打伊伊的主意,也不看看有沒有活著的命。

「老板,小小少來了,他要這幾個人。」梁向看著一臉怒容的楚紹,抹了額頭上的汗,這個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啊。

楚炎鶴把腿搭在桌子上,身子向後靠在座椅靠背上,無所謂的說︰「那就給他,你們繼續往下模,要把這一串藤瓜給我全揪出來,一個不留。」

楚紹也沒把人帶走,就著梁向提供的場地,在男人身上踹了兩腳發泄。

「你,過來,把他給我幫到柱子上。」

梁向向手下揮揮手,老板既然說了給小小少,那便是由著小小少折騰,小小少吩咐,他們便遵命。

他不僅憐憫的看了幾眼那五個還不知道自身處境的男人,可憐啊,落到老板手里倒霉,落到小小少手里也是倒霉。

楚紹拿起一把長砍刀,抵著男人的脖子,眼神陰測的看著被蒙著頭的男人,「听說你昨天抓了一個女人?說說,都干了什麼?」

眼楮被蒙住,感覺器官尤其的敏銳,他甚至能感覺到刀刃上的紋路,男人雙腿打顫,聲音也顫不成調,「大……大爺饒命,我什麼也沒干,什麼也沒干。」

「嗯?沒干?」楚紹的刀突然轉了方向,一刀劈下去,男人的褲檔便破了道口子。

男人只覺得自己命根子被一陣風擦過去,險些就沒了,要不是身子被綁在柱子上,他早就癱在地上了。

「干,干了,我說我說,」男人哭嚎著大叫,「我說,大爺我說,我……我模她臉了。」

操!小爺我都沒模過女人的臉,叫你這個畜生模了!

楚紹怒了,後果很嚴重。

「那只手?」楚紹手里的砍刀在男人兩只手之間徘徊,「這只?還是這只?」

「這……這只……」男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刀刃寒森森的貼在身上游走,一個不小心便會要了他的命。

「哦,這只啊……」楚紹的聲音拖得老長,手起刀落。

梁向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小小……小老板,不能把人玩死了,咱們兄弟還要文化呢。」梁向在楚紹耳邊說了句,為了不暴露身份,換了稱呼。

男人早疼的抽過去了,身下淌出黃色的液體,地下室里飄出一股子尿騷味兒。

「我自有分寸,潑醒了,繼續問。」楚紹坐下喝了一口水,火氣總算發泄出來了。

男人被冷水潑醒,感覺到臉側貼著的刀刃,整個人一哆嗦,「大爺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大爺放了我。」

「想讓我放了你?」楚紹拿著刀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好說,好說,你告訴我,是誰派你們去的?」

「沒……沒有啊--」男人抽搐著,感受著血液流淌出身體。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你這只手還有三根,我們一根一根慢慢來,要是你還不說,還有另一只手。」楚紹的話輕飄飄的沒有分量,卻陰測的可怕。

「說,說,我說。」男人唾沫血腥子的噴出來,臉上已沒了血色,「我說,我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找的我們,我們只管拿錢辦事,雇主讓我們把那女人給強了在拍照片發到網上去,他先付了三十萬的定金,事成之後,他會再付五十萬。」

「那你們都是怎麼聯系的?」

「我們沒有聯系,我們的生意都是豹哥介紹的,其余的我真不知道了,你別砍我手,別砍我手。」男人求饒連連,渾身哆嗦著。

楚紹扔了刀,拍拍梁向的肩膀,「剩下的交給你了,萬能特助。」

梁向不忍的看了看男人殘破的手指,揮揮手讓人抬下去。有時候,暴力,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

梁向向楚炎鶴報告了審訊結果,他們照著男人說的線索去找,卻根本沒有找到什麼豹哥,這只是他們幾個人對一個男人的稱呼。這五個男人也只見過這個叫豹哥的一次,還是遠遠的瞥了一眼,所以,到這里,線索斷了。

楊蔚微在家里和梁優打電話聊天,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笑聲。昨晚,顧伊沒有回來,也就是說,梁優成功了。

楊蔚微覺得今天的陽光無比的燦爛,要不是因為懷孕,她就會坐在電腦面前等著,每隔幾分鐘刷新一次網頁,看看今天是不是會有什麼爆炸性的新聞。

一想到網上會傳播顧伊放蕩的在男人深陷承歡的樣子,她就渾身興奮,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迫不及待的想看那女人高貴的嘴臉被撕開後,面具下面,是怎樣的樣子。

沒想到優優動作這麼迅速,真是孺子可教也。

梁優這個人,沒腦子有沒腦子的好處,可以當槍使,自己又不花費一分一毛,便可以把討厭的人毀掉。

趙之杏連連喚了好幾聲,楊蔚微才從興奮里回過神來,「媽,什麼事?」

「你怎麼還在打電話,都打了一個多小時了,蔚微,你現在是懷了孕的人,不能老是接觸這些電子產品,快點,別聊了,休息休息。」趙之杏給她洗好了水果,去皮切丁端上來。

「媽,我用的是座機,沒事的。」楊蔚微現在一听到懷孕就頭痛,她當初怎麼就想到了假懷孕呢,真是急糊涂了。

「那也不行,以後啊,你電視也少看,離這些東西遠點,還有,要穿媽給你買的防輻射孕婦服,別嫌不好看。」趙之杏嘮嘮叨叨的給她把電話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媽--我肚子還沒顯呢,還用不著穿孕婦服。」那種衣服難看死了,再說,她要是穿那個出去,被狗仔隊遇上了,那還不是狂拍不止。

「小心著點好。」

「媽,姐姐昨晚沒回來吧?」楊蔚微藏下眼底的興奮,開口詢問。

「沒有,大概在炎鶴那里吧。」趙之杏不是很關心,畢竟那麼大的人了,也不會怎麼樣。其實,說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七老八十了,還是會心心念著。

「兩個人又沒結婚,天天住在一起,也不怕被說閑話。」楊蔚微嚼著舌根,卻忘了,她和屈銘楓也是沒結婚,但是「孩子」都有了。

兩個人還在扒著別人的閑話,房門開了,楚炎鶴擁著顧伊進來。楚炎鶴工作完就去醫院接了顧伊,經歷這次事,他簡直成了驚弓之鳥,半刻也不讓顧伊離開自己的視線。

楊蔚微正往嘴里放了一顆藍莓,看到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顧伊,嘴里的藍莓差點掉出來。

「蔚微好好吃,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趙之杏看到楊蔚微如此失禮,不免提醒了一句。

這一句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楊蔚微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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