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喝一口龍舌蘭,不小心嗆到了不住咳嗽起來。狄特神態自若的等他安靜。
「呼!抱歉,最近身體不是太舒服。」薩姆又笑。
「今天來有事嗎?」狄特問,他很忙,沒有心情在工作的時候閑聊。
薩姆看老朋友一臉嚴肅,只好放棄敘舊套近乎直接奔向主題。
「今天有人來家里,把米蘭達的東西都搬走了,我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像前幾次一樣,可是好像這次她來真的……托尼,幫我勸勸她吧!」薩姆喝酒,一臉的懊惱。
狄特還是那嚴肅的樣子,雙手交叉橫在胸前,皺著眉頭看對面的老友。
「不是前幾次,是前幾十次!薩姆,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了,過去可以說是你玩心重,沒有擔當,那麼現在呢,你就是明知故犯!米蘭達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你沒辦法為她安心,那麼就放手吧,這樣至少你們還能做朋友。」
「那你和我呢?我們還是朋友吧!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薩姆失望的問。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才勸你放手!省得將來米蘭達的幸福毀在你手里!到時,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就難說了!」狄特直言,沉著臉點燃一根香煙。
「你什麼意思?!米蘭達和我在一起就不幸福了?!這種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和李爾•伯曼就快樂啦?!」薩姆不滿,提高了音量說話。
狄特抽兩口香煙,這種想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還真不知道,就連現在想要像過去一樣輕松的和老朋友交談都做不到,面對薩姆,他竟然放不開情緒,五官緊繃著,不讓內心的感情流露在外。
「這和李爾沒有關系,只是你和米蘭達之間的事情,而今天有這樣的結果全都仰仗你!」狄特左手手指夾著香煙,指頭指向薩姆,深邃的眸子含有怒意。
面對狄特的指責薩姆並不買賬,他反駁說︰「你說的結果是我和米蘭達分開,還是和你只能像現在一樣對話?你把這些都歸咎于我幫漢克打點生意!我承當初對你有所隱瞞是有私心,但你想想,我已經習慣在薩姆身邊做事,就算現在你叫我去華爾街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啊!!」
狄特眉頭緊鎖,搖搖頭,說︰「你到底是誰?還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薩姆•維克里嗎?你在漢克身邊才多久?現在重新開始為什麼不行?!」
薩姆冷哼了一聲,說︰「你懂什麼?!當你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過著新生活的時候,我在這里代替你成為漢克的左右手,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將近十年!!」
狄特詫異!手微顫著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湮滅在煙灰缸里,然後說︰「你瞞著我呆在漢克身邊十年,竟然沒有人知道?!李爾沒有和我提起,米蘭達也沒有說話,你是怎麼做到的?漢克為什麼偏偏選你?」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薩姆垂下眼簾,避免和狄特對視。
「薩姆•維克里?」狄特起身,居高俯視他。
「都已經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計較的?!不管你們怎麼想,我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也沒有高尚到哪里去,當初不是漢克打點一切,你現在還能道貌岸然的站在這里?!」
薩姆猛地站起來,多少年了,他們從不提那件事,那是狄特張狂的年紀里最可怕的噩夢!從混沌中醒來時,看到自家客廳上的女尸……
狄特冷臉暗暗驅散腦中的畫面,盡力克制要揍人的沖動!
「滾出去!」狄特冷冷下令,他沒有這樣的朋友,今天在這里和他爭執的男人不是在他最難熬的那幾年一直在身邊鼓勵他走出陰影的薩姆!
如果在過去,要是提起那事薩姆會後悔得要死,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錯做錯,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托尼•狄的小跟班,他是薩姆•維克里,這社區的暗夜之王!!
狄特坐在沙發上又點了一支煙,友誼不該是這個樣子,可是現狀發展成這樣,是人心幼稚還是現實殘酷?
晚上和李爾還有幾個客戶玩了幾局撲克牌就回去了,他有心事不能專心,李爾那家伙不是能讀人心就一定是出老千,要不怎麼總他是大贏家!不過說起來,最近狄特總覺得李爾很像狡猾版的畢聰!如果畢聰要變身妖孽男人,估計就是那德行!
這個想法讓狄特從白天爭執後的郁悶里跳出來,突然心情大好,沖了個非常舒服的淋浴後,穿著睡袍打開電腦,看看他的寶貝妹妹又去了哪兒玩。
自從10歲那年和漢克一起生活後就很少回馬德拉島,他也想念那座美麗的島嶼,嘴上不說,其實很開心米蘭達每去一處都拍了不少照片,光是看著圖片的美景和當地人開心的笑,就回憶起他最無邪的10年。
有人說,當你開始回憶的時候,代表你已經老了。狄特笑得無奈,他還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但是心好像真的很老很老了。一年三百多天,每天都會思念同一個人,那種思念的煎熬,過一天勝過一年。
狄特百無聊賴的翻看米蘭達推特上的照片,無意點開那張標題為「性gan男女酒保」的照片時,他的心突然就跳漏了一拍,一激動不小心把手邊的酒瓶打翻了!
他急忙把手機的照片調出來,那張艾迪給他的金發女和米蘭達推特上的女酒保對比——除去發色和膚色的差異,這兩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狄特激動得手顫!一年了!一年來他不曾這樣興奮過!長久來折磨他的直覺、感覺從來就不是臆想,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固執近乎瘋狂,但絕不是毫無理由的偏執!證據就在眼前,身的距離遙遠,靈魂卻彼此貼近!
方霖,找到你了,這一次,所有的決定我來替你做!!狄特在心里默念,這個女人,他要將她捆在身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