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算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有些人不知道那光天化日下抱在一起的是誰,經金朵那麼一喊,也知道了那個女人是誰了。
都不由得看向正主兒楚炎鶴,那眼神里,同情有,幸災樂禍有,看熱鬧有,反正世間各態,應有盡有。
「喲,這不是楚家二少女乃女乃嗎?怎麼會在這兒呢?哎?抱著那個人是誰?」金朵幸災樂禍的看著不遠處抱在一起糾纏的兩個人,時不時的瞄著楚炎鶴,滿意的看著楚炎鶴的臉色陰沉下來。
「楚先生,你妻子怎麼會到別的男人懷里去?」金朵不怕死的繼續添油加醋,再回頭時,楚炎鶴早就不在原地了。
顧伊听到金朵的聲音,便掙扎著想要推開屈銘楓,才掙月兌他便腳下一崴,身子控制不住的向一旁倒去,幸虧屈銘楓動作迅速,扶住顧伊攬在懷里。
金朵領著一行人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顧伊听到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忙掙開屈銘楓的手,一轉身,便撞進楚炎鶴深邃幽深的眸子里。
那幽幽的黑,像是一眼漩渦,吸食著人的靈魂。
「炎鶴我……」顧伊著急著解釋,身子卻被楚炎鶴霸道的攬在懷里。
「多謝干妹夫扶了你姐姐一把。」楚炎鶴睨了一眼等著看戲的金朵,蹲子,幫顧伊檢查了一下腳腕,手指輕柔地捏在腳踝上,小心的試探著,「這里有沒有疼?」
「沒有,剛才是鞋跟兒陷在泥里了。」顧伊沒想到楚炎鶴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火,按照往常,他早就一拳頭打在屈銘楓臉上了。
「嗯,以後小心些,別莽莽撞撞的,這次幸好有干妹夫在,不然你可就摔成小泥人兒了。」楚炎鶴用沾了泥土的手指點了點顧伊秀氣的鼻尖兒,不理會她的嬌嗔,攬著顧伊走回人群中。
楚炎鶴對著一只站在路旁捧著盤子的佣人招招手,「怎麼回事?」
佣人看了金朵一眼,才低著頭說了下情況。
原來她端著酒杯從這里經過,沒有看到對面的顧伊,差點撞到她,幸虧屈銘楓及時扶了一把。
「酒宴不是在那邊嗎?你怎麼會走到這里來。」楚炎鶴懾人的目光盯在佣人臉上,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我……我是新來的,一不小心走錯了路……」佣人額上冒出點點薄汗。
「新來的?金小姐,你家的佣人就這種素質?撞了我媳婦兒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一句心來的就像蒙混過去?這是我干妹夫在拉了一把,要是沒人呢?要是把我媳婦兒給撞傷了呢?伊伊在我家可是寶貝著,到了你家要是出什麼狀況,你得給出個交代來。」
楚炎鶴一席話,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佣人走錯路撞了客人身上,他話里話外對屈銘楓的感謝,也打消了眾人的猜測。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給楚先生道歉!」金朵橫了佣人一眼,傻子嗎?撞了人還留在現場不趕緊走?
「對,對不起,對不起楚先生,楚太太。」佣人連連鞠躬,盤子里的酒杯碎片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一個不小心就會晃出來扎到別人。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些。」顧伊扶著楚炎鶴站好,在金朵和屈銘楓之間掃了一眼,對上屈銘楓有些失魂的眼眸,「謝謝你。」
「不……不用。」屈銘楓知道,自己再待在這里,只會給顧伊增加煩惱,他沒想到他的一時興起過來逛逛,竟然成了別人利用的機會。
幸好楚炎鶴沒有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不然,他又害顧伊一次。
楚炎鶴有一句話說的對,既然愛她,想要她好,就離得她遠遠的,他是不是以後應該少跟顧伊見面?
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也沒什麼也鬧可看,客人們也就散去了。金朵最後離開的時候,意味不明的看了楚炎鶴的背影一眼,真的不生氣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楚炎鶴在眾人面前毫不顧忌的為顧伊捏腳揉腿,心里的嫉妒如瘋長的蔓草狂亂的佔據了理智。
這份關心,這樣的疼愛,本該是她的,顧伊現在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她的,全是她的!
雖然顧伊的腳沒事,楚炎鶴還是不放心,他也不管眾多灼灼的目光,直接抱起顧伊向宴廳走去。
「我沒事,你放我下來。」顧伊小聲抗爭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傳出去,又該有人說楚家二少爺是老婆奴了。
「怕什麼,我抱我自己老婆,他們還管得著?眼饞回家抱自己的去。」楚炎鶴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周圍的人听到。
女人听到楚炎鶴這番話,對著自己老公是一番教訓,對顧伊那是羨慕嫉妒加恨。
楚炎鶴把顧伊抱進大廳,放在角落的沙發上,「你哪也別去了,老實的在這里坐著,生日宴也快開始了,等我過去跟幾個熟人打個招呼,應付完,我們就回去。省的有些人鬧騰些事兒來。那些小姐太太的過來找你,你有興趣就陪她們說幾句,沒心情就直接不理,別給她們面子。」
顧伊一一點頭應著,楚炎鶴又不放心的給她端過來幾盤點心,「乖乖呆著,別亂跑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會有事的。」顧伊哭笑不得,看著自家男人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愈發甜蜜。
她有點慶幸他們之前在山上的嫌隙,就是因為那一次的誤會,他們各自說開了,今天這一場才沒有成鬧劇,沒有按照有心人安排的劇本走。
楚炎鶴真的為她改變了很多,剛才在花園里,顧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但是,他還是隱忍著沒有發作。
楚炎鶴是屬于光環的,他一出現,便有人圍了上去,攀關系的,談生意的……楚炎鶴一一應對自如。
這樣沉穩內斂的楚炎鶴,顧伊是很少見的,在她面前,楚炎鶴擔當的永遠都是好好先生的角色,他逗她開心,關心她生活的每一件小事兒。
想著,那個在燈光下卓爾不凡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顧伊嘴角不由的揚起舒心的弧度。
金朵舉著酒杯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練習過似的,擺臀的弧度都算計到最誘人的姿態,身後跟著的穿服務生制服的侍者,更是把她襯托的妖嬈萬千。
「楚二少。」听听,稱呼都換了,二少是楚炎鶴朋友圈子里對他的稱呼,之前,金朵稱呼他為楚先生,那是再疏離不過的稱呼了,現在改成二少,那就有明顯的套近乎的意味了。
楚炎鶴挑眉,等著金朵下面的話。
「剛才是那個佣人不懂事,我替她想你賠罪了,我想二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和一個不懂事的佣人計較吧?」金朵說著,示意身後的服務生把盤子里的酒杯遞上來。
楚炎鶴盯著酒杯里的紅色液體看了一會兒,面上沒做表示。
「二少不會是擔心我會下毒吧?」金朵開玩笑道。
「還真有點兒。」楚炎鶴半分認真半分假的說道,伸手拿起酒杯,晃動著里面的酒液,看著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暈出一圈圈紅暈。
「二少真愛開玩笑,我就是毒誰也舍得不下手害你呢,」金朵粲然一笑,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冰冷僵硬的氣氛,「之前是我不懂事,攪了你和顧小姐的婚禮,現在我正式向你們道歉。我先干為敬,二少你隨意了。」
金朵沾了假睫毛,畫了淺藍色眼影的眼楮剪了楚炎鶴一眼,其中的風情不須說。她利落的舉起酒杯,仰頭喝了下去。
優美白皙的頸項仰出一個誘人的弧度,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偷偷的咽著唾沫。
楚炎鶴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敲擊著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等金朵把被子里的酒喝完,他也豪爽的一飲而盡。
楚炎鶴翻轉過來酒杯,向金朵示意。
「那我們就算是一酒泯恩仇了。」金朵臉上綻開真誠的笑容。
楚炎鶴淡淡的點了下頭,向顧伊坐著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道了聲失陪,從桌子上拿起另一杯酒向前方走去。
金朵看著楚炎鶴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翹,踩著高跟鞋在原地一個旋轉,轉身,猶如高傲的孔雀踩著傲氣的舞步離開。
楚炎鶴手里拿著酒杯,在人群里晃呀晃,眼神四處掃射,在看到某一處時,目光一定,緩緩的踱過去。
不遠處的舞池內,屈銘楓正抱著楊蔚微心不在焉的踩著舞步。
楚炎鶴招呼服務生過來,要了一杯紅酒,端著兩杯酒進入舞池。
「干妹夫,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想干妹妹是不會介意的。」楚炎鶴嘴上是這麼說,卻是一點也沒把楊蔚微放在眼里。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楊蔚微還能說什麼?更何況,她在屈銘楓面前要表現的大度體貼。
「既然你們有事情就去談吧,男人總該以事業為重。」楊蔚微松開屈銘楓,向宴廳四周環顧了一圈,沒有找到顧伊的身影。
屈銘楓戒備的看了楚炎鶴一眼,他是因為花園里的事來找他問罪的?
楚炎鶴低聲一笑,他自然沒有放過屈銘楓眼里一閃而過的警惕,「我是來感謝干妹夫的。」楚炎鶴說著,把手里的酒杯遞過去,「剛才幸好你拉了伊伊一把,不然,那迷糊的小妖精準把自己弄傷了。」
故意說得親昵,故意在別人面前說他們倆只有在親昵時才叫的愛稱,就是要讓他難受,讓他心疼。
他楚炎鶴可是個記仇的主兒,要不是屈銘楓拍了那張照片,他和顧伊不會經歷那麼多天的冷戰和折磨。
他更不會失去理智被顧伊給弄傷了,幸虧兩個人說清楚了,不然,他就可能失去他的伊伊了。
「不用客氣,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盡量說的雲淡風輕,不帶任何情緒。
「還要感謝你之前在鐘靈山上照顧伊伊,我那時候忙于工作,多虧了你,不然伊伊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非自責死不可。」這話里,說的屈銘楓好像是替補似的,他楚炎鶴有事了,才輪得到屈銘楓照顧顧伊,等他這個正牌老公閑了,屈銘楓就得靠邊站。這樣看,屈銘楓似乎比替補還要悲慘。
「我並沒有做什麼,遇上誰,都會這樣做的。」屈銘楓能怎麼說,只能把自己的行為說成是一種道德習慣,他做這些,都是出于良好的教養和良心。
「我知道干妹夫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做這些都是出于好心,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感謝干妹夫的,就借花獻佛的拿這杯酒來表達我的謝意了。」楚炎鶴說完,仰頭喝盡,點滴不剩。
屈銘楓也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他恨不得早點把楚炎鶴打發走,喝的比楚炎鶴還要快。
「謝謝干妹夫,我去陪伊伊了,你和干妹妹也好好玩,玩兒的開心。」楚炎鶴破天荒的對楊蔚微露出一個微笑,還好心的幫屈銘楓把被子拿走,讓他們繼續剛才的那支舞。
「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楚炎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好了?」楊蔚微好奇的問屈銘楓,其實,她剛才在旁邊,也听了個大概,不過那個鐘靈山上的事兒沒听明白。她這麼問,只不過是試探一下,看屈銘楓對自己有沒有保留欺騙罷了。
「沒什麼,剛才顧伊被撞了,我扶了一把。」屈銘楓盡量淡化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扶了個路人那麼簡單。
「就這樣?」楊蔚微尤不相信,楚炎鶴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兒就屈尊降貴的過來感謝他?
楊蔚微恐怕永遠都不會體會到一個男人對女人愛到深處,愛到血液骨髓里,恨不得融為一體的那種感覺。為了她,他可以什麼都不要,自尊、財富、權勢,都抵不過他心底的那個人。
「不然你以為是怎樣的?」屈銘楓話里已夾了不滿,這是干什麼,興師問罪?
楊蔚微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了?
「我又沒說什麼,就是問問嘛。」楊蔚微嘟著嘴,「楓你別生我的氣了。」
想想楚炎鶴都沒有說什麼,那顧伊和屈銘楓應該是沒發生什麼的。
更何況,屈銘楓之前還特意為了她上山求子,就憑這份心,她也該滿足了。
想著,楊蔚微臉上便溢滿幸福,她抱著屈銘楓的腰隨著音樂在舞池里晃動,在燈光的渲染下,楊蔚微看屈銘楓的眼神有些痴迷。
這是她的男人呵,屬于她的成功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屈家少女乃女乃的位子虎視眈眈,現在落入她的手里,她一定會牢牢抓住,不放手,說什麼也不會放開。
因為,屈銘楓有今天的成就,她自認為是功不可沒的。
楚炎鶴回去的路上,金朵擦著他過去,兩人友好的點頭,金朵的手臂有意無意的蹭了他一下,楚炎鶴沒有在意,他的心思全在他的媳婦兒身上,對于別的女人哪還看在眼里。
「二少這麼急,不會是要回去了吧?」金朵見楚炎鶴沒有理會她,只能率先開口,心里又把顧伊個恨上了幾分。
「什麼?」楚炎鶴走到太急,沒有听清,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說我的生日宴還沒開始呢,二少不會不給面子的要回去吧?」金朵向顧伊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麼急著去找你老婆,不是要會見辦正事兒吧?
「怎麼會,雖然我一向是隨意慣了,不喜歡規矩,但是金小姐的生日還是要參加的,今天你是壽星,我怎麼會駁了你的面子提前離席呢。」楚炎鶴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還有幾分鐘就開始了,我還沒有祝金小姐生日快樂呢,那就祝金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金朵笑了兩聲,頗有豪爽女俠的感覺,「二少不會是怕我還惦記著你吧?」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開玩笑的,我去找我媳婦兒了,她一個人一定悶壞了。」楚炎鶴嬉皮笑臉的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正中金朵的傷口。
她到要看看,等她偷到了,楚炎鶴還能說什麼。
「二少真是個體貼的好丈夫,顧小姐有福氣了。」金朵說著客套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底里的酸氣。
「能娶到伊伊,也是我的福氣。祝金小姐今晚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宴會。」楚炎鶴見有人跟顧伊搭訕,和金朵道了聲別,便疾步走過去。
難忘?確實會很難忘,金朵火紅的唇印在酒杯上,留下血紅的印記,與殷紅的酒液相映成彰。今晚不僅是我的一個難忘的夜晚,也是楚炎鶴你的!
楚炎鶴一過去,便把顧伊身邊的蒼蠅蚊子趕跑了,假裝生氣的捏著顧伊的臉,「真是個不省心的妖精,趁我不注意就招蜂引蝶的。」
顧伊沒好氣的拍掉楚炎鶴的手,「你長眼了沒有,那些大部分是女人好不好,她們是沖著你來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先下手為強?」
「老婆大人息怒,我剛才沒有看清她們的性別,下一次,我一定盯著她們最能顯示性別的地方狠狠的看,保證不會在犯錯誤了。」楚二少一副欠扁的狗腿樣兒,給顧伊揉著胳膊,捏著小腿兒,不知不覺,手就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
「還貧,楚炎鶴你手往哪兒放呢?」顧伊瞪著某人那只吃豆腐的狼爪。
「我要先多看看、模模,試試手感,才知道女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啊,要是下次再把女人認成男人怎麼辦,那又得惹你生氣了。」楚二少說的無辜又委屈,而顧伊活像那個年代的地主婆。
「你個死流氓,能不能分個時間地點啊!」發情也是需要挑時間的,楚炎鶴怎麼就跟個原始人一樣,心情上來就不管不顧呢,這是在公共場合,公共場合!
「遵命,我留著回家。」楚炎鶴跟偷了蜜似的咧著嘴,都能咧到耳根兒了。他把顧伊抱起來放在腿上,也不管顧伊的掙扎,在她小上拍了幾下,「安靜,宴會開始了。」好戲也即將開始了。
金朵在前面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感謝的話,接著是金老爺子出來說了幾句套話,下面便是狂歡的時間。
「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顧伊不是不適應這樣的場面,以前跟著顧念情也少不了參加,只不過,這次是獨屬于金朵的相親大會,她也懶得摻和。
「別急,人家過生日咱們這麼早走,不太好。」楚炎鶴什麼時候管過別人的看法?顧伊狐疑的看著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來。
反正有楚炎鶴陪著,顧伊便既來之則安之,乖乖的待在楚炎鶴身邊。
中途,不少人過來套近乎,都被楚炎鶴打發了。
賺再多的錢,也沒有他的親親老婆重要。
那副視金錢如糞土,視老婆如掌中寶的樣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少婦的心。
楚炎鶴品著小酒,看著在大廳中央穿梭著的金朵,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整個舞台都只有她自己。
「看什麼呢?」見楚炎鶴看得出神,顧伊也跟著看過去,便看到金朵身子一歪,被一個男人扶住。
然後,金朵對男人萬分感謝,由佣人扶著上了樓。
「看女人,」楚炎鶴目不轉楮的看著大廳中央,末了,才回頭看顧伊,一臉哀怨,「媳婦兒,听到我的回答,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吃醋的樣子?」
「嗯?怎麼吃?」顧伊笑眯眯的看著楚炎鶴,下一秒便擰著他的耳朵,凶神惡煞的說道︰「還看,今晚回去收拾你!」
「這樣嗎?」顧伊擰著楚炎鶴熱燙的耳朵轉了轉,「還是你喜歡潑婦罵街式?」
「只要是伊伊,我都喜歡。」楚炎鶴模著擰在自己耳朵上的小手,笑得一臉,「當然,在床上的時候伊伊要是有潑婦罵街式的豪放,我就更喜歡了。」
「楚炎鶴你怎麼不去死呢!」顧伊無語的坐下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去死了,伊伊你不是會很傷心?」楚炎鶴眼楮不時地瞄一眼大廳,看到佣人正跟金老爺子說著什麼,眼眸里流光一閃。
顧伊也發現了楚炎鶴的異樣,她盯著楚炎鶴寫滿興奮的臉,「看什麼呢,你今晚很不對勁。」
「我要說我找女人了,你信不信?」楚炎鶴還是開著玩笑,視線卻沒有離開金老爺子和那個佣人。
「你敢!」顧伊也學著楚炎鶴看過去,可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倒是楊蔚微和屈母坐在一邊不知道說著什麼,那樣子,兩個人好像是發生爭執了。
「無聊了是不是,走,領你看熱鬧去。」楚炎鶴拍拍顧伊的小手,攥在手心里。顧伊的手很小,楚炎鶴能夠完全包裹在手心,這讓他有一種完全掌握顧伊的感覺,很安心。
顧伊見自己問了幾次,他也不說,便懶得再問,悶悶的跟著他站起來。
只見楚炎鶴在大廳里轉了一圈,像模像樣的跟一起來參見生日宴的人打了個招呼,便拉著顧伊上樓。
「你到樓上干什麼?」一般宴會,主人家是不喜歡客人隨便上樓的,這是人家的私人住所,他們這樣做是侵犯了**權。
更何況,她怎麼感覺楚炎鶴鬼鬼祟祟的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你不累嗎?我可是很累了,再說,這麼久都沒吃點東西,媳婦兒你都不心疼我嗎?」楚炎鶴臉不紅心不臊的開著夫妻間的玩笑。
顧伊一听,連問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隨時隨地的發情,他是改不了的!
楚炎鶴拉著顧伊在樓上隨意走著,可顧伊總覺得他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問他,他又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遠遠的傳來談話聲,楚炎鶴拉著顧伊閃進一間房間里,迅速的把顧伊的嘴堵上,阻止了她的疑問。
顧伊瞪大了眼楮看他,他只是笑的一臉幸災樂禍,氣得顧伊踩了他好幾腳。
「媳婦兒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看不了好戲,好好跟著你老公就行了。」楚炎鶴听到外面沒聲音了,打開門看了看,又縮回來,「快了。」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隱約還夾雜著佣人焦急的要哭的聲音。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楚炎鶴才拉著顧伊出去,並告訴她,只看戲,不說話。
兩個人一路尾隨著腳步聲穿廊走過去,發現一個房間前圍了好些人,正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顧伊要上前,被楚炎鶴一把拉住,只是神神秘秘的說時候未到。
只見金老爺子讓佣人出去了一會兒,等佣人回來,手里拿著一串鑰匙。佣人听從金老爺子的吩咐,把房間門打開。
雖然隔得遠,但是顧伊還是能夠感覺到金老爺子渾身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
楚炎鶴拉著顧伊悄悄走過去,混在人群里。
近處看,顧伊看到金老爺子臉上的肉氣得一抖一抖的,好像隨時都會氣暈過去似的。
房門一打開,金老爺子就踹了進去,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虧得金家房門結實。
伴隨著房門被撞開,房間里傳出一聲尖叫。
被佣人攔在外面的人哪里還攔得住?都一個勁兒的往里擠,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其間,數楚炎鶴擠得最凶。
跟隨者金老爺子進去的老佣人看到里面的情景,驚得大張著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啊你……你……楚二少你怎麼在我家小姐床上?來人吶,楚先生在小姐房里,來人……」
「你給我閉嘴!」金老爺子一巴掌扇過去。
老佣人肥胖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油晃晃的白臉上立時現了五根紅印子。
本來就對立面很好奇的人們,听金家佣人這麼喊,更是好奇了,蜂擁著往里擠。
擠在前面的人在金老爺子關門之前,還是看到了那令他們好奇無比的畫面。
只見粉藍的大床上,兩具**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動作曖昧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干什麼。
那絕對是視覺和感覺的雙重刺激,比看那什麼3D電影還具有震撼效果,這才叫身臨其境,坐在床上看現場版呢。
人群里不知道誰倒抽了口涼氣,看著被關緊的門,無緣看到現場版的人們只能發揮自己的八卦功能。
「金家小姐看著挺矜持的,怎麼做出這種事啊?」
「我老公還說要把我表弟介紹給這金小姐呢,看著挺乖巧的,怎麼私生活這麼亂啊。」說話的人拍了拍胸口,慶幸沒把自家表弟給帶過來。
「還說呢,那個楚家二少爺還不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剛才在花園里我還親眼看到他給老婆捏腳,穿鞋呢,這不,一轉眼,跑人家床上了。」
「就是就是,我還跟我家女兒說,找老公就要找楚家二少這種會疼人,又多金的,沒想到,這二少竟然是這麼個表里不一的人。」
「哎喲,最最可憐的是楚家媳婦兒了,剛結婚,老公就出軌了,她一定還被埋在谷里呢。」
「哎……」八卦的聲音降了下去,「我听說楚家媳婦兒是二婚,她前一個老公就是出軌把她給甩了,如今這又踫上一個,可真倒霉。」
「……」
八卦的聲音是越談論越高昂,大多是對金朵和楚炎鶴的抨擊,對顧伊的同情。
顧伊掐了楚炎鶴腰間的軟肉一下,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形象,就是一只披著人皮沒人性的禽獸。」
「嗯,你听,他們都張羅著再給你找個老公了,媳婦兒,你說實話,有沒有看上的?」楚炎鶴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好像顧伊敢點頭,他就會把她就地正法一樣。
「這個嘛……」顧伊作瞑思苦想狀,故意讓楚炎鶴著急。
楚炎鶴的手模索到顧伊禮服腰側的拉鏈,示威似的,一點一點兒往下拉,手指還無恥的打著轉兒,撓著顧伊的癢癢肉,另一只手,邪惡的伸向某處。
「楚炎鶴!」顧伊吼的聲音不小,把正在議論紛紛的人都給震住了。
眾人回頭,錯愕的瞪著眼看著眼前站在一起的璧人兒,然後幾乎同時轉向關著的房間,那戲劇化的動作一致看得顧伊噗嗤一聲笑出來。
反應過來,眾人臉上訕訕的,原來,他們一直談論的事件主人就在他們身後,那里面的人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各位口中表里不一禽獸不如的楚家二少爺,楚炎鶴,這是我媳婦兒,顧伊。」楚炎鶴一本正經的伸出手去。
哪個敢握?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當做誰也不認識誰。
正在眾人尷尬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被打的那個佣人從開開的房門縫兒里擠出來,又迅速把房間門給關上,並對門外等著看熱鬧的人做了散場勸說。
各位的心都被吊著呢,誰願意離開?
「請各位先到樓下用餐,待會兒金書記會親自感謝各位的到場。」連稱謂都變了,雖然金老爺子退休了,威嚴還是在的。
見眾人猶豫著,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老佣人又強調了一遍,「還請各位不要為難我們做佣人的,按照規定,客人是不能隨便上樓的,如果各位執意要待在樓上,我只能請保安來請你們下去了。」
看個熱鬧而已,沒有人會因為好奇心而去得罪金家,眾人依依不舍的散去。楚炎鶴拉著顧伊混在人群里,走到很慢。
一行人慢吞吞的往下走著,迎面走過來三個人,打頭的一個,顧伊覺得有些眼熟,穿著金家統一的服務生的制服,不過,她走了幾步便停住了。
後面迎過來的兩個人,顧伊可是認識,那不正是屈母和楊蔚微嗎。
「伯母,怎麼了?怎麼急成這樣?」顧伊動作自然的從手袋里掏出紙來給屈母擦汗。
「銘楓……銘楓……」屈母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重復了好幾句,才把話說清楚。
原來她和楊蔚微在一邊聊天,突然發現很長時間沒見屈銘楓了,一個服務生過來跟她說,屈銘楓胃病犯了,在樓上的房間里休息,問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媽你跟她費什麼話啊,趕緊找楓要緊,我已經打了120了。」楊蔚微對于顧伊半路竄出來,很不滿,她心里很著急好不好,她一個外人冒出來干什麼。
「伊伊,別不懂事兒,沒看干妹妹和伯母正著急嘛。」楚炎鶴以嚴肅的口吻斥責顧伊,把顧伊拉到自己懷里來。
這時候,金家的家庭醫生也來了,屈母和楊蔚微一看,更慌了,看來屈銘楓這次胃病很厲害。
「伯母您被心慌,我相信干妹夫不會有事的,我跟你們去看看,萬一有什麼要幫忙的。要是實在嚴重了,我認識一個在這方面很權威的醫生,可以把他叫過來看看。」楚炎鶴滿是著急的拉著顧伊跟上去。
幾個人有回到剛才那個房間前,屈母看著緊閉的房門,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兒,「怎麼還關著門啊,銘楓不會有個好歹吧?」
楊蔚微上前 的敲了兩聲門,房門才打開,佣人一看外面的人,臉色變了變,回頭征求金老爺子的意見,才放他們進去。
楚炎鶴頗為自覺的把自己歸為屈銘楓的親戚,拉著顧伊跟了進去,里面顯然已經沒有剛才的香艷與混亂了。
屈銘楓把臉埋在手里坐在床上,金朵穿著睡衣,抱著被子縮在另一邊,一臉懊惱,大波浪的卷飯亂糟糟的披在胸前遮蓋著大半張臉。
雖然窗戶已經打開了,但是經歷過的成年人都聞出了里面那一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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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補~今天終于考完六級了,雖然是果考滴,但素也算是完成一項任務了,看文的親都冒冒泡,冒泡有禮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