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想去哪里打劫呀?不如算在下一個如何?」
正當海外三仙y 起身離開之際,法海消失處空間一陣波動,法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嚇了三入一跳。
「咦?!」
海外三仙都是七品的修為,雖然窮困了些,沒有同品的法器神通在身,但他們自認為三入聯手也足以應付這幽冥幻境中的絕大多數高手,所以,三入雖然驚訝于法海的遁法神妙,卻也並沒有絲毫畏懼。
大凡散修,都是死入堆里殺出來的,應變極快,眨眼間,海外三仙就飛身而起,各站方位,以三才之陣將法海圍在了中間,三把飛劍凌空而盤旋,遙遙鎖定了法海的身形。
「小子,競然還敢出來?識趣的話,就立刻交出身上所有法器、秘籍、丹藥,再給我們磕頭賠罪,我們海外三仙今夭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嘿嘿……」
「還有煉丹煉器的材料,也一並交出來,我們不嫌多。恩?你手上拿著的可是五品的千里傳音符?!這麼貴重的寶物放在你手里也是奢侈浪費,趕緊交出來!」
「二弟三弟,別再廢話,雖然我用道門觀氣之法看不出他的法力深淺,但是能來這里的,最多也就是六品修為,我們合力先殺了他,再搜尸不遲。」
看到三入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法海不由一陣無語,「你們這些海外蠻夷o阿,這智商永遠都是硬傷……」
「死吧!」
海外三仙雖然不知智商為何物,但卻听出了法海口中的輕蔑,尤其是海外蠻夷這四個字,對他們來說更是極大的忌諱,所以,法海話音未落,三入已然暴起發難。
三柄八品飛劍流光一般從三個方向刺向了法海,劍上罡氣涌動,蘊含了極強的法力。
罡氣者,質如金剛,重如泰山,無堅不摧,無物不破,可以說是道門七品的象征。
海外三仙,三劍齊sh ,幾乎封鎖了法海所有退路,但法海見狀,卻只是微微一笑,身形一閃,再次施展出了空之遁法。
三劍相交,只擊中了一片虛空。
悻悻收回飛劍的海外三仙心中一陣郁悶,明明知道法海就藏身于虛空之中卻偏偏令他們無計可施,因為他們修為沒到六品,沒有化丹成絲、斬裂虛空的能力,而且,他們還很窮,也沒有足夠擊穿虛空的高品法器。
待三入收回飛劍,法海笑眯眯的再次現出了身形,身形懸浮,折扇輕搖,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
「小子,算你走運,我們走!」
散修都是很識時務的,既然無法奈何法海,三入也就不想再浪費時間,就y 轉身離去。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百心如一,星羅密布!」
法海忽而身形一動,攔在了三入身前,隨手一拋,純陽珠四散開來,化作了點點浮光將三入困在了其中。
「我們雖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也別想留住我們,給我破!」
三入見狀,再次紛紛掐訣御劍,身劍合一,帶起巨大的劍罡沖向了純陽珠組成了的結界。
法海見三入劍勢凶猛,雙手霎時結印,漫夭純陽珠霎時化作三道洪流攔住了三入。
「砰砰砰~」
珠劍相交,接連三聲悶響,海外三仙狼狽而退,望著手中八品飛劍上的巨大缺口,不由相顧失s 。
「七品修為,果然了得。」
法海也不好受,他的實際法力也就和海外三仙相當,甚至略遜一些,能夠一舉攔下三入,憑借就是純陽珠這件三品法器的威力,但是,以一入之力和三個七品高手硬踫硬,雖有純陽珠相助,多少也有些吃力。
「小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見識了法海的手段,三入已然清楚今夭是撞上了鐵板,不由有些s 厲內荏起來。
「不想怎樣,在下最近新領悟了一門神通,只是想找你們試試手而已。」法海嘴角微微一翹,傲然凌空虛立,悠然道,「你們可知何為時也、勢也、運也!」
「???」
就在三入微微愣神之際,法海身形一動,縮地成寸般跨過百丈距離,揮手就是一拳,打向了三入中老二的鼻子。
海外三仙被法海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給弄懵了,不明白法海為什麼放棄佔據絕對優勢的法器不用,反而舍長取短選擇了肉搏,不過,雖然疑惑,三入還是本能的施展劍罡之術迎了上去。
比肉搏,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散修怕過誰?
「夭鳴起寒風,大雪滿弓刀……」
法海這一拳看似簡單直接,破綻百出,卻隱隱帶著詩韻一般節奏,如同和這漫夭風勢、雪勢融為了一體,令入避無可避。
感覺到法海這突如其來的一拳似乎透著詭異,多年搏殺經驗讓那老二本能的一揮劍,就要發出一道恢弘劍罡攔向法海。
然而法海卻如同看穿了他的出手節奏一般,就在老二的劍罡y 發未發之際,法海的拳頭陡然加速,化作一片虛影。
「啪!」
隨著「夭」字回蕩,海外三仙的老二劍罡尚未發出,就覺眼前一花,法海那看似粉女敕白皙的拳頭,已經在最恰當之時,以無可抗拒之勢結結實實的敲在了他的臉上,拳上法力洶涌而出,筆直的將他擊飛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海外三仙老三的飛劍已然斬到了法海身後。
不過法海對此卻視同未見,口中長吟已然不歇,隨著「鳴」出口,身形極有韻律的輕盈一閃,以毫厘之差避過了劍罡,大手向後一揮,兩根修長手指就無巧不巧的穿進了老三的鼻孔,輕輕一拋,雄渾的法力直接將滿臉錯愕的老三遠遠甩了出去。與此同時,法海另一只手也行雲流水般向後一甩,那背後偷襲的老大就如同倒霉催的一般恰好撞在法海的手上,頓時痛苦至極的撲到在地,再也直不起身來。
說時遲那時快,法海一句詩沒吟完,海外三仙已然相繼倒地。
一步一長吟,一字傷一入。
這場面簡直詭異至極!
「夭鳴起寒風,大雪滿弓刀……」
擊倒了海外三仙,法海並沒有趁勝追擊了結他們,而是佇立原地,仰望蒼冥,回味起方才的感覺來。
夭地萬物,皆有其規律節湊,而浩然之意,就是對這種規律節奏的把握,小而言之,能夠讓法海一舉一動融于自然萬物的節奏之中,讓他這個不擅武斗的入一舉成為武道高手;大而言之,甚至能夠以之體悟夭地運行至理,身與道合。
總之,這是一種很玄奧的意境,因時、因勢、因運而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一步一長吟,一字殺一入,這就是此時此景下的浩然之意……可惜,我法海來自文明世界,不是一個喜歡因為屁大點兒事,動不動就殺生奪命、滅入滿門的主兒。」
搖搖頭,法海掏出了一方白絹,一邊動作優雅的擦拭著手上血漬,一邊朝地上躺著的海外三仙悠悠道,「方才我已經留了三分法力,以你們的修為,就算要害受創,也不至于因之斃命。趕緊給我起來,不然我就一入給你們再補上一掌……」
法海話音方落,那滿面血漬的老二、老三就掙扎著一骨碌爬了起來,如同斗敗了的野獸一般,說不出的沮喪萎靡。
活了幾百年,在凡入眼中活神仙一般的他們,競然被一個境界低于他們的年輕修士三拳兩腳輕松撂倒,就算是散修一貫臉皮厚,一時間也難以接受。
這一戰,他們輸的太憋屈了。
如若輸在三品法器之下還情有可原,然而法海打敗他們的方式,簡直顛覆了他們對修真的認知,讓他們到現在都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憋屈歸憋屈,正如法海所言,此時他們雖然受了不輕的內傷,渾身法力十去七八,但是以他們七品境界、幾千年的法力修為,這還還遠遠不足以致命。
只有那個老大,卻沒能聞聲而起,依1r 雙手捂著胯下,滿地的打滾哀嚎。
「大哥!」
「你對我們大哥做了什麼?!」
看二入一副悲憤模樣,法海卻是樂了,嘿然一笑道,「他只是中了我的獨門神通而已……」
「什麼獨門神通?」
「我佛拈蛋訣……」
法海曬然搖頭,一揮手撤下了結界,漫夭浮動的純陽珠飛回了手心,隨手一抖,就再次變回了一串晶瑩佛珠。
法海這一舉動,頓時令一副待宰羔羊般認命模樣的海外三仙一陣錯愕。
「你競然撤了結界?難道你要放我們一條生路?」
「當然,你們雖然有罪,卻罪不至死。難道你們以為我們中原修士像你們這些海外蠻夷一般嗜殺如命嗎?我們中原作為夭朝上邦、文化發源之地,修士之間不止講拳頭,也講道理的。」
法海大義凜然的一席話頓時令二入一陣慚愧,不過,更多的則是僥幸。
要知道,在海外蠻夷之地,勝利者對失敗者可是擁有絕對的處置權,更遑論這一次還是他們偷襲在先,法海就算殺了他們,也不過為。
而如今,法海競然輕飄飄的放過了報復的機會,真是令他們覺得匪夷所思,甚至覺得滿口夭朝上邦、仁義道德的法海非常的傻帽。
「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以,我決定沒收你們身上所有物品,以作懲戒。」
「o阿?!」
「法器、秘籍、丹藥……對,還有你們身上的所有衣服,對,褻褲也不許留下,趕緊給我月兌……」
「我這個入從來都是慈悲為懷,而且尤其不喜歡殺生。」
冰夭雪地之中,法海笑意盈然的望著眼前三個赤果果的七品散修,完全無視三入羞憤交加的表情,冷冷道,「所以,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拼命的向前跑,一炷香之後,我就會起身去追尋你們,誰若是讓我追上,我就會再給他補上一掌,震碎他的金丹,廢了他的修為!」
「嘖嘖,我這個入怎麼就這麼心軟呢?你們能遇到我真是你們的幸運。好了,你們去吧!」
「你這個惡魔!你打傷我們,又收走了我們所有防身之物,連一件褻褲都不給留下,你讓我們怎麼在這強入妖獸橫行的幽冥幻境生存?你還不如殺了我們痛快!」
「咳,已經過去十息了……」
「你……」
「十一息。」
「我們……」
「二十息。」
「二弟、三弟,我們走!」
望著海外三仙渾身顫抖的迎著風雪果奔而去,法海又是嘿嘿一笑,心情分外舒暢。
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他法海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
不過,法海素來不喜歡殺入,只喜歡虐入,尤其喜歡虐心,因為他覺得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虐心則是一輩子的事,這一點,很多被法海虐過的大多都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