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077】婚禮進行時

作者 ︰ 搖情月

「那個男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剛才上前搭訕的大媽喃喃自語。

「別妄想了,你是想嫁閨女想瘋了吧,人家一看就是大城市里來的人,你一年最多就是去個縣城,怎麼會認識這種有錢人!」一旁的肥胖婦女譏諷道。

她倆從年輕時就憋著一口氣,兩個村婦嫁到一個村子里,比的無非是誰比誰日子過得好,誰的兒子有出息,女兒嫁得好。

所以,一看到婦人恬不知恥的往人家男人身上湊,還想著拉生意,她就不滿了,現在,竟然還敢說見過那個男人。

那樣的男人,是她個鄉野村婦能見到的嗎?

「我就是想嫁閨女像瘋了,別看你家的嫁出去了,那是嫁了個什麼山溝溝里,我家閨女將來肯定能找個有錢女婿。」村婦不甘示弱的回嘴道,腦子里卻還在糾結,她就是感覺男人面熟,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媽,孟家老伯又到咱家借錢了。」一個長相平平的女人走過來,二十多歲的樣子,因為長期在田里干活,皮膚被曬得黑黑的,頭發也隨便綁在腦後,被風一吹,亂糟糟的。

「這老頭子,上個月借的錢還沒換呢,你爸借了沒?他要是敢借出去,以後就跟著孟老頭過就行了,別回來了!」村婦一听,也沒了與胖婦人拌嘴的興致,拉著女兒往回趕。

胖婦人听了,也不禁同情了兩句,「你家就是再有錢,你當家的那個往外借法,也會給借的丁卯不剩。」

其實,在這里,民風還是很淳樸的,這兩個人雖然從小就鼓著口勁兒,天天攀來比去,那也只不過是生活的調料,真遇上事兒了,對方還是會出手幫忙的。

胖婦人搖搖頭,幸虧自己沒有孟老頭一家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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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鶴拉著顧伊走出去好遠,確定把那些村民甩掉了,才放慢了腳步。因為走得有些急,他沒有听到後面人群中的談論聲。

「我們要去哪兒?」見越來越遠離村子,顧伊不禁出聲詢問,她能感覺出來,剛才在村子下車後,被人小聲議論時,楚炎鶴身上的森然冷氣。

「領著媳婦去見婆婆。」楚炎鶴面對顧伊,還是那副不正經兒的樣子,絲毫沒有剛才的陰戾。

「可是這里……」顧伊向四周看了看,一望無際的田野,去哪里看?

「我不太記得路了,我們找找。」楚炎鶴心虛的模模鼻子,他是不會去問路的,對于村子的人,所有的人,他都有仇恨心理。

不要說他偏激,如果當時孟禾懷著孩子的時候,有一個人伸出援手,最後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也許,他會有幾畝薄田,和母親相依為命,用自己的雙手,養活母親。

可是,沒有也許。事情總是矛盾的,如果他和孟禾一直生活在這個閉塞的小村子里,他就不會遇見顧伊,不會和顧伊成為最最親密的人。

「嗯,你等等我。」顧伊看著遠處的山花,跑過去,挑了幾支精神的折下來。下車的時候沒有把花拿下了,如今只能用野花代替了。

顧伊覺得,孟禾肯定更喜歡這些開在山間田埂的小花。花店買的花都太過嬌氣,根本配不上孟禾這樣的一個女人。

「媽不會責怪我這個做兒媳婦的吧?」顧伊捧著胳膊粗細的花捧走到楚炎鶴面前,吐了吐舌頭,「我看它們挺好看的,就像采來送給媽媽。」

「只要你送的,媽肯定都喜歡。」楚炎鶴模著顧伊的發頂,還好有她陪在自己身邊。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回來。

因為他背叛了媽媽,他回到了楚雲天那里,沒有楚雲天,他說不定這輩子一事無成,他根本不配做孟禾的兒子。

兩個人在田間小路里繞著,顧伊把手搭在眼前,看著遠方,「你確定是在附近?」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了。

每次有人路過,顧伊都要忍住上前問路的沖動,因為楚炎鶴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這里的聯系。

「就快到了……吧……」楚炎鶴找了一個小土坡走上去,不確定的向四周張望,他記得應該是在這附近。那時候,雖然說是公墓,只不過是村子里空出一塊地方讓村民們造墳罷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換沒換地方。

楚炎鶴有些自責,他不應該十多年了不回來,現在,竟然找不到那個把他養育大的女人。

「哎,在那邊,你看那邊的有幾顆柳樹。」楚炎鶴指著南方,語氣里掩飾不住的激動,還好沒有搬地方,還好,還好。

「那里?」顧伊看著平整的地上隱約露出一個土包兒,一顆粗壯的柳樹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擺著柳枝,密密的垂下來,好像一個天然的簾子。

「嗯,走,我帶你過去。」楚炎鶴的心有些激動,又有點退卻。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看母親,他怕母親生氣,但是一想到他身邊還有顧伊,母親一定會很喜歡這個他親自選的兒媳婦的。

顧伊的手被楚炎鶴的大手包裹住,手心里微微有些濕。雖然孟禾已經不在了,他們去看望的不過是一捧黃土,但是,心中的尊敬還是讓顧伊有些緊張,因為那個女人,是楚炎鶴一生最在乎的女人。以前是,將來也會是。

兩個人走進去,顧伊茫然的看著從土地里冒出來的墳頭,那麼多,哪一個才是?

好多墳前沒有立碑,若是外人來到這里,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楚炎鶴皺著眉,他當時還是個孩子,哪里有錢給母親立碑,就是這塊墓地,得來的也不容易。

他還記得,他去求母親的父母時,他們的冷臉,「立碑?家里堵揭不開鍋了還立碑?她死了不給我們丟人就不錯了,我養了她那麼大,她沒往家里拿一分錢,死了還想賴上我們?走走,趕緊走,我們家沒有那麼不要臉的閨女,也不認識你這個野種。」

楚炎鶴握著顧伊的手,憑著記憶走了一圈,指著一個小土包說,「這里。」

「你怎麼知道的?」顧伊看過去,滿眼的雜草,把整個土包都給覆蓋住了,墳邊張著一顆歪扭的柳樹,粗糙干裂的樹皮爆裂開,樹葉子黃黃的,稀稀拉拉的掛在樹枝上,相比于瘋長的雜草,柳樹確實有點營養不良。

看到這等光景,顧伊便明白了楚炎鶴判斷的依據。

因為這座墳是最雜亂,最不整潔的。

有些墳前還能看到紙燒盡的灰燼,而這座墳前,除了草,什麼都沒有。

「沒想到它竟然活了。」楚炎鶴模著柳樹粗糙的樹皮,像在跟一位老朋友對話。因為當年的自己沒有能力給母親墳前樹碑,他便掐了好多柳枝插在墳前,本來也是僥幸心理,沒想到真活了一株。

只是,因為墳前雜草橫生,奪去了柳樹生長的營養。

「媽,這是伊伊,是你兒子我的漂亮媳婦,怎麼樣,比你漂亮吧?」楚炎鶴蹲在地上,一手拔著地上的雜草,一邊向自己的母親炫耀。

「哪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顧伊擰了他一把,真不知道他是怎樣長成這個樣子的,那樣的童年出來的人,不應該是陰暗低沉的人嗎?

「媽,我叫顧伊,是炎鶴的女朋友,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以前總是听炎鶴提起您,現在才來看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炎鶴,像您在的時候一樣對他好。」顧伊就顯得頗為鄭重,她把楚炎鶴拔出來的草歸在一處,把墳前清理出一小塊干淨的地方,放下之前采得野花。

「媳婦兒也知道討婆婆歡心了?」楚炎鶴听了顧伊後面一句,眉開眼笑,小妖精還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說過這麼煽情的話呢。

「就許你討岳母高興,不能我討婆婆高興?」顧伊也加入拔草的行列,這些雜草長得有半人高,拔起來很費勁兒。

顧伊沒有做過這種事,雙手攥住草睫,奮力向上拔,雜草絲毫未動。

「你在一邊待著,這些我做就行了。」楚炎鶴看著顧伊嬌女敕的小手上被草汁兒染得綠油油的,還勒出了紅印子,不免有些心疼。

「我可以,再說,小輩給長輩做點事是應該的。」顧伊不想自己被楚炎鶴保護成一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雖然她對于這些很陌生,甚至是毫無頭緒,但是,她可以去學,去努力。

楚炎鶴還是不放心,鄉下的草里什麼都有,尤其是這種半人多高的雜草,人蹲進去,基本看不見。

「你要是再這樣顧著我,媽該看不上我了,她會認為你找了個沒用的老婆。」顧伊把胸前的頭發理到腦後,隨手一挽,用一枝花插起來。挽了挽兩只手的袖子,一副干活的架勢。

「好,那你要緊跟著我。」楚炎鶴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看著滿目的荒涼,心里悶悶的,十多年來,真的沒有人來看過你嗎,媽媽?

太陽越過中軸線,微微有些西斜,微風吹起來,涼涼的,在這樣一個滿是墳墓的地方,本來該是陰氣森森的感覺,可楚炎鶴只是感覺到濃濃的孤寂和蒼涼。

他懷疑,當時讓母親落葉歸根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因為沒有工具,兩個人只是把高的草拔除了些,看著干淨了許多的墳墓,顧伊模著額頭上的汗水,她也為孟禾,為這個養育出楚炎鶴的女人做了些事情。

她是該感謝這個堅強的女人的,沒有她,她就不會遇上這個寵她愛她的男人。

「炎鶴,我們給媽豎個碑吧。」顧伊看著落魄的墳頭,現在他們有能力了,就不能讓媽媽的避風港這般破敗。

楚炎鶴擰著眉,沒說話。

「我知道你不想讓村子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可是,我們不能為了自己就不管媽媽。媽媽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到福,現在,我們應該彌補點什麼。」雖然都說死後帶不去,可是這是做子女的心意。

她相信,在這個閉塞落後的村子里,對于人死後的照顧還是很看重的。

「她不會希望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被別人記住的。」楚炎鶴的聲音散在涼風里,有些冷,冰凌凌的刺激著肌膚。

孟禾雖說上過大學,也算是當時村子里的知識分子,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加上村子里人的排擠,讓她一直惶惶不安。她也認為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她知道是因為自己讓父母在村子里抬不起頭。

「不,每個人都有留下痕跡的權利。」顧伊反駁道,「炎鶴,媽她一輩子沒有名分,我想以我們的名義給媽媽立個碑,不是誰的夫人或者女兒,她只是我們的母親。」

「再說吧。」楚炎鶴抬手擦了擦顧伊額頭上的草汁兒,卻是越模越多,他看著顧伊青了的額頭,眼神閃躲的錯了錯,「天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等等,」顧伊拉著楚炎鶴的袖子,耳根處有些紅燙,「我們在媽媽面前把婚禮辦一下吧。」

顧伊認為,孟禾肯定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她不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但是,他們可以把婚禮搬到這里來。

「伊伊……」楚炎鶴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沒想到顧伊會有這份心意,顧伊這麼在乎他的母親,也說明了,顧伊在乎他。

他緊緊抱著顧伊,貼著她的臉頰吻了吻,也不管上面沾染著雜草的汁液,在他眼里,他的伊伊永遠都是最美最香的那一個。

微風把那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送入耳朵,他說,「伊伊,謝謝你,這輩子有你,真好。」

「那我們就按古代的方式,在母親墳前拜兩拜。」顧伊拉著楚炎鶴跪下,雙手前身,撐在前面的土地上,上身深深的伏下,久久不動。

那虔誠的樣子,讓人悠然生出一股神聖感。

兩個人在孟禾墳前拜了三拜,才離開。

沒了人氣兒,墓園變得陰森森的恐怖,一個人影從樹木掩映中走出來,木訥的走到孟禾墳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摘著墳前顧伊擺在那里的花兒,嘴里喃喃著不清不明的話,「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楚炎鶴和顧伊趕回城區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了。

吳嫂站在門前張望著,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挪動著腿跑過去,顧不上喘氣便開口,「哎呦,大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的婚紗不知道被誰弄上了什麼東西,黑烏烏的,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回事?」楚炎鶴上前一步,讓吳嫂緩口氣,「好好的怎麼就髒了?你把來龍去脈說一遍。」

「我看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去大小姐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結果我不小心踫到了裝婚紗的盒子,里面的婚紗掉出來,我才發現,婚紗裙擺上沾染了一大塊黑跡。我本想用水洗洗,能趕在明天穿之前干了,沒想到,那布料不能洗,越洗污漬越大,這可怎麼辦啊。」

吳嫂是真著急了,要不是她什麼都不懂就把婚紗污漬的地方沾濕了,也許大小姐還有辦法補救。

「姑爺你想想辦法,明天可不能讓大小姐穿成那樣啊,我也是老糊涂了,你扣我工錢吧,讓我賠也行。」吳嫂知道那件婚紗價值不菲,也知道自己賠不起,但是,她可以干活,可以照顧大小姐一輩子。

只要大小姐幸福,她做什麼都願意。

「吳嫂你先別急,總會有辦法的。」顧伊拉著吳嫂的手安慰著,吳嫂也是為了幫她,她當然不能像吳嫂說的那樣扣她的錢。

她記得,她把婚紗拿回來的時候還刻意檢查了一番,沒發現有污跡啊。再說,婚紗店也不敢這麼大意的把這樣一件婚紗給客戶,這可是會損壞他們的名聲的。

「我們先進去再說。」顧伊對楚炎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讓他別輕舉妄動。

吳嫂連連答應著,大小姐不怪她,她心里更過意不去了。

顧伊進去的時候,被客廳里氣派的裝潢下了一跳,可以說整個客廳都被大紅色籠罩著,地毯是紅的,沙發是新換的紅色真皮沙發,就連小小的花瓶也都換成了喜氣的中國紅。

楊蔚微坐在客廳里百無聊賴的換著台,屈銘楓在給她削平果。趙之杏給沈仁賢揉著肩膀,一看到顧伊回來了,便喜盈盈的上前,「小伊,對房子滿意不滿意?這可都是你爸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明天還是自己的好日子,顧伊淡淡的點了點頭。

她真的很佩服趙之杏,每次她近乎諂媚的討好她,都會踫一鼻子灰,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因為自己的不領情而對自己疏冷。

吳嫂拿著顧伊的婚紗出來,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再弄壞了哪兒。

「大小姐你看,這麼一大塊污漬呢,這該怎麼辦才好啊。」吳嫂苦著臉,大好的日子,怎麼出這種差錯,現在哪里來得及去找合適的婚紗代替,再說,那也不是原來的味兒了。

顧伊看著裙擺處黑黑的無助,她伸手模了模,因為被吳嫂用水洗過,顏色都滲入到布料里了,手指上並沒有沾染什麼顏色。

她把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有點像化妝品的味道。

「姐姐怎麼了?這不是姐夫給你特意定制的婚紗嗎?」楊蔚微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過來,羨慕的看著那代表著幸福的紗裙,「哎?這是怎麼回事?吳嫂,你是不是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把姐姐的婚紗弄髒了?」

楊蔚微看到裙擺上的黑跡,眼神一閃,便凶著臉質問吳嫂,「你以為你洗了就能消滅證據?這婚紗是能隨便用水洗的嗎?」

「我沒有,我不知道這個不能洗,大小姐,姑爺,我真的不知道……」顧伊的婚紗被弄髒了,沒有誰比她更著急,她把顧伊當做親女兒一樣看待,除了去世的顧念情,沒有誰比她更希望顧伊能嫁個好男人,得個好彩頭,幸幸福福的一輩子。

「吳嫂,我們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不小心的對不對?」楊蔚微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語氣也輕柔了許多,「我知道你弄髒了姐姐的婚紗怕姐夫不高興,你就自己偷偷藏起來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才壞了大事,現在都這個時候了,你讓姐姐明天怎麼辦呢?」

楊蔚微為吳嫂開月兌著,皺著臉,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洗是我洗的,但是這污漬不是我弄得。」吳嫂怎麼听怎麼不對勁,她老了,不代表她傻了,楊蔚微這麼一說,這不是把弄髒婚紗的罪名扣在自己頭上了。

「唉,吳嫂,虧姐姐平時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楊蔚微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感覺吳嫂是多麼的十惡不赦,「姐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用我的婚紗吧,反正當時我也沒用上。」

「我嫌棄。」楚炎鶴一把推開楊蔚微,自導自演的還上癮了,憑什麼讓他的伊伊用這個女人穿過的衣服?別以為她的小動作自己看不透,只不過礙著明天是結婚的日子,他不想鬧騰。

「不用就不用,我也是為了姐姐好,姐夫你什麼態度啊。」楊蔚微撇撇嘴,一臉的不高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麼極力忍耐下胸口的怒氣。

「姑爺……」吳嫂也多少听出來了點,懷疑這件事跟楊蔚微有關,可是,現在現成的婚紗,也就只有楊蔚微那里有了。楚炎鶴拒絕了,明天大小姐穿什麼?

「吳嫂你不用擔心,這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回房間休息吧。」顧伊拍拍吳嫂的手安慰她,本來吳嫂就是好意,家里的爭斗讓她這麼大年紀跟著摻和進來不好,怪只怪她沒有把房間的門鎖好,讓人有機可乘。

楚炎鶴和顧伊回到房間,顧伊看著床上鋪開的婚紗,耳邊听到楚炎鶴在打電話。

「你就別難為人家了,大晚上的,你讓梁向上哪兒去弄件合身的婚紗來?」顧伊把電話奪過來,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合適的婚紗,她想,她這件婚紗就沒有弄髒的必要了。

沈宅就這麼幾個人,工人們是不會隨便進客戶的臥室的,掰著只有酸酸,可能的就那麼一個兩個人。

「那怎麼辦?」早知道就準備個備份了,楚炎鶴懊惱的想。

「儀式舉行完了,不是還有別的禮服要換嗎,我拿那個當做婚紗就行了。」顧伊裝作不在意的安慰楚炎鶴。

她知道,這件婚紗,是楚炎鶴跟著設計師學著完成的,不知道浪費掉了多少料子,才完成了這一件。上面的每一個花式,每一針一線都訴說著他對她的愛。

「那怎麼行。」楚炎鶴不同意,他的女人,他的婚禮,怎麼能草草了事。

「不然怎麼辦?」顧伊咬著唇,她本來還想把這件婚紗收藏起來,留給孩子,孩子的孩子,一直傳承下去,可是現在……

「你等等,我有辦法了。」顧伊找來一把剪刀,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楚炎鶴,「你跟設計師學的技術還在吧?」

「干什麼?」他可再做不出來一套,雖說是他做的,但是在設計師面前,他充其量九十度打下手,設計師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

「諾,到了顯示你本領的時候了。」顧伊一剪刀剪下去,眼看著婚紗裙擺的前半部分在顧伊的大剪刀下, 嚓 嚓落到地上,「這樣不就好了,你把剪了的不分收一收邊,攢個花樣就行了。」

顧伊把剪過的婚紗穿在身上,好方便楚炎鶴整理。

楚炎鶴皺著眉看著成圓弧狀的裙擺在腿前急劇變短,露出顧伊性感修長的美腿,他的福利,到時候被別的男人看去了,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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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還帶著清晨的涼意,沈宅已經忙成一團。

唐果站在顧伊身邊,好奇的看著化妝師在顧伊臉上「作畫」,「顧姐姐,你好美啊。哥哥,待會我的伴娘妝是不是也是你給我畫?」

「小丫頭嘴可真甜。」化妝師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听到唐果這麼說,忍不住夸了一句。

「果果,你這是在說化妝師妙手神筆,把我這個樣貌平平的新娘子畫的美若天仙嗎?」顧伊听到唐果孩子氣的話,忍不住揶揄她,瞌睡也醒了大半。

「不是不是,顧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唐果察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顧姐姐本來就漂亮,不化妝也會把楚叔叔迷得神魂出竅,連我見了都會被迷住呢。」

「好了,越說越夸張。」顧伊嘴角不由得染上笑意,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好多。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顧伊也免不了俗,在這樣的日子里,誰不想听漂亮話呢。

「本來就是事實嘛。」唐果撅著嘴,端詳著顧伊。

本來就濃密上翹的睫毛,刷上睫毛膏後,像翩躚的蝶翼,陽光灑在上面,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

眼楮微微閉著,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好像一踫就會飛走了似的。

晶潤潤的櫻唇微微抿著,展現出完美的唇形,水女敕女敕的像可口的果凍。

「果果被Ariel姐迷住,看痴了嗎?」瀟瀟捧著首飾盒進來,等著化妝師畫完妝,給顧伊戴上。

顧伊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背後響起一聲驚呼。

「顧姐姐,你的婚紗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唐果看著前面像拱橋一樣的弧形,她記得婚紗明明是蓋過腳踝的拖地長裙。

「這樣不好看嗎?」鏡子里的顧伊對著唐果笑了笑,陽光照進來,好像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活了般。

「沒有,我是被嚇到了。」唐果圍著顧伊轉了一圈,最後羨慕的砸吧著嘴,「我也要辦一個像顧姐姐這樣的婚禮。」不過,楚叔叔看到顧伊露了這麼大塊的地方,肯定會心里憋氣的。

「來了來了,快,新郎來了。」瀟瀟從外面跑進來,把顧伊推到臥室里面去,自己和唐果擋在門口。

楚炎鶴一身黑色的禮服正裝,沉穩的黑色掩蓋了他身上的隨意,多了幾分內斂沉穩之氣,西服筆挺的線路,更襯得他身材修長卻不瘦弱,小麥色的肌膚給他增添了絲狂野。

他從一樓,一步一個台階走上來,每走一步,都堅定無比。

沈仁賢站在旁邊,楚炎鶴難得的給他面子,微微頷首,「爸,我來接伊伊。」

沈仁賢看著面前挺拔雋逸的人,看著他眼里的真誠,拉著楚炎鶴的手,有些感慨,「炎鶴,小伊以後就交給你了,我……我不是一個好爸爸,我希望你彌補小伊過去不快樂的日子。」

「爸你放心,伊伊在心里永遠排第一位。」楚炎鶴以手握拳,抵著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這里,永遠都只是她一個人的。」

「好,好。」沈仁賢連說了幾個好字,讓楚炎鶴上樓。

「噯噯,新郎官想這麼容易接走我們漂亮的新娘子?」唐果蹦到楚炎鶴面前,伸著胖嘟嘟的小手擋在前面。

「你想怎麼樣?我把小紹綁來,咱們今天一起辦了?」楚炎鶴揶揄她,知道她小,愛鬧騰。

「切,我才不稀罕。」唐果小臉變了變,撇撇嘴,「不難為你,你站在窗戶那里對著馬路喊,我是楚炎鶴,我永遠都听顧伊的話,顧伊的話就是楚炎鶴的聖旨。喊吧。」

唐果歪著小腦袋看著楚炎鶴,叫你取笑我,本來想那個紅包就放過你,現在,看看你是要新娘子還是要面子。

楚二少要什麼?

當然是要媳婦了。

只見楚炎鶴毫不猶豫的走到窗戶邊,還把窗戶打開,「我,楚炎鶴,永遠都听我媳婦兒顧伊的話,她說向東,我絕對不往西,媳婦兒的話就是我楚炎鶴的聖旨!」

「敗給你了。」唐果不甘心的讓開,眼楮里閃著羨慕的光亮。

「伊伊,我來接你……」

「楚總,還有我這一關呢。」瀟瀟從後面冒出來,擋在楚炎鶴前面,打斷了楚炎鶴深情的呼喚。

「你想要什麼?」楚炎鶴眼楮向房間里瞟去,不知道今天他的伊伊是什麼樣子,心里有些癢癢的酥麻。

「楚總怎麼把人想的那麼世俗。」瀟瀟閃開身子,就在楚炎鶴急著進去的那一刻,拉住他,「Ariel姐還沒穿鞋子呢,楚總你要找到Ariel姐的鞋子,單膝跪地,給新娘子穿上哦。」

楚炎鶴抹了下額頭,果然娶老婆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翻箱倒櫃的找鞋子,顧伊看著都替他著急,「楚炎鶴,你怎麼把我的房間搞的這麼亂?」

「媳婦兒,娶你太不容易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輩子再也不結婚了。」楚炎鶴擦著鼻尖兒冒出來的細汗,開玩笑道,趁著顧伊不注意,搶過她藏在身後的鞋子。

「你還想著有第二次結婚?」顧伊虎著臉,聲音也壓低了好幾個音調。

「不敢不敢,我有伊伊一人就夠了。」楚炎鶴在顧伊身前跪下來,捧著顧伊縴細的腳踝,把鞋子套上去,「伊伊,我欠你一個當面求婚,現在來補,還來不來得及?」

「伊伊,嫁給我。」楚炎鶴凝望著顧伊,手下輕柔的給顧伊扣上鞋扣。

「哦--楚叔叔,你好狡猾哦,趁著大家都不在,跟顧姐姐在里面說什麼悄悄話呢?」唐果探腦袋進來,就看到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那脈脈的眼神里,讓她的心也跟著軟了,化了。

「好。」顧伊把自己的手放在楚炎鶴手心,她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

兩個人之間的深情,完全沒有收到某果的打擾。

楚炎鶴抱著顧伊下樓,等在下面的賓客嘖嘖贊嘆,這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沈宅外已經停了一溜裝扮喜慶的婚車,每輛車旁邊都站著一位衣著得體的司機,禮貌的邀請賓客上車。

楚炎鶴抱著顧伊坐上最前面的豪華房車,把想要跟進來的唐果攆到後面那輛車上,便嚴聲讓梁向放下擋板。

「楚炎鶴你干什麼?」顧伊看著車廂里升起擋板,「我們就要舉辦婚禮了,你不許亂來。」

這男人腦子里都裝著什麼啊,關鍵時刻還不忘了他那點帶顏色的思想。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美麗的新娘,伊伊你想我要干什麼呀?」楚炎鶴看著顧伊紅撲撲的小臉,就知道她想歪了。哼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楚炎鶴者,黃!

「我什麼也沒想。」顧伊趕緊撇清自己,假裝看向窗外。

婚車隊伍緩緩啟動,路邊一輛不起眼的出租車里探出一個腦袋,看著遙遙開出去的婚車,嘴邊染上一絲笑意,「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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