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個……前面轉彎就是酒吧,今晚詩茗肯定會出現,你為什麼不先好好想想待會要和她說什麼呢?」方霖淡淡的說著,非常輕松的把自己的問題轉換,現在該手心冒汗的人變成畢聰了。
但是結果並沒有讓方霖如願,在酒吧里等著的人只有方菲。
「詩茗呢?」方霖問。
「她說最近需要沉澱,想要一個人好好呆著。」方菲說著幽幽的瞟了一眼邊上的畢聰。
「怎麼?」畢聰推推眼鏡,問。
方霖輕嘆,算了,自己還是一身騷呢,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既然程詩茗不在,畢聰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于是他告別姐妹兩獨自回家。
「要把詩茗叫來嗎?」方菲問。
其實這段時間里程詩茗和方菲住在一起,有方霖和方菲打掩護,畢聰自然找不到她。
「算了,我還沒吃飯呢,去你那吧,正好我也有事要你幫忙。」方霖說完方菲便有種攤上事的感覺。
果不其然,三個女人在一張飯桌上聊天的時候,方霖的話證實了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她怎麼說也是你姐,一起住不奇怪吧?」程詩茗說。
方菲做了個俏皮的鬼臉,然後笑著說︰「我沒別的意思,是覺得你兩好玩。一個為了避開不知道會不會愛上自己的孩子爸,一個要避開老公和現任男友!你兩真是絕配,百合好了!」
程詩茗和方霖兩人對望了數秒後異口同聲說︰「我同意!」
方菲真想就此暈厥過去。
方原雄被笑語聲吸引到餐廳,看到三個女人正圍坐在自家餐桌邊上開心的聊天,這是方霖第一次來這個家,但在這房子里竟然毫無違和感,一切都那麼融洽。
「爸!」最先發現他的是方菲。
「額……」方原雄笑呵呵的走近她們,對方霖說︰「來啦。」
方霖點點頭。
他又說︰「聊什麼這麼開心啊!」
「在給方菲的訂婚宴想點子呢!」程詩茗回答。
「嗯。」老人笑笑,看了一眼方霖欲言又止。
「爸,姐這幾天要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方菲連忙和家長報備。
「嗯……」方原雄又應了一聲,「好了,你們接著聊吧。」才走了幾步,還是覺得不妥,回頭對方霖說︰「霖霖啊,你過來一下。」
「噢……」方霖這倒覺得意外了,有什麼事需要和她單獨聊的嗎?難道唐師彤那邊有事?
方原雄把女兒領到書房,這里談話不會被噪音打擾,也可以暢所欲言。
「有事嗎?」方霖環視書房,較為保守傳統的裝飾,她在檀木長椅找了個位置坐下。
方原雄在她對面的木椅坐好,父女兩面對面。
「要喝茶嗎?」方原雄問,方霖搖搖頭,他還是燒了水準備泡茶。
「我听說你丈夫回來了。」方原雄開門見山。
「嗯。」方霖心中有點不悅,怎麼又是這件事。
「我知道在他回來前你和畢聰的表弟在交往。」方原雄又說。
「嗯。」方霖皺眉,心里想究竟是誰在這邊嚼舌。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幾個月來和方霖接觸,方原雄多少了解她的處事行為,越是拐彎抹角的鋪墊越是適得其反,所以單刀直入最好。
「我還在考慮中。」方霖回答,她的不動聲色讓方原雄看不出破綻。
方原雄沉默了一會,書房里只有燒開水的聲音。
「霖霖,我希望你幸福,但在我看來他兩都不適合你。」方原雄這麼說自然是有依據的。
早年知道章昀陽下落不明,他雇人查找,但都沒有回音,唯一的收獲是一個私人偵探的回答︰不管這個男人消失多久,在做什麼都不是他們該關心的,為了自身安全趁早與他斷了關系。
這句話方原雄一直記在心里,沒有機會接近方霖,看她一個人獨自傷心也只有將苦水往肚子里咽。經過給方宇做肝移植的事情後,父女兩的關系有所緩和,對章昀陽的事情他也一直保密,方霖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就這樣不再聯系就更好了。
至于方霖和狄特的關系,則是方菲喝醉的那晚上才知道的。曾經他也覺得狄特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比方霖小一歲,歐綠茹說「女大一甜蜜蜜」啊,她對狄特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接著麻煩就來了,雇人調查了狄特的過往,他的交友記錄簡直可以開個小型的派對了!這還不是方原雄對他不滿的真正原因,這個狄特,可沒有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方霖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剛才方原雄說的是他們都不適合她。
「他們究竟適不適合我,只有我知道吧?」自從遇到章昀陽開始,就沒有人這樣干涉她的感情,就連唐師彤都只是作為旁觀者給予意見而已!
「爸爸希望你找個安心顧家的男人,那個男人疼愛你,甚至可以說凡事都以你為中心。你應該得到這樣的愛護。」方原雄緩緩解釋。
方霖皺眉,反駁說︰「愛護?我又不是花草!我是大人了,要和怎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自有主張,你不要參合了,我自有打算。」
方霖說完,燒水的聲音也停止了——水已經燒開。
「沒什麼事我走了,等會還要回去拿一些換洗衣服。這是我懂事以來我們第一次同住在一個屋子里,希望能好好相處,不要為一些繁瑣的事情破壞了氣氛。」
他的女兒就是這樣吧,脾氣來的時候像極了她的母親。
方原雄獨自在書房里泡茶,方霖雖然那麼說,他心里還是堅持另外有人更適合她。不管過去他們多麼生疏,畢竟是父女,她身上的基因至少有一半是來源于他!
方霖從書房里出來,像是虛月兌一般,渾身沒了力氣。
「我爸說什麼了?」方菲問。
「他說你未婚夫不適合你。」方霖回答,順手拿了程詩茗的啤酒喝一口。
方菲皺眉,想了想,說︰「沒可能啊!燦奇可是小宇欽定的,他過目的男人我爸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