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鐵心瑩,喉結劇烈的蠕動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拋開其他的不談,鐵心瑩不僅長得清麗月兌俗,x ng格也是活潑可愛,雖然有些機心很深,但是,卻也是算得上是深名大義。
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雖然心里已經種下了對她喜歡的種子,但是,兩人的身份,以及兩國間多年來的仇恨,就好像是一道用厚厚鋼鐵鑄成的障壁一樣,徹底的阻礙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有了這層障壁的存在,不管他心里愛情的種子如何的富有生命力,他都沒有勇氣,讓它去沖破這厚厚的圍牆!
但是如今,兩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恐怕就算兩人再如何的支撐,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種絕境,已經令的雲清徹底的放下了心防,在這一刻,他甚至于很慶幸,自己能夠死在鐵心瑩的身邊。」喂,你這爛木頭,死呆子,人家在問你話,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
鐵心瑩見雲清看著自己沉默不語,很有些氣惱的朝著他嚷了起來。
雲清很是釋然的對著她笑了笑,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很是溫柔的替她拂去了臉上的鮮血。
他看著她俏麗的圓臉,眼楮里充滿了情意,這一刻,一切的話語,都已經無法去表示他心頭的愛意!
看著雲清溫柔的眼神,鐵心瑩的蒼白如紙的俏臉上,陡然間掛上了一抹淺淺的暈紅。
她本就冰雪聰明,如何讀不懂雲清眼神里那濃烈的愛意。」瑩瑩,能夠死在你的身邊,我這一輩子,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雲清伸手將鐵心瑩的嬌軀攬入懷里,無比動情的在她的耳邊低聲的呢喃道。
「臭木頭,爛木頭!」
鐵心瑩將自己的臻首輕輕地埋在雲清的懷里,低聲的嬌嗔著,在這一刻,她的心,已經完全的被雲清的柔情所融化。
在她的心里,不管是眼前的危險,還是令她失去了一切的大哥,以及那個遙不可及的鐵勒王庭,都已經不再重要。
對她最為重要的,反倒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瑩瑩,嫁給我,好嗎?我們雖然活著的時候,不能夠走在一起,但是,我們在那邊,永遠都不要分開!」
雲清很是鄭重的將鐵心瑩的柔夷握在手里,無比堅定的看著她說道。
看著雲清堅定地眼神,鐵心瑩重重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鬣狗群瘋狂的毀壞著沙堡,只在眨眼之間,那巨大的沙堡,已經被這些鬣狗,撕扯的不成樣子。
看著即將沖入沙堡的鬣狗,雲清抱緊了懷里正在顫抖著的嬌軀,看向鬣狗的眼神里,明顯的多了一絲不屑。
此時,他已經完全的不再害怕即將降臨的死亡。
「雲清兄弟,我來了!」
就在此時,一陣好似晴天霹靂般的吶喊聲,陡然在門外響起。
隨著這吶喊聲,一道巨大的鮮紅s 的身影,好像一道晴空中出現的火球一樣,飛也似的朝著沙堡的方向沖了過來。
「淅瀝瀝!」
隨著一聲戰馬的嘶鳴聲,紅焰的身體,好似一輛完全無法阻擋的坦克一樣,徑直的沖破了包圍在正門前的鬣狗群。
有些鬣狗,也曾嘗試著要阻擋紅焰的腳步,但是,這些鬣狗,無一例外的被紅焰用海碗大的馬蹄狠狠地踏在頭上,成了其蹄下的亡魂!
「大哥,我們在這里!」
雲清從門縫里見到了混亂的鬣狗群,以及紅焰完全無法阻擋的身影,立刻大聲的朝著門外喊道。
「裂天劫掌斷天破!」
隨著萬雲龍的一聲厲吼,一道紫s 的光芒,好像一柄自天地間疾劈而下的長刀一樣,將阻擋在其面前的鬣狗,好似狂風掃落葉一樣的掃向了一旁。
一人一馬的凌厲攻勢,令的這些沙漠鬣狗徹底的亂了陣腳,它們慘厲的嚎叫著,瘋狂的朝著各個方向逃竄而去!
「青魔手,給我殺!」
眼見得求生有望,鐵心瑩一下從雲清的懷里掙出,青魔手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好似閃電般的青芒,那些正試圖從圍牆上突破而入的鬣狗,直接被她凌厲的招式打成了血霧!
「兄弟,女人,上馬,和我走!」
就在這一瞬間,萬雲龍和紅焰,已經從門外闖了進來,萬雲龍伸出兩只手,大聲的朝著兩人喊道。
「瑩兒,上馬!」
雲清步伐沉重的扶住比他還要虛弱的鐵心瑩,將她的一雙縴手交給了萬雲龍。
萬雲龍雙膀用力,徑直的將鐵心瑩的嬌軀拉上了紅焰的後背。
就在這時,兩只已經從背後朝著雲清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在雲清的後背上,留下了數到深可見骨的傷痕!
一口鮮血,從雲清的口中噴薄而出,一股腦的噴在了鐵心瑩的身上。
「清郎,抓住我的手,上馬!」
鐵心瑩無比心痛的尖叫著,極力的將自己的縴手伸向雲清。
就在此時,天空中陡然間傳來了一陣清越尖利的鳥鳴之聲!
那聲音听起來既似夜梟,又似鷹隼,里面充滿了凶戾之氣。
隨著鳥兒的鳴叫,一個身長足有三米的巨大鳥兒,帶著呼嘯的風聲,徑直的從天空中朝著沙堡沖了下來。
「噶!」
隨著一聲尖利的嘶鳴,一雙巨大的鐵爪,徑直的將沙堡的屋頂撕成了碎片!
直到這一刻,雲清才得以看清楚那鳥兒的廬山真面目!
令人感覺到無比驚訝的是,那並不是一只真正的鳥兒,而是一只由生鐵鑄成的大鳥!
雖然是由生鐵鑄成,但那鳥兒卻是栩栩如生,不管是尖利的鉤喙和爪子,還是能夠看得真切的鐵羽,都在月光的照sh 下,散發著陣陣耀眼的光輝!
鳥背之上,一個頎長的身影,顯得無比的清高孤傲。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潔白的長袍,花白的頭發,零亂的披散在後背上,身材看起來相當的清瘦。
鳥兒再次嘶鳴一聲,身體一個俯沖,徑直的朝著雲清的身體沖了過去!
巨大的鳥翅拍打著,揚起了陣陣劇烈的狂風!
那些正在圍攻沙堡的鬣狗,經不住這種狂風的肆虐,紛紛的放棄了沙堡,四散的逃了開去。
「抓住我的手!」
一個清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陡然在雲清的耳邊響起。
此時的雲清,已經完全的被這一系列的事情所震撼,他很是听話的對著那人點了點頭,木然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只瘦的只剩下骨頭的右手,一把將雲清的手拉住,徑直的將他拉上了鳥背!
大鳥對天嘶鳴一聲,身體再次沖天而起,徑直的朝著遠方飛了開去。
「丹王前輩,等等我!」
萬雲龍坐在馬上,一邊用力的抽打著身下的紅焰,一邊大聲的朝著鐵鳥飛去的方向厲聲的高叫道。
「多謝救命之恩!」
雲清很是感謝的對著拉自己上鳥背的人說了一聲,腦袋一歪,便昏迷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愕然的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很硬的木床上。
「瑩瑩,你在哪!」
雲清的心里,還惦記著鐵心瑩的安危,他霍的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大聲的高叫了起來。
「哼,才一醒來,就知道找女人,如此貪戀男歡女愛,怎麼成大事!」
回答雲清的,是一個冷的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听著聲音里濃烈的指責意味,雲清不由得老臉一紅,將自己的頭,輕輕地垂了下去。
「清郎,你醒了!」
一陣輕微柴扉開啟的聲音,恰好在此時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鐵心瑩飽含了關懷的聲音。
隨著聲音,鐵心瑩那縴細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小屋的門口。
直到此時,雲清才注意到,自己正身處在一間收拾的很是干淨的茅屋中。
茅屋里的陳設很是簡陋,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以及三四個由竹子制成的竹凳而已。
「兄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萬雲龍興奮地聲音,隨之在門外響了起來。
隨著聲音,萬雲龍巨大的身軀,飛快的撲到了雲清的床榻前。
「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雲清對著萬雲龍恭敬地報了個拳,語氣里充滿了感激。
「你要感謝的,應該是丹王前輩才對,要不是他對你施以援手的話,恐怕此時,你已經被鬣狗撕碎了!」
萬雲龍說著話,對著那個正背身站在窗前的身影努了努嘴。
「多謝前輩相救!」
雲清會意,立刻從床上站起身體,很是恭敬的對著站在窗前的身影說道。
「少來這些虛套的東西,我很忙,你說吧,能夠給我什麼?」
那個身影,發出了一個沒有任何感情s 彩的冷厲聲音,就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
「兄弟,這位就是丹王前輩,這位前輩的x ng子,有些與眾不同」
萬雲龍看了那頎長的身影一眼,小心翼翼的為雲清解釋道。
「小子,你少廢話,有什麼話,直接說給他就是了!」
那名叫做丹王的人,听起來對萬雲龍的客氣很是不耐煩。」冷面丹王,他就是冷面丹王!「
雲清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錯,老夫就是人稱一本十利的冷面丹王!」
那人的耳音極好,雖然雲清的聲音,已經小的幾乎只有他和萬雲龍能夠听到,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那個人的耳中。
「所以,你最好能夠拿出讓老夫心動的條件來,要不然,老夫可沒空與你浪費時間!」
冷面丹王的聲音里,明顯的充斥著一絲不屑。
「這個給你就是了,哼!」
鐵心瑩一向養尊處優,養成了一副高傲的x ng子,眼見得冷面丹王說話絲毫不留面子,不由得冷哼一聲,徑直的將一塊大如雞卵的紅寶石扔在了冷面丹王的面前。
「雞血鑽,大如雞卵,通體鮮紅如血,對于那些凡夫俗子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奇珍異寶,但是,對于老夫來說,卻連一塊普通的鵝卵石都比不上!「
冷面丹王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寶石一眼,便很是不屑的說道。
「你!」
鐵心瑩被冷面丹王一通的搶白,只氣的花容失s ,高高的撅起了自己的櫻桃小口。
「還有什麼,盡管拿出來!」
鐵心瑩好似賭氣般的將青魔手拿了出來,在木桌上摔得劈啪作響。
「青魔手,這種破爛玩意,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冷面丹王的語氣里,明顯的充滿了嘲諷。
「臭老頭,你別太過分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鐵心瑩只氣的五髒冒煙,大聲的朝著他喊道。
「我救了他一命,而且,你的病,也只有我能治,算起來的話,你們要欠我兩條命!」
冷面丹王對著鐵心瑩和雲清伸出了兩根頎長的手指。
「前輩,你要是看中了我們身上的什麼東西,直接開口就是,拙荊脾氣不好,還請您見諒!」
雲清很是客氣的對冷面丹王說道。
「我要你!」
冷面丹王用修長的指甲指了雲清一下,很是有些堅決的說道。
「不是吧!」
听著冷面丹王的話,雲清只覺得自己的菊花一陣的發緊。
「我要你給我做奴隸,我現在,正缺一個燒火的小童!」
冷面丹王相當鄙夷的看了雲清一眼,言之鑿鑿的說道。
「不行!」
鐵心瑩和雲清,幾乎斬釘截鐵的嚷了起來。
「那你就讓她去等死吧!」
冷面丹王惡狠狠的瞪了鐵心瑩一眼,言語里明顯的有著一絲威脅的味道。
「這種熱血病很是厲害,發病的時候,人體內的鮮血,就好像是被水煮沸一樣,發病的人,就像置身在熔爐里一樣,直到被自己的鮮血熱死!」
冷面丹王的話音剛落,雲清立刻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鐵心瑩的身上。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雲清就算是再如何的狠心,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慘死!
但是,如果真的答應終身為奴,他又如何對得起那些慘死的弟兄?
想到這里,雲清的表情,變得相當的躊躇。
「清郎,我們走吧!」
鐵心瑩的銀牙,緊緊地咬著自己的朱唇說道。
「瑩瑩,我「
見鐵心瑩這麼說,雲清不由一臉詫異的看向了她。
「清郎,我知道你的弟兄們死的冤,如果你不去給他們報仇,就算我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你這一生,也不會快樂!」
鐵心瑩很是豁達的看了他一眼,俏臉上寫滿了感慨。
「與其如此,我倒不如在剩下的r 子里,與你一起快樂的度過,不求長長久久,只求你愛我的每一個朝夕,我已經于願足矣!」
听著鐵心瑩的話,雲清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濃烈的紅暈,眼淚也在其眼眶中打著轉。
有著這樣一個懂得自己的妻子,他雲清這一輩子,值了!
「三年!」
冷面丹王冷笑著伸出了三根手指。
「你只需為我為奴三年即可,小子,要不要答應?」
「不,我的清郎,怎麼可以去給人做奴隸?」
鐵心瑩怒喝一聲,嬌軀歪歪扭扭的擋在了雲清的面前。
她深知,雲清的心里,儼然的有著一種別人無法想象的傲氣。
在滄瀾大陸上,身份最為卑賤的,便是奴隸。
這些奴隸,完全的沒有任何的人身z y u,即便是被主人打殺,也是理所當然。
那種地位,甚至于比家里豢養的畜生還要低賤!
要雲清這樣高傲的男子,去給人當奴隸,那種感覺,簡直比讓他死,還要痛苦!
「瑩瑩,走開!」
雲清伸手將鐵心瑩的嬌軀推向一旁,右拳緊緊地握在了一處。
「前輩,我希望你說話算話,只要你治好了瑩瑩的病,我就給你為奴三年!」
「不!清郎,不要!」
看著雲清捏的泛白的指節,鐵心瑩知道,他此時正在隱忍著心頭極大地痛苦,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哭著嚷了起來。
「好!」
冷面丹王說著話,細長的手指,對著鐵心瑩輕輕地一彈。
一道碧綠s 的光芒,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徑直的沒入了鐵心瑩的口中。
「小子,帶著個女人走,我這里,不歡迎生人!」
冷面丹王做完這一切,很是不屑的對著萬雲龍下了逐客令。
「弟妹,我們走吧!」
萬雲龍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鐵心瑩的身邊,輕聲的勸慰道。
「不,我要和清郎在一起!」
鐵心瑩一把將萬雲龍的身體推開,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瑩瑩,听話!」
雲清厲叱一聲,起身走到了鐵心瑩的身邊。
「瑩瑩,不,格格,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奴隸,身份也已經配不上你,你離開這里後,就就找個身份與你相當的男人,把我忘了吧!」
雲清的手,輕輕地搭在鐵心瑩的肩頭,語氣里充滿了離別的愁緒。
「清郎,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神狼的子孫!」
鐵心瑩的縴手,緊緊地將雲清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俏臉上儼然的掛滿了不舍。
「神狼是最重愛情的動物,他們一旦失去了伴侶,便會就此孤老一生,清郎,你是我的夫君,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永遠都是心瑩的夫君!」
鐵心瑩抽泣著,斬釘截鐵的對雲清說道,突然之間,她好像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伸手從懷里取出一柄匕首,另一只手,輕輕地抓住了自己頭上的一縷青絲。
手起刀落,細長的一綹青絲,已然落在了其縴白的掌心之中!
「夫君,這三年里,雖然心瑩的人,無法常伴在夫君的身邊,但是,這縷青絲,還請夫君守好,睹物思人,心瑩不管何時何地,都會陪在夫君的身邊!」
听著鐵心瑩動情的話語,雲清再也顧不得身邊還有萬雲龍和冷面丹王兩人,動情的將鐵心瑩攬入了自己的懷里,輕柔的吻著她臉上晶瑩的淚珠。
「三年,我等你!」
鐵心瑩的身體劇烈的欺負著,哽咽著對雲清說道。
「前輩,雖然我的兄弟,這三年里與你為奴,但是,還請你不要過分的苛待他,三年之後,萬某不管有什麼事,都會將其迎回!」
萬雲龍看了冷面丹王一眼,凜然的說道。
「若是在我迎回他的時候,發現他有任何的差池,到那個時候,萬某就是拼的x ng命不要,也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清郎,你听我說,那個y n謀,我也只是知道很少的一部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件事,與極西之地的天翼聖教,有著月兌不開的聯系!」
趁著這個機會,鐵心瑩低聲的對著雲清的耳邊說道。
「好好地呆在萬雲龍的身邊,保護好自己,那件事,等我回去以後再處理!我不希望你去冒險!」
雲清很有些不放心的對著鐵心瑩叮囑道。
「老夫乏了,你們走吧!」
冷面丹王對著萬雲龍和鐵心瑩很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再次的下達了逐客令。
「清郎(兄弟),多保重!」
萬雲龍和鐵心瑩無奈,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茅屋,而雲清,則一直跟在其身後,直到再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他這才返回到茅屋里,面對著一臉冷峻的丹王。