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064】失蹤

作者 ︰ 搖情月

顧伊本想關上門不理會,但是,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別人吧?而且屈銘楓為了今天的婚禮早就包下了整個酒店,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許是跟楚炎鶴在一起久了,顧伊身上也有了好奇的看熱鬧順便搞破壞因子。她尋著聲音找過去,聲音好像是從前面拐角處的洗手間里發出來的。

大概對方以為這麼早,酒店里不會有人,所以絲毫沒有顧忌,聲音很大,還伴有  的聲音。

顧伊有些擔心的攥緊了手,不會是小偷吧?不對,小偷怎麼會偷到衛生間里來。

顧伊去了旁邊的男洗手間,找了把掃帚拿在手里,躡手躡腳的向女洗手間走去。她屏住呼吸,听到里面突然發出女人的尖叫聲,不由得把掃主橫擋在胸前握緊。

她推開洗手間的門,不動,站在門邊靜靜的听里面的聲音,辨別,聲音是從哪個隔間里發出來的。她不會貿然行動,她需要估計對方的實力保證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在出手。所以,她先確保,衛生間的門是開著的,以保證自己打不過的時候逃走。

里面又響起了重重的撞擊聲,顧伊的心跟著砰砰的跳了起來。

突然,里面傳出一聲低吼,顧伊嚇得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顧伊低頭去看自己腳下的東西,是……一條內褲!

顧伊囧了,這個……那個……里面不會是一對男女在做運動吧?

她仔細听了听,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那次綁架給自己留下後遺癥了,一听見乒乓的類似打斗聲,她整個神經就會緊張起來,進入備戰狀態,現在,竟然把人家的和睦運動听成打架,她開始越來越向楚炎鶴那個暴動分子靠攏了。

不夠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有誰會在衛生間里做那個?

理智催促她快點離開,但是感性有叫囂著,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藏著看看里面到底是誰。

里面的漸吟漸詠逐漸消退,女人壓低著嗓子低吟一聲,只剩下重重的喘息,顧伊拿起掃帚踮著腳往外走,這時,衛生間隔間的門被打開。

顧伊僵硬著身子立在那里,完了,被發現了。

她硬著脖子像機器人一樣一寸一寸的扭過頭,只見對方也怔怔的看著自己。

「你們繼續繼續,我去別地兒打掃。」顧伊揚了揚手里的掃帚,掉頭就跑,好像她才是那個被抓包的人。

屈銘楓尷尬的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皮帶,看著消失的背影,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不在狀態,身體饑渴的厲害,特別是看到楊蔚微以後。她身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吸引著他一步,再進一步去探索。

他在車上忍了一路,到了酒店便發狂的想要她,狠狠的要她。他把這個解釋為對楊蔚微的愧疚,或者是對顧伊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男人,都要結婚了,還想著別人,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要不是楊蔚微有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會結這個婚的,即便是昨晚他才看透自己心。

但是,他不能辜負楊蔚微,他要為自己的行為,為這個孩子負責。

剛才在車上,楊蔚微像是突然生出一股子魅惑,勾引著他的心神,他的靈魂。

恍惚中,他看到,顧伊好箱子像他招手,他好像回到了七年前,看到了穿婚紗的顧伊,那個即將嫁為他做新娘子的顧伊。

心里的躁動便如潮水般奔涌向下月復,著了火般灼熱,他像瘋了般把楊蔚微抱進酒店,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進房間,便要了她。

「楓你做什麼?你怎麼打自己?」楊蔚微整理好衣服出來,她沒有看到顧伊,不知道屈銘楓是怎麼了,不明就里的看著他紅了一片的臉,幸好打得不重,不然還怎麼舉行婚禮。她今天用的化妝品里有催情成分,甚至她今天穿的衣服都特意用特別的燻香燻過。在車上,她就有意無意的往屈銘楓身上湊,又在車上給他倒了杯酒,所以催情的功效發揮的很快。

她倒是沒想到功效這麼濃烈,濃烈到楓在外面就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服。

她很久沒有這麼滿足過了,自從假裝懷孕後,她和屈銘楓睡覺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昨天唐姐給了她這款化妝品,她正好拿來試試,沒想到還真管用。想到懷孕,楊蔚微便捂著肚子,假裝有些虛弱。

「沒事,感覺頭有些暈,我洗把臉清醒清醒,你也快打理一下。」屈銘楓拘了一捧涼水撲在臉上,腦中是顧伊的錯愕,驚奇,還有鄙夷。

對,是鄙夷,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他就饑渴成這個樣子,不分時間地點的要了楊蔚微?其實他心里明白,要不是因為錯把穿婚紗的楊蔚微看成顧伊,他根本不會這麼失去理智。

屈銘楓滿腦子都是顧伊的不屑與看不起,甚至沒有意識到,楊蔚微懷有身孕,不能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楊蔚微在衛生間外等著屈銘楓出來,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楓,嫁給你我真幸福。」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真不敢相信,我們今天就要結婚了,感覺像做夢一樣。」楊蔚微一個人喃喃不休,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屈銘楓在心里附和著,的確和做夢一樣,卻不是美夢,因為他和楊蔚微做那檔子事被顧伊撞到,他感覺自己沒有臉再去見顧伊了。

「你去化妝室補補妝,我在外面等著你。」屈銘楓在離化妝室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住,催促著楊蔚微進去。

楊蔚微不依不饒的抱著屈銘楓,臉上還帶著為退去的潮紅,聲音也透著一股子情慾後的沙啞。

「不嘛楓我要你時刻都陪著我。」楊蔚微等這一天等了那麼久,就是要在顧伊面前耀武揚威,就是要讓顧伊看著她和屈銘楓結婚,讓顧伊看著她和屈銘楓親熱,讓顧伊看看,屈銘楓,她顧伊的老公,現在是她楊蔚微的了。

顧伊才是那個被逐出局的失敗者。

楊蔚微硬是拖著屈銘楓進了化妝間,屈銘楓低著頭沒有抬起來,等過了一段時間沒有听到聲音,才敢抬頭,原來顧伊不在。

楊蔚微抱著屈銘楓的腰左右搖晃著,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襯衣畫著圈圈,嘴里說著些動情的話。

她突然吻上屈銘楓的唇,輾轉吸咬,發出啾啾的羞人聲。屈銘楓伸手去掰她的手,被她嚶嚀著逃開,水灩灩的唇又貼了上去,「楓……」聲音沙啞魅惑,性感中透著股慵懶。

口紅里也是有催情功效,楊蔚微把自己的口紅喂進屈銘楓嘴巴里,攪著讓它快速融化,手指在身體上游蕩著點火,胸前的豐挺蹭著健壯的胸膛。

用自己的身體在他屈銘楓身上點火。

楊蔚微嘴角勾起勝利的笑容,感受著屈銘楓紊亂的呼吸,感受著他的灼熱的大掌覆在自己身上,對著站在門口的顧伊挑眉。

顧伊無所謂的聳聳肩,還真是饑渴難耐呢,剛在衛生間里做完,現在又跑到化妝室里,嗯,也許這是屈銘楓獨創的緩解結婚緊張的新方法?

幸虧楚炎鶴不在,要不然被他學了去,她可就慘了。

楊蔚微根本想不到,顧伊看到他倆的激情所想的,跟她所想的,根本不在一件事上。

索性這次的功效沒有那麼濃烈,屈銘楓過了一段時間,便穩住了內心的狂躁,他放下楊蔚微,一轉身,不期然,對上顧伊似笑非笑的眸子。

有了第一次,他反而沒有那麼尷尬了,自然的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顧伊拿著盒子進來,看了楊蔚微紅腫的唇一眼,聲音平靜無波,沒有楊蔚微想要的顫抖或者酸意,「要補妝嗎?」

「那就麻煩姐姐了。」楊蔚微提著裙擺坐下,閉上眼楮,如公主般等著顧伊此後她上妝。

顧伊看著她臉上花了的妝容,臉頰上面還有她自己的口紅印子,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有多瘋狂,這哪是親吻,這簡直是吃化妝品。

她當然不知道,屈銘楓就是因為無意中吃下了這些化妝品,才有了剛才的瘋狂舉動。

「你需要把臉洗洗。」顧伊看著那張緋紅的臉,她相信,上面肯定滿是口水,她可不想化妝的時候沾染上別人的口水。

楊蔚微不耐發的哼了一聲,高傲的瞥了顧伊一眼,說的話還算禮貌︰「那就麻煩姐姐幫我提一下裙擺。」

剛才在衛生間里那麼瘋狂也沒見她在意婚紗,顧伊撇撇嘴,還是依言提起婚紗拖地長擺跟在她後面。

算了,誰讓她今天結婚呢,顧伊沒把楊蔚微的挑釁放在心上,她是盼著楊蔚微結婚的,她結了婚,自己就不用整天在沈宅看到她了。

顧伊听著楊蔚微的吩咐,給她上好妝,又把她不滿意的地方改了又改。

她放下手中的化妝筆,化妝盒旁邊放了一個小紅本本,她抿嘴笑了一下,這是在跟她炫耀嗎?

有時候,看看楊蔚微的行為,還真是幼稚可笑。拿她自己的結婚證想來打擊她?有用嗎?

「姐姐,你教教我怎麼和婆婆相處吧,你以前和楓的媽媽不是相處的很好嘛,給我傳授傳授經驗怎麼樣?」楊蔚微拉著顧伊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眨著畫著淡粉色眼影的大眼楮看著顧伊。

向自己取經?哦,她怎麼忘了,楊蔚微現在的婆婆,是自己的前婆婆。

要說起屈母來,這恐怕是除了吳嫂以外,在世的人里對她最好的長輩了,有時候,她都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才是屈母的親生女兒,而屈銘楓是女婿。

顧伊的眼眶有些濕潤,自己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去拜見一下她老人家,要不是因為身份尷尬,她一定會去看她的。

在顧伊心中,屈母就像是她的第二個母親。

她嫁過去三年,屈母從來沒有為難過她,沒有對她大聲說過話,甚至連飯都不讓她做,連廚房都不讓她進去,說她的皮膚嬌貴,可不能讓油煙給侵蝕了。

每天早上,屈母便會做好她愛吃的清粥小菜,晚上又會給她準備宵夜,從不假手于佣人。

屈銘楓出差的時候,屈母都會把顧伊叫道她的房間睡覺。冬天,顧伊的手腳冰冷,屈母便把顧伊的腳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給她暖和著。這樣的婆婆,她相信,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

可惜,她們無緣。

即使顧伊四年前爆出那樣有損于他兒子的丑聞,屈母親眼見到了顧伊果著在床上,她都無條件的選擇相信顧伊,這讓顧伊不得不動容。

顧伊輕拭了下眼角,再好的婆婆現在也不是自己的了,楊蔚微算是有福氣了,有這麼一個好婆婆。

要她傳授經驗,顧伊還真沒有可說的,屈母事事寵著她,根本不需要她費盡心思去討好屈母。

「姐姐?」楊蔚微看著眼圈泛紅的顧伊,不知道她怎麼回事,心里揣測著,嘴上卻開著玩笑,「姐姐,你不會是不舍得把討好婆婆的秘籍交給我這個妹妹吧?」

「沒有,屈伯母很好相處,你不需要刻意去討好她。」顧伊如實說道,她今天還不知道以怎樣的面貌去面對屈母呢。

「姐姐你還是不願意說啊,算了,她現在是我婆婆,我自然會和她好好相處的。更何況我有了屈家的孩子,婆婆寶貝我還來不及呢。」楊蔚微挺了挺不存在的肚子,一手覆在上面,另一只手撐在腰後,標準的孕婦形象。

顧伊狐疑的看了看楊蔚微平坦的小月復,對了,她懷孕了,現在不應該是危險期嗎?怎麼能做那麼劇烈的運動?

不過……顧伊腦中閃現出四年前,她在屈家抓女干在房的畫面,也就了然了,那個時候,楊蔚微還不是懷著孕給屈銘楓放火。人家有的是經驗,不需要自己跟著操心。

楊蔚微終于過去了即將舉行婚禮的興奮勁兒,主要是她沒有打擊到顧伊,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梁優拖著裙擺進來,剜了顧伊一眼,沒想到她命這麼大,五個男人都讓她給跑了出來了,這是一群廢物,幸好她找人的時候繞了好幾道彎兒,中間經手的掮客不少。

「微姐,祝福你啊,今天的排場好大啊,讓人羨慕死了。」梁優夸張的巴結著楊蔚微,把自己的禮物拿出來,是一串瑪瑙手鏈。

「優優你還跟我客氣,姐姐,麻煩你給優優倒杯水好嗎,不能讓人家說我們虧待了客人。」楊蔚微眼里噙著笑,對著顧伊吩咐道。看著顧伊端著杯子離開,兩人對視一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舒爽。

「微姐,我們就這麼算了啊?」梁優咬著牙不甘心的說道,尤其是她還拜拜浪費了二十萬塊。

「你要學會沉住氣,現在楚炎鶴天天跟她在一起,更不好下手,最近你千萬別有什麼行動,打草驚蛇。」楊蔚微玩著自己的指甲,殷紅的嘴唇一開一合。

「好了,你先出去,別忘了我交代你的。」楊蔚微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推著梁優趕緊離開。然後,她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嘴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顧伊端著水杯回去的時候,化妝室里只剩了楊蔚微一個人,她說自己要小睡一會兒,顧伊便放下水杯出去了。

她看了看時間,快到婚禮開始的時間了,顧伊便到了大廳那邊,等著楚炎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宴廳里坐滿了人,記者們已經架好相機隨時準備拍照了,可是,還是沒見到那對萬眾期盼的新人出場。

顧伊看著表,時間過去五分鐘了,他們在搞什麼?

趙之杏有些坐不住了,她拽了拽顧伊的袖子,小聲詢問,「小伊,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婚禮不是應該開始了嗎?」

顧伊搖搖頭,她以為,像楊蔚微那麼迫不及待,應該早早的就等在一旁了,沒想到,到了現在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氣了。

顧伊不是很關心楊蔚微和屈銘楓,她看著門外,目光里的焦灼是對于楚炎鶴的。因為她坐的這一桌上,還有一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人--屈母。

顧伊頷首打了聲招呼。

屈母眼眸里有東西在閃動,顧伊卻看不懂。

「小伊過的還好嗎?」屈母還是以往的和善,一如顧伊記憶中的一樣。

顧伊听到她的關心,心也跟著濕潤起來,但是,面子上的禮貌卻是一點也沒少,「謝謝伯母關心,我很好。」她知道她這麼說太過疏離,會讓屈母傷心,可是如果讓別人看到她和屈母太過親近,對屈家風評不好,也會給楚炎鶴帶來影響。

「你這四年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屈母從來沒有問過屈銘楓有關顧伊的事,是因為她知道,他兒子已經有了楊蔚微,便該一心一意的對他現在的女人,若是在屈銘楓面前提起顧伊,難免不會挑起他的舊情來。但是,她一直好奇顧伊這四年去哪了,怎麼就沒跟家里聯系,害的他們以為她已經死了,才申請的死亡聲明。

「我去加拿大的途中出了事故,失憶了一陣子,便一直留在那里養傷。」顧伊說得還是之前和楚炎鶴一起編好了騙沈仁賢的那套說辭。既然這個謊言開始了,便得一直編下去,直到她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你這孩子,可是把我和你爸擔心壞了,可惜銘楓沒有福氣。」屈母說到這兒,不由得看了看大廳舞台上擺放著的巨幅結婚照,對于楊蔚微這個兒媳婦,她不喜歡,也不討厭。反正不能像當時對顧伊那樣對楊蔚微,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所以我一記起來就回來了。」顧伊難得會在長輩面前開玩笑,這樣沈仁賢不禁一愣,她剛才的那抹笑,像極了她媽媽。

「說什麼呢說得這麼開心。」楚炎鶴從外面進來,在顧伊身邊坐下。

「炎鶴,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屈伯母,屈銘楓媽媽。伯母,這是楚炎鶴。」顧伊對外人少有的熱情,讓楚炎鶴對屈母不禁多看了一眼,禮貌的跟著顧伊喚了一聲伯母。

「小伊好福氣,楚先生一表人才。」屈母客套的夸贊了一句,楚炎鶴的視線掃了一下,便陪著顧伊說話了。

倒是趙之杏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干著急,都這個時候了,婚禮怎麼還沒有開始呢?

「你們先坐,老沈,我去看看孩子們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怎麼還不開始。」趙之杏的話說的有些埋怨,話鋒是對著屈母去的,這可是你兒子的婚禮,你怎麼就能在這里和顧伊嘮家常,不關心呢。

只不過良好的教養,讓趙之杏把話憋在心里,沒有說出來。

賓客們底下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了。記者們更是想要上樓去探查情況,卻被保安攔住。

趙之杏上樓,見屈銘楓站在化妝室門口打著電話,上前詢問︰「銘楓怎麼還不開始,下面的人都等急了,蔚微呢?」

她進去看了一眼,沒見到楊蔚微,便嘮叨著開口︰「這孩子,從昨晚就吆喝著迫不及待,現在怎麼不見人影了?」

屈銘楓放下手機,額頭上冒出薄薄的汗,他月兌下西服外套,煩躁的抓抓頭發,「媽,蔚微不見了。」

「什麼?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不見呢?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趙之杏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話,楊蔚微有多麼期盼這個婚禮,她是看在眼里的,進到關口了,她怎麼可能會不見。

「真的,趙姨。我們沒吵架,剛才她還在這里,可是你看看,這都該開始了,她卻不見了,這個婚你讓我怎麼結?」屈銘楓嘆了口氣,他也著急,可是打了無數個電話到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而楊蔚微的手機關機打不通。屈銘楓抽出一根煙點上,嘴巴里全是苦澀,難道他被逃婚了?

「趙姨,早上蔚微有沒有什麼不對勁?比如……比如不想結婚之類的……」現在這個狀況,屈銘楓只能往這上面想,可是早上他們還愛得死去活來的,她現在就丟下這麼大個場子不管了,他怎麼向賓客們交代?

「怎麼可能,蔚微從昨晚就緊張,她嫁給你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逃婚。」趙之杏絕對不相信楊蔚微會逃婚,「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她不由得往壞處想,排去逃婚的可能,楊蔚微不可能自己離開,那只能是外部因素。

這時候,沈仁賢和屈母也上來了,顧伊和楚炎鶴跟在後面。

「怎麼了?下面都炸開鍋了,怎麼還不舉行婚禮?」

「爸,蔚微不見了。」屈銘楓掐滅煙頭,心里煩躁的厲害,他不知道這個婚結不成,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見了?派人去找了沒有?這丫頭搞什麼。」沈仁賢語氣里有些不悅,結個婚也能讓人心煩成這樣,「誰最後和蔚微在一塊兒的?她有沒有說要去哪兒?」

在場一片寂靜,一個慌張的聲音傳來,梁優提著裙擺跑得搖搖晃晃的過來,「屈總,怎麼還不開始啊,下面記者都開始鬧了。」

「怎麼了?微姐呢?」梁優發現氛圍的怪異,狐疑的向化妝室里看了看「微姐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不會打電話啊。」梁優頗為擔心的掏出手機,打過去,關機。她沖進化妝室里翻找著,好像楊蔚微會藏在里面似的。

「哎,微姐的手機怎麼會在這里?」梁優拿著一款粉色的手機出來,上面的掛件上還有楊蔚微和屈銘楓的結婚照。

梁優把手機遞給屈銘楓,掛件上的結婚照晃得人頭暈,屈銘楓不禁擔心起來,手機在這兒,人卻沒在,難道是出事了?

伴隨著滴答的開機聲,手機電是滿格的,也就是說,手機是人為關掉的。

「手機還有滿滿的電,怎麼會關機呢?」梁優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她拿過手機,翻找著里面的通訊記錄,手指在上面飛快的點著,「對了,Ariel姐,微姐最後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她沒跟你說她要去哪兒?」

所有人的視線唰的一下,都集中到顧伊身上來。

「哎?最後有一條短信,Ariel姐,你讓微姐下去干什麼?」梁優舉著手機問顧伊,最近時間的一條短信,發件人,正是顧伊的名字。

「小伊你……」沈仁賢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平靜的顧伊,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有了那一次楊蔚微割傷手的誤會,他沒有立即下論斷。

但是,那聲音里的質疑,已經出賣了他的心聲,顧伊心里一酸。

「小伊,你讓蔚微去哪了?」趙之杏擠過人群跑過來抓著顧伊的手,手上的力道不小,臉上滿是焦急,「蔚微還懷著孕,她婚禮已經開始了,你讓她回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她說她想一個人睡一會兒,我就下去等炎鶴了。」顧伊的聲音一直很平靜,沒有緊張害怕,也沒有心虛。

「你說謊,明明是你最後一個見到的微姐,她手機上還有你的短信,你騙誰呢。」梁優揚著手機,上面的手機掛件也跟著刷拉刷拉響,她瞪大的眼楮,猙獰的表情,恨不得把顧伊給吃了。

屈銘楓嘴巴動了動,手機上的短信他是清清楚楚看見的,他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小伊,蔚微去哪了?」從昨天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忙,都沒與休息過,現在楊蔚微又突然失蹤了,他覺得肩膀上的擔子一下子變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

就算是他對楊蔚微愛的不深,但是,她身上還懷有自己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他不能讓楊蔚微出事。

本來心中就因為還念著顧伊而對楊蔚微有著歉疚,現在,他的歉疚更加深邃,像漲潮的海水一般,迅速蔓延過他深埋在心底的為顧伊留出的那個角落。

「我不知道,我說了,她自己說想要休息,我便關上門出去了,最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面對眾多指責,還有梁優的咆哮,顧伊依然很冷靜,冷靜到令人害怕。就因為楊蔚微出了事,所以,所有的人都把疑問指向了她,憑什麼?她上輩子欠她的嗎?

顧伊認為,自己沒有生氣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就是她這份冷靜,看在關心楊蔚微的那些人眼里,便變成不正常。楊蔚微失蹤了,作為姐姐,她不應該關心一下嗎?

竟然還如此冷漠的一點表示都沒有。

楚炎鶴站在顧伊身後,他能感覺到顧伊冷靜表面下的委屈,他擁緊了顧伊,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她,她還有他。

「你把手機拿過來我看看。」楚炎鶴對著張牙舞爪恨不得把顧伊大卸八塊的梁優伸手,這個女人如此猖狂,該給點教訓了。

梁優不情願的拿過去,「你別想包庇顧伊把短訊刪掉,我已經拍了照片。」

楚炎鶴看都沒看她一眼,翻開短訊,眼底一寒,真的是顧伊發的。顧伊也看到了上面的號碼,是她的手機號。她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指微微顫抖的翻著里面的發件箱,沒有,她沒有給楊蔚微發過短信。

感受到楚炎鶴身上的寒意,顧伊下意識的向一側挪了一下腳步,潛意識里想要遠離那刻骨的冰寒,這是人出于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

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最後的依靠了。可是,種種證據擺在眼前,她該怎麼辦?他是不是也相信了?

顧伊揮散腦中的懷疑,她現在最大的困難,便是面對這種種指向自己的證據,該怎樣月兌身。即使她不屑于那些人的信任,不屑于跟他們解釋,但是,她不會白白背黑鍋。

「你還狡辯。」梁優一把搶過顧伊的手機,翻了翻,「你別以為你把你發的短信刪了就行了,微姐手機上還有,顧伊,你跑不掉的。」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信你們可以查酒店的監控記錄,我從化妝室里出來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顧伊完全被搞懵了,但是面上還是保持著鎮定,她的手機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怎麼會給楊蔚微發短信?

早有人去調了這層樓的監控出來,顧伊屏著呼吸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梁優去找楊蔚微,然後她去倒熱水,然後她進去,出來,緊接著,楊蔚微捧著並不顯的肚子下樓……再後來,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屏幕里沒有人再出現,但是,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了,看背影,和顧伊很相像。

「你還說沒有,證據都擺在這兒,這次看你怎麼狡辯!」梁優一如抓到罪犯的警察,趾高氣揚,「顧伊,你真惡毒,你看不得微姐好,看不得微姐和屈先生結婚,結果你就把她給綁架了,你還真會打如意算盤啊,你是不是計劃著,等微姐被人擄走了,你自己頂替上去,跟屈先生結婚啊?真不要臉,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算心機玩手段的往上貼。」

「梁優,注意你得言辭,你要是再這麼口不擇言,我可以告你誹謗。」顧伊眸光湛藍,眼神里一排清冷的掃視過去,看著那一個個想要開口質疑她的人。

「告我誹謗?我還沒告你綁架呢,顧伊我告訴你,微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里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你的!」梁優一听,如刺蝟般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好像下一瞬就要撲過來扎死顧伊。

「小伊你跟媽說,你真的不知道蔚微去哪了?」屈母一直沒有開口,因為受質疑的人是顧伊,是她曾經的兒媳婦,但是,蔚微肚子里懷著屈家的骨肉,她不能不擔心。她用了她們曾經的稱呼,企圖拉近她們之間的距離,卻不知道,听在顧伊耳里愈是嘲諷。

「伯母,我說了我不知道。」雖然屈母懷疑她,顧伊很受傷,但是,想到屈母以前那麼疼愛她,她怎麼也說不出重話。畢竟失蹤的人里有她未出世的孫子。

無論顧伊怎麼說,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眾人落在她身上那懷疑的視線讓她很不舒服,但是她還是淡然的面對,不喜不怒,冷漠的面對所有的人,「你們有懷疑鬧騰的功夫為什麼不去找楊蔚微,還是說,某些人心虛了?」

幾個人又都忙亂起來,好像經由顧伊提醒才記起,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人,而不是在這里懷疑來質問去。

屈銘楓火急燎燎的打著電話找人幫忙,趙之杏緊跟在後面,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忙著會讓她感覺自己可以做點什麼,不然,心里總想著楊蔚微的安全。

屈母早打電話聯系好了醫生,以防萬一。

現場只剩下顧伊、楚炎鶴、梁優和沈仁賢。

梁優還是敵視著顧伊,嘴里嚷嚷著是顧伊嫉妒楊蔚微才這做的。

「嫉妒她?為什麼?」顧伊不禁好笑,楊蔚微有什麼值得她嫉妒的?就因為她今天要和屈銘楓結婚?就因為她曾經和屈銘楓有過一段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梁優腳上的細長高跟鞋踩的地面嘎嘎響,好像顧伊就在她腳下,她要把顧伊給踩穿了,「難道要我來告訴你?」說著她看了一眼站在顧伊身邊的楚炎鶴。

「顧伊,你還真不知羞恥,怪不得屈銘楓不要你選了微姐,當年你在婚禮紀念日上偷情,你以為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屈銘楓當時沒跟你離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現在你回來了,看到微姐和屈銘楓過的幸福,你就看不下去了,認為微姐搶了原本屬于你的幸福,顧伊你不敢承認吧,不敢承認自己還愛著屈銘楓吧?你一定跟別人說是微姐搶了屈銘楓搶了你的男人是不是?

我告訴你,是人家屈銘楓不要你,你別死纏爛打了,你不覺得丟人,我作為女人都替你覺得丟人!」梁優越說越起勁,步步緊逼著顧伊,恨不得把顧伊所有的陋行昭告天下。

「說完了?說完了給我滾,我不能保證再看到你的時候你會不會還有命說話!」楚炎鶴渾身冷冽,黝黑的眸子暗沉著波濤洶涌,臉上肌肉緊繃,如一頭狂怒的惡狼。

梁優怯怯的退了好幾步,卻還是不甘心的說︰「楚總你別被這個女人迷惑了,昨天晚上她還趁你們都不在家的時候找屈銘楓過去……」

「滾!我不說第二遍!」

楚炎鶴身上撒發出的陰寒,連顧伊都不敢靠近,她看著楚炎鶴涌動的眸底,攝魂勾魄,吞噬人心,那股子毒蛇的陰冷迸射出來,把他整個人籠罩在冰寒中。

他掃了一眼離他一步之遠的顧伊,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屈母安排好了趕回來,拉著梁優的手有些顫抖,一向強硬的她,話語里也軟了不少,「姑娘你和蔚微要好,你想想她可能去哪兒?」

「還用說,肯定是被顧伊那個女人給……」梁優感受到背後的冰冷,剩下的話沒有說下去,意思卻是很明顯。

顧伊听著梁優的指責,沒有開口,對于不信任她的人,她只解釋一遍,不會去浪費過多的口水。

倒是楚炎鶴破天荒的上前,找屈母攀談起來。

他沒有說楊蔚微的事,只是嘮家常,屈母因為擔心而緊張的情緒逐漸緩解了下來,楚炎鶴扶著屈母坐下,讓顧伊給她倒了杯水。

「伯母放心,會沒事的。」楚炎鶴試了下溫度,把水遞到屈母手中。

因為屈母剛才的問話,顧伊站在旁邊,反而覺得難受,屈母發現了顧伊的難堪,把喝完水的被子遞到顧伊手上,「小伊,剛才我也是急慌了頭,你別介意。」

「伯母我沒事,我沒放在心上,現在找到楊蔚微要緊。」對于屈母,顧伊硬不下心來,一看到她,腦中總是閃現出她對自己的各種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下的賓客早被沈仁賢找了個理由打發走了,記者們是被保安強硬的趕出去的。

屈母的手袋震了震,她掏出手機來,手有些顫抖,是屈銘楓的電話,「銘楓,蔚微……」

「伯母--」

顧伊扶住差點跌倒的屈母,看著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楊蔚微真出事了?

楚炎鶴比在場的誰都鎮定,他掛了電話,面對著一臉焦急的眾人,聲音平淡無波,說出的話,卻是激起千層浪,「楊蔚微在醫院,孩子沒了。」

幾個人趕過去的時候,屈銘楓正在病房里陪著楊蔚微,趙之杏撲過去,看著楊蔚微慘白的臉上還有一道劃痕,顫著手想去模,卻還是抖著放下了,「蔚微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突然失蹤了呢?」

「媽我……」楊蔚微痛苦的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她背過身去,不敢去看屈母,「媽對不起,我沒能保住孩子。」

「說著些做什麼,好好養身體吧。」如今這樣了屈母能說什麼?只能把心里傷痛忍著,若不是顧伊扶著她,她也就倒下了。

楊蔚微哭了好久,屈銘楓怎麼勸也勸不住,直到她哭累了,才轉向門口的顧伊,眼楮里迸射出恨意,手指顫抖地指著顧伊,聲音淒厲悲傷︰「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啊,我還懷著孩子,懷著楓的孩子,你就算是不想讓我和楓在一起你也不能要了我孩子的命啊。」

那撲簌而下的眼淚,是對顧伊無聲的控訴。顧伊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楊蔚微你說清楚,我怎麼不讓你和屈銘楓結婚,怎麼弄掉了你的孩子?」顧伊上前一步,卻被人拉住,她臉上的冰冷掩藏著心底的委屈。銳利的目光逼視著楊蔚微,等著楊蔚微給個說法。

「小伊,蔚微剛流產,你怎麼能對她大呼小叫!」沈仁賢听到顧伊拔高的聲音,喝斥了一句。

顧伊冷厲的目光掃過去,「爸,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你若是也懷疑我,可以說出來,你憋著難受,我也不好受。」

「小伊你……我什麼時候說懷疑你了?」沈仁賢躲開目光,掩飾著被看穿的慌張。

「姐姐,你何必要這樣呢,我承認,我和楓以前對不起你,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我和楓相愛來拿我孩子出氣啊,姐姐,我是那麼的信任你,你怎麼能這樣?」楊蔚微眼里飽含著淚,說道失去的孩子,身子顫抖著倒在屈銘楓懷里,手指緊緊揪著屈銘楓的衣服,無措又無助,「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輕信別人,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對不起……」

「楊蔚微,我想我們有必要把話說清楚,你去了哪兒,跟我沒有關系,還有,我再說一遍,我和屈銘楓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要不是你給我發短信讓我下樓去停車場,我會出事?顧伊我沒想到你這麼心狠手辣,你竟然找人綁架我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呵,是我傻,我不設防的告訴你,只要我懷了孕就可以結婚,你為了不讓我和楓結婚就打掉我的孩子,是我傻!」楊蔚微譏諷的嘲笑著,淚水流進嘴巴里,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想著自己失去的孩子,眼前一陣暈眩。

「是嗎?原來是這樣。」顧伊想,她明白了些什麼,可惜她沒有證據,不過,楊蔚微的心里和漏洞百出的計劃,實在是不過完美,「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找人把你綁架了,又悄悄回了化妝室里把你的手機給關了機好讓他們找不到?」

「那我關機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把短信刪掉?或者我為什麼不直接把手機扔了?因為手機很有用啊,我要是扔了,那手機上的短信怎麼指證是我給你發的短信呢?這個計劃實在是不完美啊。」看來楊蔚微想這個計劃想的倉促,只想著怎麼樣吧自己拉下馬,卻忘了彌補漏洞。

「你狡辯,你就是抓住了大家這種心理才這麼做的,說不定這就是你的障眼法。」楊蔚微咬著唇怒視著顧伊,覆在小月復處的手攥的緊緊的,似在忍受著無限的哀痛,「那你怎麼解釋我手機上你發過來的短信?」

「一條短信而已,能證明什麼?」楚炎鶴見戲演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出聲,他用自己的手機給屈銘楓打了個電話,眼眸里滿是鄙夷,「自己看看,誰給你打得電話?」

屈銘楓看著手機屏上顯示的號碼,110,警察局的電話。

看著眾人詫異的眼神,他恩賜般的解釋,「這種小把戲很多,隨便在網上下個軟件就可以,干妹妹,下次誣陷人,計劃要圓滿,別跟今天似的漏洞百出。」

「你……明明是你們狡辯,優優都說了,酒店監控室拍到了姐姐一人偷偷模模的進化妝室,你怎麼解釋,難道酒店監控也可以隨隨便便該嗎?」楊蔚微還是不死心,她死死的咬住顧伊不放。

「只不過是個像我的背影而已,能說明什麼?楊蔚微,我希望你說話的時候經過大腦,若是在讓我听到有侮辱性的言論,我不介意請律師來!」擲地有聲的話,把楊蔚微驚得縮了縮脖子。

「我沒有狡辯,楓,明明是她,是她……楓?」

楊蔚微感受到身後驟降的溫度,驚慌的回頭,抓著屈銘楓的衣服著急著解釋︰「楓不是他說的那樣,我真的接到了姐姐的短信,要不然,不然我怎麼會拿自己,拿我們的孩子開玩笑?我拼了命的逃出來,我知道你氣我沒保住寶寶,你氣我無能,楓你打我吧,你打我吧!要是你這樣能好受一些,你就打我吧!」

楊蔚微拿著屈銘楓的手往自己臉上拍,屈銘楓怎麼可能任她拿著自己的手打她,他反握住楊蔚微的手,把掙扎不休的她抱在懷里,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絲不忍,「你身子虛,別激動,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我沒有,我確實是接到了姐姐的短信,姐姐說她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我,說自己那不過來,讓我去幫她,我根本沒有疑心就下去了……難道……難道說是有人冒充姐姐?」楊蔚微錯愕的睜大了眼,她抱著屈銘楓,身子抖如風中的落葉,「姐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他為什麼找上我?為什麼?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孩子!」

顧伊冷笑,真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誣陷她綁架不成,現在開始誣陷她連累了她。

「我看我們這麼猜測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報警吧。」顧伊挽著楚炎鶴的手,「炎鶴,小紹的媽媽不是警局的嗎?你打聲招呼,讓局里重視一下,爭取盡快破案。」

「對,我怎麼沒想到。」楚炎鶴從善如流,甚至都沒給楊蔚微反應的機會,便直接給局長去了電話。

「現在干妹妹放心了吧?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和炎鶴先回去了。」顧伊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在對上屈母的視線時,眼神避開,「伯母我先走了。」

「小伊……」

「伯母,謝謝你相信我。」顧伊最後一句話說的諷刺,是的,雖然屈母最開始也有懷疑,但那是出于對未出世孫子的緊張,從孩子流掉那一刻,屈母對顧伊沒有一聲質問,便看得出她的為人,但是其他人呢?

「楓……楓我好難受,好難受怎麼辦?我們的孩子,到底是誰要害我們的孩子?」背後傳來楊蔚微低低的哭泣,屈銘楓輕聲哄著。

屈母實在受不了失去孫子的痛苦,她恍恍然的走出來,幾天前,她還和楊蔚微一起到這個醫院檢查過胎兒,就在前幾天她還極力要楊蔚微去她給她安排好的醫院,現在呢,沒了,全沒了。

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

「伯母。」顧伊見屈母失魂落魄的走在外面,身子搖搖晃晃的厲害,便上前扶住她。楚炎鶴卻接手過來,讓顧伊幫屈母去叫醫生,自己扶在屈母一側。

顧伊有些狐疑的看著楚炎鶴,他今天好像對屈母尤其的熱情,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楚炎鶴是屈母的兒子呢。但是她沒有當著屈母的面問,听楚炎鶴的話,去叫了醫生。

顧伊回來的時候,楚炎鶴正和屈母聊天,不知他說了什麼,屈母臉上帶了淡淡的笑容,雖然還是笑得僵硬,卻比剛才精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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